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晖叫我蝴蝶看来还真没叫错,整整一个早上,我和绿儿两人在花园里穿梭忙碌将满园玫瑰采摘下来,开始了我的首度萃取实验——其实就是用蒸馏法将玫瑰中的油分离出来。这个实验在中学的时候就做过,所以巴多伦他们在教我的时候,我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就学会了,如今看着我自己的成品精油分离成功,心里着实兴奋,将分离出来的精油用导管收集,盛在小瓷瓶里,剩下粉红色的凝结水是蒸馏过程中的副产品,可不能丢弃,含有丰富的植物微量元素,即玫瑰花水,是美容佳品哦。
我将玫瑰花水轻轻拍在绿儿脸上,“绿儿,感觉如何?”
绿儿一脸惊喜,“水润水润的,好舒服啊。”
我情不自禁地抱住绿儿大叫,“绿儿,我成功了,我成功了。”
看着绿儿一脸茫然,我暗自好笑道:“绿儿,我在进行一项伟大的事业,以后你就会明白了,可是,我现在必须要出门一趟。”
绿儿连忙拉住我,“不行啊,主子,爷马上就要回来了,回头又该罚你了。”
我嘻嘻笑道,“绿儿,你何时看见爷认真罚过我?再说了,这事儿只要办成了,真罚我也值得。不过,我们得乔装打扮一下,正好趁着大门换班的空当才能混出去。”
十分钟以后,贝勒府门口出现两个挑菜的女子,刚换班的看门人李路将她们拦住,“站住,什么人啊?”
这俩女子点头哈腰道:“这位爷,我们是今儿来给厨房送菜的。”
李路瞟了瞟菜筐道:“平时不是赵老头送菜吗?”
“哦,爹今天病了,就让我们姐儿俩来送。”
李路稍稍端详了这姐儿俩,衣衫陈旧,脸上黑一块,灰一块,头发也不甚整齐。便不再怀疑,放手让她们出府去了。
姐儿俩出了贝勒府,一路疾走,至无人处便相对哈哈大笑,除去外头罩着的破烂旧衣,擦去脸上的黑印,再将头发打理整齐,霎那光彩照人,当然,这两位就是在下落儿和我的好姐妹绿儿。扔掉盖在菜篮上的蔬菜,露出来的便是萃取仪器和两大筐玫瑰花。
我和绿儿抬起花筐疾步往客栈走去。老远,我就看见改装过的客栈在老北京的建筑堆里鹤立鸡群,原木的色调,别致的造型,周围均以绿色植物作为装点,给人的感觉就好像大热天里突然找到一片小树林,写着“四季花语”四字的匾额分外与众不同,这四个字竟然全是用假花粘成。我难抑兴奋的心情奔跑入内,地上已全部铺了木板,还盖了小块的碎地毯,墙壁上错落有致地挂了几幅美人赏花图,楼梯扶手上缠了纸藤纸花。店长的柜台,客人的休息椅,精油陈列柜全都按我的要求一一陈设好。万事俱备,看来只欠我这东风了。
“若兰,老杜。”我大声呼喊起来。
若兰从内室跑出来将我抱住,欢呼雀跃,“落儿,你好久没来了,想死我了。”
老杜紧跟而来,却略显拘谨,“兰儿,怎么这么不知轻重,不得无礼。”
看着若兰扫兴地松开我,我忙握住她的手,“老杜,干什么呢?跟我还这么见外啊?”
老杜唯唯诺诺道:“那天四爷来,我们才知道你们的身份,失礼之处,还望见谅。”
我一跺脚,“什么呀?我可把若兰当姐妹看,老杜你是不是瞧不起我啊?”
老杜慌了神,“哪有,哪有。”
我侧头一笑,“那就好,我们还跟以前一样。兰儿,我们说体己话去,别管你老爹。”
若兰将我带到后院时,我才真正大吃一惊,原来空旷的院子全部种满了玫瑰花,而且朵朵争相怒放,娇艳瑰丽。
若兰笑着解释,“郊外花圃的花是新扦插的,才发芽,暂时还开不了。这里的花是到京城周围低价收来,整株移盆的,想不到居然开得如此鲜妍。”
一直闷不出声的绿儿此时提出了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主子,这里的名字叫四季花语,可冬天花都谢了哪里还有花呢?”
我脑子里突然闪过无数个念头,兴奋地抱着绿儿转了个圈,“绿儿,你真是太聪明了,你是大功臣一个!”绿儿提出这个问题又给了我灵感,谁说花儿冬天不能开,我偏要它在冬天开,这在古代是件难事,在现代可就太容易了,创建一个温室不就行了吗?由此我又联想到在冬天这个没有鲜花的季节,我把鲜花拿来卖,不是能挣大钱吗?不如再开一家鲜花礼仪店。不过这两个想法都需要继续找巴多伦担任技术支持,即怎么建立温室,怎么延长鲜花的保鲜期。
绿儿和若兰看着我双眼发亮,走来走去,一会儿自言自语,一会儿又拍手叫好,也傻了眼。绿儿忍不住抓住我的肩膀摇晃,“主子,你到底怎么了?”
我从憧憬中醒过来,拉住绿儿和若兰的手,“我有了两个绝好的主意,你们就看着我怎么创造奇迹,让花儿在冬天也怒放吧。不过时间有限,我得先把今天的事情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