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龙冷冷的道:“逼宫?他们莫不是把王爷当成软脚虾,也不看看现在天下的兵权有多少在王爷的手里。”
白虎道:“天下的兵权三分之二都在王爷的手中是没错,可是那些兵都远在边境和凉州,要调集回来又谈何容易,虽然御林军也是我们的人,可是御林军的副统领却于浩也曾受过杜天棋的恩,只要乔悠然拿出杜天棋的信物,他只怕会倒戈。”
由于玉临统领御林军,但他平日里管的极少,御林军真正的兵权却是在于浩的手中。
玉修淡淡的道:“杜天棋虽然死了,但是余威犹在,他倒真有几会本事,但是我却也不惧他。青龙,丁流景现在在哪里?”中秋节那天他命朱雀寻丁流景,可是他却消失了。玉修终是想来,丁流景只怕去了漠北陪他的陌兰去了,算算时间,今日应该会回来了。
青龙的眼睛一亮道:“他就住在城南的一家客栈里,属下这就去找他。”
白虎也喜道:“有一个丁流景,便能抵过十万的人马!”
玉修只淡淡一笑,正在此时,忽听得追风的大叫声:“你们放开我娘!”三人大惊,玉修往外望去,却见一个黑衣人负起舒欣便往外飞奔。
玉修吹了记口哨,便见得隐藏起来的暗卫飞奔而出,迅速的拦截那黑衣人,他一把推开窗户,猛一提气,他的身子便如大鸟一般向着舒欣的方向疾飞而去。
负着舒欣的黑衣人向前疾奔,那人的武功看起来不低,轻功也不错,只几个起落便跃出了王府的围墙。而那些暗卫追过来时,他从怀里掏出一把暗器,那些暗器又疾又狠,只听得几声惨叫,几个暗卫便中了暗器,从空中跌落了下来。
黑衣人似乎还有不少的同伙,那些没有中暗器的暗卫欲再追时,却见围墙外几支利箭向他们疾射而来,又有几个暗卫倒下。
玉修眉头微皱,咬了咬唇,从地上抓起一把石子,便向那黑衣人击去,那黑衣人的极快的躲开他的攻击,右脚却还是被击伤了,只是那黑衣人已跃过了墙头,则此时玉修离那黑衣人约还有五丈的距离,他见那人的身形有几分熟悉,他的眉毛微微一拧,也顾不得思索太多,飞身便追了上去。
那黑衣人一翻过围墙,便跃上了早已准备好的马背之上,一拍马屁股,那马便飞奔而去。
黑衣人将舒欣倒提在掖下,从她的角度可以看得到飞奔而出的玉修,她大声呼道:“救我!”若非刚才下到水里去采莲蓬,也不会放身上所有的毒药尽数丢在旁边,身上若有毒药的话,也断不会让黑衣人得逞。
这一切都是她大意了,她原以为呆在王府里不出去,应该不会有什么事情,却没料到这群黑衣人的胆子这么大,居然敢到王府里来抓人!只是抓了她又有什么好处!
可是在下一刻,当她看到玉修脸上关切的表情时,她顿时明了,在那些有心人的心里,她只怕已成了玉修的软肋,不管她愿不愿意,此时她终是完完全全的与玉修站在了同一战线。
玉修大怒,将功力提升到极致,再一翻身,身子便如离弦的弓一般向黑衣人飞去,黑衣人大惊,眼见就要被他扑倒,却见旁边又跃出一个黑衣人,那人手持一把利箭,向玉修的胸口刺去。
舒欣见得这种情况,不由得大惊道:“小心!”纵然她不爱他,她也不愿他为她而死。
玉修听得她的呼声,又见她的眸子里满是关切之情,心里荡起点点开心,她原来也是关心他的。
此时的玉修要么向前扑去,那把利箭便会从他的胸口穿胸而过,要么他将下坠之势阻住,从旁跃开保得一条性命,却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舒欣被人掳走。
玉修见那长剑刺来,咬了咬牙,以极快的速度从怀里掏出一把利剑,两手一合再一开,剑若飞虹般击出,将黑衣人的长剑击成两段。而他的长剑击段时,那剑尖已刺破了他的衣裳,划破了他的皮肉,溅出了点点鲜血。而他这个动作极为连贯,掏剑、拔剑、刺出,一气呵成,漂亮至极。
那黑衣人大惊,没料到他的应变如此之快,他正在发怔之际,玉修一脚踢来,将他踢飞,也就是这一阻,一踢之迹,那负着舒欣的黑衣人已去了约十丈远了。
玉修大怒,抬脚便欲追,被他踢翻在地的黑衣人从怀里掏出一个物事,往地上一掷,一团黑烟升起,玉修顿时什么都看不到了,待得黑烟散去,早已不见舒欣的影子了。
而那个被他踢伤的黑衣人却还未逃远,他不由得大怒,一个飞身便跃到了那黑衣人的面前,一掌将他打倒在地,再一把将他拎起来道:“说,你们是什么人?要把她带去哪里!”
