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下以楚桓的口气进行)
终于,那个曾经把自己吓得哇哇大哭的女娃子要进宫了,朕有些迫不及待地想看看她到底变成了什么样子。也不知道为什么,后宫佳丽三千,朕却始终忘不了那张黑黑的脸,那双哭得肿肿的眼。
看着她身披一身大红嫁衣,朕的心底无比激动。可是当她跪在殿中,抬起头来看向朕的时候,朕竟然心底一抽。这个该死的女人,那眼神竟然没有一丝波澜,难道她早就忘了朕吗?不,她一定是在压抑着内心的激动。她在凤家的遭遇一定使她很早就学会了深藏不露,她不能时时把自己的脆弱表现出来,她必须要学会坚强,哪怕是假装坚强。
当丽妃给她起名字的时候,朕很恼火却又不得不装出一副不在乎的样子。梅花香自苦寒来,她经历了那么多,依然不屈不挠地挺着一身傲骨,不正像那寒冬时节的梅花吗?于是朕早就想好了要叫她梅妃。可是她竟然镇定自若地给自己起了个更直白的名字――丑妃,这个笨蛋女人,她在搞什么鬼?朕一时间竟然冒出了小小惩罚她一下的想法,于是强压心中的怒火,把梅妃改成了“煤”字,想着等过几天,朕会下旨替她改过来。
朕一直没有宠幸她,甚至对她没有表现出有任何的热情。朕知道,朕让她直接进宫的做法让后宫的女人们十分讶异,如若朕现在宠幸于她,那么她就成了众矢之的了,还是再等等吧,先让她适应一下宫中的生活再说。
母后得知朕又新纳了凤将军的女儿为妃,但却没经过选秀,便休书回来说要看看,究竟是什么样的一个女人,让朕迫不及待地娶进宫里。朕不得不替她担心起来,要知道母后是一个极为严厉的人,朕怕朕的作法会让母后迁怒于她,于是朕便跑到悦聆殿去,想要告诉她。
还没到悦聆殿,朕就听见一阵阵爽朗的笑声,那个笑声是她吗?朕看着远出那个和奴婢打闹的身影,是那么开心,朕的心也觉得很幸福。可当她一看到朕就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小心戒备着,朕的心里就莫名的失落,原来没有朕她竟然这么开心。
朕硬是狠着心冷下脸孔,提醒她要注意宫中的规矩,然后便气呼呼地走了。真是莫名其妙,朕就真的这么可怕吗?
母后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召见她,所以朕提前赶了过去,想暗地里帮帮她。母后看见我,心中自是明白,狠狠地告诫我说如果朕帮她说一句话,那么她就重重地罚她,于是朕只得沉默不语。
没想到的是,她见了母后,居然很特殊地给母后行礼,还称呼母后为老佛爷,从母后的表情中,我可以看出母后很喜欢她的称呼。不过母后就是母后,一个在后宫摸爬滚打了数十年的女人,她怎么会轻易地就让她过关呢,于是她便提出了要为她正名的事想探探她,结果她竟然以朕和国家的利益为前瞻拒绝了,这让母后大为开心。
看来母后对她很满意,于是我心中的大石终于落了地。本以为可以相安无事了,可她非得出什么幺蛾子,要给母后唱歌。母后向来不喜歌舞,说那是迷惑男人的媚术手段,我不禁急出一身汗来。出乎意料,她竟然给母后唱的是首感激母亲恩德的歌,竟然把母后感动得哭了,不仅赐了好些赏,还让她陪寝。这个丫头,朕真的不能小瞧她了。
