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雪扫了对视的两人一眼,抬头对握着她肩膀的墨翌涵道:“走,我带你去看你的小师侄。”
“好!”墨翌涵爽朗的答应。他从飞雪与金元坦率的表情中,已经猜到刚才发生的事了。只不过,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二师兄竟然有着如此激烈表情,却让他有点吃惊。他看了一眼二师兄,跟着飞雪进屋。
“上次真的要多谢你的毒药。不然你回来就见不到我了!”飞雪边走边向他道谢。
“哦!快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
该死的丫头,救她的人明明是他吧!她却从来没有用这么真诚的语气谢过他。白慕寒凌厉的目光紧紧追随她,似要穿透她的后背,刺穿她的心脏!直到她进门,点灯,看不见为止。
金元则看戏似的在盯着白慕寒。他忍着笑,在心里欢呼!他总算是知道什么叫做一物降一物了。无情公子也有弱点了!
“大晚上的你们吵什么呢?”吴妈微怒的声音传来。几人连忙上前去向她请安。
八月十五原本是白家两位孙少爷百日大喜之日。如今却是白凌飘飞,阴风凛凛。清早,白府的大门便一直敞开着。一拔接一拔的访客接连不暇。各路江湖豪杰,朝廷官伸及豪门商贾已经快要将诺大的白府给挤满了。虽然都是打着为白家的两位小孙少爷吊唁及探望病中的白老太太而来。但是能得白家少主亲自接待的并不多。
这不直到晚宴快开席了,他都没出来见过一次客。不过大家都知道这位白家少主天性软弱怕事,只当他见来人太多害羞怯场了。因此,并没有人向管家提出责难。而是本着客随主便的态度,听从管家的安排分别住进了客房。
听雨轩的书房中,白家少爷正与金元在棋盘上拼杀撕斗。他依旧面无表情,可是却看不出半分怯意。而与之对峙的金元则一副悠然自得,全无大战将近的表现。
“喂,你们俩真的一点也不担心云家与邵家联手吗?”一向唯恐天下不乱的墨翌涵,摇着折扇不厌其烦的确认道。
“墨师弟,你就放心吧!就算他们联手又如何?”金元自信满满的回道。语气中全然不将那群目的不纯之人放在眼里。
“是吗?”墨翌涵折扇轻拢,撇嘴道:“这么说我只要找准席位,看戏就行了对吧?”
白慕寒瞪了师弟一眼。“你只要不出来搅局就行!”
哈哈,不搅局就不是他了。墨翌涵冲师兄眨了眨眼。
“禀少主!邵家庄及云家堡的客人一起到了。”傍晚时分,仆人在书房门口传话“照您的吩咐单独安排进听雨轩的大厅用茶了!”
“做得好。你去吧!”白慕寒淡淡回答后,目光扫向书房内的另外两人。“你们猜对了,他们果然联手了。”
“现在就差皇宫那批了,不知他们什么时候到?”金元抿唇回道。语气中难掩兴奋之色。抛下手中棋仔,起身道:“走,咱们会会这两位不可一世的大家长去。”
墨翌涵虽然没有出声,可是那双黑瞳中却早已流露出兴奋期盼的异采。就好像他等这一刻已经很久了。但是他却没有表现出金元的极积。
“你们去吧!我刚从云家堡出来,不方便在这种情况下与云家的人相见。”墨翌涵端起茶来婉拒道。罢明了他只当观众。看戏而不入戏。
白慕寒看了他一眼,径自从他身边经过。
金元在他肩膀上给了一拳。跟了出去。
墨翌涵冲他们的背影做了个鬼脸。待他们离开以后,他立刻从侧窗跳了出去。直奔后山清园。他可是奉师命前来趁乱带人的,可是自那天晚上见了小云后。二师兄就一直阴魂不散的将他盯得死死的,令他根本没有机会再去找小云。二师兄固然可怕,但是如果完不成师傅交的任务,那他后半身才叫真的凄惨呢!
