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本来不应该在他们背后讨论他们的情感，但是关系到案情，所以才提起。”夏子成沉思下，说，“张总对吴总有所了解吗？”
“因为公司的账务是吴总掌控，所以和她还算接触比较多，清楚她是个比较漂亮而且精明的女人，但是从潘总处了解他们的感情关系不太好，至于其余的就不太清楚了。”
夏子成向钟明月瞥了眼，彼此知道无话可以问，提出告辞。
张总很热情地一直送他们出去。
钟明月跳上车依然把笔记本放在车头，夏子成一直向厂外开去，转个大弯直奔，随后上了道，平稳地驾驶。
“真是少见的热情家伙。”钟明月微笑说。
夏子成一路想着问题，似乎没有听到钟明月的自嘲。
他们按照潘总和张总所说的KTV地址进行了调查，从监控录像里看到潘总那天晚上的确在八点四十分离开，然后十点十五分回来。
3.
从酒店出来，钟明月停下脚步看着夏子成说：“我们先询问潘总，还是怎么样？”
“从监控录像看到，潘总那天晚上离开之前，曾经打过电话，如果他当真是打给米唇，就很疑惑，如果他杀死米唇，因为还会打电话给她，除非他撒谎。”
“你的意思是说他打电话是真，但是打给米唇却是假的，这一切他是想到我们会调查才如此做的。”
“但是仔细想，他没有必要这么做。”夏子成上了车，打着火说，“调查清楚他离开的时间到底去了什么地方就清楚了，不过既然他有意隐瞒，想必是很重要的事情，就算我们现在去调查，恐怕他一早想好谎言对付我们。”
“哪你的意思是？”
“吴玲。”
“吴玲？”钟明月听到这个熟悉而陌生的名字，还是楞了下。
“我们先去调查吴玲，我越发感觉到这件案情并不是如此简单，另外我们去的直接目的，除了调查吴玲，还有是从她口中知道七号当天晚上，潘总是什么时间回到家的。”
“想得这么周到，不愧是我的大队长。”钟明月忍不住拍了下夏子成的肩膀。
“少来这一套。”夏子成微笑了下。但是他们两人的内心，都被案件的真相阴影笼罩着。
打给吴玲的电话，依然由钟明月打。
“你好，我是古城刑警大队的副队长钟明月，请问你是吴玲吗？……实在很抱歉，因为关于潘总的一些事情，以及东湖的案情，想拜访下你，不知道方便吗？……嗯，很好，我们现在就过去，至于在哪见面比较方便呢？……是吗？很好，我们现在就赶过去。一小时后我们再聊了……先挂了。”
“吴玲怎么说？”
“我们现在可以过去，约在她家见面，地址是汉口，大概需要一个小时车程吧。”
一小时后，警车进入汉口西班牙建设风格街道。一路直走，随后转了个弯，西班牙风格公寓尽收眼底。这些公寓都裸露在外，每栋公寓五层，门前独立小花园。
夏子成问过公寓保安，直接开了进去，沿着花园和公寓间的小路驾驶，转了两个弯，在其中一栋公寓前停泊下来。
他们分别跳下车，不紧不慢向公寓大门走去。
夏子成摁响了门铃。
里面一会传来细碎的脚步声，在门内停顿了下，透过门针孔观察外面的人，然后缓缓打开了门。
见到眼前的女人，他们还是略微惊讶。夏子成仔细打量着她，一头波浪般的黑发下一张精致的瓜子脸，白皙如雪，映衬着迷人的秋波，下身是紧致贴身的白色棉衣和牛仔裤。看起来完全像女孩，一点少妇的风味都看不出来。
“你就是吴玲吧，一小时之前是我们打电话你。”钟明月忙不迭地打招呼，然后掏出刑警证。
“是的。请进来再说吧。”吴玲的眼神却跃过他们，在警车上停了下，随即缩回目光转过身去。
他们进去后在客厅的真皮椅子上坐下，吴玲注视着他们说：“两位要来点什么吗？”
吴玲这么一提，他们才忽然闻到一阵浓香。
“吴总这么有兴趣煮咖啡？”夏子成微笑着道。
“看来你们刑警也不少接触这些提神的，要不每人来点，怎么样？”
他们不好意思地点了下头。
吴玲在里面斟咖啡的时间，他们观察了室内一番。窗明几净，装修精致，并不是一般的家庭能够拥有这么漂亮的房子。两人看到都有些眼睛大了。
吴玲一会端了咖啡在他们面前，扬手请他们品尝，然后文雅地坐在他们的对面。
“前来打扰你，还要你亲自煮咖啡，实在过意不去。”夏子成说。
“这点倒是没有什么，反正平常房子里安静得很，难得来两位英俊的刑警。”吴玲嘴角生硬地动了下。
他们感觉尴尬地笑了下。
“为了不浪费吴总的时间，我想还是开始问话。”钟明月看了下时间，已经是下午四点过了。
