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大汉虚着眼,一脸不屑的冷哼一声。正欲开口再叽讽一番。刀疤男已经跺步挡在他面前,换他与飞雪对峙了。
刀疤男仔细的打量了飞雪一遍,见她衣着光鲜,气势也不俗。一看就是有钱人家的公子哥。这样的人,他们自有另一套对付办法。阴鸷的光芒一闪而过,左脸上的那道原本就狰狞恐怖的蜈蚣形刀疤,在堆上一抹奸笑后更加令人见之悚骨。看得他身边的同伙都禁不住打了个寒颤。
在他对面的二丫更是吓得用力往飞雪怀里钻。“二丫乖,别怕。”飞雪轻轻安抚着二丫,清明的双眸则毫不畏惧看与刀疤男对视着。
“你真的愿意为他还债?”刀疤男阴笑着问道。“你可知道咱们这儿替人出头还赌债的规矩?”语气中充满了陷井。
“欠债还钱还有规矩吗?”飞雪故做惊讶的问道。
“当然!赌债要以赌来偿!”刀疤男挑眉回道。
“赌?你的意思要我跟你们再赌一次是吗?”飞雪惊奇的确认道。随即了然的道出他们的意图:“哦!这个规矩真不错,不但可以完成任务,而且可以顺便将我的钱赢走。真是一箭双雕的好规矩啊!”
“怎么?怕了吗?”捉着大丫的汉子嗤之以鼻的激将道:“怕了就滚回家找你老娘喝奶去!少在这儿学人当英雄!”
“怕吗?”飞雪噘了噘嘴,耸肩回道:“你有听说过静虚观的人知道什么是‘怕’吗?”语气淡然而大气。令人不敢怀疑有假。
“你是静虚观的?”刀疤脸的目光微闪,中气明显弱了一些。
“放心,静虚观的人不屑做仗势欺人那种事。”飞雪扬起右眉,皮笑肉不笑的回道:“就按你们的规矩,咱们就以赌还债。”
“这话可是公子你自己说的!”刀疤男立刻接道。生怕飞雪反悔似的,他忙对身边的大汉道:“将丫头放下,咱们就给这位公子一次英雄救美的机会!”
大汉应声便放开了大丫。反正张家也跑不了,现在有送上嘴的肥羊,不宰白不宰。
“娘!”大丫流着泪奔向张嫂。张嫂空出一只手,将大丫揽在身边护着。抬头担忧的看向飞雪。她可是知道这些赌场的人,没一个讲理的。
“云公子!您……”
“张嫂不用担心债的事,你去给张大哥请个大夫吧!”飞雪打断张嫂的话,将手里的二丫交给她。又取出一锭十两的银子塞在孩子的衣兜里。转身便跟着几个赌场打手走了。
“吉利”是晏城最大的赌坊。晏城人都知道这里的后台老板正是白家那位舅佬爷。来此赌博的人也大多数是上层社会的有钱人。像张大哥那种跑堂的平异,平时本根就不够格进入这里。可是今天,天上突然掉下一个大馅饼,正好砸中了他。
他所在的茶楼掌柜突然说要借他的手气来转转运。老实的张大哥不知有诈,于是便老实的跟随掌柜进来了。然后一整天他的运气都好得出奇,半天时间经过他的手,便帮掌柜赢回了数千两银子。
一个月做死做活才赚几两银子的张大哥,何曾见过那么多钱啊!并且那些钱来得是那么的容易,又是经过他的手赢来的。这样的情况下,不动心的人肯定难找。
再经掌柜一番耸动。本份的张大哥轻易的便掉进了别人粗糙的陷井中。几轮赌博下来,他便将掌柜打赏的银子给输了个精光。
本份人就是这样,一旦跟什么事较上真了,便是不到南墙不回头。张大哥就是这样的典型,他的结局就是将家里所有的钱输光了,还签下了女儿的卖身契。
飞雪跟着四个打手进了“吉利赌坊”。她之前抬出静虚观,不是为了脱身。只是为了唬住他们,令他们不敢跟她来横的。至于“赌”,从进了赌坊后,看着赌场里面热闹的场面。以及各种各样的赌技。飞雪平静的表情下,隐隐透着些许激动。
飞雪跟着四个打手进了“吉利赌坊”。之前抬出静虚观,不是为了脱身。只是为了唬住他们,令他们不敢跟她来横的。至于“赌”,从进了赌坊后,看着赌场里面热闹的场面。以及各种各样的赌技。飞雪平静的表情下,隐隐透着些许激动。
一进到赌场,刀疤男人便迫不及待地做出一副江湖义气的样子,非常大度的说道:“咱们一局定输赢,你赢了就拿回张大丫的卖身契,输了也只要拿出身上所有的银子就行。咱们决不为难你。”
