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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雨夜幽灵(3)

“鹰姑娘”厉声道:“不错,你们若要杀人,每间屋子都可以闯进去,但这间屋子却是例外,这里究竟是庄主夫人的闺房,知道么?”

白鹤道人道:“是,是……”

匆匆行了一礼,匆匆夺门而出,他虽是昆仑门下最精明强干的弟子,但如此泼辣的少女,他也是不敢惹的。

俞佩玉全身衣衫都已被冷汗湿透,抬起头便又瞧见庄主夫人放在膝上的那双纤美苍白的手。

但他此刻已知道这双手昨夜并没有杀他之意,否则她只要将他交给白鹤道人,根本不必自己动手。

庄主夫人瞧着他,淡淡道:“你害怕?为什么害怕?”

俞佩玉道:“在下……在下……”

庄主夫人一笑,道:“你不必告诉我,到这庄院来的,每个人都在害怕,但谁都不必将他害怕的理由告诉别人。”

她目光忽然转向高老头,道:“你可以走了。”

高老头道:“但他……”

庄主夫人道:“他留在这里,我要和他说话。”

高老头迟疑着,终于躬身道:“是。”蹒跚着走了出去。

那一双姐妹竟然也跟着出去了,云雀姑娘似乎在咯咯地笑着,鹰姑娘连声音都没有出。

沉重的门“砰”地关上,屋子里忽然静得可怕,俞佩玉甚至可以听得见自己心跳的声音。

庄主夫人瞧着他,只是瞧着他,俞佩玉想说话,竟被她这种神秘的魅力所摄,竟开不了口。

重重的帘帷掩着窗子,屋子里愈来愈暗,一种古老的、阴森的气氛,弥漫了屋子里的每一个角落。

庄主夫人仍然不说话,甚至连动也不动,只是目不转睛地瞧着俞佩玉,就像是射手瞧着箭垛,渔人瞧着钓钩。

俞佩玉渐渐开始坐立不安起来,“她为什么这样看我?为什么?”

突听一阵笑声自窗外传了进来。

俞佩玉走到窗口,将帘帷掀起了一角,向外瞧了出去。

只见一只黑色的猫在前面奔跑,一个瘦弱的、矮小的,穿着件花袍子的人在后面紧紧追着。

他那苍白的脸上虽已有了胡须,但身材看来却仍像是个十一二岁的孩子,神情看来也像是个孩子。

此刻他脸上已满是汗珠,发髻也乱了,甚至连鞋子都脱落了一只,模样看来又狼狈,又可怜,又可笑。

十几个华服大汉就正跟在他后面大笑着,像是在瞧把戏似的,有的人在拍手,有的人拿石头去掷黑猫。

俞佩玉瞧得忍不住长长叹息了一声。

突听身后有人道:“你叹息什么?”

那庄主夫人不知何时竟已在他身后,也已往外瞧。

俞佩玉叹道:“在下瞧得这人被大家像小丑般戏弄,心中颇是不忍。”

庄主夫人面上木然没有表情,过了半晌,缓缓道:“这人就是我丈夫。”

俞佩玉吃了一惊,失声道:“他……他就是庄主?”

庄主夫人冷冷道:“不错,他就是杀人庄的庄主。”

俞佩玉怔在那里,久久作声不得。

他忽然了解这母子三人为什么是“可怜的女人”,他也已了解为什么任何人都可以在这里随意杀人。

这“杀人庄”的庄主竟是个可怜的小丑,可怜的侏儒。每个人都可以到这里来将他随意欺负戏弄。

庄主夫人又回到座上,瞧着他,不说话。

俞佩玉此刻已可以忍受。

只因他已对这女子,对这一家人都生出了无限的同情,他们纵然有许多奇怪的举动,那也是可以被原谅的。

门口不知何时已摆了一盘菜饭,庄主夫人几乎连动也没动,俞佩玉却吃了个干干净净。

世上原没有什么事能损害少年人的肠胃。

时间就这样过去。

屋子里愈来愈黑,庄主夫人的脸已朦胧,这屋子就像是个坟墓,埋葬了她的青春与欢乐。

“但她为什么这样瞧着我?”

俞佩玉既觉怜悯,又觉奇怪。

庄主夫人忽然站起来,幽幽道:“天已黑了,你陪我出去走走好么?”