“你们刚才在电话里大概说了，至于具体的，你们请问吧。”吴玲手握着咖啡匙轻轻地搅动。
“我们想了解潘总本月七号那天晚上大概什么时间回到家。”夏子成瞥了眼钟明月，开始了询问。
钟明月不紧不慢陶出笔记本。
“七号晚上，……嗯，他好像是深夜一点左右回家，当时我已经睡了过去，迷迷糊糊的，记得不是很清楚。”
“能够确切是深夜一点左右吗？”夏子成追问了句。
吴玲沉思了片刻，摇了摇头。
钟明月停止记录，看着夏子成思索：“看来事情并不是想象中哪么简单。”
“关于这一点，我们会继续调查清楚，但是，我们还有更重要的问题想向你问清楚。”夏子成迟疑下道。
“请说吧。”吴玲镇静地道。似乎她已经猜想到会问她什么话题。
“是关于米唇的。对于米唇的失踪，想必吴总应该听说过吧。”
“在新闻里看到。”
“对于米唇的失踪，吴总有什么想法吗？”夏子成直接地进入话题，审视着对方。
“你的意思……”吴玲霎时明白，“说不上高兴或者幸灾乐祸。”
“丈夫的情人失踪，身为妻子理应高兴才对吧。”
“可以这样说吧。但是，难道你们怀疑是我干的？”吴玲说着瞪大眼睛看着夏子成。
夏子成看着吴玲漂亮的眼睫毛一下子仰了起来，不知道为什么想起了另一个女人。
“按照正常来说，你的确嫌疑很大，不过如果人不是你杀的，也不必要担心，是吧。”钟明月明显感觉到吴玲的神情不安。
吴玲渐渐平静下来，沉默不语。
“为了证明你的清白，你必须提供本月七号那天晚上你的不在场证明。”夏子成严肃道。
“七号那天晚上……刚好我的一个朋友生日，我大概七点出门，然后去了一趟预先订好生日蛋糕的蛋糕店，随后就直接去朋友的公寓。”
“可以提供蛋糕店的电话以及你朋友的电话吗？”钟明月说。
“可以。”吴玲说着站起来，转身进了房间，一会将蛋糕店的卡片递给钟明月，并说了朋友的电话。
“具体的情况我们会认真调查清楚，不过我还想问当晚你什么时间回到公寓。”夏子成目光锐利地盯着对方说。
“我是十一点半就从朋友家里出来，回到公寓差不多十二点二十分了，因为感觉疲劳，所以不一会就迷迷糊糊睡着了。”吴玲目光镇静地说。
夏子成沉思了下，看来无话可问，瞥了眼钟明月，见他摇了摇头，说：“今天很抱歉打扰你。”
“没有什么。只是我不想因为米唇的事情影响我的生活，希望你们尽快调查清楚事情的真相。”吴玲说着站起来，似乎要送客的样子。
“当然。谢谢你的咖啡。”他们不约而同地站起来，向门口走去。
从吴玲公寓出来后，他们在公寓保安处调出了潘总和吴玲七号当晚回家的监控录像，从监控录像看到他们夫妻两人回家的时间几乎如吴玲所说。他们楞了下，突然间感觉到之前所有的一切调查，都是在浪费时间，压根没有发现真正的凶手。不过为了证实吴玲所说，他们还是到蛋糕店和吴玲朋友家去一趟，结果如吴玲所说，不过有一点嫌疑，吴玲在朋友家时候，曾经在八点半之后出门一趟，具体去什么地方去没有说明。而且是十点之后回来。
“潘总和吴玲都在那个时间段出去，难道真的是巧合？”从吴玲朋友家出来后，钟明月将笔记本合上，目光疑惑地看着前方说。
“恐怕并不是巧合，而是一场有预谋的谋杀案。”夏子成驾驶着警车，越发感觉到案情迷惑。
“你的意思是说，他们当天晚上可能都是约好米唇见面，之后把米唇杀害，然后进行抛尸。”
“如果是他们合谋，案件就矛盾重重。不过据我们目前知道的线索，他们不可能合谋杀害米唇，另外，抛尸的到底是谁？”
“有没有可能是他们其中一人雇凶杀害。”
“并不排除这种可能，但是那样的风险更大。”
“看来案件越发扑朔迷离了。”
夏子成眉头渐渐深锁，他的确遇到一生当中最棘手的案件。他边驾车边注视着雾霭渐渐上来的古城街道，脑中忽然闪过“杀人狂魔”的说话：“游戏开始后，你就要调查出我到底是谁了。当然，所有的证据不足之后，我会在你陷入案情迷途的时候给你提示的。哈哈哈——”
“难道当真如‘杀人狂魔’所言？”他忍不住打了个冷颤。但是从案情发生到现在，“杀人狂魔”好像从地球之间消失了，没有半点消息。
“潘总和吴玲，娜娜，三人中有可能其中一人就是‘杀人狂魔’吗？或者所有的一切只是猜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