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具男低低的笑了几声,那笑声放荡而淫邪,又满是得意道:“看来南巫的咒术还真的很是厉害,你放心好了,只要你乖乖的听我的话,我就会好好的疼你。”说罢,又将她按倒在床上。
舒欣听到这里再也听不下去了,原本觉得朱雀可恶至极,可是听到后面却又觉得她是又可恨又可怜,且从他们的对话之中,她也听出来了,这一场根本就不是什么瘟疫,而是中了南巫的咒术。心里不禁寻思,那个面具男到底是什么人?怎么会有如此歹毒的心肠?那面具男的声音听起来又耳熟的很,只是怎么也想不起来。
花蝴蝶听到这里,也不禁摇了摇头,负起舒欣,便欲跃下屋顶,只是在跃下去的时候,舒欣不小心碰到了瓦片,只听得“啪”的一声,在黑夜中听起来极度的刺耳。花蝴蝶心知大事不妙,却也不急,负起舒欣极快的向北奔去。
屋子里的人也极快的追了出来,只听得那面具男喝道:“还不快去追,决不能留下活口!”
朱雀应了一声,便施展轻功追了出来,只是她的轻功没有花蝴蝶的精湛,更兼此时她根本就不愿意来追,只用了七成力,是以和花蝴蝶的距离越追越远。
面具男也追了上来,走到朱雀的面前,扬起巴掌便打向她的另半天脸,冷哼道:“这次的事情若是被人知晓了,小心我杀了你!”
朱雀淡淡的道:“你不刚才不是在说,做了就不怕承认吗?怎么,你也怕别人将你伪善的面具揭穿?”
面具男微微一怔,冷冷的道:“你只怕是真的想死了!”
朱雀淡淡的道:“我现在和死了又有什么差别?”
面具男冷哼一声道:“原来你还真的想死!但是我这个人从来都不会随人愿的,你想死,我偏不让你死!”
朱雀咬了咬唇冷冷的看着他,他又道:“就算这件事情被人知晓了又如何,他们只要解不开南巫的咒术,玉修也只有死路一条!只要玉修一死,乔悠然又有何惧?到时候,这片江山就是我的了!”说罢,仰天大笑起来。那笑声狰狞而又猖狂!
朱雀冷冷的看着他,她的眼里满是后悔,到现在,她倒宁愿她死了,也不要招惹上这个魔鬼,他的心肠比她想像中的还要狠毒。她的眼睛望着花蝴蝶和舒欣消失的方向,眼里满是苦意,只希望他们能化解这场灾难。
花蝴蝶见他们没有追来,不由得松了一口气,舒欣道:“你还真的和你说的一样,遇到事情,只会逃跑!”
花蝴蝶嘻嘻笑道:“你以前不总是对我说,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吗?打不过,当然要逃,先不说朱雀的武功不比我低,再加上那个面具人,我不是他们的面手,而你又不会武功,真打起来,我们只怕是讨不到半点便宜,还不如逃走来得实在。”
舒欣叹了口气道:“有时候发现你真的是没出息!”
花蝴蝶也不以为意,淡淡的道:“以前师父也曾这么说过我,说我胸无大志。其实还是师父不了解我,其实我是胸怀大志。”
舒欣问道:“你有什么志向?”
花蝴蝶有些得意道:“我的志向就是当天下第一采花大盗,尝遍全天下美女!”
舒欣冷哼道:“你的志向实在是有趣,好像你真也的做到了。”这世上居然还有人有这种志向,她算是开眼界了。
花蝴蝶却叹了口气道:“可是我却招惹了最不该招惹的女人,将自己后半辈子的幸福都搭进去了。”他顿了顿又道:“其实我逃跑还有一个好处,你刚刚死里逃生,若是再有任何闪失,只怕我自己都不会原谅我自己。”这一段时间以来,他一直为那件事情后悔,而现在,终于能找到一个可以弥补的机会了。
舒欣微微一怔,她叹了口气道:“花蝴蝶,我发现你最大的好处就是还有几分自知之名,虽然好色,但是还不算太下流。”
花蝴蝶笑道:“你这里在夸奖我还是在骂我?”