这园林竟出奇的大,也出奇的阴森,花丛树梢,都似有鬼魅在暗中窥人,石子路沙沙地响。

俞佩玉觉得很冷。

庄主夫人已落在后面,初升的月色将她的身影长长投了过来,不知从哪里传来一声鸟啼。

俞佩玉不禁打了个寒噤,抬头望处,忽然瞧见阴森森的树影中,有一座死灰色的、奇形怪状的房屋。

这房屋没有灯,根本没有窗子,尖尖的屋顶,黑铁的大门似已生锈,孤零零的一座死灰色的怪屋,矗立在这阴森森的庭园里,这给人的神秘与恐怖的感觉,简直不是世上任何言语所能形容。

俞佩玉既害怕,又好奇,不由自主走过去。

突听庄主夫人叱道:“不能过去。”

她温柔痴迷的语声竟似变得十分惊惶。

俞佩玉一惊停步,回首道:“为什么?”

庄主夫人道:“谁走近了这屋子,谁就得死。”

俞佩玉更吃惊,道:“为……为什么?”

庄主夫人嘴角又泛起神秘的笑容,缓缓道:“只因这屋子里都是死人,他们都想拉人去陪他们。”

俞佩玉失声道:“死人?都是死人?”

庄主夫人眼睛空洞地凝注着远方,道:“这屋子就是我们姬家的坟墓,屋子里埋葬的都是姬家的祖先,而姬家的祖先都是疯子,活着是疯子,死了也是疯子。”

俞佩玉听得毛骨悚然,掌心又满是冷汗。

庄主夫人的手却更冷,她拉住他的手走向旁边的一条小路,只觉她的手冷得像铁,像冰。

俞佩玉晕晕迷迷地被拉着往前走,也不知要走到哪里。

前面有个小小的八角亭,走上四级石阶,亭的中央,四面栏杆围着黑黑的深洞,仔细一瞧,才知道是口井。

姬夫人喃喃道:“这是奇怪的井!”

她这话像是在自言自语,并不是说给别人听的。

俞佩玉却忍不住问道:“为什么是奇怪的井?”

姬夫人道:“这口井叫作‘魔镜’。”

俞佩玉更奇怪,追问道:“为什么叫作魔镜?”

姬夫人幽幽道:“据说这口井可以告诉人的未来,在有月光的晚上,你站在井边照下去,那井中的影子便是你未来的命运。”

俞佩玉道:“这……我有些不太懂。”

姬夫人道:“有的人照下去,他的影子在笑,而他并没有笑,那么就表示他一生幸运,有的人照下去,他虽没有哭,他的影子却在哭,那么他未来的一生,便必定充满了悲伤,充满了不幸。”

俞佩玉骇然道:“有这样的事!”

姬夫人幽幽接着道:“有的人照下去,却是什么都瞧不见,只能见到一片血光,那么,就表示他立刻便将有杀身之祸。”

俞佩玉不禁又打了个寒噤,道:“我不信。”

姬夫人道:“你不信?为何不试试?”

俞佩玉道:“我……我不想……”

他口中虽说不想,但这口井实在是口魔井,竟似有种神奇的吸引力,他身不由主地走了过去,探首下望。

井很深,非常深,黑黝黝的深不见底,俞佩玉根本什么都瞧不见,他的头不禁愈探愈低。

姬夫人突然失声道:“血……血……”

俞佩玉惊极骇极,再往下望,突然栏杆崩裂,他整个人就像是块石头直落下井去。

姬夫人掩面狂呼道:“血……血……魔镜……魔井……”发狂般奔走了。

这时,才听得井底传上来“扑通”一声。

这“扑通”一声自然就是俞佩玉落下井时的声音,这魔井出奇的深,幸好还有水,而且水很深。

他身子无助地重击在水面上,全身骨头都像是要散了,笔直沉入水底,久久升不上来。

他若不是一身铜筋铁骨,只怕升起时已是个死人。

那恐怖的惊呼声犹在耳畔,俞佩玉惊魂未定,在冰冷的水里不停地发抖,似乎永远不能停止。

“她为何要害我?”

“我自己不小心失足落下,怎能怪别人?”

“她为何不救我?”

“她心灵本来脆弱,此刻也已骇极,怎能救我?”

“何况,她必定认为我已死了,又何苦来救我。”

俞佩玉想来想去唯有自责自怨。

“我本就是个不幸的人,一生中本就充满了不幸的遭遇。”

别人梦想不到的不幸遭遇,在他说来,已是家常便饭了。

井很宽,若是站在井中央,伸手难及井壁,何况井壁上满是又厚又滑的青苔,任何人都休想能爬上去。

若是别人,此刻早已呼救,但俞佩玉却连呼救都不敢,呼声若是惊动了他的仇敌,他岂非死得更快。

幸好他水性精深,还不至于沉下去,但身子沉在冷得刺骨的井水里,已渐渐开始发麻。

他迟早还是要沉下去。

这一切,简直像是个噩梦,他实在不愿相信,却又不能不信,从那日在他自己的庭院中,黑鸽子传书信的那一刹那开始,他的生命就像是活在梦魇中,他的生命是否就此终结?

