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雪白了他一眼,没打算与他耍嘴皮子。眼神瞄着她前面的白慕寒,正色道:“除非你将他拱手送去给他们,否则人家可不管你是不是神仙。”言下之意,这场仗你免不掉了。
白慕寒眉稍轻扯,倏地回头,朗目微眯,危险的问道:“你想将我送出去?”
“这是我想不想的事吗?”飞雪意有所指的瞥了一眼外围的形式,回头迎着他犀利的视线回道。
果然,飞雪的话才刚说完。收拾完零星对手的白邵联军,已经向他们外围云家堡的人发起进攻了。
白慕寒顺着她的目光瞟了一眼,一派老僧注定的神态。似乎根本就没将那些敌人放在眼里。
“雪儿原来是担心这个啊!”云堡主则暗自松了口气。听她刚才那口气。他还以为她是因为看不见血腥场面而叹气呢!害他担心这孩子是受刺激过度,而染上脑疾了呢。
飞雪指着自己的脑子,意味深长的承诺道:“你们放心,我非常正常。”
云堡主讪讪的望着她,不知该如何接话了。突然觉得她或者真的不是那个唯唯诺诺,连正眼都不敢瞧他的雪儿。
飞雪也没有等他的回答。而是转眸又专注于外围的拼杀上了。邵庄主与白老太太始终没有出手,对方武功最高的应该算是那位邵公子了。而他正在与一个云家堡的高手过招。飞雪的目光一直锁在了他们俩的战圈。
从她那句话后,白慕寒便没有再转过头去。见她的凤眸一直在那位邵公子身上打转。面色不禁一沉再沉,终是忍不住冷冷质问道:“你想将我给他是吗?”语气如冰,却又隐藏着愤慨之韵。
飞雪莫名其妙的瞟了他一眼,继续观战。
不说话就是默认了。一股怒气由心而起,直冲脑门。“对哦!差点忘了,他是你的未婚夫哦!”讽刺的话脱口而出。“只是,人家还认不认你这个已经生过孩子的女人可就不好说了!”充满鄙视与不屑的话中难掩酸味。
闻言,正在小心防范的墨翌涵与云堡主同时回过头来惊讶的望着他。不明白他为何说出完全不符合他个性的话来。
可是飞雪却仿若未闻,甚至连瞟都不瞟他一眼了。事实上她也确实没有听进他的话。因为她正在全神灌注的注视着那位邵公子,似乎不原意放过他的每一个动作与表情。
白慕寒看在眼里,气在心里。加上一再的被莫视。他彻底怒了!他狠狠的瞪了飞雪一眼,“刷”抽出腰间长剑,白影一闪,“铛”的一声,刀剑相交,火花满天。他已然加入战圈,并硬接了姓邵的一刀。
姓邵的被震得倒退了几步,而他则轻松自如。剑如灵蛇般紧追而上,姓邵的接得手忙脚乱,连连后退。
场中突然换人,飞雪微微蹙眉,轻声喃道:“他怎么下去了?这么沉不住气,不像他的性格吧?”像是在问人,又像是自言自语。
谁让你老是盯着那个贱男人呢?如果不是他动作快了一步,他也上去教训他了。墨翌涵哭笑不得的望着她。戏谑道:“你看不出来,他是为了帮你解馋吗?”
“可是他出招太快了,我更本就一招也看不清。”飞雪自然的回道。语气中充满了遗憾与可惜。“敌人又太弱,反抗得也是杂乱无章。相差太远的较量中,没有东西可取。”
墨翌涵一怔,瞪大眼望着她“你别告诉我,你刚才看那么仔细是在看他的武功招式?”
“不然呢?你以为我在看什么?”飞雪凤眸半眯,斜睨着他。
他们当然以为她在看人啊!墨翌涵与云堡主相视一眼,又同时啼笑皆非的看向那个为此气得快要暴发的人。
“你看他的招式干嘛?”云堡主好奇的问道。
“有几样宝贝在手,我们虽然有持无恐。可是,这样对峙总不是长久之计。”飞雪一边观战,一边解释道:“自古以来,无论什么战争打到最后总是要解决问题的。而解决问题的方法不外符两种,一种是和平解决。那就要求至少要有一方妥协。另一种就是以武力将一方彻底消灭。”
顿了一下,她指了指那些如狼似虎的敌人“看看他们像是会放弃的吗?显然不可能吧!”她又指了指他们自己“而我们也不可能将他们想要的东西拱手相让对吧。所以,和平的机率几乎为零。耗到最后不还是要以武力收场不是吗?”
