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做为玉修隐藏的力量,平日里虽然众人都知道她会武功,却并不知道她的武功如此出色,而她此时在如此紧急的情况,再也顾不得隐藏自己的身份。
黑衣人手中负着舒欣,又有些被攻其不意,手中的招式便也有些凌乱,而玉修也已从窗口跃出,黑衣人知道,只要他一加入战团,舒欣是无论如何也无法带走了。
而四周的侍卫一听得这边的响动,也从四面八方围了过来。
正在此时三个身影极快的飞了过来,其中一个黑衣人扔下了一个东西,顿时浓烟四起,玉修此次隔的还有些远,没有陷入烟雾之中,却见得四个黑衣人负着舒欣极快的向北奔去。
他在心里冷哼一声,当下再也顾不得许多,身子如脱弦的箭一般向前疾奔飞去,纵是有危险,他也顾不得许多了,没有什么比舒欣更为重要了。只是心中不由得生疑,丁流景去了哪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怎么没见到他出现,他会不会了遇上了危险?
他一念及此,心里又不禁将刚才的种种想法尽数推翻,丁流景的武功冠绝天下,又有几人能真正的伤害到他?再想起这些人的举动,他不由得怒从中来,难道是他平日里对他们太好了,以至于能让他们如此明目张胆的来抢他的王妃?
此时的他满身杀气,狭长的眼眸里温和尽褪,眼神已变得凌利无比,周身杀气弥漫,眼前的几人个个看起来轻功不错,而有几个身影他看起来也极为眼熟。心里一时间百转千回,将眼前的种种尽数算计了一遍,他也顾不得自己是不是那些人的对手,施展轻功拼尽全力向前疾奔。
明月待浓烟散去,见得玉修如此的模样,心里不由得大惊,忙点燃示警的烟花,刹那间,青龙、白虎、玄武见得那烟花之后,极快的飞奔而来。
舒欣被那黑衣人抱在腰间,心里不禁有些烦闷,她怎么这么倒霉,一天到晚被人抢来抢去,她又不是香馍馍,用得着如此吗?最重要的是,每次她被人抢的时候,她的身上都没有毒药。
昨天晚上她就还在想,她要不要带一点毒药在身上,只是哪里有新娘子带毒药拜堂的!再则凉州是玉修的地盘,又有谁能把她怎么样?原本不拘世俗的她因为心中的所爱,也世俗了一回,没想到就遇到了这样的事情。她不由得告戒自己,以后无论在什么场合什么地方,她的身上都不能忘记带毒药。
挟持她的人是个女子,她闻得出来那人身上的味道,似曾相识的熟悉,尤其是那人被玉修的热水击中时闷哼的声音,那实在是再熟悉不过的声音。
再见得玉修拼命追来的样子以及关切的神情,她的心里一片温暖,却又有些难过,为什么她的婚事要如此的多灾多劫?心里盼着玉修能将她救回去。
而她再不懂武功,也知道这四个人不但轻功极高,武功也不低,她不由得叹了一口气。她轻声道:“朱雀,你将我放了,我会去向王爷求情,让他不计较你这次的所作所为。”
挟持她的黑衣人微微一怔,身形顿时缓慢了一些。那黑衣人微微一慢,玉修便又离她近了几分。舒欣心中一喜,接着又道:“我知道你的心里一直都有修,但是你也应该很清楚,他是你的主子,对你根本就没有其它的想法,你此时将我放了还来得极,如果你再固执下去,后果只怕更加不堪设想!他不但不会爱你,还会恨透你!”
那黑衣人的身形又微微的缓了缓,而跟在她身侧的那个黑衣人,见得这种情况后,一把将舒欣从那人手中夺了过来,身形再次暴起,前面便是一条河流,抱着舒欣的那人极为敏捷的朝河中跃去。
舒欣吓了一大跳,这些人不会掳不走她想不开就想淹死她吧!
显然她想错了,那人没有半点想淹死她的意思,就在那人快要落水之时,一艘小船极快的驶了过来,那人抱着舒欣稳稳的落在了船头。
而其它的三个黑衣人也先后落在了船头,眼见玉修就赶了过来,而他就只慢了那一刻,那艘船便已顺着风和水流向前疾行而去,划船那人显然用了内力,他的武功似乎也不低,仅仅只是片刻间,那船已划走了十几丈,玉修就算是轻功盖世也追不上来了。
玉修大怒,无耐那条河左边是险滩,又没有船只,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艘船越驶越远,这时,一阵风吹来,吹翻了摇船之人的斗蓬,那人的一双桃花眼微微眯着,含着一抹淡淡的笑意看着他,那人赫然便是乔悠然!