他不愿想,不敢想,但却偏偏忍不住要想,想得简直要发狂,黑夜,便在这令人发狂的痛苦中慢慢过去。

井口射入了灰蒙蒙的光,但这光却又是那么遥远,远不可及。

不可及的远处,突然传来了啁啾鸟语。

这在俞佩玉听来,简直像是听见了世上最悦耳的声音。

这鸟语正是他的救星。

若真是有人在害他,那么这就是那人绝对未曾想到的一着棋,谁又能想到鸟语竟能救人。

他竟在井中“吱吱喳喳”地学起鸟叫来,叫个不停,这时远处突然有了比鸟语更清润婉转的歌声:

柳梢的黄莺儿呀,

你是否在嘀嘟春城的荒芜?

梁间的小燕子呀,

你为什么总是

埋怨人间的凄苦?……

歌声突然停顿,过了半晌,又响起:

又是谁落在井底?

你有什么心事要向我倾诉?

为什么你的声音我听来如此生疏?

接着井口便出现了一双美丽的眼睛。

俞佩玉这才敢轻呼道:“云雀姑娘……”

美丽的眼睛张大了,失声道:“呀,是你,难怪我听不出你说的是什么,啊……你不是鸟。”

俞佩玉苦笑道:“我但愿能是只鸟。”

云雀姑娘眨着眼道:“你显然不是鸟,再见吧。”抬起头,竟要走了。

俞佩玉呼道:“姑娘,人落在井里,你难道不拉他上去?”

云雀姑娘终于又探出头,痴痴地笑道:“我为何要拉你上来?”

俞佩玉道:“因为……因为……”

这本是个最简单的问题,他一时间却偏偏回答不出。

云雀姑娘拍手笑道:“我知道你没有理由,我走了。”

她竟然真的说走就走,俞佩玉怔在那里,当真是哭笑不得,他恨不得掴自己几个耳光,为什么连如此简单的问题都回答不出,却不知这问题本是任何人都不会问出来的,猝然之间,他自然要被问住。

“姬家的人,难道真的全都是疯子?”

俞佩玉心里发苦——他除了心里还有感觉,别的地方几乎已全部麻木,整个人就像是浸在水里的一根木头。

他掏了点苦涩的井水,润了润嘴唇。

突然间,一根长索垂了下来。

俞佩玉狂喜地抓住了那绳索,但心念转过,立刻又一惊抬头去望,井上并没有人。

他哑声问道:“谁?谁来救我?”

上面仍没有人答应。

莫非是昆仑、点苍的弟子?

莫非是那恶党中的人?

他们要将他拉上去,只不过为了要杀他?

俞佩玉咬了咬牙,抓紧绳索,一寸寸爬上去,无论如何,总比活活被泡死在这魔井中好。

此时此刻,他除了走一步算一步之外,又还能怎样?

他根本不能选择。

从下面到井口,仿佛是他一生中所走过的最长的路,但终于还是到了,今晨没有雾,淡金色的阳光洒满了庭园。

就连这破旧的小亭,这些油漆剥落的栏杆柱子,在阳光下看来,都显得那么辉煌而美丽。

能活下去,毕竟是好事。

但上面竟仍然瞧不见人影,长索是被人系在柱子上的,究竟是谁救了他?为什么不肯露面?

俞佩玉又惊又疑,一步步走出亭子,走下石阶,突听身后啁啾一声,他霍然回头,就又瞧见了她。

她斜倚在亭外的栏杆上,美丽的长发在阳光下宛如黄金,一只翠鸟停在她纤柔的小手上,真的像是正在和她说话。

俞佩玉喜道:“是你!你……你为何还是救起了我?”

云雀姑娘轻笑道:“是‘她’要我拉你上来的。”

俞佩玉道:“她?……她是谁?”

云雀姑娘轻摸着那翠绿的羽毛,柔声道:“小妹,你说他是个好人,又说他不像你一样长着翅膀,所以要别人拉他起来是么?但他却不来谢谢你。”

那翠鸟“吱吱喳喳”地叫着,样子也显得很开心。

俞佩玉发呆地瞧着她,这少女究竟是特别的聪慧,还是个疯子?

