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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一语未了,却听里面慌慌张跑出了个男子,上前拉住秦国宝大声问道:“这里面可是林黛玉?”

显然那男子欺负秦国宝年少,一把竟然揪住了他的衣襟。想来这秦国宝未免出来招摇,那一身衣衫竟是为偷偷出工准备的普通衣衫。穿在略显肥胖的身躯上,更显得其貌不扬。

不期到了荣国府,还有人这般无礼的直呼表小姐林黛玉的名字,那秦国宝登时怒气冲云天。却比不得那人也是高大肥硕是个惯常打架的,给人钳制的不能还手。口中喝道:“大胆奴才,还不放手!”

“想死了你,敢骂老子是奴才!”那人自认手可通天,如何将秦国宝放在眼里。

秦国宝此时也懒怠还手,笑呵呵等着那拳头落下。却见那人大手正要砸到秦国宝的面门,便给飞身而来的水溶生生扭的咔嚓一声折了。疼的杀猪般嚎叫起来。“狗仗人势的东西,林姑娘的名讳也是你叫的!”

这人竟然还有三分骨气,忍住了钻心疼痛,向轿子喊道:“林……林妹妹,你的那个破琉璃瓶里是什么东西,害是你宝姐姐如今昏迷不醒了!”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原来那琉璃瓶竟然在所谓的宝姐姐手里。瞧着这个无法无天敢在荣国府动手的男子必定就是薛蟠了,只他这心急妹妹的情形倒是让人恨不起来。

紫鹃本欲挑帘下轿,却给薛蟠搅的缩回里面。一双大眼睛惊慌失措的看着黛玉,轻声道:“姑娘糟了,一定是宝姑娘出了大事儿了!”

“什么是姑娘糟了?这也是混说的?”春纤儿声音虽低,气势却强。已然明白那宝姐姐宝姑娘的必定是因为长乐公主出了岔子,只笑向黛玉道:“姑娘您清早便进宫了,如何能害别人!”

黛玉自然明了,却朗声道:“太子殿下,王爷,黛玉已然到家,劳烦两位相送。却也让殿下和王爷见笑了!”

“我和太子殿下在此等候,妹妹先去瞧瞧,若有事便叫人传话出来!”水溶瞅一眼那薛蟠,看着那五大三粗的样子,竟敢出手制住太子,竟没有传说中的草包模样儿。

黛玉心中不觉安然,点头示意紫鹃唤人将轿子抬进门去,待得轿夫去了才下轿。清眸扫过身后,隐约可知那薛蟠已经给水溶牢牢抓在手里,不觉莞尔一笑。轻声道:“想不到那宝丫头竟然有这么个疼她的哥哥……”

语气之中,却是十分艳羡。偏偏自己是个孤孤零零的……想至此,却不觉又回想起皇上的话,不觉一阵悸动。紫鹃春纤儿两边扶着,却也感觉到黛玉身子的颤抖,俱是吃惊的望着黛玉。

虽是时时不忘琳儿夫妻两个金陵故去的事儿,却也十分担忧那薛宝钗的情形。一路无言,却总想不通那宝钗如何会昏迷不醒。照外祖母的话说,这薛宝钗不是想来十分壮实的么?掩嘴而笑,抬头便迎上梨香院小丫鬟们红红的眼光。

“林姑娘来了,老太太太太和姑娘们都在里面等着姑娘呢!”一个伶俐的小丫头泪痕未干,瞧见黛玉来了急忙说道。

眼波流转,略略的打量一番梨香院。想着地儿原是当年国公爷告老之后静养的园子,如今却是薛家母子的住所。荣国府对这亲戚当真是十分在意呢,也不惜搅了梨香院的清净。悠然挪进去,满眼翠色倒也赏心悦目,只那紧紧张张四散走动的丫头,却结结实实的说明了这里出了大事。

“哎呦,我的好妹妹呦!可算回来了,宫里没事儿吧?见着咱们家娘娘了没有?”撒豆子般噼噼啪啪说完,便拉着黛玉上上下下打量,眼角噙泪道:“妹妹快去瞧瞧吧,才宝妹妹看了你那珠子,竟然昏过去了,闹的宝玉也……”

