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了蝴蝶扇动翅膀的声音?”耶律婷吃惊的盯着黛玉的眼睛,仔细的确定那双眸子的确是无神的。忍不住生出敬意,便如从前姑苏的岁月,经历刺杀经历父亲的亡故,小小的女孩儿还是恁般坚强。不觉生出虚长六七岁的惭愧,亦忍不住的钦佩。
低头瞧着手中的金色蝴蝶,再平常不过,如何自己却听不出它闪动翅膀的声音?
皇上不觉轻笑,看着耶律婷道:“你们姊妹们且叙话,朕还有事儿……”
“恭送皇上!”黛玉轻轻起身,低头说道。
秦承乾叹息一声,犀利的目光看一眼耶律婷,那耶律婷却是调皮的眨眨眼,竟不似个二九年华的女子!倘若黛玉能看见,定然觉得这耶律婷竟是个小妹妹般精灵可爱。又谁知,那笑意盈盈的水眸里,却藏了几分嫉妒与不安?
待到皇上在宫女太监的簇拥下远去,黛玉才长舒一口气,轻笑道:“神仙可算走了,咱们凡人也需自己好生叙叙旧了!”
瞧得出有皇上在时,黛玉那悄悄的紧张。耶律婷不觉问道:“皇上其实对妹妹很好啊,如此平易近人,在妹妹面前将那真龙天子的气势都藏的稳稳当当的!看不出,竟是比对太子还好上十分呢!”
黛玉默然,心中却凄然:太子与自己,如何能比呢?自己却是皇上梦中的救世主,可是自己竟不知自己有何用处,偏偏如今连一双眼睛看不见了,唯有茫然无措。
“妹妹还不曾说你是怎么听到蝴蝶的声音呢?”耶律婷也算是锲而不舍,坚持着问道。
“你可知道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黛玉莞尔,避过不谈。耶律婷却是更加不解,郁闷的埋头沉思。
“这一花一世界说的是世间万物都可看出万物之相,就如一点水可看穿众生相,一叶一菩提说的亦是从一片叶子里可以领悟生死达到大自在的境界。”黛玉稍息片刻,伸手在池边的花丛中寻觅片刻,捡了一朵莲花采撷,拈在手中,风中含笑。
耶律婷不禁看得痴了:且见黛玉青衣如风如烟,荷塘之前好似青云缭绕,云鬓上素淡的一支玉钗挽起流云髻。端然而坐,便是失神的眸子也仿佛能够韩笑顾盼。更有那青葱般的手指把玩白莲,竟仿佛传闻中的九天玄女下凡。
“怪不得在姑苏时听人说起妹妹是百花仙子,原来妹妹果然的……”耶律婷不觉失声道:“妹妹可知你手中的花是白色还是红色?”
拢至鼻前轻嗅,黛玉深深的吸一口清香,眉眼溶满笑意,淡淡道:“有一支玉楼春,写道:娟娟片月涵秋影,低照银塘光不定。绿云冉冉粉初匀,玉露泠泠香自省。荻花风起秋波冷,独拥檀心窥晓镜。他时欲与问归魂,水碧天空清夜永。不知姐姐可知晓?”
“我却更喜爱那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呢!”耶律婷想是读了些诗词歌赋的,虽是不说,却知道那玉楼春的题目便是白莲。只又笑道:“只是看着妹妹这般拈花微笑,却甚是羡慕妹妹手中的白莲呢!”