他忍不住问道:“你真的懂得鸟语?”

云雀姑娘突然开始往前走,像是很生气,嘟着嘴道:“你也像别人一样不相信?”

俞佩玉道:“我……我相信,但你又是怎么学会鸟语的?”

云雀姑娘嫣然一笑,道:“我不用学,我瞧见她们之后就知道了。”

在这一瞬间,她迷惘的眼睛里像是突然充满了灵光,俞佩玉不知怎地,竟无法不相信她的话,忽又问道:“她们快乐么?”

云雀姑娘想了想,道:“有的快乐,有的不;有时快乐,有时不……”

她忽然开心地笑道:“但至少总比愚蠢的人们快乐得多。”

俞佩玉默然半晌叹道:“不错,人们的确太愚蠢,世上只怕唯有人才会有自寻烦恼。”

云雀姑娘笑道:“你知就好,就应该……”

她掌中的鸟突然叫了一声,冲天飞起。

她脸色也变了。

俞佩玉奇道:“姑娘你……”

云雀姑娘摇手打断了他的话,转过头飞也似的跑了,就真的像是一只受惊的小鸟似的。

俞佩玉瞪大了眼睛正在发呆,只听一阵奇绝的声音从左面的树丛中传了过来,像是有人在铲土。

莫非有人正在为他的仇敌挖掘坟墓?

俞佩玉悄悄走过去躲在树后向外望,果然瞧见一个矮小的人蹲在地上挖土,他穿着件大花的袍子,一双手就像是孩子那么小,他正是这杀人庄的庄主。

昨天被他追赶的黑猫,已血肉模糊,死得很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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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大空间风起云涌,空间相融,光明空间与黑暗空间暗涌连连,五千年的谋算胜券在握,拉开异世修真界争夺谋算的序幕,命运降临,双生之恋,刹那间的芳华,一眨眼的瞬间,身份骤变!一身铠甲,脚踏星辰,额前八星护额光芒流萤,对持空间黑暗两边,漫漫星空,两两相望,凝望化为眼中的温柔。身临异世,为冷氏嫡系子孙,娘亲受辱,怎么能活在凌虐之下!来自空间的力量被掌控,惊世神器随手炼制,旷世神丹当做零食!玩转洪荒秘境,纵横八大空间!最终神秘身份揭开的同时,却又掉进更惊险历练!她,冷云夕,一个如火山熔岩般炙热的女子,带着狂暴的个性降临异世,命运从此颠覆!难道原本的世界容不下她?她自认为温柔善良,只有点点邪恶,名门淑女,只有点点腹黑,为何一朝穿越,却变成婴儿,身旁还多了个眼神冰冷的死小子!!他,冷云霄,一双冰冷的双眸永远不会夹杂任何的情感,犹如那手中折射着寒光的手术刀,他追求完美、却又矛盾,他洁癖成病,面对生蛆的尸身却又泰若自然;生命终止在他不认为是完美的世界,新的命运从此在异世拉开序幕。片段一:“这药,多久发作?”云夕提着全身僵硬的西门浩然,走向男子问道,“送水服用,一个小时,用酒送服,半个小时。”男子回答的很是详细,“太慢了!直接进入血管应该更快!”嘴上说完,立刻行动的云夕,将西门浩然丢进厅内地上,也不管身后跟着的青衣男子神情如何的诧异、好奇,直接用手中长针一把挑起西门浩然手臂衣袖,露出结实的手臂,手中的长针随着浓烈的火焰燃烧而变幻成一支可以注射的器具,然后熟练的将药粉与水混合,还不忘伸出,兰花指弹下针身,确定注射畅通无阻,最后,在西门浩然惊恐的眼神之下,将针头准确无比的刺进血管,快速将整瓶媚药注射进去。片段二:“什么态度你!怎么说,我现在是你亲姐,给我放老实点!”云夕又是一脚朝云霄蹬去,这下倒是蹬的小心翼翼,生怕弱小的身子又倒了,“那你想我什么态度?”基本无视他这句话的云夕,继续问道,“你怎么来这里的?”“不想说!”“我们穿了?”“废话!”“她是我们这辈子的妈咪?”“····是吧!”云霄额头已经快要冒汗,哪里来的问题少女,真是麻烦!片段三:“你知道人的全身有多少块骨头吗?”云霄冰冷的双眸上下打量着手中的风傲天,好像穿越之前在和下属上课解说一样的自然,娴熟的刀法避开经络、血管,片片薄而体积一样被割下的血肉,被一块块整齐的放在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