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播关了后,注视他们的目光也渐渐都收了回去。能坐到头等舱的人大多都是有些身份的人,当然也有知道刚才八卦中女主角的身份以及她背后所代表的势力,他们知道什么叫做适可而止。反正豪门这种事情他们是见多了,只是把这当成无聊旅途中的一道开胃餐而已。
“别放在心上。”沐云箫收回视线温和地说道。
“什么?”安汐染发现在沐云箫面前她老是走神。沐云箫算是她见过的男人中最好看的吧,温文尔雅的气质让人很容易便心生好感。
“她们说的事情不要放在心上。”沐云箫侧头看着她,认真的说。
“哦,那个啊。呵呵,我当她们说的话在污染空气。”安汐染打着哈哈,反正都是些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女人,她才不会放在心上。白白害自己伤心,那才是划不来。
沐云箫听到安汐染的话后,低低地笑开了。也真亏她说得出,居然说那些空姐的话是,额,污染空气。哈哈,有趣。
安汐染坐在他旁边,仿佛能够感觉到那低低的笑声中带着一丝轻微的震动,让她也不由地跟着笑了起来。特别是想起刚才那名空姐的囧样,心里便异常地开心。此刻在服务舱里的空姐们,一定恨不得把舌头都咬下来吧,八卦被当场抓个现行,这可有违她们的职业准则。她记得,这家航空公司好像是苏牧然家开的吧,嗯,下次有必要在他面前打打小报告,养着这群粗心的八婆,早晚得惹事。看来他们的职业培训有待提高啊。
安汐染从来不是个自来熟的人,见沐云箫一边和自己说着话一边弄着手中的电脑,也不好再打扰他,便随手抽出一本杂志来打发时间。
谁知道自己就那么准,一抽居然就抽中了一本八卦杂志。当然,那醒目的标题和硕大的照片一下子就闯入了安汐染的视野。她总算是明白刚才那些女人在八卦些什么了。真不知道该说她幸运还是倒霉,接二连三地上八卦头条,这些狗仔不关心那些明星的鸡毛蒜皮倒是注意起豪门轶事来了。一次,她可以一笑置之,第二次,便有些让人头疼了。特别是像这样不负责任的媒体,随意歪曲事实,当她真是软柿子,那么好拿捏的吗?
沈浩轩,真不知道你究竟有什么魅力让以前的安汐染为你痴迷。不过,就算你再好,对于我来说,你始终是一个陌生人。
安汐染心里暗暗下决心,等回国后一定先把她和那个沈浩轩的婚约解除,若不然她一直处在很被动的位置,接受莫须有的指责可不是她的性格。再说,那个沈浩轩不是一直都很反对和她的婚约吗,那现在就让他如愿吧,她也不想顶着什么沈家未来大少奶奶过日子,连正常的交友都没自由。
想起昨晚上,安汐染不由地摇头一笑。吃了晚饭后,步长风果然支支吾吾地邀请她去看电影,但是想到第二天还要飞巴黎,如果看了电影的话回去就很晚了,第二天她铁定是起不来的,所以便婉拒了他的邀请。到现在安汐染还清晰地记得步长风当时脸上写满了失望,搞得安汐染还挺不好意思的,像是犯了好大的错一样,最后答应他以后再约才作罢。
“想什么事情,笑得这么开心?”沐云箫一抬头便看见安汐染笑意嫣然。
“没什么,想到一个朋友而已。你先忙,我先睡一会。”见沐云箫还在忙,安汐染打了个呵欠,将杂志扔到一边,换了个最舒服的姿势背对着沐云箫歪着头便睡了过去。
沐云箫见她平静的睡颜,轻轻一笑。招了空姐过来要了张薄毯为她盖上。
十个小时的时间说短不短,说长也不长。但是对于嗜睡的安汐染来说,十个小时不过是弹指一挥间的事。机上的时间基本上都是在睡觉中度过。
所以当广播中播放着本次航班的目的地法国巴黎的戴高乐国际机场到了的时候,安汐染已经一脸精神的准备着下机了。反观头等舱里其他的乘客,却是一脸的颓然,有些看起来神智还有些恍惚,看来都被这十个小时折腾地不清啊。A市和巴黎有七个小时的时差,一般的人一下子还不习惯,而安汐染因为在飞机上休息得好,一点事都没有。
沐云箫整理好行李,也是一脸清爽。两人相视一笑。
十一月的巴黎已经有些冷了,较之A市要冷上许多,再加上最近时不时的一场绵绵细雨,更是为这个城市降温不少。安汐染裹了裹身上的大衣,还好她一向比较明智,穿得比较厚,也不用担心会挨冻。沐云箫也在风衣外加了一件厚大衣。大概一米八五的个子,穿上黑色的立领大衣,将原本柔和的脸型顿时衬托地有些硬朗,却无损他儒雅的气质,反而更显得帅气。
巴黎,又称之为花都。从古至今,从世界各地汇集到巴黎的年轻人都拥有各种梦想和野心,在这里他们曾实现梦想,也曾有过失望,然而正如利尔克曾说过的,“巴黎是一座无与伦比的城市。”曾经,傅影也是怀揣着梦想来到了这个梦幻之都,这里承载着她的梦想也承载着她对家庭的怨愤。就是在这里,她一步一步向他证明,自己即使身为女儿身,也有不输男儿的能力。
可是,就算她成功了又怎么样?就算她再有名又怎么样,他死了。在她还没来得及到他面前炫耀时便死了。所以,这所有的一切也就不再重要了。
“安小姐要去哪里,要不要我送送你?”沐云箫和她一起步出机场大厅,见她一双翦瞳泪眼朦胧地望着远方,有些担心地问道。
“我直接去酒店,有车来接我的,谢谢沐先生的好意。”见酒店的车已经慢慢地泊了过来,安汐染朝沐云箫挥了挥手道别。
沐云箫目送着黑色加长车慢慢驶离视线。唇角泛起一丝笑来,真是愉快的旅途不是吗?
“沐先生。”一名身穿制服的司机从一辆黑色的奔驰中出来,快步跑过来。
“我是第几个到的?”沐云箫问正接过他行礼的司机。刚刚结束A市一次心脏搭桥手术的他,又马不停蹄地赶来巴黎参加明天将要举行的全球心脏协会学术会议。
“回先生,您是第三个到达的。”立定,微一躬身回道。
“走吧,回酒店。”
“是,先生。”依然是立定,微一鞠躬后将车门打开,让沐云箫进去之后,这才小跑着跑到另一头点火开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