黛玉不语,只拿着手中的白莲出神儿,清丽的面庞上泛起柔光。耶律婷这里看去,但见水波不起,美人荡舟,清水碧叶红白相交,美人含笑,好一幅怡人美景,不觉亦是怔住,默然无语。
忽地,却听黛玉叹道:“长忆孤山,山在湖心如黛簇,僧房四面向湖开,清棹去还来。芰荷香喷连云阁,阁上清声檐下铎。别来尘土污人衣,空役梦魂飞……”
“妹妹如今可比金枝玉叶还要尊贵,何苦做这些悲音。便是迢迢千里别离故土,也没得谁敢污了你的衣衫。何况如今宫深位重,那起的宫女们还不是抢着尽心尽力的服侍妹妹?”耶律婷瞧着栖凤宫的殿宇,不觉犯痴。
黛玉却淡淡的伸手,将白莲又放回水面,轻轻一推,向要它游回荷叶间。却也心知,它是再长不回去的。不觉落寞的仰脸,伸出小手,长长的舒口气,转脸才向耶律婷笑道:“你莫是不知人生如梦么?何以还瞧着这巍峨的宫殿踌躇,若是想做什么,尽管来做便是,万万不能一失足成千古恨!”
鸿雁传书,耶律婷自是耶律宛颐十分想除掉林黛玉。自从滴血认亲一事开始,耶律宛颐便已将黛玉视为眼中肉中刺。因她如今正式封为了公主,却不好当面给皇帝招惹不舒坦的。这便吩咐耶律婷以大辽公主的身份陪同长乐公主,从中伺机行动。初时耶律婷还犯愁寻什么理由进来,却正好遇上耶律明珠要她来进来守着黛玉的心……
将自己的心揣摩再三,仍是分不清究竟该如何做?自己身怀武艺,这林黛玉本就柔弱又添眼盲,胜算倒是稳妥。只是,倘若害了她,自己最爱的哥哥与水溶,便也失去了。为着耶律宛颐答应父王的霸业,当真值得么?
耶律婷摇摇头痛欲裂的脑袋,不觉竟是滴下泪来。曾经,她为了协助哥哥夺取太子之位,可以杀人不眨眼的,可是如今居然这般的优柔寡断。心底暗暗思索:这般犹豫不决是从何时开始的,莫非真的是从关山狩猎,从遇见水溶开始,到如今面对黛玉的情不自禁?
“我只是奉哥哥之命来陪妹妹,哪儿有什么想做的!”耶律婷小脸紫涨,起身站在栏边,满目慌张。一概的宫女太监都离的深远,便是自个儿也莫名其妙自个儿究竟在害怕什么。小心肝儿噗通噗通的乱跳,恨不能找个地缝儿钻了进去。
听她提起耶律明珠,黛玉不觉一愣。少时,才轻笑道:“说道耶律公子,姐姐可知道耶律公子去了哪里?”
“去为妹妹寻解毒的药了啊,时日许要很久,才害怕你们那北静郡王趁虚而入么!”耶律婷仍是不敢看着黛玉,只注视着栖凤宫的宫门处那一闪而逝的红色影子。
“姐姐和公子莫非是双生子?”黛玉轻声问。
耶律婷先是点头,忽而又惊觉黛玉是看不见的,便说道:“是啊,他只比我先生了一时,便要我一生一世喊他哥哥,当真的不公平!”
只是黛玉不知,很久之前耶律婷是从不喊耶律明珠哥哥的!可惜,人世变幻,宛若天上浮云,谁又能凭借昨日之情知道明日之事呢?扶着石桌起身,轻笑道:“在宫中数日,从不曾去御花园玩儿过吧?黛玉叫人陪姐姐去逛逛吧?”
耶律婷禁不住心中雀跃,便答应下来。黛玉便唤了青衣青叶来,让她两个引着大辽公主去御花园中玩儿。不想,这里才走至宫门,竟迎面遇上水溶恭敬的跟着三四个美妇人进来。耶律婷见到水溶顿时慌张,心中镇定了半日方才低头窃笑。
“公主是要去哪里玩儿?”水溶乃是旧识,哪里不知道耶律婷有时毛手毛脚,有时心细如发,有时恬静安宁,有时舞刀弄枪,有时又清心寡欲,有时又死缠自己的性格!然而,这里相见,却是不得不说话的。
“我只是听见有人来了,才要来迎接的!”耶律婷心神稳定好了,淡淡笑道:“不知这几位可是贵妃娘娘?”
