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她没事就好,一切以她为重,”盛泽语似沉重的说出此话,许母咽回泪水,“微微出事,责任在你,当然要以微微为重。”说着理所当然的理论,昭显了许母的自私与不可理喻。
许父平静的扫了她一眼,便收回目光,“多谢医生。”主动拉着许母让开道。
两名医生并未离去,而是对视一眼;一名医生方才主动开口,“不过,盛先生,您的太太子宫受损;以后都不能怀孕了。”
“怎么会这样?不能怀孕,那我女儿不是一辈子都不能做母亲了吗!”刚从紧张、担忧中走出的许母,再次受到打击,激动的走上前,拉着医生的手,满脸震撼,不可思议的说道。
“抱歉,许夫人,我们在刮宫的时候,才注意到您女儿的子宫已经破损,我们无能为力。”立于盛泽身前的医生,遗憾的说道,脸上密汗满布。
许父狠狠一怔,但随即便恢复如常,上前拉着许母,安慰道,“女儿平安就好,若是想要孩子;以后卿儿的孩子,过继一个给微微就好了。”
那平静,淡淡的语气,刺激的许母瞬间将矛头指向了许父,狠狠瞪着许父,厉声道,“我就知道你眼里只有许卿,她才是你的女儿,你从未将微微放在心上。”
许父猛然一震,半响,方才满脸失望的松开拉着妻子的手;扭头对盛泽道,“你照顾好你妈,我去付清手术费。”说完,便转身离开。
许母眼中的泪水,在丈夫转身离去的瞬间;霎时间崩提流淌。
护士推着脸色苍白,毫无血色的许微走了出来,许母这才抹干泪水,扑向手术车……
璀璨星空下的墨家,灯火通明,犹如白昼,一辆小车行至大门外时;大门自动缓缓打开,小车急速驶到古堡外。
车门被猛然推开,一条修长的腿迈出小车,继而,高明浩挺拔的身影弯身出了小车;副驾驶座也走下一人,身着休闲运动装。
高明浩侧目,对从驾驶座走出的男子轻点下颚,冷淡客气的伸出一手,“谢医生请。”手掌所指之处,便是古堡大门。
谢医生并未推迟,笑着越过高明浩,往古堡大厅走去;高明浩紧随其侧,进入大厅,富丽堂皇的装饰,耀人眼球,给人一种极致奢华之感。
陆陆续续来往的佣人,在路过高明浩与谢医生时,纷纷默默垂首,从他们身侧走过。
这时,管家从大厅外走入,似见到救星般,“高爷,您可算是来了,爷今儿可急坏了。”满头大汗的来到高明浩身前。
“这位是老大要我找的心理医生,谢致远,谢医生。”高明浩不疾不徐的介绍,似未听见管家所言;面不改色,冷漠如昔。
管家明了的向高明浩点点头,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谢医生请,我们爷已等候多时。”说完,走在前方,左上角。
谢致远看了一眼高明浩,默默随管家上楼;来到一间门扉敞开的卧室,管家轻敲三下门,恭敬鞠身道,“爷,高爷带了心理医生前来。”
“进来。”低哑深沉的嗓音,透着焦虑与那无边无际的担忧。
谢致远随管家走入房间,便见一名身着家居服的男子,坐在大床边缘;似听见他们进来的脚步声般,转身对望向他们。
“爷,这位便是高爷带来的谢医生。”管家介绍完,便见墨熠那双深沉的鹰眸上下打量年纪轻轻的谢致远,轻启薄唇,“谢医生留下,你出去。”低沉浑厚的命令之语,赫然出口。
管家微微垂首,“是,爷!”说完,默默退出房间,拉上门扉,将房间与外界隔绝。
“墨先生找在下来,是为了您的未婚妻吧!”目光落在大床上,熟睡的人儿脸上;只见墨熠眼底闪过一丝柔和,压低音量,轻声道,“正是,谢医生请坐。”随手摆向房内沙发。
话语落下,起身,迈开步伐,与谢医生一同坐到沙发之上。
“不知您的未婚妻有什么症状?”主动开口,提起床上人儿的情况;嘴角轻含淡笑,彬彬有礼之气尽显。
“谢医生是聪明人,知道此事后,必定保密;不然,很可能给你自己带来杀身之祸。”墨熠并未直接奔正题,浑厚而充满磁性的嗓音,夹杂着无言警告。
谢医生眉头一簇,随即,便舒展开来,“墨先生放心,保密是心理医生首要遵守的规则。”
墨熠若有似无的以探究的目光,深深望着谢医生,“希望谢医生有良好的职业操守。”稍作停顿,继而,缓缓说道,“谢医生应该知道,我的未婚妻是前苏氏千金。”
谢医生耸耸肩,轻松恰意的说道,“这是当然,整个A市,谁人不知?”墨家古堡,算是密封式保护,而他们订婚之时;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墨先生,开放了古堡,只为给她一个盛大的订婚典礼。
墨熠见他满不在乎的神情,心头生出继续赞赏,“一年前,从盛家传出她新婚夜出轨,被丈夫抓个正着;而她的父母也是在那个晚上被人活活烧死。”
“其实不然,她出轨是被人刻意陷害,父母的死;也被算计其中,我想她这一年来,内疚、痛苦压抑的太深。”鹰眸瞟向大床,眸底浮起愧疚与疼惜。
谢致远静宁聆听,随着他的目光,望向大床上的女人,蹙眉,微微有些惊讶的问道,“墨先生的意思是说,苏小姐父母的死,与她出轨之事有关联?”豪门之事,复杂多变。
做心理医生这一行多年,见过不少豪门贵妇或者豪门子弟就医,多多少少都与家庭有关,却绝对没有苏小姐惨。
“对,她知道这一点,所以满心痛苦,内疚,没有地方发泄。”墨熠沉重心疼的语气出口,他的心也似被人生生攥在手心蹂躏一般;若,他能早点找到她,也许她的痛苦也不必压抑那么久。
而在他将她买回来后,她只面对他哭过一次,便没有再提起往事……
谢致远从大床收回目光,见墨熠眼中心疼与愧疚之色异常明显,心知,他定将她看的比他自己还要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