利箭在太阳下泛起五彩的光茫,那些光茫掠过她的眼睛,她微微的眯了眯眼,往事又浮上了心头,眼前出现的却又是乔悠然大婚那日的情景,心里还是有抹难掩的情伤。只是她却又知道,纵然她爱他入骨,两人间到此刻却已是阻隔重重,或许,他们之间还是差一点缘份吧!
她此刻不由得想,若是在她与玉修大婚的前一日,她没有听到她身世的秘密,又或许那时她就能冲破自己的心魔,他和她真的私奔了,他们之间或许又会是另一番光景。他们的爱情,总会有些阴差阳错,真的是缘份太浅吗?她无从得知。
一声惨叫将她拉回了现实,她睁开眼睛一看,却见玉修的剑如同刀一般向前刮过,刹那间原本还杀机一片的黑衣人便死在她的面前,她甚至能感受的得那人死前的恐惧,那双眼睛睁的极大的看着玉修,玉修的剑再拔出来,鲜血四溢,染红了玉修的白裳,她只觉得脸上的一抹潮热,便伸手一摸,是鲜艳的红色。
她叹了一口气,她讨厌血腥的味道,每次一闻到她都觉得很难受。四处的叫杀之声扑面而来,她不由得愣了愣,黑衣人的数量比她想像中的还要多。而玉修却只带了青龙和白虎在身边,他们的身手极为敏捷,出手也狠厉,地上已经倒了七八具尸体,但是黑衣人却似受了训练过一般,也似被人下了死命令一般,如潮水一般涌了出来。前面的死了,后面的又跟了上来。
她的眉头微微的皱了皱,到这一刻,她忽然明白,不管她愿不愿意,她都与玉修站在同一战线。她猛然想起玉照送到秦王府里的五颗人头,顿时明白只要玉照真的登基为帝,玉照不会放过玉修,也不会放过她。必竟她是秦王妃,不管她愿不愿意承认,她都是秦王妃。
舒欣咬了咬唇,她顿时明白,从皇帝下诣赐婚的那一刻起,她的命运已与玉修绑在一起了。也在这一刻,她猛然明白了皇帝的意思,皇帝是想废了太子,让玉修登基为帝。原因很简单,皇帝下诣将她赐婚给玉修,而不是玉照。她猛然又想起皇后和她说的话语,不由得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当然这中间也少了玉修和舒相的推波助澜,她忽然感到有几分幸运,还好皇帝是将她赐婚给了玉修,而不是玉照,虽然玉修很讨人厌,但是秦王府里至少没有姬妾,没有那些讨厌的争风吃醋的争斗。玉修虽然很腹黑,也很狠毒,但是玉照却更为阴险。
玉修和玉照比起来,可爱的太多!
黑衣人多的可怕,舒欣的心里不由得升起一抹害怕,不由得将玉修抱紧了些。
玉修似感受到她的害怕一般,淡淡的道:“你不用怕,就算我死了也不会让你死。”
舒欣微微一怔,心里因为这一句话而莫名的有些感动,却道:“王爷忘了吗?我刚才还说你是祸害,所以你估计一时半会还死不了!”
玉修淡淡一笑,也不答话,剑如虹划破天际,又是一阵惨叫传来。舒欣见地上满是断肢断体,血流成河,心里觉得恶心的很,她有一股想吐的冲动。
那群黑衣人被玉修凌厉的杀着吓的退了一大步,只是他们接了死命令,玉修若不死,那便是他们死。横竖都是死,还不如拼得一线生机。
黑衣人相互打了个眼色,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恐惧和决绝,玉修的武功之高超出了他们的想像。正在此时,其中的一个黑衣喊道:“杀了那个女的!”
其它的黑衣人顿时会意,每次当他们向玉修攻去的时候,都会被他轻易挡了下来,而当他们攻向玉修背上的舒欣时,玉修往往会先将刺向她的黑衣人攻倒,才会再攻击刺向他的黑衣人。
玉修冷冷一哼道:“保护王妃!”
青龙、白虎会意,立马将身边的敌人杀退,和玉修呈一个丁字形将舒欣护在当中。
舒欣见得玉修这种举动,一股暖流自心尖升起,他并不像她想像中的那么冷血,他也是打从心里关心着她,害怕她受到伤害。
又是一轮的血战。
青龙见那些黑衣人的身手灵敏,而且还布置了阵法,剑剑直取玉修的要害,他与白虎对视一眼后道:“王爷,你快带王妃离开,我们断后!”