“你分析得很对。”虽然很佩服她一针见血的见解。不过墨翌涵仍是疑惑的望着她问:“可是这些与你看敌人的招式有关系吗?”
她想说,他刚才用过的招式,她已经学会了。同时也有了破解之法。她想呆会儿上战场时,用敌人的招式打他过措手不及。但是她又担心自己本来就只学到一点皮毛。如果被人家知道了,就不灵了。因此,她指了指脑袋,含蓄的回道:“虽然是急时抱佛脚,可是我的脑子很争气的。”
原来她面对危机时想到的自保。而不是依靠他们。墨翌涵与云堡主相视一觑。“你……”实在无语。
云堡主已经可以肯定,眼前的这丫头只是长相跟他家雪儿相似而已。不过,那个刺客所说,她家雪儿已经走了。而眼前的丫头又忘了前事。那他装回糊涂,认下这个聪明胆大的女儿也是不错的。
“既然都打开了,咱们是不是也可以加入战场了?”飞雪指了指正力战邵家父子两人的白慕寒。
“既然都打开了,咱们是不是也可以加入战场了?”飞雪指了指正独自力战邵家父子俩的白慕寒。
“放心吧!不会有你上场的机会。”墨翌涵肯定的回道。他清楚以二师兄的个性,不可能没有打算的。他就是没说明,二师兄之所以会加入战圈,全是被她刚才的表现给气的。
“你们听,外面是什么声章?”云堡主突然紧张的道。
闻言,两人也静心宁听。
一阵“噼噼啪啪”的脚步声从厅外传来,那声音由远至近,整齐有节奏,仿若千军万马朝这边开来的感觉。
“官兵?”墨翌涵倏地变脸。嘲讽道:“想不到多年不管事的皇帝老儿也想不劳而获啊!”
“这就叫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云堡主同样面露鄙夷。
官兵这个词对飞雪来说,原本是正义的像征。听完他们两的话后,她不禁有点模糊了。也不到她细想,外面便传来一个哄亮的传话声。
“太子驾到!”声音感觉很远,像是用扩音器送出来的。震撼力却不小,音落,大厅里面的打斗噶然而止。
接着便冲进来两列穿盔带甲,全副武装的铁甲兵。他们往左右两边排列,将所有在场之人都包围起来。接着两列已经上玄的弓箭手跟了进来,并站到了手握矛盾的铁甲兵身后。
“哼,就凭这几个小兵就想到白家来耍威风,是不是太小瞧西方北家了?”有白家家将不屑的哼哼。
没有人应和他的话,因为聪明人都知道前面只是排场,只是门面。真正厉害的角色肯定在后面。
云堡主与墨翌涵小心的将飞雪护在身中间。飞雪感激的看了他们一眼。目光不经意对上另一双视线。飞雪不禁疑惑,她不会看错了吧?她竟然在白慕寒的眼中看到了安抚的眼神。
一身黄袍的太子在众人的簇拥下,踏着满地鲜血铺就的红地毯,迈着端正的八字官步,缓缓而入。他左边是一个身着锦衣华服的带刀侍卫,右边是一个穿着官府的中年官员。后面跟着二十来个青衣侍卫,之后是数不清的官兵,队伍一直排到了院门之外。
“大……”墨翌涵在见到来人之后,差点惊呼出声。不过,只一瞬,他便恢复平静。瞟了一眼面不改色的二师兄。随即了然,这就是他的打算吧!
太子一行在离飞雪他们两米外停下。他身才高挑欣长,面貌如玉,浓眉大眼,星眸澄朗,鼻梁挺直,嘴唇温润。整个外形都隐隐流露着一种无可言喻的卑睨天下之尊贵高雅气息。正因为他身上的这种与生具来的王者之气,加上他一步一挪的动作。才会给人带来一种无形的压力。让人觉得他往那一站,就是一坐推不倒的大山。
这样的人简直是天生的太子才料嘛!
太子朗眸轻扫,在见到那些倒在血泊中的死人时,眉稍微蹙,澄亮的明目中竟闪过一丝不忍。反观他身边的人则全是不以为然,目露不屑,面泛冷笑。
厅内一片寂静。呼吸可闻。却没有一个人向太子问安行礼。
白老太太迎上前去,微微拱手道:“老妇白氏,不知太子殿下驾到,有失远迎。望殿下恕罪!”
太子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只当未闻。
“你就是白氏?”他身边的官员打着官腔问道。接着锐利的鹰目从头到尾认真的打量了老太太一遍,那眼神就像是在验明证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