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欣把眼睛微微一眯,看着他道:“我的确很想他,有错吗?”是的,她真的很想他,想念他的温柔,想念他的宠溺。此时的她只要一想起他那双眸子的神彩和温暖的怀抱,她就觉得幸福无比,只恨不得立刻偎在他的怀里,好好的对着他撒撒娇,再一诉离别之苦。
只是她一想起他也感染的那种毒,心里不由得百感交集,心里如同百抓挠心,她不停的问自己,如果他真的出事了,她该怎么办?
当这个念头在她脑中升起的时候,她不由得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无论如何,她也不会让玉修有事,而她也必定会想尽千方百计找到解毒之法!
花蝴蝶没料到她直截了当的承认,顿时愣了一下,舒欣毫不客气的爬上了他的背,大声道:“我现在就要去找你的相公!出发啦!”他的心里不由得感到有苦楚,看她这副样子,只怕是从来没有把他当男人看吧。这个念头一在心间升起,不由得有几分暗然。
他想的没错,在舒欣的心里,花蝴蝶就如同铁哥们一样,没有什么话是说不出口的。而花蝴蝶的背比较玉修的来,似乎要单薄一些,不是用来依靠的,而是用来倾诉的。
花蝴蝶苦笑道:“秦王妃,我是一个男人,又不是一辆马车。”他话里说的极苦,却在将她负到背上后,便施展轻功向北疾奔。
舒欣笑道:“在我的心里,你的确不是马车。”她顿了顿又道:“而是比马车更好用的人力车!”
花蝴蝶叹了口气道:“你是不是在夸我啊?”
舒欣嘻嘻一笑道:“你觉得呢?”
花蝴蝶淡淡一笑道:“我这个人一向很想得开,不会跟自己过意不去,所以我权当你是在夸我。”
如此奔跑了约半个时辰,花蝴蝶见前面灯火通明,又道:“前面就是玉修的军营,他若是看到你,只怕会乐疯掉,我真怀疑他会激动的再次吐血。”
舒欣怒道:“花蝴蝶,你若是再敢咒修吐血的话,我就让你以后都不能人道!看你以后怎么当你的采花大盗!”
花蝴蝶叹了一口气,连忙将嘴闭上。舒欣的手段他再清楚不过,知道她说的出也做的到。
从舒欣的角度望去,此时虽是深夜,但军营外人影重重,显然有人在巡逻,而且人数还不少,她忍不住问道:“你不是说他们都停止打仗了吗?此时又处于瘟疫期,怎么需要这么严密的警戒?”
花蝴蝶幽幽的道:“玉修还算是一个合格的王爷,这军中的将士有很多人感染了,还有些不知道有没有感染的士兵,想逃出军营。玉修怕他们逃回凉州后又将凉州的百姓也感染了,所以就派人日夜巡逻着,不让那些人逃出营帐。”
舒欣叹了一口气后道:“他做事一向果决,临机应变的能力也是极强。”她喜欢这样的他,也欣赏这样的他。三个月没见,隔得远时,还不太觉得有多想他,此时已来到了他的跟前,反而又有些患得患失,心里对他的担忧也越加的强烈,心里满是喜悦也满是担心。
花蝴蝶似是猜透了她心中的想法,不由得轻轻的摇了摇头,负起她越过层层的哨岗,极快的走到了玉修的营帐外,营帐里漆黑一片,里面的人似已熟睡,她深吸了一口气,掀开帘帐走了进去,她一边走一边想,不管此时的他是什么样子,她都要给他一个大大的拥抱,来表达她的相思。
花蝴蝶嘴角含着笑,跟在她身后走了进去,只是才走到里面,花蝴蝶便觉得有些不太对劲,他做事一向极为小心,走到一个地方会习惯性的先感受一下屋里的气场,只是他才一走进去,感到屋子里似乎不止一个人,他心里大叫不好,正在此时一股浓烈的杀气向他们袭来,花蝴蝶不由得大惊道:“小心!”说罢,不由分说抱起她便滚倒在地。
舒欣不由得大惊,事情的发展实在是在她的意料之外,花蝴蝶抱着她滚倒在地后,她只见得营帐内剑光闪动,狠辣而凌利,而营帐内空间极小,花蝴蝶纵然轻功盖世,也是逃无可逃,她怒道:“是哪个不长眼的混蛋居然连本王妃也敢下杀手!”
那剑已刺至花蝴蝶的胸口,眼见那利剑就要穿胸而过,他不由得在心里道:“我命休矣!”
