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完全没有意想中的气氛,三姐和廖敬廷看着楚桓不语,而楚桓正怒气冲冲地盯着我。
喝了酒的人脑子就是转得慢,我细细地琢磨了半天,才明白过来,楚桓这是以为我含沙射影地在编排他呢。我不得不赶紧转了个话题说:“刚才来的时候,我和皇上瞧上一间铺子,给盘了下来,你们两口子是不是入一股?”
廖敬廷笑着挥手道:“我一年才多少奉禄,养家糊口还勉强过得去,入股的事别找我。”
我没好气地说:“到时候赚了大钱,可别说我没算你一份儿。”
廖敬廷一脸同情地看着楚桓说:“你这吃凉不管酸的主儿,赔了钱还不都是皇上掏的。”
我不满地说:“赚了不也是如数地孝敬皇上?”
三姐抿着嘴乐,也不吭声,廖敬廷拉过三姐的手说:“你这辈子干的最好的一件事儿就是给我们做了媒。”
看着他们那副甜蜜样,我羡慕的不行,扭过脸来冲着楚桓嚷道:“你这辈子做的最正确的选择就是选了我。”
楚桓气得吹胡子瞪眼:“你们听见了吧,她就不知道什么叫害臊,自己夸自己也好意思。”
从三姐家出来,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再次路过新盘的店铺时,想着自己将大有所为,心里有种充实感和满足感。
我和楚桓经常在宫里,不方便日日出来,只好假以他手,我们在后面干拿银子,可这主管的人选倒成了问题,最后我将目标锁定在慕容轩的身上。
据说慕容轩跟牡丹发展的还不错,请了他又免费带了帮手,就像广告里说的,花一样钱补五样,多划算。最主要的是慕容轩可是有钱的主儿,要是拉上他们入上一股,然后再将店交给他们管理。这样自己管自己店,一定是尽心尽力的,而我们在宫里就可以安枕无忧了。
越来越发现自己是个天才,想了个超绝的主意。我找到慕容轩将盘店的事跟他一说,他当即同意入股,于是我们的“凤轩社”进入了装修阶段。
整个装修由我设计,大体将这凤轩社分为两层。楼下是一个大戏台子,然后周围放上一张张桌子椅子,再把楼上的设成雅间,十分古仆,却很有韵味。
趁着装修,我让人找了几个无家可归,聪明伶俐的孩子,大概都在十五六岁左右,供他们吃住,还发工钱,由我亲自教他们说相声。
说实在的,我对相声也是一窍不通,只不过是见过了猪跑,就想学着吃猪肉。我写了十几个段子,然后教给他们背,两人一组为搭档,背下来了以后再教他们自然地讲话,反正就是依样画葫芦就是了。这个年代没有相声这门语言艺术,所以我们这是新鲜的行业,一定能吸引人。
光说相声还不行,我找了一个记忆力超群的,语言能力强的,专门说评书。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想接着听,明儿请早。那些没听够的,第二天准得来,这么一弄,就不怕没有回头客了。
除了语言艺术以为,还得准备一些小节目,例如唱个小曲儿什么的。于是我又招了些个声音美妙的,音域宽广的女孩子,专门学曲儿唱曲儿。
有了这些个人组成了凤轩班,我简直如虎添翼。论吃的喝的,我们比不上华云馆,但这些新奇的节目成了我们的一大卖点,只要我们再找几个好的糕点厨子,不怕叫不响。
一切准备停当,就差一块牌匾没挂了。这块匾可是我们以后的金字招牌,当然得请名人写了。请谁写呢?我一下子就想到了楚桓,我软磨硬泡的,他说什么也不肯,非说皇帝的御笔朱字是批阅奏章用的,不是哗众取宠来的。
我一气之下,找了块上好的玉石料子,让御用工匠刻了块“煤妃之印”,然后大笔一挥,歪歪扭扭地写了“凤轩社”三个大字,旁边写上煤妃题三个小字儿,再盖上玺印,就算齐活。