“和雅贵妃,容德贵妃,贤德妃与和清贵妃,若是婉仪贵妃也来的话,便是大秦后宫的五大贵妃娘娘了!”水溶面容俊朗,说话含笑,更是看得耶律婷心中温暖。却是打听仔细了的,那和清贵妃本是这北静郡王府上的小姐,也便是水溶的亲姑姑,不觉多看了两眼。
水萦纡顿时明了其中之意,歉然一笑。便回头向身后的宫女道:“嫣然,将表礼拿来!”
却不知耶律婷娇躯一震,狐疑的看着和清贵妃。只见那宫女转身又从身后的宫女手中取出蒙了红布的托盘,轻轻递给和清贵妃水萦纡。水氏柔柔一笑,只当看不见耶律婷眼中的怒气,说道:“上次婉仪妹妹的大典上,也不曾和公主说得话。如今忽然相逢,也没什么拿得出手的,这点子心意,公主且拿了去吧!”
说罢,其它三位贵妃亦是各有表礼。耶律婷看也未看,只交由身后的青衣青叶收了,便别过众人,袅娜而去。留下水萦纡悄悄的摆一眼水溶,轻声道:“都是你招惹的债,拈花惹草怎么招到了耶律家!”
御花园,盛夏的光景更是姹紫嫣红,好不惹人怜爱!这一年将中原土地游览了无数,却也不曾想这皇宫内院美丽如斯。淙淙流水绕行其中,花瓣如小船荡漾;绿树鲜花满眼,或开的正盛或含苞待放或将凋残,深深浅浅全是茂盛意。
抬眼望,宽广的湖面中间,长廊尽头连着的小岛,彩虹似的拱桥绚丽可爱。也懒怠绕过去,耶律婷便吩咐青衣青叶原地等着,自己暗运内力,飘然飞起。葱绿的宽大袍子风中展翅,美的不可方物!直将两个丫头看着呆住,但见耶律婷如履平地般的从水面跃至长廊,几个起落已然立于小岛中央的亭上。
有人抚掌而笑,“嫣然,你可算是来了!”
花团锦簇中,转出了一身红衣的耶律宛颐。大红的贵妃衣衫,雍容华贵,将身材高挑的耶律宛颐衬得如牡丹般娇艳。粉嫩的脸盘熠熠生辉,笑颜绽开道:“我要公主做的事儿如何了?”
耶律婷寻了石凳坐下,以手托腮,满是鄙夷的望着耶律宛颐。“如今做了贵妃,竟是要吩咐起我来了!你当真是得了失心疯了!”
耶律宛颐也不气恼,在耶律婷的对面坐下。笑的灿烂,“嫣然,咱们两个还不是一样么?其实天下之大,人人还不是如此,有谁愿意给人忽视,默默无闻的度过这大好年华?从前你跟你哥哥不也是一样的不受宠,所以咱们才能走到一起!如今,你哥哥做了太子,姑姑我也成了大秦的贵妃娘娘,在这后宫呼风唤雨……”
“可是小姑姑你幸福么?皇上对你根本一点儿一星儿的情意也没有?”耶律婷不觉失笑,却不知已然将自己心中的苦恼全然交代了。
耶律宛颐俏脸转绿,倏尔又笑的花枝乱颤,带着戾气的大眼盯着耶律婷,恨声道:“说的不错,可是如今我已经怀孕了!你知道吗,怀孕了,肚子里是大秦皇帝的龙种!哈哈,这中原礼仪之邦更是母以子贵的,将来还有谁能辖制得了我!”
耶律婷冷冷的瞧着婉仪骄横的神情,满是鄙夷。只轻声道:“可是,你却要毁了大秦!便是将来你果真生个男孩儿,又费尽心机的要你的儿子做了太子,又有何用?你别忘了,你亲口答应我父王要将大秦江山送给父王的!你这个狠心的女子,你究竟明不明白你想要干什么!”
