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伯父是对爹爹说过,将来你的一个女儿一定要嫁给我的子浩当媳妇。
秦子浩选择了颜儿,自己的妹妹。
曾经,自己无数次的躲在房里偷偷的哭着,害怕他们都把她遗忘在角落里,不给自己一丁点关注的目光。
曾经,自己对着颜儿亲密的关怀,只为有机会从她手中要来自己想要的东西。还曾经,自己计划了好久,才能乘着密弟与颜儿争抢一个毽子时,把密弟推倒在地,血流不止。将一切过失加到颜儿的身上,并顺利的招惹来护孙心切的奶奶对颜儿的打骂。
最后,自己用最完美的说词,最生动的表情,带着颜儿,送她逃离了要将她交到她最怕的表舅妈的这个家,远远的将她送到了一辆会去关外的马车之上。自己三天前就已打听好的一辆马车,去寒天冰地里关外的不会再回来的马车,颜儿走了。那时,自己十岁,颜儿八岁。
听到颜儿被狼吃了的时候,自己也曾哭的伤心欲绝,不为她的死去,只为浩哥哥悲伤之下尽然要跟了家人去另一个城市。
唉,天生的宿敌就是南宫倾颜与南宫芙蓉,两个宿敌是姐妹,不是自己想要的,却也是自己最好下手的。
除却自己不要的,任谁想要从自己的手中拿去东西,都是不可能的。慢条思理的擦去自己额上的汗水,南宫芙蓉在暗夜里屋中露出了一个有些阴冷的诡异极了的微笑。
子言?侍卫?
用过了早膳,端木昊天要进宫去了。
看到了子言嘴上刺目的红肿,子凌握紧了拳头,跟在端木昊天的身后,一颗心没有方向的在乱跑着。
“侯爷,属下想出府去追查圣鬼教的余党。”随着端木昊天的步伐,子言见端木昊天的心情还算不错,忍不住向他请求着。
“嗯,和子洛一起去,不要胡闹,知道了吗?”端木昊天看着子言红肿破皮的嘴唇,心下一个荡漾,虽没有给她一个期限,但也打定了主意,不会放她逃离自己的身边,告诫的话里透着宠溺的柔情,直把子言羞红了脸,暗恼着端木昊天的不分场合的暧昧。
“听话,如果你乖的话,后日太后寿辰我带你进宫去瞧瞧。”
“啊,真的?”喜上眉梢,可以见到爹了,爹好似是皇上身边的高官呢,太好了,自己长这么大还不知道皇宫长什么样呢,自己居然可以进宫去瞧瞧了。
“不想去?那我就……”看到子言眼里蕴含着的无限喜悦,端木昊天故意拖长了声音,逗弄着子言。
“想去,属下想去。”孩子气的跺了跺脚,快速的语气透着纯真的向望和期盼。
“那就乖乖的。”第一次像对孩子般的拍了拍子言的头,这才发觉,子言的身高只及自己的嘴巴,但对于其她女子来说,十六岁的子言已算是长的很高的女子了。
有着子洛他们几人的在场,虽与两人离着十多步之遥,但也可以隐约的听到他们之间的对话,子言不好意思的点点头,又刻意的向后退了两步,与端木昊天拉开了些距离。
“笨蛋,此地无银三百两。”探过头去,凑在子言的耳边说出一句挑侃的话来。
子言的脸更加的红了,是啊,现在这几个人,谁不清楚她与侯爷间的关系,只是,如不避开一些,自己总是心下有着些难堪。
送走了侯爷,子言和子洛相携出府。
“子洛大哥,麻烦你了,这里的路我不太熟。”
“没事,你这一病啊,就没机会出来四处看看,自是不熟悉这些路的,我带你去各处看看,你也算是逛了逛京城了。”子洛客气的说着。
“嗯,对了,子洛大哥,有心悠的消息吗?”
“侯爷吩咐了,正盯着呢。”
“噢,上次都怪我。”
“你不必自责,不过这样也好。”
子言明白子洛话中的意思,心悠是圣鬼教的探子,一切事情与她有关,而侯爷相信自己,那么其他人也只能接受自己的清白。
“咦,这条街怎么这么多人?”