权衡利弊,他决定先将人带走再说。如果二师兄真的在意她们母子,到时他自己再去向老狐狸要人就行了。更何况,将他们母子留在这是非之地实在是不安全。
墨翌寒跟二师兄去过一趟清园,他虽已将路线默记于心。可是师兄既然派了人在那周围设哨,他自然不会按之前的路进去。他转了一圈,决定直接从白家祖祠穿过去。
正要进入祠堂,突然,一个黑影从祠堂左边先他一步闪入祠堂。他怔了一瞬追上去,却只见那黑影在祠堂内晃了一眼就不见了。如果不是他相信自己的眼光能分清人鬼。他都要以为自己是见鬼了。不及多想,他将功力提到八层,运功从侧面追了进去。
“哥,你们怎么才来啊!”一个嗲嗲的女声,带着点责怨从墙那边传出来。墨翌涵连忙止步,屏息静听。
“爹与云家那老不死,刚刚才达成协议。所以咱们不敢轻举妄动。”一个阴深粗哑的男声回道。
两句话,墨翌寒立刻便知道里面的是邵家兄妹了。原来他们是兵分两路,理应外合啊!他不禁在心里笑话二师兄棋差一着,中了人家调虎离山之计了。
“为什么要跟云家的人合作?”女人满腔愤怒的大声质问。“我们邵家谋划了这么多年。牺牲了那么多……连咱们的孩子都赔进去了……凭什么让云家来捡现成啊?”说到孩子时,女人的声音略带哭腔。
“小妹,你别那么激动。小心隔墙有耳。”男人轻声安抚道:“孩子我们以后还会有的。等到咱爹当了皇帝,我做了太子那时,你就是太子妃了。到时你想生多少孩子不行啊!”
呃!他们的孩子?他们不是兄妹吗?墨翌涵惊得差点咬着舌头。他不禁又不二师兄不值起来。可怜的二师兄,不光中了人家的计,还被别人戴了绿帽啊!
“哼!怕什么?这里的人早就换成咱们的了。而且前院那么热闹,谁会到这里来啊!”女人不以为意的哼哼道。接着娇声怨慎:“人家就是想不通爹为什么非要扯进一个云家来嘛!”
原来舍不得儿子都是假的啊!墨翌涵不知该为那无辜的孩子伤心,还是为他能及早摆脱这样的父母重入轮回而庆幸。
“爹自有他的打算。”男人不做解释,略带急切的道:“白家那个孽种在哪里?快带我去。”
“可能是被姓白的废物藏在后面那坐破院子里了。不过那里面住着一个老太婆,武功深不可测。我派了好多人去查探,可是没一个活着回来的。”女人的声音中气不足,明显缺泛自信。
“可能?”男人唳声质问道:“你现在才跟我说可能?这些日子你都在干什么?我的儿子你保不住我不跟你计较,可是你竟然连把钥匙也看不住吗?我是不是太宠着你了,你就不将任务当回事了?”
“不是这样的,少爷!你听我解释。”女人咽喉发颤,带着哭腔请求。“我一直派人盯着那小杂种,可是那天的事情来得太突然。那死老头突然暴毙,接着姑奶奶才发现原来那个废物一直都在装傻。因此,姑奶奶便将计就计,诈病令他现出原形。将他推到前面去,咱们退居暗处……为了让他不起疑,也为了让那些同样盯着宝库的人死心。姑奶奶又想出了让两个孩子都夭折的法子以掩人耳目。因为一时间找不到跟咱们孩子相仿的替身。所以她便将咱们的孩子弄晕凑数了……”说到孩子,女人停了下来。
“然后呢?”男人不耐烦的追问道。
“按照这里的习俗,不满周岁的孩子夭折后只能丢入江里,他们的灵魂才能得以超生……我们计划等到孩子入江后,就让水下的人立刻将他们捞起来……”
“你直接讲结果。”男人打断她的话,阴厉的问道:“是不是两个孩子入江后,你们的人什么也没捞着?”
女人没有出声,墨翌涵却能感觉到她在点头。他亲爱的二师兄总算是扳回一局了。他现在有点能理解二师兄为什么能练成无情剑了。有这样的家人,如果不无情,怕是早就被人啃得骨头都不剩了吧!
不过,那个白老太太怎么会是邵家的人呢?这点似乎连师兄都不知道吧?如果真是这样,那么白老爷子及二师兄的父母死会不会与她有关呢?看来这白家的浑水真不是一般两般的深啊!这样的话,飞雪母子就更加不能留在这里了。
墨翌寒轻轻抽身离开祠堂。刚刚出了白府的院墙,便有一股浓浓的杀气和着血腥扑面而来。心不自觉的“咔嚓”跳了一下。“千万别出事了!”脚下的步伐暗自加快。
墨翌寒轻轻抽身离开祠堂。刚刚出了白府的院墙,便有一股浓浓的杀气和着血腥扑面而来。心不自觉的“咔嚓”跳了一下。“千万别出事了!”脚下的步伐暗自加快,迷阵被破,留守的人全都死于非命……
都说月黑风高,杀人之夜,那叫暗杀。可是这月圆星稀之夜,杀人掠货那就叫明目张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