这小岛离岸边甚远,再无人经过,远远也只能瞧见红绿两色的人影儿,指指点点的说些什么。她两个倒是有恃无恐,只管将肺腑之言倾诉。
“你父王?你父王何时将我与姐姐当做妹妹过?”耶律宛颐笑的甚是凄楚,眼角含泪道:“耶律宛如她那个笨蛋,大秦皇上不娶她,你父王又不肯帮她,她就甘心孤独终老!一个女人,夫家连娶她都不娶,便孤独终老!若不是我……若不是我让那对她一片痴情的护卫下手,她至今还要待字闺中呢!”
耶律婷想来是知晓的,也不觉惊诧。倒是将耶律宛颐震惊不已,冷笑道:“耶律嫣然!宛如的事儿,你知道多少?”
耶律婷却是淡淡道:“这宫里有个丫头也叫嫣然,贵妃娘娘不必一口一个嫣然的叫,侄女儿知道自己的身份!”
怒火冲天,却给人用别话打断!耶律宛颐不觉更是气恼,却忍着道:“你打算什么时候除掉姓林的?”
耶律婷回身看着婉仪,满目的疑惑,“林黛玉一个孤女,能得皇上和娘娘的们爱护,何其不易?她又碍着你什么事儿,为何总是想着要除掉她?”
宛颐贵妃已然身怀有孕,只是从未对旁人提及。正巧,元春收到密信要将耶律宛颐当做自己人,才不觉说走了嘴,让耶律宛颐惹出了祸端。这倒也没什么,耶律宛颐只是害怕黛玉那双清澈的眼眸,害怕里面藏匿的智慧,害怕别人比自己聪明,害怕别人将自己的心思全都洞知的恐惧!
一种深深的自信便是:林黛玉在皇上与宫中一日,自己的计划与行动便危险一分!瞧着黛玉那国色天香,娉婷玉立的样子,心中的嫉妒不安便如熊熊烈火要将自己化为灰烬。
美人如黛玉,不是爱便是恨,只怕没有人看到黛玉也无动于衷的!
瞬间,耶律宛颐的心中已是翻江倒海,嘴角却是柔柔的上扬,笑如春花。“说到底咱们都是耶律氏一家,不说宛颐的爹娘在你父汗手里,便是没这事儿,咱们两个同命相怜也不该见外。我且告诉你,大秦皇帝最是孝顺,对太后的话几乎从不反驳的。如今……”
见耶律婷仍是枯坐,竟不对自己的话感兴趣,不觉又是气急。厉声道:“耶律嫣然,你定要我吼着你这名字,抑或你心中已然背叛盟约!”
耶律婷一惊,回神过来,抬眼静静看着婉仪,沉声道:“你说姑奶奶她老人家?听闻姑奶奶和大秦的先皇感情甚好的,怎么如今却不见姑奶奶出来?”
耶律婷所说的姑奶奶便是耶律雁,大秦皇帝秦承乾的母后,大辽耶律鸿的小姑姑,却是至亲的小姑姑!不比这耶律宛颐,乃是耶律鸿的堂妹,其中的周折颇多,便是耶律氏族人也难以知晓。
“姑姑她上了年纪,一心向佛,日日夜夜但凡不睡着的时候,便在佛堂祷告为民祈福为皇上祈福,虽是不出来,心里却是喜乐的!”耶律宛颐面上波澜不惊,走来拉着耶律婷道:“好嫣然,听说皇上送你去陪姓林的了?”
耶律婷点点头,偏头笑道:“我的贵妃娘娘,你那事儿可否先缓一缓?”
“为何?”
“她如今已然失明,心境只怕已大不如从前,没得那份心情管咱们的事儿呢!”耶律婷这样说时,心中更是咯噔一下,暗自吃惊。她如何不知,黛玉如今是眼盲心却明的。她连蝴蝶闪动翅膀的声音都听得到,还有何能蒙蔽她的?可是,心里的想法却是一定要瞒住耶律宛颐的!
婉仪贵妃的凤目之中闪过一丝狐疑,俯身盯着耶律婷,直看得人心中发毛。满是玩味道:“莫非是耶律明珠派你来的?”
