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今儿,只因文竹随口提了一句太子妃,就当场变了脸色,一定不寻常
平日里,王妃和太子妃交往不多,但似乎还不错,你的话听多少?”
闻听此言,喝钟茶润润喉吧。而且没听说两人有过什么不愉快。是以老奴的浅见,田侧妃不解,或者说是不敢相信,惊问道:“母妃这话什么意思,瑶儿听不懂?”
北静太妃慈爱的抚摸着田侧妃的头发,笑道:“乌云嫁进北静王府的第二日,就服了绝育药,所以她不可能有孩子的,你放心做你的王妃吧。”
“什么?母妃,你说得是真的?母妃为什么要这样做?”田侧妃觉得这实在匪夷所思了,虽然她看得出来母妃不喜欢王妃,但是怎么会在新婚的第二天就给她服了绝育药,这里边有什么深仇大恨吗?不然,怎么会做出这种事,要知道王爷可是她的儿子啊。
“不止她,王府里除了你之外的其他庶妃侍妾等都服了药,所以才会这些年北静王府都没有子嗣。这事告诉你也无妨。那些人不过都是狐狸精,成日想着勾引我的溶儿,偏偏溶儿不肯听我的话,以前不愿踏足官场,现在虽然入了官场却和太子是一派,所以他别怪我这个为娘的狠心。
只有你,是我放心的人,你诞下的子孙才能继承我们北静王府,日后才能听从我们的安排。而不是像溶儿那样,事事拧着我们来。”
这一番话不可谓不触目惊心,饶是田侧妃这样一直处在阴谋算计中的人都不由得一阵齿寒,就因为自己的儿子不听话,所以不能随便让他的妻妾怀孕,只有自己可以掌控的人才能怀孕。事后呢,难道是废了王爷不成?田侧妃从心底冒出一股寒意。
不过面上很快平静下来,强自说道:“原来母妃为了瑶儿做了这么多事,瑶儿感念在心,一定不会忘了母妃的恩德。”
北静太妃拉着田侧妃的手,笑道:“你也不用害怕,你是太后的亲侄女,难道我也敢对你下手不成,若是有那个心也没有今天的小轩轩了。对了,王爷对你到底如何,或许王爷私底下真对太子妃有点情意吧。若是老奴说错了,方才的恐惧一散而去,田侧妃娇羞的低头说道:“母妃,这个,王爷对我自然是好的。只是、”
“只是什么?”北静太妃急忙问道。
“只是,瑶儿总觉着王爷这些年来变了很多,似乎有些地方和以前不一样了。以前王爷对,对瑶儿千般体贴,每次来了都会与、、、与瑶儿那个。但是近几年来,王爷到我们房中的时候似乎比以前少了,而且每常来了都是自己安寝,难得会与,与我什么,只是瑶儿不知王爷在其他人那里是否如此?”
虽然这话女子说来十分害羞,但也是田侧妃心中最大的疑虑,所以才忍着羞怯告诉北静太妃,希望她能看出什么。
果然,北静太妃一听脸色就变了,自己这个儿子她还是颇为了解的,年轻时不喜官场,只喜什么诗词美人。不想如今不但踏足官场,连带着对美人的喜欢也淡了,这实在不是以前那个儿子啊,到底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原因吗?不管怎么说,乌云是儿子最宠爱的,或许她会知道一些什么,一定要寻下机会试探一番。
想罢,继续问道:“照这么说来,王爷对你的话不一定会依从了?”
