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一些历史书中我了解到雍正是一个勤政的皇帝,但是我没有想到他会废寝忘食到如此地步。因他大刀阔斧地进行改革,触动了大多贪官的利益,朝中所受阻力极大,好在有十三,张廷玉,马齐等人全力支持他,却也导致他们君臣几个不分晨昏议论朝事,有一次张廷玉居然昏倒在养心殿,太医诊断后说是饿的。我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以胤禛工作狂的性格,谁也无法把他从朝事上拉来用膳,便守候在养心殿,一到用膳时间必督促他们先用膳。起初张廷玉等不明我这凶神恶煞的恶妇何以如此大胆,毕竟雍正不比先帝容易亲近,但见雍正唯肯听我的话,亦是会心一笑,次数多了,也就见怪不怪了,而十三,却悄悄地对我竖起了大拇指。
待他们商议完毕往往已是月上柳梢,众人告退,他却还要继续批阅奏折,而这一坐就是一宿,我不忍离去,便守着他,为他斟茶磨墨。
这晚的工作比平日稍少,三更的时候便批阅完毕,我开心地一边帮他收拾着东西一边说:“太好了,胤禛,终于可以稍微休息两个时辰了。”
他一笑站起身来,却一个站立不稳摔倒了,“胤禛!”我惊呼,手上的纸笔撒了一地。
他龇牙咧嘴道:“没事,好像是脚抽筋了。”
我慌忙上前,给他轻轻推拿小腿,眼见他渐渐舒缓的表情,我不由含泪道:“胤禛,你坐的时间太长了,这样下去可怎么行啊?”
他伸手拭去我眼角溢出的泪,柔声道:“傻丫头,心疼了?我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好着呢!等忙过了新政,我就好好休息,全心陪你。”
“真的吗?”我扶起他走向床榻。
他停下脚步认真地看着我坚定地说:“真的!”我浅笑,会有这样的时候吗?我记得史书上记载的是雍正在他十三年的统治中,唯日孜孜,励精图治,未有一日倦怠。
是啊,他实在是太累了,一碰枕头就沉沉睡去,而我却再也无法入睡,趴在榻边,我定定地凝视着他的容颜,是什么事情让他在梦里还眉头深锁,为了国事吗?如果皇帝是一个如此劳累的差使,为什么还有那么多人争着抢着去做?不知不觉,恼人的初阳又在窗边洒下第一屡微弱的光芒,多么希望天不要亮那么早,让他再睡会儿。我气恼地推开窗,虽然依然星光依稀,可天边那抹鱼肚白不可违逆地宣告着清晨就要到来。
小安子准时在外唤道:“皇上,皇上。”
我看了看熟睡的他,大胆地做了个决定,打开门悄声吩咐,“小安子,皇上还在睡觉,今儿早朝暂停一次吧。”
小安子犹豫了一会儿才点头,“是,奴才这就去通知张大人。”
“去吧,”我又叮嘱道:“你得马上回来,我去御膳房给皇上熬点儿小米粥,待会儿皇上醒了别没个人伺候。”
小安子连连点头称是。
可当我从御膳房回来时却大吃一惊,小安子正跪在地上被胤禛怒斥,十三在一边面色尴尬,只听胤禛喝道:“来啊,把这奴才给朕拖出去,杖责八十!”
我吓坏了,轻拉十三衣袖问原因,十三告诉我原来是为了假传圣旨不早朝的事。
“慢着!”我阻止了前来拉小安子的侍卫,“皇上,假传圣旨的是我,跟小安子无关。小安子绝没这个胆,请皇上不要迁怒他人!”
“你……这个无知的女人!”胤禛一耳光打在我脸上,在我的记忆中,这是他第二次打我耳光,脸上火辣辣地疼,我怒视着他,奋力跑出养心殿,身后十三不住地呼喊,“丫头!丫头!”
我一口气跑进御花园,坐在亭子里哭了够,哭到后来才发觉自己似乎不是为了这一耳光而哭,而是为了日夜操劳的他,便抽抽搭搭地止住了泪水。
“皇额娘,你为何一个人坐在这里啊?”不知何时,弘历和弘昼也来到了御花园。
“皇额娘,你哭了?谁欺负你,我给你报仇去!”弘历到底眼明心细。
“是你们的皇阿玛!”
俩孩子顺声望去,齐齐欢叫道:“十三叔!”
十三朗声笑道:“是你们的皇阿玛欺负皇额娘了,你们敢不敢去啊?”
弘历脸一红,道:“皇额娘,对不起啊,就当弘历没说过。”弘昼却道:“我皇额娘说了,女人是用来疼的,不是随便欺负的。皇阿玛虽然是皇上也不能例外啊!皇额娘,你放心,我这就去跟皇阿玛理论去,给你出气!”十三听了哈哈大笑。
呵!到底是自个的儿子贴心,我表面上还是扳起脸道:“少胡说,丢皇额娘的脸。还不去做功课?”
“是,皇额娘。弘昼告退。”弘昼撅起嘴,小脸通红。弘历见状也脚底抹油,“皇额娘,弘历也告退了。”
十三笑道,“这弘昼越来越像你了,连撅嘴的样子都一个模子。”
我白了十三一眼,转身就走。“去哪?”十三追问。
“去伺候你那皇帝哥哥啊!”
十三紧跟上来赞道:“好丫头!”
“张大人他们又来议事了吧?如果不是看在他们面上,怕饿着他们,我才不去呢!”
十三嘿嘿笑道:“是,我们丫头厨艺最棒,宫里御厨都给比下去了,不仅皇上,我们做臣子的都吃上瘾了!那我就去养心殿等着了?”
晕,他们竟然把我当厨娘使了?虽然不乐意,可我最终还是提着食盒出现在养心殿门口,胤禛见到我的瞬间,脸现惊喜,忙道:“好吧,今儿就议到这里,用完膳你们就告退吧,这段时间也委实辛苦了各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