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静然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赶紧低头去看自己穿的衣服,郁闷得几乎想把自己的眼珠子都给挖出来。她怎么能这样呢,要知道在端木夜弦的心里,她可是才女一个,虽然她的名声确实不好,但那只是传闻啊,所以为了颠覆那些传闻,她才要表现得好一点,让他对她刮目相看。
但如果看她现在穿的衣服,估计不用什么传闻,端木夜弦也会完全认为,她就是一个所谓的“**荡妇”了。
谢静然禁不住惨叫:“天啊,我怎么这么背啊,要是我早知道是他,我就不穿这些衣服了!”
那个宫女站在谢静然的面前,仿佛被石化了一般,愣愣的一个字也说不出来。谢静然看到她,脑海中灵光一闪,赶紧像找到救命稻草一般拉住她的手:“对了,你那里有没有什么衣服?我要去换,我要赶紧换衣服,你快点带我去换衣服!”
看到谢静然这样,那宫女更是仿佛看到外星人一般。谢静然眉头一皱,正要拉着她往前走时,却只听那宫女的声音响起:“请恕奴婢无法答应娘娘的要求!”
谢静然一听这话,几乎就要立即发起火来。这只不过是个小小的宫女,竟然敢对身为皇后的她说出这样的话来,是活得不耐烦了是吧?谢静然一瞪她:“怎么,是你那里没有衣服给我换,还是你根本就想看我出丑?好了,咱们不要说什么废话了,还是赶紧去换衣服吧!我可跟你说哦,我可是会武功的,就是跆拳道,不过你也是不懂的!你只要知道一点就行了,那就是,假如你不听我的话,说不定我就会在这里将你的衣服扒下来,跟我换一下!怎么样,你不相信?你还笑?喂,我警告你哦,你要是还笑,我就真的对你不客气了!”
谢静然无限郁闷地看着她眼前这个忍不住笑意的宫女,难道她讲的话就有这么好笑吗,为什么她竟然会笑成这个样子,并且还是在她堂堂皇后的前面笑,也不知是谁给了她胆子。谢静然禁不住又一瞪她:“好了,别笑了,再笑我就真的不客气了!”
听了谢静然的这声威胁,那宫女的笑终于停住了,视线却是直接穿越她,望向她身后的某一点,然后对着她身后行了一个标准的宫廷礼:“奴婢叩见皇上!”
啥米?皇上!
谢静然仿佛踩到了毛毛虫一样跳了起来,不敢置信地往身后望去,却正好看见一脸似笑非笑表情的慕容玄焱,还有在他身边眼神深幽莫测的上官铭语。
她还真不知道慕容玄焱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他刚才不是明明被她气得够呛吗,怎么现在就已经气定神闲地站在她身后了?想来她和那宫女的话他们两个肯定都已经全部听到了,想起那宫女刚才的笑,谢静然就感觉心里憋屈得很。她怎么就这么背,在哪里都会出各种洋相,尤其还是在他们两个面前出洋相。
谢静然正在郁闷中时,只见慕容玄焱直接向那宫女说道:“你先退下!”
“是,奴婢告退!”那宫女颇为不甘心地答了声,便赶紧退下去了。看她那样子,估计是想继续在慕容玄焱面前好好表现一番,好得到他的青睐吧?不过可惜啊,就算她再怎么卖弄,慕容玄焱也是不会领情。
看着那宫女走远了,慕容玄焱便又转过头来望谢静然,眉一挑,声音欠揍:“不想皇后此番却来向宫女借衣裳换了,之前朕一再要求皇后回甘泉宫换件衣裳,皇后都对朕的话充耳不闻,怎地现在,却又这般迫不及待地换起衣裳来了?莫非——”他的眼中划过一道莫名的光芒,唇边却扬起一抹轻嘲,“皇后不想让你此刻的形象,被一个即将见面的人所看到么?”
谢静然淡淡看他一眼,不屑地答着:“我早就说了,我的事情,跟你无关!所以我为什么要换衣服,貌似也轮不到你来关心吧?”
“你是朕的皇后,你说你的事情,朕应不应该关心?”慕容玄焱却没有像以前那样发火,而是将眉挑得更高,脸上似笑非笑的神色越发明显,“毕竟你的所有举措,都是关乎皇家的脸面,纵然朕对你不关心,对你做的事情,也是多少应该留意一下。你此次突然对自己的装束如此在意,假若朕不将原因弄清楚,难道便这般眼睁睁地看着你败坏皇家声誉么?”
谢静然仍然不屑地看他:“你放心,我知道你是皇帝,你精力也有限,所以我自然也是不会做出什么事情来浪费你的时间。而为了让你更有精力来治理国家,我看我还是离你远点的好吧,免得因为这样让你误国,而让这所有秦国人都骂我呢!好了,我就先走了,让皇上你眼不见为净,对我们两个都好,你们就在这慢慢逛吧!”
说着,她便转身就走,也不管他们会有什么反应。但这时,慕容玄焱的一句话却让她停住了脚步:“你之所以要换衣裳,只是因为,你怕让端木夜弦知道,你在这秦国的名声,朕说得可对?”
谢静然就知道他会这么说,所以她倒还真的不想否认。她回头看他,也是似笑非笑:“是,你没有说错,我的确是怕让他知道这一点。”
“哦?”听到谢静然的话,慕容玄焱的眉头又是一扬,唇边嘲讽的痕迹很深,“看来到了如今,皇后还是没有丝毫的变化啊,只不过朕可是感到疑惑都很,端木夜弦现在才是第一次来到秦国,皇后又是何时认识他的?”
谢静然依然这样淡淡地望着他,说:“我昨天认识他的。”
慕容玄焱听了谢静然的话反而一愣,似乎没有想到她会这么干脆地就说出来。愣了一下之后,他才冷笑一声,说:“看来皇后倒还真是坦白!”
谢静然也冷笑一声:“我能不坦白么,要是我说谎话骗你的话,难道我还想落得个欺君之罪么?”
“你……”慕容玄焱看到谢静然这个样子,瞳孔收缩了一下,明显又是要发火的征兆,可是忽然又像想起什么一样,将怒火抑下,对她说道,“你和端木夜弦,真的认识么?”
“那是当然!”谢静然无限诚实地点头,“虽然我以前没见过他,可是却也听一个人讲过他很多遍了,我不想认识他也没办法啊!而现在,我之所以要换衣服,就是因为,我绝对不能因为我自己的形象,而影响到另一个人,否则,我可就是天底下最大的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