就我那三个字儿差点没把人笑掉大牙,楚桓更是嘲讽说还不如用扫帚写的好看呢。可那些嘲笑我的人没想到,我的牌匾刚挂上没几天,市面上就传得沸沸扬扬的,接着“煤体书法”便流行起来,我的字成了文人墨客争相效仿的对象了。
人怕出名猪怕壮,竟然有大臣们争相求着楚桓让我给他们提字。这家新建了园子要块匾,那家生了孩子要赐名……一时之间,我也成了有名的大书法家,连楚桓的字都不再受欢迎了。
一切准备停当了,我们就准备开张了。我们凤轩社每天中午开始营业,卖茶不卖酒。吃的也就是一些花样精致的糕点,再加上瓜子儿、核桃之类的。而茶的种类就多了,由于我的关系,连一些个极品茶都有售,只是价格高了些,不过我相信总还是有人识货的。
开张那天,我特意留了个雅间,请了三姐两口子还有凤将军,再加上楚桓、我、慕容轩和牡丹正好坐满。
由于是第一天要做宣传,所以包括门票和吃喝、看节目,这一切的一切全部免费,招来了不少看热闹的,大多数人都是抱着混顿吃喝的态度来的。
随着一阵锣鼓声,节目开始了。先是我两个最得意的徒弟说了一段相声,他们妙语连珠,形态夸张的表演,逗得大家捧腹大笑,叫好声不断,一段说完了,大伙都觉得意犹未尽。接着就是唱曲儿的唱了几首我教的《四季歌》、《天涯歌女》这类的小曲儿,颇有江南之风。就这么着一段相声,一段小曲儿的演了大半天,最后一个节目上了段评书,随着最后一声响木一敲,一天的节目就算结束。
客人们都走光了,我算了算帐,赔进不少银子。不过从客人们的反映来看效果还不错,于是我更有信心了。大家对我的点子非常赞赏,廖敬廷直呼后悔没入股,楚桓则是一脸不是为然的表情,我知道他心底里是欣赏我的,只是不愿意承认罢了。
回到宫里躺在床上,才发现自己竟累的腰酸背疼腿抽筋,幸亏有水儿苏儿替我捏了几下,这才舒服些。想想宫中那么多御医,都是国之栋梁,我就不信他们楞研究不出个盖中盖来?
三天后,我们就扭亏为营了,刨去所有的日常开销的工人的工钱,我们足足赚了六百多两,我激动的抱着楚桓半宿没睡,结果第二天楚桓顶个熊猫眼去上早朝了。
楚桓下了早朝,直奔我悦聆殿,可我这个时候正睡得香,气得楚桓一巴掌掴在我的屁股上:“还不起呢?都什么时辰了?”
“臣妾再睡一小会儿。”我缩在被窝里撒着娇说:“皇上要不再陪臣妾躺躺?”
楚桓摩拳擦掌地说:“快起吧,朕带你去个好玩的地界儿。”
我一听有好玩的地界儿,这才高高兴兴地起来更衣梳妆,勿勿忙忙地跟着楚桓出了宫。
来到宫外,我问道:“咱们这是要去哪儿?”
楚桓笑着说:“咱们去张玉斋的新园子去看看。”
“什么园子竟能令皇上这般兴奋?”我也不禁好奇起来,问道:“难不成他这园子石头缝里长了草,鸟窝里有枚鸡卵不成?”
楚桓一听我的言论,更是笑道:“如此一来,朕对你更有信心了。”
我阴着脸道:“皇上,到底是什么事儿啊,您要是不跟臣妾说清楚了,臣妾立马回宫。”
“朕听闻张玉斋的妹子也是花样儿百出,能文能武的一个人。朕不服气,所以就约了张玉斋,让她的妹子与你比试一番。”
我两眼一瞪,怒道:“您是皇上,怎么可以跟大臣一般见识?还让臣妾去跟他的妹子比试,万一要是输了,您颜面何存?”
楚桓懊悔地说:“怪朕一时兴起,这下大臣们都在张家等着呢,朕要是临阵脱逃,岂不更是丢人?”
皇上平时挺聪明的一个人,怎么会轻易地答应和人家比试,这里面一定大有玄机,他不愿意说,我就不问了,静观其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