没有人回答他,他皱了皱眉,狭长的眼眸里满是杀机,一把将那黑衣人的面巾扯了下来,却见那黑衣人已然气绝,嘴角边流了一抹黑色的血,整张脸看起来一片青紫色,显然是服毒自尽了。
青龙和白虎这时才追了过来,两人见他面色发青,对望一眼后青龙在旁道:“王爷,这次只怕是他们精心设计的,此次他们将王妃抓走,必会过来谈条件。”
玉修冷冷的道:“谈条件?他根本就不配,青龙、白虎,你们随我去一趟太子府,我倒想看看他想玩什么把戏!”
青龙在旁道:“王爷,此时去太子府只怕不太适合,必竟我们手中没人任何证据证明是太子抓走了王妃,他若是死不认帐我们也没有半点办法。更何况太子一直在拉拢舒相,就算是他抓走了王妃,也必不会对她怎么样。而我却总觉得乔悠然去搬兵马是假,而来抢王妃却是真。”他们的王爷素来极为冷静,而这一次却显得如此的暴怒,只怕是对那个没心没肺的王妃动了真情。
青龙的心里猛然想起了那件事情,心里不由得有几分不安。
玉修眸子寒的像冰,身周漫起冲天的杀气,他冷哼一声道:“乔悠然离去的事实,是不用怀疑的,而且若是乔悠然来劫走王妃,他必不会伤王妃的丫环,他应该知道王妃很是宝贝她的丫环。所以,本王可以断定,这件事情定是玉照所为,他若是敢不认的话,我今日里就踏平太子府!”他的声音不大,却是一字一句,话音里杀气满布。
舒欣被抓时,月灵拼死前去阻止,那黑衣人一脚将她踢飞了,虽然看起来没有受多重的伤,但是却也伤的不轻。
青龙和白虎感受到他冲天的杀气,心里均打了一个寒战,在他们的记忆中,王爷除了有一次在战场上与人撕杀有过这种杀气外,还从未见过这样的他。此时他脸上的温润退的干干净净,取而代之的是君临天下的霸气。那身白衣不但没有降低他的气势,反而更有别样的杀机,胸前的点点鲜血若红色的花朵,一圈圈的荡开。
白虎在旁道:“可是王爷,如果王妃真的是被太子所抓的话,我们现在去找他要人,一无证据,二则会显得王妃对王爷而言极为重要,只怕太子会借机要兵,到时候就算踏平太子府也无济无事,反而会让皇上认为王爷你太过刚愎。”
青龙在也旁劝道:“王爷,白虎说的极有道理,我们还是从长计议的好!”
玉修冷冷的道:“他们今日里敢这么明目张胆的来王府里抓人,显然就没将本王放在眼里。那一日里的撕杀,玉照想必已经看出来舒欣对我极为重要,他已将这些看穿,我就算再会掩藏,他也不会相信,与其被动的等待动静,还不如主动出击。”
白虎又道:“可是王爷,皇上之几日已经病重,太医说了,只在这几日了,太子若是刻意为难,或者以王妃为质的话,只怕他会以皇位要来要挟!”
他嘴里所说的也是青龙所担心了,两人对望了一眼,均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担心。他们实在是不想五年前的旧事重演,而且这一次的事情比五年前更为严重,若是这一次玉修得不到皇位,依据玉照的性子,定会将整个秦王府斩草除根。
玉修咬了咬唇道:“五年前他用美人计,我着了他的道,而五年后他又想故技重施,他以为本王是笨蛋吗?”话说的很绝,心里却在问自己,如果玉照真的如白虎如言,会用皇位来要挟他,他该怎么办?
是弃舒欣于不顾,还是弃皇位而保全她?他的心里顿时有些迷茫,五年前在顾惜惜那里所受到的伤害再次浮现在他的脑海。只是他却又很清楚的知道舒欣和顾惜惜完全不一样。
青龙白虎俱不敢回答,这个问题也无法回答。
玉修回到王府,追风便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走到他的身侧道:“爹,你一定要救我娘!”
他刚从池塘里上来,还没来得及洗手,小小的手上满是泥污,而玉修的白衣如雪,他这般一抓,便在他那雪白的衣裳上抹上了几个黑黑的手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