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彤彤!”他将夏彤彤搂进怀里,沉默了一会儿又道:“别闹了,我真的很累……雪馨的妈妈虽然害得我家破人亡,可雪馨是无辜的,她什么都不知道。更何况,从她嫁给我到现在,并没有过错。她一直很爱我,傻乎乎地爱着我,哪怕我三番两次伤害她,甚至当着她的面跟别的女人上床她最终也都原谅了我。况且现在她已生下了麟麟,我跟她已有了完整的家庭,我真的没有充足的理由毁掉这个家……”
“她爱你?哈哈哈!”夏彤彤讥讽地大笑起来:“如果她爱你怎么会偷偷跑到冷涛那里躲起来?要不是刘小珏那个醋坛子,到现在你也够呛能找到她!再说了,这次把你推上法庭的罪证是从哪里来的?难道不是你身边的内贼泄露出去吗?你也说过怀疑她,假如真是她干的?你还会说她傻说她无辜说她可怜?”
“如果真是她干的。”男子的黑眸恢复了冷漠的深沉,一个字一个字地说:“我会让她生不如死!”
隆冬的午夜阴寒逼人,既使暖气烧得再旺,我也禁不住寒噤连连。太可怕了,原来沈浩轩以前真的打算将我送到法国去,不过后来对我的感情起了变化才打消了原念。可是,如果我偷罪证的事情被他发现,他还是饶不了我的!
我掩住嘴巴,生怕被里面的两人发现我的存在,悄悄地退回了我的卧室。
躺回到自己的床上,我的脑海里不时的回响着刚才听到的对话,心潮起伏久久不能平静。
以前我全心全意爱着他,他却总是伤我的心,一次次将我推到感情的绝望深渊。现在我已不再爱他了,他却说他爱上了我,觉得我和孩子在他的身边他很幸福,他舍不得为任何人任何事毁掉这个家。这份迟来的爱是不是太可笑?
更何况他的爱情和怜惜是建立在我没有过错的基础上,假如他知道是我偷了罪证交给冷涛,他同样不会放过我的。
夏彤彤说他曾经想将我送到法国的窖子里去,这绝非是空穴来风,后来的感情升温才让他的想法改变。
他现在对我的感情既矛盾又犹豫,我一定要赶在他再次改变态度之前做出行动。
两天后他要去法庭候审,我就选在那天带着孩子逃走吧!
什么事都计划好了也准备好了,可千算万算就是没算到,开庭这天沈浩轩居然没有出庭。
他以身体突发重疾为由,在家静养,法庭缺席审判。一切真的如他所说,都已成定局,不过是走个过场而已。
最终结果,证据不足,他并没有亲身参与这宗军火交易案,只是以朋友的身份给殷圣奕提供了些便利而已,处以巨额罚款外加两年的狱外监禁。
我目瞪口呆,这种处罚结果居然跟殷圣奕差不多。听凌楚妍说,殷圣奕在香港的判决结果也是处以巨额罚款和狱外监禁。
轰动一时的军火案就这样划上了句号,实在令我始料未及。
随着军火案的落幕,又传出冷涛跟房地产界泰斗刘文正的独生千金订婚的消息。
虽然沈浩轩跟冷涛一直面合心不合,不过名义上两家仍然是亲家还是生意合作伙伴,所以像订婚这种重要的场合还是要露面的,不然会授人话柄。
晚七点多钟,我穿上刚刚空运来的法国裁缝特意为我量身订做的新款皮草,稍稍化了个淡妆,便跟沈浩轩一起去冷涛家出席订婚宴。
坐在车上,凝望着夜幕暗沉的窗外,不由想起第一次跟沈浩轩相识那天,他也是载着我去参加冷涛的订婚宴。不过,那时他只是为了让我陪他演戏气气夏彤彤,也正是那样一次巧遇,我跟他之间便被命运强拉到了一起,磕磕绊绊地走过了将近两年。
今晚冷涛又要订婚了,对于这些豪门公子来说,婚姻不止是终身大事,还是商业大事,一次联姻对于一个企业集团来说意味着新的发展新的机遇。
刘文正是房地产界的大享,他的房产遍及全世界,在欧洲享有东方地产王的称号。不过国内的地产商都习惯称他“六爷”,因为他排行老六,又称刘,刘六是谐音,便这样叫开了。
现在冷涛做了他的乘龙快婿,显然在地产界将更会如鱼得水,发展潜力无限。
我想起那个自称是冷涛老婆的小太妹,应该就是刘文正的独生千金刘小珏,看她的模样很强悍,又有那么强大的娘家背景,估计冷涛以后要变成妻管严了!
