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镜高悬的匾额下坐着假仁假义的县太爷,堂下站着恶贯满盈的刘文龙。李卫坐在一边旁听,而我和十三仍旧站在李卫身后。
“大胆!”李卫先发制人,“见了朝廷命官嫌犯为何不跪?大人,这好像不合规矩,您看呢?”
刘文龙意欲开口,他的姐夫——县太爷朝他微微点头,示意他跪下。刘文龙极不情愿地跪了下来。县太爷正欲说话,李卫又抢在前头道:“刘文龙,三日前的上午你在哪里?可有证人?”
刘文龙信心百倍地道:“三日前我在醉红楼喝酒,醉红楼的妈妈姑娘们都能作证。”哼,看来已经收买好证人了。
县太爷这边急得对他挤眉弄眼,可惜已经迟了,只听李卫厉声喝道:“大人好大胆子,居然敢欺瞒朝廷,你头上的乌纱帽还想不想戴,这项上人头还想不想要?”
“这......这......”这县太爷已是唯唯诺诺,面如死灰。
“刘文龙,”李卫拍案指着刘文龙道:“你二人口供不一,足见有诈,三日前你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还不从实招来。”
刘文龙拒不招供,反而大骂李卫:“李卫你个臭小子,算个什么鸟东西,居然敢在公堂上指手画脚!”
李卫不愠不火道:“请问大人,咆哮公堂该当何罪?”
县太爷早吓得魂不守舍,机械地答道:“打二十大板。”
“来人啊,县太爷说了,打二十大板!”李卫抢过县太爷的惊堂木一拍。
县太爷和刘文龙俱目瞪口呆,二十大板打下来,刘文龙早没了威风。李卫又道:“刘文龙,劝你还是招了吧。大人,还得您来审,三日前他到底干了何伤天害理之事。”
这个滚烫的洋芋扔到县太爷身上,叫他哭笑不得,只有哭丧着脸说:“文龙,我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你就招了吧。”
见刘文龙仍在犹豫,李卫又问道:“请问大人,拒不招供,该当如何?”
“打......打......”
李卫惊堂木一拍,道:“知道了,来人,打......”
打多少还没说完,就听刘文龙吓道:“别打了,我招,我招......”
李卫拍手道:“好,准备签字画押。大人,俗话说杀人偿命,您说咱大清律例是如何处置的?”
“秋......秋后问斩。”县太爷此时已瘫软在椅子上。
李卫冷笑道:“来人啊,将人犯押入大牢,大人说了,秋后问斩。”
“大人,”李卫又笑道:“今儿这案您审得好,丝毫不徇私枉法,佩服佩服。”
这县太爷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啊,这也叫他审的案?可是关键的几句话确实都是他讲的啊?十三朝我竖起了大拇指,当然是夸我出的主意好。我在心里默默地念道:“爹,女儿替您报仇了,您安歇吧!”
回到驿馆,十三绘声绘色地跟四阿哥描绘起审案的情形,完了,这个笨十三,我对着他龇牙咧嘴又摇手。四阿哥看着我,面无表情地说:“我不是不准你二人露面的吗?”十三的话匣子“嘎巴”一下关住了,可怜兮兮的看着我。只听四阿哥慢条斯理地又道:“得,今儿这案审得好,也算功过相抵,暂不追究。”我和十三相视一笑,长吁了一口气。
李卫接过话道:“这县太爷怎么办?他还能当好这父母官?”
四阿哥拍拍李卫的肩膀:“放心,至少得是个革职查办,永不录用。十三,把我的话给李卫说说。落儿,你身子刚好就到处跑,我送你回房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