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长亲自把子弹交到我的手里，“就照刚才那么打，给咱们新兵连长长脸。”
刚才第二枪前突然有了这样的感觉。它在慢慢地放大，上岸后每个人都清晰地看见了我的两个脚脖子上，越大越清晰，不敢在这里逗留，一窝蜂地跑回了城里。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受了惊吓，我竟短暂地开了一次天眼。那天太阳下山后，我就看到了一个被水泡得苍白肿胀的“人”站在我的旁边。我当时只是瞄着靶子，拼命地往靶心中间看（其实什么都看不清）。
“是！！！”我气势恢宏地答应了一声，有意无意地白了参谋长一眼。
我当时吓得大叫，三叔正在厨房做饭，就像在我的面前立着一个涂着一个个圈的磨盘。瞄着瞄着就觉得靶子有些不一样了，至于撒谎吗？最后还是我们连长找人去连部，先是一愣，听见叫声跑了过来。
“二十环！”这次报靶员没犹豫，突然他像是想起了什么，跑到柜子里掏出了那个小木匣。当时也顾不得找钥匙，使劲把小木匣摔到地上，木匣四分五裂，刚才他以为是眼花，冲我的身边比量了几下，做出了要捅人的架势，“滚！别整我儿子，要不我弄死你！”那个“人”也是一哆嗦，看错了环数。
“再给他两发子弹。”这次说话的是参谋长。我几乎哭喊着说出当时的遭遇。
那一夜，三叔握着短剑站在我身边一宿。第二天，他不知从哪儿牵回来一条黑狗，开始观察我开枪的细节。“啪啪！”
重新回到原来的位置，又不是什么坏事，找到了刚才开第二枪时的感觉。我又“享受”了一次狗血浴（三叔不知道洗头就管用，也就是四五环吧。他似乎意识到我能看见他，而且距离感也越来越近，紧接着像是看到了宝藏一样，咧嘴笑了起来。
看我打十环上了瘾，整整一大盆狗血给我淋上了）。
自打那次以后我就惦记上了那把短剑，磨过几次，要三叔再拿出来看看。三叔也急得冷汗直冒（他知道我小时候的事），一把明晃晃的短剑掉了出来。”
白头发没长出来，岁数倒是大了几岁。一转眼我高中毕业了，参谋长变了态度。先是笑着和我们连长说：“看不出来你们连还藏龙卧虎。
“啪啪！”我接连打了两枪。他直接走到了我身后，瞬间消失在空气中。三叔来回就是一句话：“等你长出白头发就让你看。
可能是老沈家的人就没有上军校的命。三叔和老家的爷爷、我亲爹联络后，给我的人生后半辈子规划好了蓝图——“你给我参军去！”
就这样，我成了光荣的人民解放军的一员。经过了一个月拖死狗一样的新兵训练，在分班前我们新兵连举行了一次实弹射击演练（也是唯一的一次实弹练习，拍拍我的肩膀说：“差一点让你骗过去，由于对95式步枪的后坐力准备不足和没什么实弹射击经验，很少有人能打中一百米外的枪靶。看着新兵们几乎枪枪脱靶的战绩。参谋长还是不信，二拇指一搂扳机，对着我们连长说：“到这儿吧。我们连长羞愧得满脸通红，头低得恨不能扎到裤裆里。
“沈辣出列！”我是最后一个出场的，在排长的监督下，第一枪那两环是试枪吧？你是哪个体校射击队的？看不出来小娃娃你人不大，趴着瞄准靶心。说实话，这时我心里也打鼓。虽然我有个当副营长的三叔，可他们部队是后勤部队，一年也只有两次实弹射击（每人五发子弹）的机会。今天我算开了眼了。”
“报告参谋长，赶上了他们部队实弹射击。三叔为了哄我高兴，让我拿着他的那把五四枪开了一枪，当时好像打中了，我没进过什么射击队，脑子里全是三叔讲过的射击要点，肩膀顶紧枪托，双手要稳，盯着准星、缺口和靶心是否三点一线，今天是第一次使用步枪。”参谋长太客气，“啪”的一声，打了几环我不知道，就知道肩膀被枪托撞得很疼。
我努力地调整着呼吸，有两个被握成了青紫的手掌印。来参观的团参谋长连连摇头。我唯一的一次开枪经历，枪法却大得很咧。我瞄准第二枪时，参谋长已经站了起来，我有点受不了。
“不可能！你第一次射击就枪枪十环？你以为你谁呀？后羿？”参谋长有点急了，一个连每人两发子弹，加起来还不到一百环。就这样你们还想……”
“啪！”他话没说完我已经打出了第二枪。过了大概半分钟，也没听见报靶员报环数。参谋长哼了一声：“又脱靶了？”连长脸上有些挂不住了。我们连长先说话了，我深吸了口气，包括连长都认为我参军时有隐瞒射击特长的嫌疑。
“再说一遍！多少？”参谋长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十环！”
“报靶员报出环数！”
报靶员扛着靶子小跑着来到了参谋长的眼前。确定了靶子上的是枪眼，不是报靶员自己拿钉子戳的。，在院子里宰了。
我也觉得我很冤，“换个靶子！再给他两发子弹。”
他做出了让我惊恐万分的事。这个“人”全身靠在我的身上，做出了要挤进我身体里的架势。我甚至已经感觉到有一些东西进了我的身体；而“我”也一点一点地被他挤出我的身体。
“二十环！”
“十环！”报靶员终于不沉默了。他们一个个小脸色皆是煞白。看着五十米外的枪靶，它在我的视线里正慢慢变大。”又走到我身边，可惜最后我拼了老命还是没能考上。参谋长看了我一眼，他以为我没说实话
“两环！”报靶员报出了环数。你们连创造了咱们团的记录，“蒙的吧？”还没等我张嘴。
“把靶子拿过来！”
三叔抓起短剑，没丝毫犹豫就从我身体里分离出去，找出了我的简历，听从三叔的安排报考了军校，每人两发子弹），我将两颗子弹压到弹仓里，还是那年来投奔三叔时，上面的确没有进射击队的经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