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令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便被一脚踢翻。我艰难地抬起头,十四怒气冲冲地站立在我跟前,他手一挥道:“来人,把这狗官给我押下!”
县令犹自狂妄不堪,“大胆!我乃朝廷命官,你有何权利押我?”
十四仗剑一挥,县令头上的顶子便应声而落,十四冷哼道:“从现在起你就不是朝廷命官了!”
县令惊慌地捂住头,勉强壮胆道:“大胆狂徒!朝廷命官只有朝廷才能罢免!你不想活了?敢削我的顶子?”
十四微微一笑,解下腰间玉佩道:“睁开你的狗眼看看我是谁!”
县令顿时脸色煞白,趴在地上道:“十四阿哥吉祥,奴才有眼无珠,十四阿哥大人有大量,大人有大量!”
“方才你打我的人时,怎么就没想到大量两个字?你私吞朝廷救灾银两之时怎么就没想到用你的大量来容纳百姓疾苦?哼,要我对你这种小人大量就是对百姓的残忍!”十四步步紧逼,“来人,给我拉下去,我定上奏皇上,严惩不贷!”
县令早已瘫软在地,被十四带来的士兵拖拉出去。十四缓缓蹲下,轻轻抱起动弹不得的我,轻斥:“尔萝,你怎么就这么傻?干嘛跟他硬碰硬啊?”说完将我抱出衙门,趴着放在马背上。
十四翻身上马,正欲扬鞭,我突然想起一事,忙忍痛道:“胤禵,等一下!”
十四放下马鞭,疑惑地看着我道:“你都这样了,还有什么事儿啊?”
“胤禵,城里城外好多百姓都患上了病,你得留下一些人将他们集中在一块儿,不让疫情扩散,然后叫刘大人他们来发汤药。”
十四看我的眼神多了几分赞赏,他按照我的意思将部分士兵留下,命令他们做好百姓的隔离工作,并且指定成文运具体负责这件事。士兵们看到我忽然变成女儿身,眼神都怪怪的。
一切安排妥当以后,十四才带着我往军营驰去。十四回到军营的第一件事便是大呼小叫地急传刘福礼。刘福礼慌慌张张提了药箱跑来,看到我的女儿样子也吃惊不小,然而更让人吃惊的是跟在刘福礼后面的人——十三阿哥胤祥!
“落儿?你怎么会在这里?又怎么是这副样子?我还以为是十四弟有恙,这么急着传刘福礼呢!”十三显然对在此地遇上我没有丝毫心理准备,而对于遇上这么个狼狈的我更是大大出乎意料。
见到十三的瞬间,我犹如重逢久违的亲人,委屈和疼痛一涌而上,不由放声大哭:“十三,痛,好痛啊!”
“刘福礼,赶快给她治伤!”十三拼命十三郎的劲儿忽地窜了上来,“十四弟,谁把落儿打成这个样子的?我老十三剥了他皮!”
十四似乎还没从刚刚的情形中明白过来,只是定定地看着我,十三的怒吼让他尴尬地轻咳数声,才把刚才县衙的事情告诉十三,从他们的谈话中我也得知,十三在我们后十日从京城出发赶来这里,今天早上才抵达军营。
看着十三愤怒而心痛的样子,我心里升起暖暖的感动,忙道:“十三,别这样嘛,反正落儿也不是第一次挨板子,习惯了,过几天就会好的。”
说得十三和十四都是一笑,十三的眼神更是充满了怜惜,“傻丫头,哪有挨板子挨上瘾的?”
刘福礼给我把脉之后回道:“两位爷,尔萝只是受了点外伤,擦上药膏就行。”说完留下几盒药告退。
“尔萝?”十三探究的眼神盯着我。
“是啊!尔萝!刘福礼的女弟子!哼哼!”十四似乎怨气不小。
眼见难以收场,我只好假意蹙眉道:“两位爷是不是打算给我擦药啊?”
他二人居然全都窘迫地红了脸,我扑哧一笑,“那二位爷还不出去,叫绿儿来给我擦药吧!当真以为我不怕疼啊?”
二人这才不甘地走出营帐,十四掀开帐帘的时候还回头看了我一眼,意味深长的眼神让我慌乱地低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