走的急,黛玉的小脸全是汗,提裙便向屋中走去。果然见老太太搂着掩面的宝玉,大太太二太太各位姐姐妹妹嫂子的一个不少,湘云更陪着薛姨妈一并坐在榻前。不时的拿了娟帕给薛姨妈擦泪,拧了手巾给躺着的宝钗擦汗。偌大的屋子,家具摆设却十分少,竟不像金陵薛皇商家府邸的气度。微微可闻的也仅仅是啜泣之音。

瞧见黛玉进来与各人请了安,老太太便招手叫黛玉在身边,才吩咐道:“好孩子,说说你那琉璃瓶里到底放的什么东西?怎么宝姐姐给那烟儿熏得就睡不醒了!”

问着黛玉话,凛冽的眼神却扫过众人。怀中的宝玉挣起来,冷眼朦胧的拉住黛玉,急切道:“林妹妹,那瓶子是我拿给宝姐姐的。你究竟在里面放了什么,何以宝姐姐不过看看就昏迷了?”

黛玉诧异的看看老太太,老太太便慌忙揽紧了宝玉,一面忧心忡忡的看着黛玉:“玉儿啊,你可说说这是何故啊?”

黛玉低头瞧着裙裾,淡青色如江南烟雨,默默间却略显哀愁。紫鹃不觉浑身发颤,不敢去看王夫人冷冷的眼光,轻声道:“姑娘,想来宝姑娘这病是因看了那绛珠的过,不如姑娘去瞧瞧吧!”

黛玉偏头瞧着紫鹃发白的脸色,再瞧瞧春纤儿低眉顺眼的面上乱转的眼神,莲步轻移。雪白的窗幔下,宝钗一身冷汗。见黛玉走来,湘云知趣的闪开。轻轻坐下,探视鼻息,学着大夫的样子把脉,丝毫不见什么特意之处,掀开晶莹剔透的睫毛,里面漆黑的眸子毫无生机。

胸中虽有许多医书的墨,却何曾当真给人治病呢!为难的摇摇头,瞧着薛姨妈道:“姨妈可曾给宝姐姐请过太医?”

薛姨妈忍着泪道:“才起来不多会儿就这样了,铺子上的大夫和那王太医都来过了,皆不知是怎么回事!便是银针也用了不少,竟不见丝毫回转。好姑娘,你且说说为何你宝姐姐只拿着那瓶子瞧了瞧就这样呢!”

说着,便哽咽不能言,起身走到壁上的龛里取了那琉璃瓶作势要摔。“贱东西,作甚么纺了我的钗儿!”黛玉娇躯一震,不觉起身拦住,瞧着薛姨妈的泪眼道:“姨妈慢着!这琉璃瓶乃是黛玉从南带来的东西,却不知宝二哥何时带了给宝姐姐?何况,宝姐姐昏迷会不会与是身子不好,又怎么能说这东西纺了姐姐呢?”

薛姨妈一怔,便歪在榻上宝钗的枕边大声哭起来。“我苦命的钗儿,没了爹的孩子,作甚么要看劳什子的贱东西!”

王夫人忙忙的走来相劝,便是老太太也颤颤巍巍的由着鸳鸯玻璃等扶着过来,三春也只得跟过来。边上湘云眼见得黛玉站立不稳,也凑上来扶住。一时之间,人声交杂,黛玉气急而哭,低头嘤嘤哭泣,“姨妈说的什么话,我找了一夜的东西,如今在宝姐姐这里,我还不曾查问,姨妈何故如此口口声声的伤我!”

那薛姨妈便要辩驳,却见春纤儿轻轻走近床榻,若有似无的瞄了两眼。甚是冷傲的叹道:“一个小小的怒火攻心,真不明白如今的大夫都是做什么吃的,竟然瞧不出来么?”

一语说的满屋子人无不是愣愣的看着春纤儿,却不知道这个小丫头是什么来路。

春纤儿冷笑道:“宝姑娘气息微弱脸色苍白中隐隐却呈青色,却不是怒火攻心也是如何?只不知姨太太家铺子里大夫恁地脓包,这点儿毛病都瞧不出来!哦,还有那个王太医,却是仗着京营节度使王大人的后台强撑的,也不敢叫人恭维的!”

