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就要正式上学了。想想前几天三夫人被批的那叫一个惨啊,唉,怪可怜的,凌老爷竟然将她的首饰尽数充公——交到凌家麾下的丰泰当铺去了,可叫三夫人肉疼了几天,呵呵。凌老爷还派来十几个丫鬟,不过全让顾颜赶走了,想和我抢烟烟,只有窗户——没门。
凌云烟百无聊赖的摆弄着老爷送来的衣裳,花花绿绿,比凌媚月的有过之而无不及,不过,实在是不符合我凌云烟的风格,披披挂挂,左一层右一层还那么艳,俗,俗不可待。
顾颜倒是没想那么多,满心欢喜的把这些衣服——全换了银子,买回了一点简单的纯棉衣物,不过,凌老婆还是觉得不该把好好的衣服当了。
两天之内,凌云烟顾颜飞速和文千舞打成一片,文千舞为人很爽利,一点不矫揉造作,当然啦,身为丞相之女,傲气是有一点的。文千舞身手好好哦,羡慕的凌云烟更盼望着踏血的消息。
想着明天就要上学了,凌云烟还是沮丧到不行,好在顾颜是伴读,又有个文千舞,应该不会太无聊才是。
次日,二人还是心不甘情不愿的走入檩音堂,听着一群小姐闺秀唧唧喳唧唧喳,恍若来到了亚洲第一大养鸡场。接着先生就进来了(那天提问的老头),穿的类似于中山装的古装,瘦瘦的,公鸭嗓子。讲的也是《女训》《列女传》之类的东东。
“心犹首面也,是以甚致饰焉,面一旦不修饰,则尘垢秽之。心一朝不思善,则邪恶入之。咸知饰其面,不修其心。夫面之不饰,愚者谓之丑;心之不修,贤者谓之恶。愚者谓之丑犹可,贤者谓之恶,将何容焉?故览照拭面,则思其心之洁也;傅脂则思其心之和也;加粉则思其心之鲜也;泽发则思其心之顺也;用栉则思其心之理也;立髻则思其心之正也;摄鬓则思其心之整也。”
满口的之乎者也,配着这唧唧嘎嘎的公鸭嗓子,不由得使人想起满是灰尘的小阁楼,一张破摇椅吱呀吱呀的晃来晃去。凌云烟看着先生的胡子一颤一颤,想象着和顾颜一起抖床单的时候,也是这么一颤一颤的,不由得笑出了声。
“凌云烟——”公鸭嗓子不满的训斥,“身为老爷次女,怎能咆哮课堂?”
“啊,”凌云烟打了个哈欠,慢悠悠站起来,“你那只眼睛看见我咆哮课堂了?”说罢,略带挑衅的看着公鸭嗓子,“我咆哮什么啦?”
“你在笑,我讲这么严肃的内容你在笑?”公鸭嗓子更为不满。
“回先生,实在不好意思,我家小姐有毛病,听到噪音时就会控制不住,言行出格,有什么得罪先生的,还望先生见谅。”顾颜也听不下去了,干脆一起闹算了。
“你你你,你是何人?”公鸭嗓子岂受如此大气,都结巴了。
“奴婢''佤(wa)怀丹''(我坏蛋)。”
“好,好,佤怀丹,佤怀丹。好个佤怀丹。”公鸭嗓子愤愤道,显然没看出顾颜的小把戏。在课堂上大呼“我坏蛋”,引得凌云烟放肆的大笑,好一会儿,众小姐才捂着嘴嘻嘻的笑着。
“你你你你,岂有此理,竟然如此对我。”公鸭嗓子成功的进化为破锣嗓子,甩着戒尺向顾颜走来,“玉不琢不成器,今天老夫就要好好收拾收拾你。”
“诶,慢着慢着,先生,我还要请教一个问题。”顾颜假惺惺的好奇提问,哼哼,害不死你。
“你说你说。”公鸭嗓子不耐烦地说。
“何为玉不琢不成器?”
“就是说人才再好,也需要敲打。”
“那就是说,先生以为我是人才咯?”
“呃,姑且可以这么说。”
“那么先生可知何为无师自通?”
“就是有天分的人不用老师教也能成才。”
“人才算不算有天分的人?”
“当然算。”
“先生刚才是不是承认我是人才?”
“呃……”
“那么我也就不需要老师了是不是?”
“你……”
“既然无需老师,你就不能算是我师傅对吧?”
“这个……”公鸭嗓子隐隐约约觉得有点危机感。
“既然你不算是我师傅,你凭什么打我?”顾颜步步紧逼,“君子动口不动手你不知道吗?何为为人师表?这是误人子弟!”
“你你你……”
——“先生昏过去啦,快来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