玉修怒道:“乔悠然,你放了她,否则你只怕会为今日的举动后悔!”
乔悠然冷哼一声,也不理他,一身淡然的立在了船头。
那黑衣人上船之后,便放开了她,她一摆脱黑衣人的掌控,便冲到了船头,遥见玉修满脸焦急的模样,他今日一身红衣,眼里满是透不欲生的表情。她心里大急,大声唤道:“修!”
却在下一刻,玉修的身子微微晃了晃,嘴角溢出了鲜血,这是他发病的前兆!舒欣不由得心胆俱裂,原来玉修的病,除了不能动气外,还不能过度的动用身体的真气,而他此次为了救舒欣,不惜将功力提升到极致,身体原本已在极限边缘徘徊,再见得乔悠然将舒欣带走,而他此时根本就无力再救回她,气血上涌,再加上刚才过渡动用真气,旧疾又复发了!
玉修听得她的呼声,心里愈加难过,一口鲜血终是从他的口中狂喷而出!
青龙、白虎、玄武此时也赶了过来,一见得玉修那副模样,不由得大惊失色,青龙冲过去将他扶起来,疾唤道:“王爷,王爷,你怎么样了!”
玉修没有回答他,他忙伸手探玉修的鼻息,已经气若游丝,当下再也顾不得许多,一把将他抱起,正在此时,丁流景也赶了过来。
当丁流景看得眼前的这幕场景时,不由得大惊失色,眼里是满满的后悔,怒道:“乔悠然,你真他妈的卑鄙无耻!”
而那船笔驶的速度极快,待玉修口中鲜血喷出来时,他已离她越来越远。舒欣的泪水无声的落了下来,心里又难过又伤心又满是担忧,她回头看了一眼乔悠然,眼睛微斜,冷冷的道:“我是不会和你走的!”她生性倔强的脾气又升了起来
乔悠然的眼里染上了一抹哀伤,问道:“你真的爱上他呢?”她的眼里满是伤痛,看的他心里极为难过。
她眼里的冷漠让他有些心疼,在他的记忆中,平日里,她都会闪动的那双灵动的眸子或笑或嗔,而今日里,她的一切的一切都让他极为陌生。陌生的眼神,陌生的话语,刺的他的心疼痛无比。原以为那日他摔下山崖之后,两人见面时她至少会有几句关切的话语,可是一见面说的却是那些决绝的话!
舒欣看了他一眼道:“表哥,你知道吗?有的人一旦错过,就是永远!而今日我是不会跟你走的,而他今日里若有任何差池,我会恨你一辈子!”
乔悠然见她的脸上有一抹绝决,心里不由得一惊,一时又弄不清楚她到底要做什么,想起她往日的性情,一个念头划过他的脑海,心里暗叫不好,正在此时,眼前的她突然纵身跳进那冰冷的河里!
站在岸上的青龙不由得大急道:“王妃!”唤罢后,他极快的回过神来,忙拿起烟花,迅速的点燃,命人赶紧去弄小船来。
丁流景不由得一怔,她居然从船上跳下来了,天天喊着怕冷的她居然为了不被人带走跳进了冰冷的水中!再看了一眼怀中奄奄一息的玉修,他整个人顿时怔住了。他猛然明白玉修宠极了她,而她也深爱着玉修,两人的感情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深厚如斯!
乔悠然不由得大急,伸手便去抓她,而她的身体此时已经跳进了河中,而他的手中只抓到了她的一片裙角,那抹鲜艳的红色红的是那么的刺眼!
而她一跳下水之后,便极快的向岸边游去。红色的喜袍在这冬日的河水之中是那么的显眼,可是那喜袍极其宽大,为了防寒,喜袍做的是双层的,里面杂着厚厚的棉花,棉花一浸入水中,便吸满了水,又重又宽大,而她的身体一向虚弱,纵然她的水性再好,也没有办法游到岸边。
才一跳下水,刺骨的寒水便四面八方向她淹来,她只觉得身上被寒水冻的生疼,而身上厚重而宽大的喜袍,此时却成了她最重的伽索,压得她根本就无法动弹。
她咬了咬牙,告诉自己,无论如何也要游到岸边,她的新郎还在岸边等着她!她的新郎如今还生死未卜。今日里他们的大婚,她不要才一大婚就和她的新郎分开!
有的情可是为他生为他死,有的爱既然决定了去爱,那就要爱得彻底!眼前仿佛又看到了他温和如玉的笑脸,耳边仿似又听到了他关切的话语。她再次咬了咬牙,告诉自己无论如何也要坚持住!他也要坚持住!为了他们的幸福,她和他谁都不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