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知道了月妃是假冒的以后,我整天提心吊胆地怕她害我家楚桓,所以我对楚桓的安危自是比平常更加上心。她无意地拉楚桓一下,我就会朝她手落下的地方多看几眼。有的时候甚至看她离楚桓近些,我都会从中干扰,找借口将他们分开,弄得慕容轩和十七以为我没有其它的事情可做,整天吃干醋。这哥俩甚至自作聪明地拜托凤儿看紧我,怕我一时想不开做出一些危险的事来。
我白天对假月妃严加防范,晚上一个人的时候就在心里暗自琢磨对付昭王他们的方法,酝酿了很久,一个大胆而周详的作战计划终于新鲜出炉了。
楚桓的脸在我的眼前放大了无数倍,然后眼中闪着两个大问号问道:“你说什么?”
我一字一句肯定地说:“杀了假月妃。”
“你疯了?可知道你在说什么?”楚桓拧着眉头道:“杀了这假月妃,惊动了昭王,他们势必会严加防范,到时候我们想要回宫可就是难加难了。就算我们手上有兵,若是真的强攻进去,昭王手上有太后和皇后她们做人质,稍加要挟的话,你以为朕会为了皇位而弃她们于不顾?”
我当然不会以为楚桓会为了皇位而对她们不理不顾,如若他是这般无情无义之徒,真枉我出生入死地跟他,枉我二度穿越回到他的身边,受尽委屈,还做了个小妾。
“我的意思是,我们事先找一些人,冒充我们继续赶路去雾灵,当然,这些人中要多算上一个月妃。”我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说:“我们呢,干脆一刀解决了这个假月妃,防止她给昭王通风报信。把她的面具揭下来好好利用一下,由我来冒充月妃,而你去戴慕容轩的假面具,然后我们跟着慕容轩一起回京。”
“慕容轩是昭王的人,但他说没见过昭王啊,这么一去昭王会不会起疑?况且虽然朕赏了慕容轩的职,但他未必就真的肯站在我们这边。如果他要是到了京都,在昭王的眼前出卖了我们,我们岂不成了自投罗网?”楚桓说出了心中的顾虑,而这些都是我早就想到的问题。
我轻笑着说:“你们男人对有些事情就是粗线条,皇上难道看不出慕容轩和牡丹之间有情吗?”
“绝对不可能。上次朕问他,他还说对牡丹只是兄妹之间的情感,不想却让牡丹误会了。”楚桓苦笑着说:“慕容轩正为这件事头大呢。”
兄妹般的情感还能做出那样的事来?兄妹般的情感还会在我逗他的时候脸红?如果楚桓说的是真的,那慕容轩还真是个腼腆的人,而我也有些自作多情、多管闲事了。
“无论如何,我想赌一赌。”我坚定地说:“我去跟慕容轩套套交情,求求他,应该没什么问题。因为凤将军和十七不能和我们一起入城,就让他们和牡丹在城外,慕容轩我们三个人进城去。明说是让凤将军和十七他们保护牡丹,暗里是让凤将军他们利用牡丹对慕容轩加以牵制。你还可以把兵符交给凤将军,由他召集兵马聚在城外,只要我们保证了太后她们的安全,就给凤将军发信号,让他带兵进城。”
楚桓蹙着眉,低头思量了半天,喃喃地说:“如果慕容轩肯听话的话,倒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那我们目前最主要的事就是把这个假月妃给除掉,不管慕容轩同意不同意,这个假月妃都不能留。”打假是刻不容缓的事,等到一年一度的打假日再下手,早就晚了。想到这里,我眼中竟然出一丝阴狠来,哼,谁敢对我家楚桓不利,我就对你不客气。
楚桓担忧地说:“那假月妃表面看着柔弱,可实际上她却是个高手。能把自己的武功隐藏的那么好,她的功力到底到了什么境界,朕的心里实在是没有底,若真是打起来胜了倒还好说,若是败了……”
“哼”,我不在乎地哼一声说:“她武功要真有那么高,把我们一群人都杀了不就得了,还费力地偷什么兵符?我猜想也许她的武功不弱,但她也摸不清我们的武功到底如何,况且有凤将军、十七和慕容轩你们四大高手在,她更是不敢轻举妄动。能偷则偷,不能偷,狗急了跳了墙也是后话。”
楚桓听了我的见解后,摆出一脸惊叹,那眼神分明就是在后悔以前小看我了。
我一脸奸诈地笑着说道:“再说,我也不打算明目张胆地动刀动枪,一包药足矣。”
我从腰间摸出一包药粉晃了晃,交给楚桓,并威胁道:“不管你是用强灌的也好,还是出卖色相也罢,反正今天晚上你得让假月妃把这玩意儿吃下去。”
楚桓拿着药,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说:“你怎么会有这些?”