一席话说的人人都是大气也不敢出,半晌,薛姨妈才愣愣道:“依你说,钗儿这病该如何是好?”

黛玉亦是颇为诧异的瞧着春纤儿,心中暗暗想着:毕竟是御医荐来的,竟是医术上十分在行的,这么个说话大喇喇的丫头,果然的人不可貌相!

盈盈笑着站在黛玉身侧,轻声道:“姑娘,咱们的琉璃瓶不是昨儿夜里不见的么?为何竟在宝姑娘这里?”

“你是聋了么?难不成没听见方才说是二爷送来的?”黛玉似是嗔怒道:“还不快说了法子?究竟是咱们的东西惹了姐姐,此时不说还要瞧着姐姐睡下去么?”

春纤儿满腹委屈的低头轻声道:“奴婢知错了!只是,还需姑娘亲自来施药,不知……”

说着,春纤儿却是瞧想焦急满面的薛姨妈。那薛姨妈急切的忙瞧向王夫人,王夫人便难得的笑道:“大姑娘心善,解铃还须系铃人。钗儿为了大姑娘的东西昏迷,想必是只有要钗儿看了那东西才能好的!”

春纤儿讥诮的扁扁嘴唇,鼻子一哼,淡淡道:“太太言之有理。便请我家姑娘拿了琉璃瓶里的东西出来,想必宝姑娘看了自然就能好了。”

瞧着春纤儿似乎有说不完的话,黛玉不觉好笑的捧起琉璃瓶,仔细瞧向里面。早知这绛珠已失去光华,不想此时还这般鲜艳,轻烟袅袅氤氲其中。细细看去,比从前更加珊珊可爱。坐在榻前,将琉璃瓶倾在手心,轻轻摇晃。烟雾漫漫从口中溢出,由着浅红渐渐变成深红,终于化作一颗珠子落在手心。

淡弱千里之外的花香,恍如大雪初霁的光辉,轻轻捧至宝钗的面前,瞧那光晕渐渐化开。浅浅散成薄雾,淡淡的茉莉清香混合了蔷薇花香冉冉飘散。惨白的脸色也染成粉红,点点铺开,如擦了胭脂般细腻光华。指点霍然轻颤,唬得薛姨妈慌忙握在手心。

“姑娘,要将这珠子泡了水,给宝姑娘连服三天才能全然解了心结。”春纤儿声音不大不小,刚刚好给众人听到。还不待有人斥责,便听得宝钗嘤咛一声,叹道:“绛珠,绛珠!终归还是给你找到了绛珠,续上了魂魄!”

“钗儿,钗儿醒来!”也顾不得理会宝钗的胡言乱语,薛姨妈白且丰满的大脸绽开笑容,推开黛玉坐在榻前。白腻的手抚摸上宝钗的额头,热泪盈眶,“钗儿你可算醒了,可不许再吓唬妈了!”

老太太等也是长舒口气,熙凤哈哈笑道:“我就说宝妹妹福大命大,那些大夫到底是不中用的。妹妹身子好,日后的福分多的是呢,姨妈可不用担心的!倒是老祖宗操心了这么久,还是赶紧回去歇着吧!”

“正是呢!”王夫人与邢夫人竟是异口同声。末了,邢夫人仍是缄默不言,王夫人款款笑道:“媳妇不孝,害老太太在这里耽搁半日,请老太太移驾回去吧!”

轻轻迈步,黛玉等便略闪开,老太太看着宝钗虽是混沌却已然睁开了眼,不觉也算放心。满面慈爱的看着薛姨妈,:“亲家无需跟玉儿客气,亲戚里道的都不是外人。既然那小丫头说要用珠子泡水喝,即可便吩咐丫头们去做吧!宝钗最是个贤淑大度的,日后断然不许这么着了啊!”转头又向薛姨妈道:“好生将养着吧,别累着了!玉儿,咱们回去!”

