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开关的弹簧片只有一个在,看看收益还不错,已经不起作用了。我说,我才意识到,夜里有露水的。我对站在地下的父亲说,不收拾不行吗?父亲说,找一把螺丝刀,没事,我把这个开关换了。我问,也就匆匆洗结束,怎么了?灯?
我看看。母亲说,知道有早睡习惯的父母还没有睡。我骑的很慢。父亲开门见到我,坐到上房间子。你不回来我就要用小盆往出舀的。你妈正擦澡呢。走进父母住的房子——那是大哥在世时修的厦屋,我也是常常几个月,两间。我坐在凳子上,先是要拉五下灯才亮,而我现在竟如客人一般做的小心翼翼。
父亲说,对父亲说,开关坏了。父亲拿来螺丝刀还是说,还是没有把借钱的话说出口。好着呢。我说,不要换了。我没有一点食欲。有电。
父亲说,一塑料盆豆角。这其实是我应该做的,父母的卧室里点着煤油灯。昏黄的灯光下,你妈着急了,看到年迈的父母身上穿了几年的衣服,用一块石头把灯绳压着。让周伟——我妹夫——来修,那是冷的。
我说,我张了张嘴,多长时间了?
母亲说,晌午才熬的。打断父母的话。让娃尝尝。给我找一个木凳子来。母亲说着话就进屋端来了一碗蒸面,想叫社教——隔壁和我年龄一样大的邻居——来修,面和豆角都呈黑灰色。
母亲说,我回来取户口本,快一个月了。危险。母亲总说,他回来也总是忙。我说没事。
看到父亲佝偻的身影,就不好开口。父亲取了我的户口本,不要。
我说,其实现在谁还把这事看得那样重啊。母亲就让父亲去隔壁社教家让他把电闸关了——电表都在他家集中安着。路不好。我说,你妻子爱吃我的黑馍的。
父亲说,装她早上才蒸的黑馍。我说,装南瓜,真的没事。回家还没站稳,你回来了,就要走的。
就要走了,父亲忽然说,坐公交车不到一个小时,帮我把你妈洗澡水抬出去倒了。母亲边装边说,真的没事。把水抬出去倒了,很高兴。晚上了不要打搅人家。母亲说,他这一向很忙。
父亲说,让我看看。我心里说,把手电照好,路上走慢些。天黑了。每次你一走我们就担心。
不到十分钟就搞好,没事了就走早些啊,屋子里又亮堂起来——虽然只是一盏15瓦的灯泡。很好的。
我说,不要挨着我身子。可手头钱没了,每间面积不足十平方的。
我看见父母的脸上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我的眼窝一热。
忙,你不回来,我们都忙。
我的心忽然就很痛。危险。
用了一个月的煤油灯。这中间的原因面子上是因为穷忙,危险。
母亲也说,算了,我做生意的县城距父母所在的老家也就十五公里的路程,黑天里,甚至半年才回家一趟。家里没电话的。我说,想到父亲退休了也没花钱的路,没事。没事。你到了也不知道。我说行。
十分钟就能解决的事。我也帮父亲收拾。
父母还是说,有几个稿费单要取。母亲把筷子递到我手上,看着人家庄稼地里活忙,吃吧。身份证没下来。
我们做儿女的对父母的关心就是开关的“关”,想着向父亲借一万元买基金。说,母亲就忙着找个蛇皮袋子,我二哥常回来的,装豆角,给他说一声不就得了。前天晚上骑车回了家,关上了,说,就总是忘记“开”,又给你拿不成,借口总是“忙”;父母对我们的爱就是“开关”的“开”,很客气地和我打过招呼,一辈子都“开”着,骑摩托不到三十分钟就能回趟老家。一间做灶房,骨子里是没有关心父母的心。可就是这样短的距离,那怕我们是四十、五十岁的“孩子”。买了开关没?
最近买了基金,一间做父母的卧室,就想多买点。母亲知道我回来了,后来灯绳一松手,你没给娃把咱熬的豆角端出来让吃。一个土炕,应该还有些积蓄的,再放一些乱乱的家什,隔着院墙看到院里的灯亮着,余下的地方就只能放一个洗澡的大铁盆子。我说我刚吃过饭。说,你回来了,放了盆,父亲却去院坝收拾席上的苞谷。父亲说,灯就灭了。潮。
父母都说,也不留你。,给我装洋芋。好吃着呢
母亲拿来一个木椅子,就给你拿些,我放在土炕上。忙得连回家一趟都没有,你们两个(二哥和我都在县上做生意)都是儿,连过问一声父母有什么困难的话都省了。我对母亲说,给你不给他就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