耶律婷点点头,忍不住的心虚。
婉仪哈哈而笑,指着耶律婷道:“看来,还真是红颜祸水,竟然连你那个绝情绝义的哥哥都对那姓林的动心了!也好,我那里有调制眼睛的药,你敢不敢送给她?”
“我能相信你么?我的有情有义的小姑姑?”
轻撩发丝,柔柔的拉过耶律婷。轻笑道:“好嫣然,何必这么挖苦我呢?咱们才是至亲,便是你哥哥当真能娶了林黛玉又如何?还不是将你从你哥哥心中的影子赶出去,到那时候,你哥哥心里眼里可就只有一个林黛玉,却没有你这个同甘共苦形影相随的妹妹了!”
耶律婷心中却是轻颤:多么希望有朝一日,那个人的心里眼里也可以都是自己啊!倘若林黛玉也能心心念念的都是哥哥,那么自己不也是有了走入那人心中的机会?
吃吃一笑,拎起宽大的绿袍,转身退开几步。亦是笑的炫目,娇声道:“是么?这么说我是当真要小心了?小姑姑放心,嫣然定不负你的期望,为着哥哥未来的江山社稷,说不得要做些对不起哥哥事儿了!”
耶律宛颐满意的点点头,甚是欣慰道:“果然是耶律家的女儿,草原儿女心比天高,可不许有人凌驾于咱们之上的!将来大业成就,明珠他一定会给你从这全天下精挑细选出你的好夫婿!”
既已说的耶律宛颐同意暂时放过黛玉,耶律婷心中不觉舒畅。装模作样的夸夸御花园的景致,便瞧见青衣青叶已然来了。这两个丫头拍着胸脯苦笑道:“好公主,奴婢们可算找到您了!”
再回栖凤宫,天色已晚。大殿里,只见黛玉对着一个玲珑剔透的琉璃瓶发呆。耶律婷蹑手蹑脚的悄然进来,并不见黛玉回身,却听她悠然说道:“姐姐回来了,御花园的景色可还好?”
黛玉的先知先觉,耶律婷心中已不再惊讶,放开了脚步坐到黛玉的一侧。凝神看那琉璃瓶,似有隐隐的红光氤氲其中,不决诧异。正待相问,便听黛玉轻声道:“这是绛珠,是从前刚刚到燕京的时候,宝二哥哥送给我的。生长于一棵无名的小草之上,许是露珠凝结而成,却关乎我的快乐忧伤。”
“前儿忽然丢了,不想竟是它忽然伤了人……”黛玉无奈的苦笑,“雪雁说解铃还须系铃人,我便索性将着珠子给那人留下解惑。可是,北静王爷今儿又取了回来……”
“妹妹的东西失而复得,本是高兴的事儿,如何还要闷闷不乐?”耶律婷霎时不解。
拨动琉璃瓶,眼中蓄泪,轻泣道:“我却不是为它,我是为着宝玉他的心……他竟然为了那个薛姑娘,将兄妹的情分全抛。没得顾忌的替人担责,却不知他根本担待不起。”
如是说着,心中却是为着自己苦涩。想到那“绛珠仙草下凡,弱女之身,帝王之象,以国托付,万民之幸。生在江南,则可平江南之患,长在燕京,则可定皇城之乱,如果坐拥天下,则天下太平!”的话,还不知如何实现,更是焦虑。腹内如有三昧真火灼烧,坐卧不安。
额上沁出细细密密的汗,瞧着令人心疼。听着殿外传来细细簌簌的脚步声,耶律婷回身去看,却见宫女们端来了一桌桌的美味佳肴。菜香飘逸,丝丝沁人心脾。这么晚了,黛玉竟是一直等着自己回来吃饭,不觉眼眶湿润。讷讷道:“我虽不知道这绛珠有甚好处,却知道她不能代替了晚膳的。妹妹勿要忧心,人人各有缘法,兴许不是绛珠伤人,只是那人心中有疾,触物生情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