丽妃听说她陪了寝,加上朕跟她说了当天的情形,结果丽妃非得缠着朕去看看她到底有什么本事,可以哄得太后开心,正好朕也想看看她,于是朕就带着丽妃去了悦聆殿。
来到门口,刚好看到她把琴拿出来,于是我吩咐丽妃和奴婢不让她们出声,站在门口儿静静地欣赏了起来。那首歌竟然那么动听,把一个人的眼神唱得活灵活现,入骨三分,那浓浓的情,眷眷的爱,深深地打动了朕。
在丽妃的要求下,她又唱了另外一首歌,那首歌调子竟然这么凄美,歌词的意境竟然与她的生活那么相似,想必是她为自己写的吧。可是丽妃的解释不禁让朕恼怒,她竟然说那首眼神是唱给心上人的,而后面的小船唱的是现在的心声。
朕仔细想了想,朕的确是没用那种眼神看过她,那她唱的人会是谁?难道朕给她的生活真的犹如她口中唱的飘泊无依的小船一般吗?朕不禁握紧了拳头,一时间,醋意大发。于是当丽妃提议让她在朝奉之日表演的时候,朕并没有拒绝。
可是真的能让她去表演吗?静下心来的朕想,这样对她是不是太过份了?她不是伶人,这么让她去献艺似乎不太妥当,可朕又不能舍下尊严去,只得以关心她朝奉表演什么节目,去探探她的虚实。结果朕还是忍耐不住地问起了积藏在心中的疑问――有关那个眼神的问题,她给朕的答案竟然是那个男人死了,朕终于吁出一口气来。
她永远都是那么惹眼,那么神秘,令朕很想一探究竟。当她一身飘逸的罗裙,一头长发披肩的长发在空中肆意飞舞着出现在朕的视野中时,朕的呼吸似乎快要停止了,她竟然可以这么美,只是如果脸再白些就更好了,想到这儿,朕忍不住想要笑出声来。
她的歌永远都是那么动听,竟然还跟那个西藏的小公主联合起来表演,真的让朕大吃一惊。当那恰都提出要娶她的时候,朕真恨不得立即挥师西藏,彻底灭了他,活得不耐烦了,竟然敢打她的主意。
不错,朕确实应该好好谢他,要不是他,朕又怎么会知道她的脸是可以治好的呢。
朕去求了母后,让她帮朕演一出戏,母后竟然痛快地答应了,于是便上演了一场毒药燕窝的戏码,在母后的“威逼利诱”下,朕假装无奈地跟她回了悦聆殿。
这个丫头很是机灵,还咬破了手指来躲朕,幸亏朕的脑子反应的快,不然还真被她逃脱了,无论如何朕也要让她真正成为朕的女人,所以朕顾不得许多,三下五除二就将她收了编。
最令朕心寒的是,事后她竟然找朕要避孕散,这个不识好歹的女人,要知道朕的皇儿可不是任何女人都能生的。她一进宫就被封为妃,朕打的就是这个主意,可她却……
伤心之余,不得不严加防范,于是朕吩咐所有的人,若是敢私自给她吃避孕散,定斩不饶,朕倒要看看是你一个妃子厉害还是朕的圣旨厉害。
朕日防夜防,怕的事还是来了,皇后竟然小心眼儿去找她的麻烦,若不是福海来报,朕急忙赶了去,怕是她的小命休矣,朕真是想起来就后怕呀。虽说母后向着她,可朕还是得擦亮了眼睛,随时盯着她为妙。
怪朕疏忽,一个没盯住就出了大事,她竟然被牵扯进诅咒太后的案件中来,虽然朕心里不相信是她干的,可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了她,还有兰卡初的证言,朕不得不将她关进了天牢。自此,朕便寝食难安地替她找证据,幸亏老木机灵,不然朕可要痛失爱妃了。
由于兰卡初的自缢,那恰都向天朝发起攻击,她主动请缨要去西藏,朕知道她是想利用那恰都对她的那份情谊,所以朕开始并不同意。但经她苦口婆心地劝说一番之后,还是决定放她去了,朕应该相信她不是么?