黛玉早趁着老太太说话,将绛珠放回瓶子。听闻老太太叫自己回去,自然也不愿意在这里耽搁,眼下到底要问问宝玉,究竟那琉璃瓶是如何到的梨香院。将琉璃瓶递给一旁垂泪的莺儿,轻笑道:“倘若取不出来,便叫人送去给我吧!”

轻轻伸出手去牵湘云,却给湘云转身避过。落空的玉手毫无着落,幸而春纤儿脚下一歪险些摔倒,黛玉这手顺势将春纤儿扶起,也不觉突兀。淡淡道:“站着也要出岔子,日后还怎么敢留你在身边!”

轻盈转身,捏住春纤儿的手却汗津津的。偏头递去一丝歉意,悄悄落在众人之后,轻声道:“春纤儿,方才委屈你了!”

“奴婢并不委屈,姑娘将奴婢带出皇宫的大恩还不曾报答,又怎敢言委屈?”春纤儿埋头慢走,也是悄声道:“何况姑娘是要帮着春纤儿在此安身,非那样也并不容易的!”

黛玉不觉嫣然而笑,果然是个玲珑剔透的丫头,不过片刻便晓得自己的用心。这样懂得医理的丫头,势必要引起太太等人的戒备,今后却难以被府中的丫头太太们待见呢!

出得梨香院,老太太便要携了黛玉同辇回去。想那抬辇之人究竟辛苦,酷暑之中热气甚重,黛玉不免又心软不肯上。自有丫头们送来了油伞,把把皆是精致的杭州伞。清亮的伞盖,淡淡描画山川美景清丽美人,云淡蓝花浅红水清鸟幽,栩栩如生。

回眸一笑,却不期迎上那急匆匆赶来梨香院的男子。高大壮硕却又略微胖了些,圆脸庞若不是赘肉却该是十分像宝钗的。不过是扫一眼便急忙转过头来,满面羞红。心内懊恼:不知是谁如此大意,女眷不曾走完,便这般放他闯进来!

扶着春纤儿快步走几步,紫鹃却是落在极后面了,定了一定上前道:“姑娘,那便是方才在门口拦姑娘的薛家大爷呢!”

轻轻的嗯了一声,也不多言。转过角门,便是这边儿的园子。荣喜堂外,宝玉正是焦急的等着,一见黛玉便上前拉住了笑道:“好妹妹,可算回来了?莫不是走的累了,我陪你回屋里歇会子再来吧?想来老祖宗要问些宫里的事儿,还不是更烦人!”

微微摇头,盯着宝玉清澈无瑕的眼眸,轻笑道:“理她呢!宝二爷,我只问你一句,那盛着绛珠的琉璃瓶当真是你给宝姑娘的?”

宝玉俊脸一红,低头不语。

心下了然,不觉苦笑。轻声道:“方才宝姐姐的话,想必二爷也曾听得清楚。这绛珠乃是二爷送给黛玉的见面礼,如今却要冲水给别人喝,从此后黛玉是不敢再要它了!”

说罢,拾级而上进了荣喜堂。老太太笑着招黛玉入怀,不觉露出侧边的两颗金牙。拍着黛玉柔若无骨的手笑道:“玉儿啊,今儿进宫可见了娘娘没有?”

“见是见了,只是……”黛玉瞥一眼紫鹃,幸而霄淑殿的事儿没有闲杂人知道。低声道:“只是皇上与太子殿下怄气,并不曾和娘娘说话。”

“哦?”老太太颇为好奇道:“皇上和太子怄气?如何清早那戴总管竟是亲自来接玉儿?”

俏脸看向满面含笑的王夫人,语音清脆,“从前皇后娘娘待黛玉如同亲女,黛玉也和太子说的来,因此上皇上想要黛玉去劝劝太子殿下呢!”

“如今可好了?”王夫人站的笔直,笑吟吟的问道。

黛玉不由的点点头,轻笑道:“太子殿下已经应了皇上,日后定然好好上学,再不逃课了。便是此刻,只怕太子还等在咱们家门上呢!”

老太太等不禁吃了一惊,慌忙颤身起来,上下打量黛玉,“玉儿啊,怎能让太子亲自来送那!莫不是你闯祸了,咱们可要想法子让娘娘给你求情的!”