玉修看了看他们道:“这个后你们只怕断不了。”因为他已经发现黑衣人采用人海战术,今日里是下定决心置他于死地。且在附近的百姓也一个都没有,显然是早就被人布好了局。
黑衣人也极为聪明,眼见强攻不下,且他们的死伤也越来越严重,相互之间又使了个眼色,将青龙和白虎诱走,齐刷刷的向玉修背上的舒欣攻了过来。
玉修见得这些人的架式,便知道那幕后之人今日是欲置他于死地,居然敢在飞雁城里对他下杀手,也真是迫不及待!他的眼神凌厉无比,微微的眯了起来,里面满是嗜血的杀机。他低低的骂了句“卑鄙无耻”,便挺剑护住身后。那群黑衣人似早已料到他的举动一般,在他前面的那些黑衣人的剑又齐刷刷的向他的胸前刺去,眼见他是无论如何也躲不过了。
舒欣见得这种场景,眉头微微皱起,不由得惊呼道:“小心!”这一刻,她是发自内心对他的关心。
却见玉修的嘴角划过一抹冷笑,他的身子微微一转,也不知用了什么身法,让他的身体往后猛退了两步,饶是如此,却还是听得他闷哼了一声,鲜红的血自他的胸前流了出来,
玉修利剑杀了三个黑衣人后,淡淡的问道:“你这是在关心我吗?”或许是他与人激战良久,又或许他此刻心情极为激动,他的声音微微带着喘息,有一丝丝发颤。
舒欣笑了笑道:“怎么可能不关心,你现在若是死了,只怕我也活不成。”她说的是实话,在这一刻,两人的性命是关联在一起的。
舒欣见他的胸前鲜血流了出来,在心里微微叹了一口气,他如此的护着自己,想不让她感动都难。只是关心的话始终是没有问出口,他能这样和她说着话,应该没有大碍吧。
玉修的眼睛亮了亮道:“你是想告诉我你此刻我和是站在同一立场?”
舒欣嘻嘻一笑道:“你觉得我还此时还有其它的选择吗?”
玉修叹了口气道:“好像没有了。”
舒欣轻附在他的耳边道:“我虽然不会武功,却并不代表我是任人宰割的鱼肉。”
玉修的眉头微微一皱,又有几个黑衣人攻了过来,舒欣的嘴角边划过一抹淡淡的笑意,与她打了个对面的黑衣人见得她嘴角的笑意,不由得打了个寒战,他敢发誓,这是他见过的最为可怕的笑容,她的右半边脸鲜红一片,嘴角微微上扬,杏眸微微一眯,那双眼睛似笑非笑,似怒非怒,配合着左半边脸上方上溅上去已经有些发黑的血迹,实在是有些可怕。
而可怕那个词语也便成了那个黑衣人死前的最后的想法,紧接着他也便极为可怕的死去。没有半点声息,也没有半点感觉,在下刻,却再也没有半点生机。
舒欣讨厌人死前痛苦万分的模样,所以她的毒药虽不是见血封喉,却也是让人死出无形,初中毒时大多不会有太多的感觉,而中毒越来越深之后只会觉得头晕眼花,紧接着便没有了声息。
玉修见那些黑衣人死去后,不由得微微一惊,却见他的右边不知何时多了一根细细的竹筒,那竹筒中间已被挖空,竹筒的边缘还留着一些微微发红的粉未。
见得这种情况,他不由得微微一笑,他都快忘了,她根本就不是那种任人宰割的女子。他也险些忘了,曾经他也险些栽在她的手上。他更忘了,遇到危险她从来都是处变不惊,机变百出。
一只瘦而细长的手伸到他的嘴前,将一颗白色的药丸塞进他的嘴里,他微微一怔,旋即明白她怕他也中毒,喂他吃解药。一股暖意自他的心头升起,普天之下,或许也只有她才配得上他。与容貌无关,只与性情和人有关。
她那淡淡的关切,没有任何言语,只用行动证明,让他觉得这一段时间的辛苦没有白费,两人的相处,有时候其实也很简单,一句淡淡的话语,一个小小的手势,或者一个轻轻的举动,往往能将人的心事展露。
玉修手中的长剑锋利无比,中者立毙,而所以围攻舒欣的黑衣人,在还未靠近她三步远的距离,便莫名其妙的倒在地上,了无生息。
其它的黑衣人见此情况,不由得大惊,他们原本有一百多个人,经过这一番撕杀,此时已只剩下十来人了,他们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惧色。俱都想不明白为什么靠近舒欣的黑衣人都莫名其妙的死去!
那群剩下来的黑衣人个个胆战心惊,已到了频临崩溃的边缘。其中一个大叫道:“妖怪,那个女的不是人,是妖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