满街的百姓拥挤在街道两边,交头接耳议论纷纷的,不知道在干什么。
“今天有邻国的寿礼送来,百姓们都来凑热闹。”子洛跟着子言,人太多,若不跟紧些,怕是要把子言给丢了。
“来了,来了。”突然间,人群间几个呼喊,顿时,人们像潮水一样开始互相涌动起来。
“子洛大哥。”
“子言。”
一个没留神,走在前面的子言被后面的百姓冲入了他们的奔跑队伍中,把她和子洛隔开了老远,再想要冲过人群回到子洛身边已是不可能的了。子言只好随着还在向前涌动着的老百姓们,向前向前的走去。
“子洛大哥,我们府里见。”高声呼喊而出,子言也不知道子洛能否听得到。
眼见人们的拥挤已没了秩序,子言随他们走了百米之遥后,见左前方有一条胡同,立刻喜上心头,拨开身边的几个人,好不容易挤了过去,钻进了胡同里,总算远离了心潮澎湃的众人。
进来的路自然是被阻挡的无法出去,子言只好顺着胡同七拐八转的,不知道走了多少时间,还好,总算让她从这条胡同出了去,来到一条很是陌生的街上。
“劳驾,请问这里往武陵侯府怎么走?”
有些偏僻的街上,行人很少,子言走了许久才遇到两个推着陈年稻谷的男子,忙上前询问。
话音刚落,车上的稻谷被飞扬而起,撒到了子言的脸上、眼睛,就在她抚着眼睛时,就听推手翻倒在地的声音,那两人已抽出尖刀向子言刺去。
“啊……”一声惨叫,环绕在有些空寂的街上。
脸上的稻谷被子言抚去了许多,虽说眼睛还被刺的有些疼,一些杂物还在眼中,但此时的子言意识到危险,也只能眯着眼睛,靠着一丝视觉与引面而来的一个男子对打起来。
“啊……”又是一声惨叫,那个男子扑倒在地,身后中了一把飞刀,再看不远之处,另一个男子也以同样的方式被杀在地。
再度揉着眼睛,子言看向飞刀的来处,救她于危难中的人,竟然是她。
“心悠。”
“子言,你还好吗?”往日看上去灵动的大眼睛少了些神彩,多的是空洞的如幽灵般的死寂。
“为何要救我?”顾不上拍去头上、身上的稻谷,子言挺直了腰身,轻飘飘地问着。
“子言,再怎么说你我都算一起长大的朋友,见你有难,我能不救吗?”
“难道他们不是和你一伙的?我必须要将你抓回去。”
“他们不是我们教中的人,你要抓我?你的蛊毒随时会因着你的运功而发作,还是不要的了。再说了,你忘了,小时候我们可是一起同甘共苦过的。”
“你是圣鬼教的,我是王府侍卫,职责所在,我必须要将你抓拿归案,为死去的侍卫们报仇。”想到那夜死去的那些个侍卫是被一个女子所杀,子言自然的将心悠锁定为杀人凶手。
“报仇?找错人了,那些个侍卫不是我杀的,我的身份还不够能杀同教中人的地位。”陈述着事实,心悠的眼睛开始跳动着子言熟悉的以往的生动光辉。
“你的同党是谁?”
“嘻嘻,子言,你还是这么可爱,你问我,我就会告诉你吗?不过,念在我们打小就在一起吃苦,我可以告诉你,你八岁后的两年就和我一起在圣鬼教里一起生活,后来我们一起被派到了端木昊天的身边,你同我一样,也是个探子。”
“不会,你骗我。”手心里的汗越来越多,心悠的笑怎么看怎么自然,不像在骗她。
“我说的是真的,只不过你那两年的记忆都被教主施蛊封住了,所以你不知道,你不会不知道你的有些记忆是时断时续的吧。子言,如果有一天,你的蛊毒解了,你会全部想起来的,我们曾经是多么友好的在一起互帮互助。”
“你不会是这么好心的来告诉我如何能解这蛊毒的吧?”从未有过的嘲讽自子言的嘴中说出。
“我不知道怎么解,我是来劝你,离端木昊天远一些,教主对端木昊天恨之入骨,你如继续与他纠缠不清,教主定会对你狠下杀手的,你要小心。”教主的手段心悠见识过,为子言担心是她发自内心的对唯一一个朋友的关怀。
“小心?我都身不由己了,还小心什么?”身中蛊毒,痛不欲生,恋着的人又身处在险境,对自己没个承诺,万事都堆积在眼前,怎是一个小心就能全部化解而开的。心在隐隐作痛,情之伤人比蛊毒是厉害千百万倍的。
“唉,看来你是爱上端木昊天了,你好自为之吧。”
听到心悠的话,子言心中的痛又深了一分,看到儿时的朋友,子言出言相劝,“心悠,如你改过从善,说不定侯爷会饶过你的。”
“咦,侯爷。”心悠向子言的身后望去,吃惊的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