“一局定输赢我不反对,可是至于赌什么?是不是该由我来定才合理呢?”飞雪顺着他的话,同样大声的回道。
“这个当然,公子随便选一样拿手的吧!”刀疤男心想反正这里是他的赌场,随他选哪一个都在他的掌握中。因此他想也没想就答应了。可是他却忽略了飞雪话中的陷井。她只说由她定,可没说要在他这里选。
“好!果然是吉利赌坊的人,够豪气!”飞雪顺便送给他一顶高帽子。
“哈哈,公子请吧!”刀疤男与其他几个同伴闻言,立刻呲牙咧齿的笑开了。心道这只小肥羊真是有够蠢,都送到人家的锅里来了,还要夸奖人家的火烧得够旺。
飞雪在四个人的陪同下,开始在赌场里面四下观赏,以便她选择出赌博的方式。她在每一张赌桌前都停留了半个小时。她只是看,从头到尾没有说过一句话。也没有任何情绪的变化。
而跟着她的四个赌场老混混见了她的表情后,自然而然的将她当成了第一次进入赌场的白目。心想反正这只肥羊是跑不掉了,所以四个人商量一翻后,便只留下了刀疤男一个人陪着她了。
这样当飞雪将诺大的赌场转完一遍时,时间已经到后半夜了。赌场里面虽然仍然有许多人,可是大多数都是赌得比较大的赌棍们,那种纯属娱乐的人,这种时候基本上都回家找老婆孩子热坑头去了。
走完最后一张赌桌,刀疤男便出声询问:
“公子!您选好要玩哪种了吗?”
飞雪望着他摇了摇头。
“还没选好?”语气有点不耐烦了。
飞雪再一次摇头。
“那是选好了!”刀疤男急切指着场里面赌具的问道:“哪种?”
飞雪第三次摇头。
“你玩我啊!”
就在刀疤男要暴怒的时候,飞雪突然扯开嗓子叫道:
“贵赌场的游戏都太低级了!”
此言一出,原本闹哄哄的赌场霎那间变得鸦雀无声。所有的目光,齐刷刷的聚向了他们两人。目光中除了惊讶之外,更多的是愤怒。无论是赌场的人还是来赌博的人,他们都为那句“低级”而愤怒!
飞雪迎着众人的目光继续说道:“这些都不适合我玩。我喜欢玩更加新鲜刺激的游戏!”这一次她的声音非常底沉,可是却字字清晰。并且充满了诱惑。让人听后情不自禁的就会脱口问出:“你有什么新鲜刺激的玩法?”
飞雪故做神秘的勾唇一笑,卖着关子装傻道:“不好意思,小生刚才似乎声音大了点,打搅到各位的赌兴,实非小生的本意。”
“小子,知道打搅了大爷的好事,还不赶紧说点新鲜刺激的好玩意儿出来补偿一下。不然,大爷今天第一个不放过你!”一个穿金带银的暴发户赌客三分玩笑,七分威胁道。
“是,是,小生这就道来。”飞雪立刻装出一副害怕的样子连声认错。她指着一脸煞气的刀疤男道:“小生与这位大侠立了一个赌约,大侠让小的自己选游戏规则。可是小的将赌场中所有的游戏都看了一遍才发现。这里实在是没有小生喜欢的东西……”
“你不是想赖账,不敢赌了吧?”刀疤男横眉冷眼的打断她的话。
“想赖账可不行……”顿时,众人便七嘴八舌的帮着刀疤男吼了起来。
“住口!”那位暴发户赌徒突然大声喝斥道:“你们瞎嚷嚷什么啊?谁说这位小兄弟要赖账了,没听他说要玩新花样吗?”说着他又转头面向那刀疤男,挑着眉语带讽刺的问道:
“怎么?李三疤你不是听到新玩意就怕了吧?难不成你们这赌场里的玩意儿都有猫腻?”
这话像一根导火索似的,一经点燃,瞬间便将整个赌场炸得沸腾起来。特别是那些刚输了钱给庄家的赌徒们,在经过话赶话的胡乱猜测后,更是雷声阵阵的闹了起来。事情闹到这一步,就不是一个刀疤打手头子能做得了主的了。
几分钟后,一个四十来岁,生得斯斯文文的中年男人。在几十个全副武装的黑衣打手的拥护下进了赌场。“出什么事了?”中年人沉声问道。
炸开锅的赌场顿时安静下来。
“李老板!有人说你们这赌场有猫腻,您是不是该向大家解释一下!”一个穿得光鲜华丽的公子哥,摇着折扇笑着与来人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