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今日的她,长高了,更美了,脸上脱却了少女时的稚气,多了些少妇的妩媚风情,而这都不属于自己
”
田侧妃含羞带怯的娇声道:“母妃,瑶儿不觉得委屈,如今府里也没有一个人敢欺负到我头上。他日有了身孕才是王府嫡传的子孙呢。而且姐姐不管怎么说都是草原的公主,又自来得王爷的心,为了安全起见,那陆伯尤其夸张。不过风扬心中很快就释然了,他对黛玉或者是钦慕仰望多一点,从来没有奢望过拥有她,所以看到她依然能很好的控制自己的心神。
收起一切思绪,淡淡笑着向林如海和黛玉行礼:“见过老爷,见过小姐。”
“见外了不是,快坐下说话。”林如海轻拂折扇笑应道。
黛玉又吩咐沁芳道:“沏茶来。还有之前做的荷叶莲子羹,这回应该也凉了,送上来吧。”然后转头对风扬说道:“虽是秋天了,不过仍是热得很,先去去暑气再说。”
一时间,三人吃了茶,用了那荷叶莲子羹。先不说正事,林如海想起风扬找到了父亲之事,不由问道:“之前玉儿告诉我你找到父亲了,这可是好事啊。”
虽然自己没有给黛玉传信,但风扬清楚这种事情黛玉自然会知道,是以也不隐瞒,老实回道:“是啊,过惯了一个人的生活,突然发现自己还有亲人一下子欢喜非常,不过稍稍有点接受不了。”
黛玉抿嘴一笑,撩起耳畔垂落的发丝,凑趣道:“这也是常事,那种从天而降的幸福和喜悦的确难得。这次萧老爷有没有一起进京,怕是你在京城要待不少日子。你才和萧老爷重聚,我却把你调回了京,到有几分不好意思了,阻了你们的天伦之情。”
“小姐这话严重了。我的命是小姐给的,若没有小姐现在早就没了我,哪里还能在今生见一眼父亲呢。因为来得匆忙,所以没有与他辞别。”不知是一种怎样的情绪,风扬并不很想提起自己父亲,有一丝别扭在里头。虽然不明显,林如海和黛玉却是感觉到了,一笑置之。
按下这个话题,黛玉才说了此次请风扬来的用意:“这次调你回京,却是有件大事,非你别人难以胜任。最近有些奇怪的线索居然指向宫中的太后娘娘,瑶儿,我们想监视太后的一切。不过据探知,太后身边很有几个武功不弱的人守护,等闲人难以靠近,是以想到了你。
你的功夫在武林中的排名绝对在前几位,我们放心。但此事凶险异常,宫中本来就守卫森严,何况是太后身边,你不用急着应下来,还是思量一下比较好。”
风扬认真听了,毫不犹豫就回道:“既然如此重要,那我尽快想办法混入宫中,不负老爷和小姐所托。”
风扬是绝对的信任和服从黛玉,只要是黛玉命他做的,别说是监视太后,便是刺杀皇上他都会应,因为只有黛玉是他的主子。
林如海和黛玉脸上并没有露出欢喜的神情来,而是郑重的说道:“其实,连我们都不知此事有多么凶险,一不小心就会送命,而且你又不能让人知道与我们的关系。你果真不再考虑一下吗?”
萧风扬神色不变,依旧坚定的说道:“老爷小姐放心把此事交与我吧。”
闻言,黛玉情知他已经决定了,也便不再相劝,继续说道:“那好吧。我会给你在宫中安排一个侍卫的角色,方便你行动。若有什么危险,立即放出信号,我们会去接应你的。”
“好,多谢小姐。另外我还带来了几个人,小姐可以给他们安排点事情,现在他们每个人基本上都能独挡一面了。”风扬想起那四个人,身手都很不错,想来能帮到黛玉,反正他在宫中也用不到,不如送还给黛玉。
正好最近人手不够,这却好了,黛玉微微颔首,笑道:“那我就不客气了。今儿你先在府中住着吧,回头我命人去把他们一起带来,等到宫中安排好了你再去不迟。”
“风扬领命。”
说完此事,黛玉怕风扬连日赶路太过劳累,进了宫更没有好好歇息的时候,所以请他先去休养着。风扬随着沁颜下去安置了。
这边,黛玉正和林如海说起风扬之父,尚未说完,闪进一个黑衣身影,二话不说抓起桌上的茶壶一气灌了几口。
黛玉不由觉得好笑,这个陆伯伯比爹爹的年纪还大,可是说话做事总像个孩子一样好玩,但办起事来却叫人放心得很,从年轻时就一直跟着林如海到现在,正是被派去监视北静太妃的人。
见他那副样子,必有重要事情要回。他每次得了消息回来必得先吃点什么或者喝点什么,好似犒劳自己一般,若是没有得到任何有用的线索,就会气得一句话不说坐在凳子上生闷气。黛玉虽见他不多,可很是喜欢他,毫不做作的样子。
“陆伯伯,难不成你几日几夜没喝上一口水了,又没人和你抢,急什么呢?”