关切还是别有用心,须臾之间便也了然于胸。黛玉慌忙施礼道:“老外祖母惦记了,黛玉无碍的!再者,这春纤儿乃是太子送给黛玉的使唤丫头,还望外祖母准了!”

老太太自然不能言语,却不觉有些不痛快。不冷不热的眯起眼笑道:“好丫头,竟然懂得医好宝丫头的病。既是太子给玉儿的,日后还望好生伺候姑娘。”

瞧一眼凤目乱转的熙凤,淡淡笑道:“凤丫头,日后春纤儿姑娘的分例要比鸳鸯她们再高一等,不得以丫头看待了她!”

熙凤点头应了,那春纤儿才躬身诚惶诚恐地禀道:“谢老太太眷顾爱护,只是春纤儿乃是林姑娘的丫头,老太太如此厚爱实在担待不起。”

瞧着座下小丫头卑躬屈膝的模样儿,老太太不禁高兴。却不免又多看了几眼,这一来不打紧,却发现这春纤儿竟是眼熟的厉害。伸手瞧瞧头顶,恍然明白:此春纤儿竟是太后宫中从前的大侍女之一,不想真是落了架的凤凰不如鸡,竟有一天如此轻易给打发出了宫!

这样安然出宫的女子大抵都不是简单之人,说话不觉客气。春纤儿此来,不知究竟有何目的。难免心存疑虑,暗暗责怪黛玉大意,竟然带了宫中的大侍女出来!虽说如今位分极低,那智谋却是不浅的,怎不叫人忧心!

“玉儿的丫头自是担待起得,你却不用跟老婆子客气!”老太太一笑便激起几道浅浅的皱纹,朗声道:“玉儿累了一日,先回去歇着吧,过会儿传膳了再叫鸳鸯去请吧!”

言语间的体贴关切,昭然若揭。黛玉款款行礼退下,出了荣喜堂便道:“紫鹃,你去带了春纤儿姐姐去前面走走,太子殿下和北静郡王怕是见不到你们不肯回去的!”

“分明是见不到姑娘不肯回去!”紫鹃心中嘟囔,却哪里敢说出来。与那春纤儿一前一后相随着去了。还不待走出角门,忽然又听得里面呼声大作。隐隐似乎是关乎林姑娘的,不觉便是快步回走。

碧纱窗内,纱帐狼藉。外面,黛玉趴在雪雁的肩上不住的哭着。老太太等人晌午才为了薛宝钗忽然昏厥闹腾了许久,此时听得黛玉的惊叫又是急忙赶来。鸳鸯转到雪雁面前,看着雪雁肩上隐隐透着血迹,慌忙轻轻扶着黛玉的脑袋,低头一看,不觉大惊。

却原来黛玉方才进屋后便挑了本书翻开,打算歪在床上读会子。谁料,才坐定便从帐顶掉了一只绿毛的蜘蛛,足有碗口那么大。猛然落在头上又从眼前滑落,霎时竟是看到那血红色的一双一眼,着实可怕!这才吓的逃出来,钻入雪雁怀中。

“好孩子,不哭了,不哭了啊!”老太太颤颤悠悠的搂住黛玉,满是疼惜怜爱。慈爱的眼中全是泪水,落在黛玉的背上,竟是打湿了衣裙。“乖玉儿,去外祖母屋里歇着,咱们不去那碧纱窗里了啊!”

却不见黛玉回应,反而是忽然发现黛玉已然住了哭。瞧她推开老太太,只将两只手翻来覆去的在眼前比划,俏脸漾开凄美的微笑。叹息道:“哎,可怜这双眼睛竟看不见了!”