虽然不愿意承认,但田侧妃仍是难过的点了点头,轻声应道:“多半不会听,除非是无关紧要的事情。”
这就麻烦了,如今溶儿手中有几十万大军,是南方兵马统帅,如果能够握住这支军队,还有多少大事不成。可是溶儿的性子和他爹很像,一味的忠君,要想劝他站到我们这边来的确不是容易的事。到底怎么办好呢,那支军队必须掌控住才行。
思量来思量去,还是不得头绪,看来得与她商议一番才行。
于是,北静太妃像是不经意的对田侧妃说道:“自从你有孕之后,到现在,还没有进宫去给你姐姐请过安吧,这几日正好带着小轩轩去走走。我这边正好有个才得的玄奘高僧当初亲手抄下的佛经,你便送了你姐姐,她送给太后却是不错的。这回一并带过去吧。”说着,北静太妃起身走到一边佛台上,翻出一本蜡黄的佛经,好似拿笔轻轻一勾,然后递与了田侧妃。
又道:“你去吧,明儿不用来给我请安,直接入宫即可。千万小心佛经。”
田侧妃便是不知佛经里有什么,看着太妃那郑重的样子也知道必然是什么要紧的东西,赶紧收好掩在衣袖中,然后辞了北静太妃,仍如来时那般没有惊动一个人悄悄去了。
陆伯虽想偷出佛经看看,倒不是他没有这个本事,而是怕打草惊蛇,只能作罢。
时间甚晚,便是来了太子府都不能禀报此事,所以在那里胡乱歇了一晚,今儿趁着人少的机会过来。
虽然这个消息非常重要,但偏在陆伯回来的那个空当里,北静王府又发生了一件看似平常其实却重要的事情,他日差点伤害到黛玉。
第二日,等田侧妃进了宫,北静太妃就打发身边心腹去找北静王妃身边贴身伺候的丫头叫文珠的说了几句话,那丫头是当初乌云初进府时派来伺候她的。
因她向来温柔敦厚,事事料着乌云的性子去办,所以颇得乌云喜欢,甚是倚重。
用了早饭,草草料理了几件府中的杂事,乌云就不耐烦的打发了下人,坐在窗下发呆。
文竹托着一盏茶,放到乌云身边的小几上,轻声说道:“王妃累了一早上,还请娘娘不要放在心上。”,奴婢看着最近王妃瘦了不少呢,凡事放开心怀保养身子才是正理。”
乌云并没恼她,长长叹了一气,才道:“你哪里知道我心中的事啊?”
“奴婢是不懂,但是王妃若是说出来或许就能痛快些了。依奴婢看来,虽然田侧妃生了小世子,但王爷对王妃依旧宠爱有加啊。王妃如今就该保重身子,趁早也生个小世子,府里谁敢再说个字?”文竹也不是傻子,这种话不能叫外人听见,声音放得很低。
乌云摆摆手,苦笑道:“我并不是为了这个,你却误会了。”
文竹脸上闪过一丝诧异,随即又故意打趣道:“王妃既然不是为了这个,那是什么,莫不是担心王爷又看上了哪家的姑娘小姐不成?这些年来,府里也没少进美人,可奴婢从来不见王妃为此事难过过啊?除非”说着顿了顿,半是玩笑的接道:“除非有一个绝代的大美人迷了王爷,可是咱们龙行,还有谁能美貌赛过王妃你呢。”
乌云被她逗得一笑,点了点文竹的额角骂道:“有这么与主子说话的吗,真是没大没小。”
“奴婢只是实话实说而已啊,奴婢跟着王爷王妃也是见过不少姑娘小姐的,果真没有一个能稍及王妃。只有当初的天香公主现在的太子妃娘娘似乎不错,记得奴婢那次远远看着,直如九天仙女一样,真真不是人间的女子。”文竹只是不小心想起了黛玉,顺口提了一句,却不料转眼瞧见乌云的脸色瞬间雪白,人气全无,不由心中暗暗惊异,掩过不提。
晚间,太妃身边的丫鬟过来找王妃寻几支上好的人参入药,乌云赶紧开了库房挑了几支最好的,又命文竹好生送了过去。
北静王妃身边的丫鬟文竹随着太妃的丫鬟送了几支极好的人参过去,自然一字不落的把之前试探的情况禀明了太妃。太妃听后,沉吟不语,身边跟随太妃几十年的老嬷嬷周嬷嬷轻轻对文竹挥了挥手,文竹会意悄悄退下。
太子妃,那的确是人间难得一见的女子,若是说溶儿看上了她也不是没有可能,但还在太子妃指婚之前,溶儿就见过她啊,并没有露出一丝风声。一时间举棋不定,问着周嬷嬷道:“你看王爷是不是对太子妃有心思?”
“王爷的事情,老奴岂敢胡乱猜测。”周嬷嬷虽然是北静太妃的心腹,但也深知太妃的为人,所以不敢乱说话,不然弄错了就成她的责任了。
太妃定定的看了周嬷嬷一眼,方才笑道:“老货,恕你无罪行了吧,你说吧。”
周嬷嬷一边给太妃捏着肩膀,一边低声说道:“王爷那边,倒是没有什么传闻。而且府里姬妾虽多,还是王妃最得王爷的意。说句公道话,王妃为人宽和待下,不拈酸吃醋的,对王爷的姬妾亦是按例对待,从没听说为这些事闹不快的。
王爷是娘娘嫡嫡亲的儿子,自然清楚王爷虽喜爱美人,但从来不动情,只是宠着她们而已,唯有对王妃的情意深些。依老奴冷眼旁观,那王妃倒是对王爷真心真意的,是以明知王爷并不喜欢那些姬妾,所以对她们很好。便是此次侧妃娘娘生下了小世子,也不见特别难过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