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觉睡得直到日上三竿才起来,没人打扰真好。
“小二,小二。”我边下楼边喊。可是却发现店里生意冷清,俩店小二撑着头发呆,对我的喊声置若罔闻,而掌柜的更是愁眉苦脸。我拍拍柜台对掌柜的说道:“掌柜的,做生意理当和气生财,一副苦瓜脸如何做得了生意?”
掌柜的叹了口气道:“唉,这生意不做也罢。”
难道经营不善,面临倒闭?“却是为何?”我不解地问道。
掌柜的摇摇头道:“京城开店难啊。成日里打秋风的不断,更有王公贵族的亲戚仗势欺人,这不,刚才一无赖寻上门来,说是九贝勒爷的表小舅子,要我每年交一万两保护费,一次交五年,就是五万两,午后就来收,我小本生意,哪来这五万两啊。公子请另觅住处吧。”
我愤然道:“掌柜的为何不拒交?”
掌柜的苦着脸道:“家有小女,不交就将小女拿去抵账,并将小店充公,我只有趁早关门,携带家小溜之大吉。公子请快走。”
岂有此理,果然是亲戚,都有强娶民女的嗜好。“掌柜的别急,我来给你想办法。不就五万两银子吗?”可是去哪里弄银子呢?有了,反正你们都是一家兄弟,就用哥哥的钱送弟弟吧。我取下身上的项圈和手镯细看,项圈纯金打造,中镶一颗不知什么宝石,纯白的,摸上去暖暖的感觉;这对羊脂白玉镯也是触手生温,纯净通透,白得没一丝瑕疵。不知道这两样值不值五万两?我对掌柜说:“在下去去就来,请掌柜的稍候。”
当铺的伙计见到我这两样东西之后,瞳孔至少放大了五倍,“你等等。”说完就进去把老板请了出来,老板可就老奸巨滑多了,不动声色地鉴定了许久才道:“你要当多少银子?”
我大着胆子道:“五万两。”心里直打鼓,不知道值不值?
只听老板说:“好,成交,十日不取,归本店所有。”
看来好像还当少了?我收起银票,直奔客栈。此时客栈门口已聚集了不少围观者,我好不容易挤进去,只见一华服男子带了几个彪形大汉趾高气昂地杵在店里,掌柜的跪在地上苦苦哀求。我伸手将掌柜拉起来道:“不要求他,给,这是五万两银票,拿去,马上滚蛋。”
华服男子看着我,面露挑衅:“哟,来一不怕死的小子。”
我微微一笑道:“听说阁下乃九贝勒表亲,当今皇上律子甚严,相信九贝勒必是体恤百姓,通情达理之人,如今掌柜所欠银两即已还清,阁下自当好走。”哼,先给个高帽戴,堵你的话。他数数银票,面露不甘地冷哼两声。
我怕他再来生事,又道:“即收银两,可否请阁下打一收条?”
这厮收黑心银子,自然不敢打条,悻悻道:“爷岂是不守信义之徒,爷说收了就收了。”
“好。”我抚掌道:“在场的各位都可做个见证,若下次阁下再来生事,我必敲锣打鼓将银子送至九爷府上。”他仗势欺人,九贝勒未必知道,若当真闹大,只怕九贝勒脸上也挂不住。其实九贝勒府门开在哪里我都不知道,这家伙摸不透我来历,还真有点发怵,带人转瞬即走。
围观群众一片鼓掌之声,掌柜的对着我更是一番千恩万谢。可是经我这么一闹,京城我可不敢呆了,得马上闪人,于是向掌柜的告辞。哪知他把我邀进后院厢房,从柜子里拿出一叠东西给我,我一看,居然是地契房契。
我大吃一惊道:“掌柜的这是为何?”
掌柜的诚恳地道:“小姓杜,杜德才。经营祖传家业多年,今日得公子相助,小店当归公子所有。”
我连忙推迟:“这如何使得?”
掌柜的却铁了心要将客栈给我,又道:“若无公子相助,小店亦不存在,小店本就不值五万两银子,怎可领公子如此大恩?再者我不善经营,生意原本清淡,或许公子能给予一线活力。”
事已至此,我已无法推脱,只好道:“好吧,不过我要外出一趟,客栈就由你代为经营。”
“是,所得收益在下一定全部入帐,妥善保管,等公子回来核对。”杜德才高兴地道。
我进房将十三的一千两银票贴身藏好,只留了李卫给的一锭银子作为日常零用,便告辞杜德才,准备离京。
行至码头,忽然感觉有人跟踪。猛一回头,原来是九贝勒的小舅子那伙人。“就是这小子,给我上。”我拔腿就往城里跑,我的神啊,我当初就不该来这里,不来这里就不会嫁给胤禛,不嫁给胤禛就不会逃跑,不逃跑就不会碰到这档子人,不碰到......这时候我最怀念的物品就是手机,如果有手机我一定给四阿哥打电话。“胤禛,你在哪里?”我不由大声叫道。
连续剧里的一幕开始在我身边上演,我一边跑一边掀起路边的水果摊,菜摊往后扔,边掀边说“对不起”。可是这只能减缓他们追赶我的步伐,而我实在快跑不动了。“胤禛,救我!十三,救我!”我在心里呼唤。
小安子?我没看错吧?是小安子赶了马车飞奔过来!我兴奋地大喊:“小安子,胤禛,救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