我嘿嘿一笑:“你不是说闯荡江湖身上得有点毒药之类的嘛,所以出门儿的时候让廖敬廷给配了几包,果然就派上了大用场。”
楚桓拿着药,显得有些举旗不定,我生气地说:“怎么?你舍不得药她?”
“朕是在想再怎么也不能在客栈里杀啊。”
“我没说要在客栈里杀她呀。”我一放信我的话放心的样子,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你只管照我说的,让她把这个给吞到肚子里,其他的就交给我办了。”
临走我还不忘嘱咐一句:“记住,你可千万不要误食呀。”
楚桓走了,我盯着手里的另一包药直发呆,心里总在担心楚桓是不是成功地让假月妃把药给吞了。
天不亮,我起身来到厨房,大厨们已经开始工作了。小二打着哈欠在一旁等着有客人出来好侍候着。我叫过小二,给了他一锭银子,将手里的一包药交给他耳语一番。想他也是见过世面的,也不多问,拿着银子点点头就去了。
大家伙都到齐了,围着桌子开始吃早餐。热气腾腾的馒头上桌了,我伸手就抓了一个,张口就咬:“今天的馒头不错,大家多吃点儿。”
假月妃拿起馒头,掰了一小口放在嘴里,也点头称赞道:“是挺宣腾的。”
楚桓总是偷偷地看我,似乎对假月妃依然生龙活虎表示疑惑。这也难怪,我也没告诉他这药需要两副配合才有效。昨天晚上给她吃的那包可是不会让人有任何不适感的圣药,还有美容养颜的功效呢,所以这假月妃一点事儿也没有,身体倍儿棒,吃嘛嘛香。可是她刚刚吃了我这下过药的馒头,除非是昨天楚桓没得手,要不然两种药一混合,她想不中毒都难了。
我冲楚桓点了点头,示意让他放心。牡丹见了,直笑我在桌上还和楚桓眉来眼去地调情,害得她吃不下饭了。
吃过早晚,我们付了银子收拾了东西,继续赶路。马车一路颠颠簸簸地又上了郊道,算算时间,这药效也该发作了,可那假月妃却一点动静也没有。
我越发地怀疑楚桓根本就没让假月妃把药给吃下去,不免多看了楚桓几眼,而他也时不时地偷偷看我,我们俩人就跟作贼似的,大气都不敢喘。
咕噜噜,是谁的肚子在响?我顺着声音望去,原来是我们亲爱的月妃娘娘。这假月妃面露尴尬之色,苦着脸说:“我……我想上茅厕。”
“这荒山野岭地哪找茅厕去?”我拉开窗帘往外看了看说:“不如你就在路边儿解决吧。”
假月妃的脸抽搐地更难看了:“路边儿?”
咕噜噜,肚子又响起来了,接着楚桓的脸色也变得惨白。
怎么了?正在我不知所措的同时,我和牡丹的肚子也开始疼了起来。坏了,我纳过闷来,我早上给小二的那包是泻药,现在估计凤将军他们在马上也都坐不住了。
终于马车停了下来,我们男男女女分成两队,跑进路边的林子里去方便了。
我蹲在树丛里,捏着鼻子想:千万不能跟楚桓说这馒头里下了泻药的事儿,不然没我好果子吃。
我方便完刚想走,就听见远远的那个假月妃问道:“喂,你们带厕纸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