朕就听了她这么一次,结果就出了事,居然在驿站被人掳走,朕真是悔不当初。朕要彻查,谁胆敢伤我凤儿一根寒毛,朕定要了他的命。
功夫不负苦心人,终于让朕知道她落在了山寨,为了防止他们以她为要挟,所以朕只身一人混进山寨,还和她做起了偷情的事来。朕真的是疯了,若是被人发现,朕和她一定会身首异处,看来朕实在是太想她了。
她不仅用她的智慧保护了自己,还劝说山寨的精英们从了军,功劳不小,于是朕在带她去了西藏之后,便和她游山玩水。极其让朕郁闷的是那个十七好像对凤儿有意思,所以朕不得不刻意在十七面前表现朕和凤儿的亲热,好让他知难而退。
可到了洛阳,朕才发现这个凤儿简直就是个花痴,对稍有魅力的男人根本没有任何免疫力,那个廖敬廷便是一个例子。在朕苦恼之时,在客栈的时候还闹出一场乱伦的闹剧来,帮了朕的一个大忙,只是朕的一世英明啊……毁于一旦。
刚刚离开洛阳,我们就遭遇了袭击,大家互相猜疑,结果幕后人竟然是朕那个不长劲的弟弟默王。他抢朕江山也就罢了,还抢朕的女人,这实在有点儿说不过去了,于是朕不得不用下三滥的手段,让凤儿给他下药,我的凤儿被他亲了摸,摸了亲的,朕实在是好心疼啊。
活捉了默王,我们便不再继续游山玩水,而是赶着回京都。默王这小子在车里口无遮拦地乱说,结果凤儿当了真,还离家出走,等朕发现为时已晚,只得庆幸她身上带了钱,不致饿死街头。
因为默王那厮,朕不得不暂时放下凤儿,先回京都,留了一部分人四处寻找,想着凤儿玩累了说不定自己就回来了。
她真的自己回来了,朕接到凤将军的密报,勿勿地赶到凤家,果然看见她正在用膳。她瘦了,倒是精神十足,看她温婉地向朕问安,朕的尊严竟然再一次出来作崇,硬是假装不认识她。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朕真的发现自己做错了,可是她已经走了,朕该怎么办?难道朕真的就这么放过她吗?不能,朕绝对不能没有她,于是朕不管凤家上下的一脸震惊,急勿勿地追了出去,结果竟然看到她和一个男人一起喝酒。
这该死的女人,无情地转身离去就是因为身后有了这个男人吗?想到这儿朕不禁仔细地观察了那个男人,虽然戴了个面具,可朕却不敢想象那面具下的那张脸,看着那个男人,朕瞬间失去了自信。如果朕去找她,她会跟朕走吗?如果她不跟朕走,朕不是很没面子?
正在犹豫之时,那个男人竟然对她动手动脚起来,朕再也看不下去了,顾不得许多冲了上去。那喝醉的女人竟然还认得朕,还不知死活地骂朕,朕一气之下将她击昏,想把她带走。那个男人居然敢拦着朕,大有一副不把人放下就要你命的架势。若不是朕说是她的家人,恐怕他是不会罢休的。
朕去看她,她竟然以牙还牙,假装不认识朕,试想还没有一个妃子敢这么对朕说话。她左一声“弃妇”右一句“没有了天就没有了恐惧”,实在是把朕给气坏了。朕什么时候不要她了,她竟然这么冤枉朕,一怒之下就把她打入冷宫了。
太后安排来香入宫,朕实在是左右不了,但朕可以跟来香来个君子协定,于是朕跑到来香那儿想要跟她摊牌,不想水儿来报说她昏倒了。朕平日里看惯了这种小技俩,故意拖着不去,实在是给水儿逼烦了,便宣了个太医给她,朕就要拿拿架子,看你以后还敢不重视朕。
虽然把水儿轰走了,朕却再也没有心情和来香谈下去了,心早就飞到了她那儿,一时间竟有些后悔。她可不是个会低头的人哪,怎么这会儿会派水儿来向朕求和呢,莫不是她真的昏倒了吧?此刻的我如坐针毡,恨不得立即飞过去看个究竟。
水儿又急勿勿地跑了来,说凤儿竟然怀了朕的孩子,朕那个高兴啊,朕终于要做父亲了。也许是因为孩子的缘故,她并未与我过多争执,而是求我放了丽妃,上次丽妃害她还不够吗?朕的凤儿就是善良,为了孩子,更多的是为了凤儿不再生朕的气,朕还是答应了她的要求。
朕想着还是得跟来香摊牌,让她不要对朕有什么指望,若是她想出宫,朕还是会答应的。谁知朕前脚到了香兰殿,水儿后脚就跟来了,说凤儿又不舒服,朕不得不急勿勿地赶往悦聆殿,到了悦聆殿才发现她根本就没事。朕猜想着是凤儿吃醋了,心里好不得意。于是朕就故意去香兰殿,等着凤儿让水儿前来表演,把朕请走,时间长了,竟然越来越觉得有趣。