旁边有人喝道:“先等一下!”那声音像极了青龙的声音。
那把剑硬生生在他的胸口停了下来,下一刻,有人晃动了火褶子,一点光亮在营帐里飘荡开来,当那火光照在舒欣和花蝴蝶的脸上时,白虎忙将剑撤了下来,大喜道:“王妃,你还活着,真是太好了!”
青龙的脸上也满是喜悦,忙走过来道:“真的是王妃!”一时之间,居然喜极而泣,堂堂七尺男儿眼眸里泪光闪闪。
舒欣微微皱了皱眼,冷哼道:“我当然还活着,难道你们想咒我死不成?”再见到他们,她心里也极为开心,只是一想起才一见面,两人就对她刀剑伺候,心里不禁又有几分怒气。
青龙忙道:“王妃活着就是全天下最好的事情,我们又岂敢咒你死!只是方才不知道是王妃回来,所以……还请王妃大人有大量,不要与我们计较!”他熟知她的性情,还是赶紧认错的好,否则她真要算起帐来,他十条命也不够死。
舒欣环视了一眼营帐,并未见到玉修的身影,忙问道:“王爷呢?他去哪里呢?”
青龙答道:“王爷去请医圣还未回来。”
舒欣心中一喜,他去请医圣就表示他没有事情,不由得问道:“不是传闻王爷也染上了瘟疫呢?又怎么能再去请医圣?”
青龙与白虎对望一眼后道:“王妃也不是外人,我们直说无妨。”他顿了顿又道:“王爷觉得这次瘟疫实在是太过古怪,而且来势又极为凶猛,根本就不像是寻常的瘟疫,又遍请了名医前来医治,那些名医均觉得这场瘟疫看起来不像瘟疫也不像中毒,古怪至极,均束手无策。于是王爷便决定亲自去南巫请医圣。只是他担心他一离开,会有人趁机捣乱,于是便对外称他也感染了瘟疫。并将整个军营封锁了起来。”
舒欣听到这里,心里不由得一松,点了点道:“原来如此!”他没有感染上瘟疫实在是再好不过,又问道:“那你们刚才为什么要伏击我们?”
青龙解释道:“倒不是我们要伏击王妃,而是王爷走之前曾交待过,他装病的事情不能让外界得知,一定要严守这个秘密,昨晚有人夜探军营,险些就被拆穿了,于是我和白虎商量,埋伏在王爷的营帐内,若是再有人来,便将那人杀了,只是没想到,却等来了王妃,实在是让我们又惊又喜。”
舒欣微一思索,看了一眼花蝴蝶,他忙摆手道:“我虽然有来过军营,但是却并没有进来过,那个人不是我。”
舒欣听得花蝴蝶的话,微微的叹了一口气,不是花蝴蝶那应该是朱雀了,只是朱雀的胆子也真够大的,被玉修通辑还敢前来探看,只怕是不想活了。
她想了想道:“王爷什么时候去南巫?”
青龙答道:“昨天一早出发的,按照脚程,此时应该已经到了。”
舒欣沉呤了半晌后又问道:“丁流景呢?没有陪他去?”
青龙道:“丁将军怕乔悠然会反攻,所以一直守在前线,一直都没有回来,所以这次是王爷只带了玄武和明月去。”
舒欣微微皱了皱眉,顿时想起水晴柔的话“医圣性情古怪,我和姐姐在学艺时吃过不少苦头”。水晴柔还曾告诉她医圣不但精通医术,毒术也极为厉害,心里不由得有些替玉修担忧,忙道:“你们替我准备一匹快马,我也要去南巫。”
白虎在旁道:“王妃,你才刚刚回来,还是先好生休养,王爷敢去南巫请医圣,想必是有些把握的,你又不会武功,只怕去了也帮不上忙。”
舒欣越想越觉得玉修此去实在是凶险的很,她又怎么能放心的下?虽然知道玉修有极强的应变能力,但是他却不见得应付得过来。她淡淡一笑道:“我想你们王爷想的紧了,想早些见到他,难道不可以吗?”
青龙、白虎俱都微微一怔,青龙讪讪的道:“王妃若要见王爷,还是在这里等他比较好,若是路上错过了,岂不是还要等更长的时间?”他见舒欣的眼眸冷冷的瞪着他,他不由得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后又道:“王妃和王爷的感情实在是好到极致,我们又哪里敢阻止。只是王妃独自一人前去,极为危险,将我和白虎也一并带上一路之上也好有个照应。”最重要的是他再清楚不过她不达目地誓不罢休的性子,又哪里敢再拦她。却又实在是担心她会有什么危险,她是王爷的命根子,他们又哪里敢有一丝一毫的大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