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许嬷嬷回来了,有许嬷嬷的加入,很快,就将他上下打理好,并换上许嬷嬷找回的小厮服。
春杏累的倒头坐下,徐明锦道:“现在可不是松懈的时候,赶紧的,将他换下的衣物还有拭血的布,通通丢到火盆里烧掉。”春杏连忙爬起来忙去了。
“秋云,你也去,注意动静小点。要是惊动了人。咱们可都没命了。”徐明锦道:“烧完了,记着点些香。务必要做的让人看不出痕迹来:”逡云见她说的郑重其事,忙敛了心神去了。
“嬷嬷,你能不能找些酒来?”徐明锦问道。
“小姐,你要酒做什么?”
徐明锦这时已有些累了,闻言,她揉了揉有些发晕的额头,道:“他受了这么重的伤,今晚说不定会发起烧来,酒可以降温。”
许嬷嬷想了想,道,“这次跟来的车夫小冬子嗜酒如命。待老奴去问问。”
把所有人都打发去干活。徐明锦发现自己无事可做了,她回到内室倒头就睡。再不管任何事了。不过,迷迷糊糊中感觉有人替她将一角的被子盖好,她尤记挂那人伤势,喃喃的说了句春杏,替那人守夜。就睡过去了。
夜半时分,睡的正香的徐明锦被春杏摇醒。她睁开睡的惺忪的眼睛,就听春杏道:“小姐,那人烧起来了,怎么办?”徐明锦立刻睡意全无。
因睡的时候就是囫囵睡的,因此,她爬起来穿上鞋子就连忙去外间塌上看。只见那人烧的双颊通红。徐明锦忙道:“嬷嬷,酒呢?”
许嬷嬷忙将一壶酒递过来,徐明锦接过来,对春杏吩咐道:“取一个干净脸盆拿来。”又对秋云道:“拿几条干净的帕子。”春杏飞快的取了来放在地上,徐明锦将酒塞子拔开,将一壶酒全数倒进了脸盆里。吩咐秋云将帕子在酒里打湿。替那人擦拭起全身来。
徐明锦道:“不要停,擦过一遍就浸一次酒水。一直擦。”
一个时辰过去,那人终于退烧了。徐明锦就再也不看他一眼,道:“现在不用管他,全都给我去睡。”说着,率先回房了。
次日清晨,徐明锦对已经清醒的那人道:“抓你的人应该还在,你那身衣服我已命人烧了,这身小厮衣裳正好可以给你打掩护,你是自己找机会溜出去呢?还是跟着我以小厮的身份混出去?”
那人深深看她一眼,徐明锦无所谓惧的与他对视。
良久,那人从身上解下一块玉佩对徐明锦道:“大恩不言谢,这块玉佩你拿着,凭此玉佩,如遇困难,你可以到齐氏药铺任何一家分号去找掌柜的帮你解决。”
徐明锦伸手接过。
那人绕过她朝外走去。
徐明锦道:“你还没说你怎么出去?”
那人道:“如今各个厢房都有眼线盯着,我这会子出去,引人怀疑。会给你惹来麻烦的。”
徐明锦呆呆的道:“所以呢?”
“当然是装做小厮,呆会混在人群里溜出去了!”
徐明锦哦了一声,她觉得昨晚没睡好,今天脑子迟钝了。低头去看时,只见手里是一块双鱼玉佩,色泽温润,触手光滑,一看就不是凡品。
临走之前,徐明锦嘱咐许嬷嬷等人,昨夜发生的事要烂在肚子里,不可对任何人言。春杏几人都点头答应了,只有许嬷嬷疑惑的问道:“连夫人也不能告诉吗?”徐明锦郑重的点头,道:“对,我要瞒的就是母亲,她都病成那样了,我怎么忍心让她担心我?”许嬷嬷闻言,笑道:“小姐说的是,是老奴想岔了。”徐明锦不再理会她,因为这会儿,她正担心平熙王妃今天会派人搜查出庵的马车,那人可是说了,要藏在她的马车里出庵。虽不知道平熙王妃因何搜查受伤的那人,她也好奇那人的身份,但却聪明的没有问。她怕好奇会害死猫。幸运的是,平熙王妃并没有派人搜查马车,或许是她不想做的这么明目张胆吧?徐明锦心道。
直到马车安全出了白云庵,得得的行走在出了云顶峰的山路上,徐明锦一颗提的高高的心这才放回肚子里。
看一眼藏在轿子里闭目养神的那人,徐明锦心道: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我在这里忐忑不安,你看人家,老神自在。啧啧,这心理素质,强悍的没法说。徐明锦撇撇嘴,她不想承认自己的心理素质差的,但她又不由的想,自己是不是也该加强锻炼一下了。不能做到泰山压顶面不改色,最起码也要遇事处变不惊呀。这么点小事就把自己惊吓成这样子,也太丢咱穿越女的脸了。
徐明锦这厢心里天人交战,一会想这,一会想那。没有注意到角落里那人正用炯炯有神的目光似有似无的打量她。
马车往前再走十几里路就要到了柳城的时候,那人才低声道:“叫马车停下来,我这就走吧!后会有期。”他话音刚落,忽闻马车外传来喧哗的声音。马车被迫停下来。就听车夫张栓子用紧张的声音道:“小姐,我们被十几个山贼包围了!”
徐明锦心一沉。
来不急理会那人说的话,徐明锦紧张的思考着:这是普通的山贼?还是平熙王妃的家丁扮的山贼?亦或是远在京城的尚书夫人派来的?徐明锦悲哀的发现,这几种情况,她今天都无法善了。
外头山贼已经开始叫着,笑者,口中淫秽邪语不断。许嬷嬷忍不住正想掀帘子出去,却被一双手挡住了,她低头就看见自己身前挡者一支穿着家丁衣服的男子胳膊。她发现这是是昨天救治的那人的。许嬷嬷慌乱的眼中流露出一丝喜色。她停住了要出去的身子,满含希望的看着那人。
那人自胸口掏出一个小小的木刻印章,递给许嬷嬷,沉声道:“拿这个出去,亮给他们看!”许嬷嬷忙不迭的接过,欣喜不已的看了徐明锦一眼,眼神含有询问的意思。徐明锦点点头,这人看来有点来头。说不定可以挡了眼前的灾祸。
许嬷嬷得了徐明锦的示意,正要掀帘而出。情况却突然有了变化!
原来小冬子报出了自己爹爹尚书大人的名号。言明这马车里坐的是尚书大人家的爱女。谁料的到,那些人听了非但没有吓住,反而更嚣张了,其中一个头领摸样,猥琐至极的人狞笑着道:“爱女?徐尚书远在京城,要是爱女也应该在京城尚书府里绣花才对,又怎么会在这穷乡僻壤的小城里,这车子里坐的,是徐尚书养的外室之女吧?兄弟们早就听说了!”复又嚣张至极的道:“一个外室之女,徐尚书说不定早就忘了,才不会管!不过,徐尚书的女儿,不管怎么说都是千金小姐,说不定还长的花容月貌,兄弟们,咱们今儿有福了!”正闹的不可开交的时候,路边突然冲出一个衣衫褴褛的乞丐,冲上前去对着那些人就撕打起来。一边撕打,一边愤怒的叫着:“不许你们欺辱我外甥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