舒欣望着头顶的明月道:“你觉得是夸你就是夸你,你觉得是骂你就是骂你。”
花蝴蝶只淡淡一笑,也不再说话,全力负着她在夜风中疾奔,虽然此时已到暮春,但是深夜寒气还是很重,舒欣的体质还很弱,这般一吹风,只觉得有些冷,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花蝴蝶听得她打喷嚏的声音,忙停下来,欲去解身上的外衫,他见舒欣冷冷的看着他,他叹了口气道:“如果你是认为我看了方才他们的举动,而对你有所想法的话,你就错的太离谱了,全天下女人的主意我都敢打,就是不敢打你的。”他这句话说的倒是实话。
他一边说话一边解衣裳,等到话说完的时候,他的外衫也除了下来,他将外衫除下来,披在了舒欣的身上。
舒欣见得他的举动,心里不禁一暖,她和花蝴蝶自相识以来,虽然时常拌嘴,却又总是被她修理的服服帖帖,一直以来,她都觉得他对她有些不满,此时见得他如此细心体贴的举动,终是知道原来他从未将两人拌嘴的事情放在心上。
她披上他的衣衫,觉得暖和了很多,她笑着道:“花蝴蝶,我现在终于知道你为什么那么招女人喜欢了,像你这样体贴的男人,如果我不是爱上了修,我便将你收了。”
花蝴蝶微微一怔,忙道:“你还是趁早把你的这个想法收起来好了,我宁愿当你的侍从,也不要当你的男宠!”
舒欣听得他嘴里的“男宠”终是忍不住笑出声来,她的声音清脆动听,此时笑的弯如上弦月的眼睛,和如下弦月的嘴,可爱至极,月光清雅而朦胧的照在她的脸上,在她的脸上镀上了一层淡淡的光茫,看不到她脸上还未消失的点点斑驳,他只觉得她美到极致。
他的心跳不自觉得漏了两拍,那又妖娆的眸子里也染上一抹浓烈的欣赏,这种感觉以前从未有过,他不禁有些惊慌失措,突然有些不敢抬眼看她,平日里能说会道的嘴此时居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舒欣没有看到他的异常,又问道:“花蝴蝶,你行走江湖这么多年,可知道什么是南巫的咒术?”
花蝴蝶还没有回过神来,舒欣又问了一遍,他才将他的心神抽了回来,他忙告诉自己,这个女子决不是他能心动的,只是心动不心动,不是他说了算,而是他的心说了算,心要往哪里跑,他却一点都控制不了。
花蝴蝶答道:“南巫的咒术,其实自古以来也不是什么咒术,而是南巫的女子极善用毒,她们常用毒术圈养一些小虫小兽,并不是拿来害人的。而到了后来,慢慢的发展成了用来害人的毒术,而那毒术经过几百年来的演变,已变得极其厉害。于是南巫的咒术也就分成了两类,一种是继续圈养小虫小兽,也就是传统的咒术,另一种则用来害人谋取利益,便是世人所传言的咒术。到了这一代,南巫的咒术中最为厉害的是黑蜘蛛,如果这场瘟疫真的是中毒的话,在南巫的众多修习的人中,只有黑蜘蛛能有这种功力。只是她生性凶残,十年前,曾被江湖上的四大门派围杀,听说已经被杀死了。再放眼南巫其它的人,我实在是想不出来还有谁有这种本事。”
舒欣微微皱了皱眉头道:“可是刚才我们从朱雀和那面具人偷听到的来分析,以及我的经验来看,只有可能是中毒。”
花蝴蝶淡淡一笑道:“如果是中毒的话,我觉得倒还好办,你不是用毒高手吗?要解开这毒只怕是一点都不难。”
舒欣叹了口气道:“你实在是高看我了,我只听你说的症状,根本就连他们是中了什么毒都不知道,又如何去帮他们解?我们还是边走边说吧,我也好好想想有什么毒会有这般狠毒。”
只是她将她毕生所有见过的毒全部罗列了一遍,却硬是没有找到相对应的症状,心里不由得有些烦闷。她也一直在想,那个面具人到底是谁,为什么会下这样的毒手,他让朱雀下毒到底是为了什么?他能从中间获得什么?
或许反过来想,玉修和乔悠然都出了事情,谁是最大的受益者?从表面上看来,玉照是容不得玉修的,而乔悠然掌管了大漠王朝的军权,依玉照的性子必定是先除之而后快。但是玉照上次已经被她下了毒,已经不能人道,不可能再和朱雀做那种事情。而且那个面具人说话的声音也不像是玉照的,她那日被玉照挟持后,对他的声音实在是再熟悉不过,又怎么可能认不出他的声音?
一时之间,她也想不出所以然来,心里升起了不好的预感,那个人的心肠如些狠毒,又在暗处,这样的人实在是有些可怕。
花蝴蝶嘻嘻一笑道:“你是赶着想去见玉修吧!三个月没见你的相公,刚才又看了一场活春宫,是不是想他呢?”说罢,还朝她眨了一下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