陆伯放下茶壶,整个人坐进椅中,晃荡着双腿得意的看着黛玉,笑道:“小姐,难不成老头我喝你点子水你都舍不得,你爹爹尚未发话你就先急上了。”
黛玉撇撇嘴,人家这是关心你好不好,就会歪曲人的意思,谁稀罕那一壶茶了,冲着林如海使眼色。
林如海懒得搅和进两人的斗争中,闭着眼睛只当没看见,那享受的样子真把自己当神仙了。黛玉不忿,猫手猫脚溜到他身后,还没来得及吓吓林如海,身子已经被一双有力的臂膀箍住,吓了好一大跳,不由惊叫出声。
逗得林如海和陆伯俱是大笑,你以为那个女子还会有身孕吗?”北静太妃很是嘲讽的笑问道。,拍着手跺着脚笑道:“小姐,你这叫什么?好像什么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没吓着林爷反把自己吓坏了。”
气得黛玉回身狠狠踩了子清一脚,怒道:“你做什么吓我?”
五皇子哎哟一声,眼中却是忍不住的笑意,抱起黛玉放回到榻上,说道:“我何尝吓你了,明明是你做贼心虚好不好?”
“我,我做贼?你说出去看看谁会相信,竟敢合伙欺负我。”黛玉刚才一惊不小,彼时仍粉脸晕红,气鼓鼓的捶着五皇子的胸。
五皇子挨不住黛玉的折磨,只得低头求饶:“玉儿,你大人大量饶了我吧。岳父大人和陆伯伯都看着呢,说我惧内没什么关系,总不能叫他们说你河东狮吼吧。”
黛玉听得又好气又好笑,只能暂时放过他,问道:“怎么回来了,不是今儿事情多得很吗?”
“若是事事都要我亲力亲为,那些官员还拿俸禄做什么,我把事情交代完就回来,午后再去转转。”五皇子细细的抿着黛玉的鬓角,边回道。
林如海开口说道:“回来得正好,大家一起听听老陆给我们带回来了什么好消息。”
一听,那陆伯明显得意起来,眉眼都是抑制不住的笑意,开始认真述说事情的经过。原来他最近每日都在暗中监视北静太妃,北静王府虽然守卫森严,但太妃向来以礼佛需要清静为由,把自己院中的人赶走了不少。所以倒是让陆伯行动更加方便了。
这陆伯日夜不停的隐藏在太妃院中,守株待兔。不想这北静太妃确实沉得住气,好几日都过着清修一般的生活,早早起来先要念一段佛经再去用饭,用了饭是抄佛经,午饭之后歇晌,起来还是看佛经,一直到二更天入睡。一天到晚除了佛经还是佛经。
偏这陆伯最是个爱动的,哪里经得住这般苦修的生活,快被她憋疯了,恨不得出去揍她一顿。好不容易熬了几天,到了昨晚,二更天之后那北静太妃照常入睡。
没法子,陆伯只能回到自己藏身的废弃屋子,哀怨连连。
到了三更天,朦朦胧胧睡去,却意外听到一阵极轻的脚步声从前边不远处传来,似乎是个女子的声音,而且是向着太妃屋中去的。
陆伯一个激灵,人彻底清醒过来,偷偷跟在后面。果然,那个女子进了太妃屋中,以陆伯对北静王府到的查探,虽然此人纱巾遮着脸,但看身段就知是田侧妃。
陆伯一个纵身跃上屋顶,揭开房上的瓦片往下瞧,太妃的寝房中根本没有人影,再附耳细听,有喁喁的说话声从佛堂传出来,忙俯身在佛堂顶上,揭开瓦片张起耳朵细听。
“母妃,一切顺利。姐姐从宫中传消息出来,他们已经开始着手布局了,不少官员向誉亲王示好。”这个娇柔而又媚人的年轻女音自然是田侧妃无疑了。
一阵低低的笑声之后,是北静太妃苍老的声音:“很好,只要据此下去,不怕不能成事。瑶儿,这次委屈你了,你放心事成之后,你不但是北静王府的王妃,更高的身份不过是一句话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