啧啧叹息着,从此以后,这世间又将少一个温柔绅士的单身钻石男。
“人家大喜的日子,你一个劲的叹什么气?”不悦的责备将我天马行空的思绪拉回到现实中,我才发现身旁还坐着个沈恶少。
“我只是想起以前的一些事,”我耸耸肩,转回身子,淡淡地道:“我们认识快两年了,时间过得真快!”
也许他也想起了第一次带我去冷涛家的情景,唇角微抿,说:“刚认识你时,你简直傻得可爱!”
我挑了挑眉,瞪他一眼:“刚认识你时,你简直驴得可恨!还当着别人的面推我,害我差点跌下台阶去!”
“那时心情不太好,”他居然主动解释了一句,侧目瞧我一眼,扬唇道:“今晚不会了,我会很温柔的对你。”
恶寒,我拉了拉披肩,感觉浑身冒起一层的小瘩疙。
疾行了二十多分钟的山间公路,车子驶进山涧处的独体别墅群,然后在冷涛的家门前减速缓缓前行,智能电子门在扫描了车牌号之后慢慢拉开,随即又在车后关闭。
停车区早就密密麻麻,沈浩轩驾着车子转了一圈居然没有找到合适的位置,不由骂道:“妈的,故意给我难堪!好你个冷涛,等之柔结婚时,我让你们兄弟俩连大门都开不进去,让你们步行着进院!”
此男心胸狭窄,睚眦必报,我觉得孔圣人说的话“宁得罪君子勿得罪小人”,非常正确。冷涛也真是的,怎么说两人也算亲家,居然连个停车位都不给他留,分明是故意气他。
好不容易找了个偏远的位置停下车子,沈浩轩一脸的不高兴,下了车,拉着我的手,一声未吭的向着灯火辉煌的大厅走去。
这次的待遇还不如上次,起码上次订婚宴冷涛还亲自迎了出来,这次居然连个佣人保镖都没出来招呼一下,看样子这两人的关系闹得实在太僵,连脸面情都懒得做了。
进了大厅的门口,里面布置比上次的订婚宴更加奢华气派。里面整个全变了样,装修格局完全采用欧式皇宫风格,金壁辉煌的华丽。奢华夺目的金色跟喜庆火热的大红色,如此完美的搭配结合,加上令人眼花缭乱的各种造型的灯饰,仿佛走进了中世纪的欧洲皇宫。
宾客满盈,衣香鬓影,到处都是笑声和祝贺声。在这座欧式皇宫般的别墅里,主人早就登场跟众宾客见面了。
刘小珏盘起的发髻间别着洁白的鲜百合,一袭蕾丝折皱花边的公主裙将她装扮得像个王后。耳朵上原先那些乱七八糟的耳钉都摘掉了,换上了淑女而端庄的钻钉,脸上绽放着甜甜的笑,亲密的依偎在冷涛的怀里。
冷涛还跟上次一样,穿着纯白色的手工西装,他白皙的皮肤在璀璨的灯光下几乎看不出任何瑕疵,如花瓣般嫣红的唇泛着迷人的粉色,这种颜色是他独有的,甚至任何一款女用唇膏都涂抹不出这种色彩。比起两年前婚礼上的他,他看起来更加成熟迷人。
沈浩轩一出现,照样是全场嘱目的焦点,众宾客纷纷跟他笑着打招呼,或碰杯或交谈几句,同时目光都在我的脸上流连几秒钟,似乎有些惊讶:“沈少带着的这个女孩是个熟面孔嘛!”
“两年前,我记得在这里就见到过这位女孩,看来沈少很着迷她啊!”
“记得她是沈少的未婚妻,两年了居然还没换人,看来这次是动真格的,不知什么时候喝沈少的喜酒?”
沈浩轩抿唇微笑,对于这些戏言并不做正面回答,拿旁话巧妙的岔开,在慢慢走近冷涛的时候,他下意识的搂紧了我的腰,像是宣告所有权般迫我半倒向他的怀抱,然后才皮笑肉不笑地说:“冷少大喜啊!隔两年订一次婚,拜你的福,我们大家都经常有喜酒喝了!”
面对沈浩轩的故意挑衅,冷涛装作没听懂,淡笑勾唇,“不客气!虽然怕沈少失望,但我还是要无比遗憾的告诉在场的各位,这次恐怕是我最后一次订婚喜宴了,再喝只能喝我的结婚喜酒,然后是孩子满月喜酒……这个过程绝无重复!谢谢各位!”
响起稀稀落落的掌声,在沈浩轩环顾全场时,又哑了下去。被邀请来的记者却纷纷拍照,将两男笑里藏刀,暗中较量的画面摄进了镜头,明早肯定是报刊的头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