水儿来找朕,说是凤儿跟着香妃去了皇后那儿,朕怕她吃亏,赶紧赶了去,没想到竟然看到吴庆和在皇后那儿。朕一下子就明白了,朝堂之上,凤将军弹劾吴庆和不成,吴庆和便私自去了后宫皇后那儿商量对策,凤儿知道了竟然把朕给骗了去。这丫头竟然懂得了利用朕对她的感情,这次朕就重罚她一次,于是朕就跟着来香去了香兰殿。
朕哪有心思在那儿呆着,就盼着水儿赶紧来,结果吃罢了晚膳也不见人影,莫不是她真的跟朕杠上了?本想硬着头皮装下去了,可那来香缠着朕下了一天的棋,看了一天的花,那小嘴儿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朕的头都大了,只得派崔德义去看看。结果她楞是说无心争宠,让朕好好在这儿呆着,恨得朕牙痒痒。
朕好不容易摆脱了来香回了勤政殿,却越想越气,第二天天不亮便去找她兴师问罪。朕为了让她不再误解,舍下了帝王的尊严向她表达自己的情感,却意外地听她跟朕讲了一个凄美的故事,朕才知道凤儿的心里渴望的就是那份“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的感情,于是朕暗暗发誓,将来一定要给她一份这样的幸福。
凤儿装成太医来找朕,的确给朕不小的惊喜,这样的她更显可爱,于是朕一个把持不住就在勤政殿里要了她。皇后的出现的确是朕万万没有想到的,让朕措手不及。更加让朕震惊的是她是早有准备,前来捉奸的,她还荒唐地以为朕有断袖之癖。朕说什么也不能让她发现床上那个是凤儿,于是要赶她走,哪知她竟然不顾一切地掀开了慢帐,霎时间她面如死灰,失魂落魄地走了。
朕知道皇后是为了朕好,所以本不想再追究了,可皇后却想不开自杀。当凤儿一脸歉意的跪在皇后的床前,还替来香挨了朕一巴掌,朕才明白过来,一切是凤儿捣的鬼,可朕竟然舍不得说她,只得把这个秘密藏在心底。
凤儿喝了丽妃送的参茶,性命差点不保。朕怎么能容得下别人如此害她?丽妃,朕要你血债血偿。
所有的痛苦终于有了一个缓冲,母后过生日了,大家终于可以松口气儿了。凤儿不顾有孕的身子跳了段千手观音的舞蹈,母后信佛,看了更是高兴。可偏偏这时,默王那厮又搅和进来,要知道他是个罪臣,朕没杀了他还让他自由,就已经够给母后的面子了,他竟然不知死活,跑来跟朕要朕的凤儿。昭王那小子不知道犯的什么邪劲,居然也掺合进来,气得母后要死要活的不说,竟然逼得朕的凤儿撞柱自尽,一失两命啊。
倒在朕怀里的凤儿轻轻地摸着朕的脸,断断续续在跟朕念着那首诗,朕的心都碎了,朕甚至想与她一同赴死。
就在朕一蹶不振之时,听说月红楼有个清倌,只卖艺不卖身,曲子新颖,舞蹈怪异,朕有一种预感,那个人是她。
朕和十七来到月红楼,看着那张熟悉的脸,心中不禁一颤,真的是她。为了进一步确认她的身份,朕点名让她唱了那首记我记忆犹新眼神之歌,那熟悉的旋律再次响起,于是我认定了,她便是她。只是她看朕的眼神竟然如同刚入宫一般,毫无波澜,心中不免有些失落。于是朕决定给她机会,这个机会朕给了她一年多,可她对朕的态度依然没有丝毫改变。
朕还要继续等待下去吗?朕在心中不停地自问着,直到那个无耻之徒的出现,朕才发觉月红楼这个地方实在太危险了,朕要赶紧把她弄回宫里才行,于是花了三万两银子将她买了带回宫去,让她当了朕的随身宫女,这也是目前最好的安排了。
在回宫的路上,她无意识地伸手想摸朕的脸。朕便知道她还是有潜在的意识的,她的内心深处是记得朕的。朕让她给朕宽衣,她却解不开衣扣,朕看着她细微冒汗的小脸,忍不住握住了她的手。她拼命想挣扎,于是朕再也按耐不住了,一门儿心思就想直接要了她,所以朕吻了她。这个女人心真狠,竟敢无情地咬破了朕的龙舌,不过不要以为朕就此会放了你,朕想要你。
正当朕准备再次发动攻击的时候,母后竟然宣她问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