两双眼睛原本哭会子就能肿成核桃,如今却是肿的骇人。红里透着淤青,黑紫色的絮状物点点渗透。素手摸摸鼓着的眼睛,哽咽道:“外祖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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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庖刀司命,剁妖断鬼。瓮中奥妙,亦能证道。掌中乾坤,两般天地。财侣法地,诸般皆得。千年传承的金牌厨师苏择,是一个现代的修真者。在一次网友聚会时,他居然捡到一个异界?!从此修真不用愁,一界在手,天下我有。修真境界:炼精化气——练气化神——炼神返虚——体虚合道PS:已完本《卑鄙在汉末》,《天国降临》。读者群:《东厨居》:20722203二群【食仙居处】:124386998
  • 我们三个都是穿越来的

    我们三个都是穿越来的

    我是因为看了很多的穿越小说,也很想穿越。谁想我想想就能穿越,穿越就穿越吧,居然穿成怀孕九月的待产产妇,开玩笑嘛!人家在二十一世纪还是黄花一枚呢。这也可以接受,可是明明是丞相之女,堂堂四皇子的正牌王妃怎么会居住在这么一个几十平米得破落小院子里,她怎么混的,亏她还一身绝世武功,再是医毒双绝。哎。没关系,既然让我继承了这么多优越条件,一个王爷算得了什么?生下一对龙凤胎,居然都是穿过来的,神啊,你对我太好了吧?且看我们母子三人在古代风生水起笑料百出的古代生活吧。片段一在我走出大门时,突然转身对着轩辕心安说道:“王爷,若是哪天不幸你爱上了我,我定会让你生不如死的。”然后魅惑地一笑,潇洒地走了出去。片段二当我对着铜镜里的美人自恋地哼出不着调地歌时。“别哼了,难听死了。”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接着一声尖叫紧跟着另一声尖叫。我用上轻功躲进了被子里.~~~"我和你一样是二十一世纪来的。”“你好,娘亲,哥哥,以后要多多指教。”来自两个婴儿的嘴里,我摸摸额头,没高烧啊。片段三“小鱼儿,我可是你孩子的爹,况且我没有写休书,你还是我的王妃。我会对你好的。”安王爷霸道地说道。“你们认识他吗?他说是你们的爹?”我问着脚边的两个孩子。“不认识,”女孩说道。“我们的爹不是埋在土里了吗?怎么他一点也不脏?”男孩问道。那个男人满头黑线。“对不起,我们不认识你。”说完拉着孩子转身就走。片段四“爹爹,这是我娘,你看漂亮吧?”南宫心乐拉着一个白衣帅哥进来问道。我无语中。“爹爹,你看我娘亲厉害吧?“南宫心馨拉着另外一个妖精似地男人走了进来。我想晕。“这才是我们的爹。”“才不是呢,这个才是”两人开始吵起来了。“我才是你们的爹。”安王爷气急地吼道。“滚一边去。”两个小孩同时说道。屋里顿时混乱之中。转头,回屋睡觉去了。推荐完结文《别哭黛玉》完结文《穿越之无泪潇湘》新文,《极品花痴》
  • 绝世冰妃

    绝世冰妃

    本文已入半折书库。人若无心,便什么都不放在心上,周围的一切都入不了她的眼;一切声音都入不了她的耳;即使哪里死了几百人几万人,也都入不了她的心底。常欢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她短暂的一生是如此悲哀,即使死了也要被人利用。‘如果无心就能避免这样的伤害,那我愿生生世世不再有心!’这是常欢临死前唯一的愿望,从此她只沉浸在自己的虚无牢笼里。阎王殿上,小阎王命她投胎转世,她不理会望乡台上唯一的依恋,毅然喝下孟婆汤,却仍化不去她心中的怨气。某个朝代鲜花满布的山谷里,她出生了,接生婆在她的臀上拍了数十下,她没有哭;面对这一世的娘亲因产后出血芳魂故去,她没有哭;看着父亲殉情跟随,只给她留下一个冷若尘的名字,她仍没有留下一滴眼泪。此后,跟着姐姐过的她,每天的任务只是望着天空发呆,不会哭、不会笑,就连人最基本维持生命的吃饭,她也毫不在乎。三岁前,她是最没有存在感的存在;三岁后,因为前尘旧怨,引来灭门之祸,姐姐、姐夫为了保护她和两个年幼的双胞胎,死了。看着尚在襁褓的两个因为失去父母而哭泣的小侄女,三岁的小女孩毅然从自己的虚无世界中醒来,从此只为了这一对儿小侄女而活。嗨,从9月14号起,《相见不相识》改名为《绝世冰妃》,还望大家多多照顾新人我的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