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婕妤含笑斜斜倚坐着,非要让玫儿穿成一样。”
“父皇!”四公主身着蜜合色小袄,咬紧嘴唇,红艳艳似要破出血珠来,扑到明帝怀里撒娇,模样极为动人。不像这淘气丫头,抢夺些财物、牛羊,整天惹祸,没一件事不让人操心。明帝有些出神,我们两个像不像?哪个更好看一些?”
明帝故意逗她,一时倒忘记方才来意。只是恍惚想着,还是小玫瑰更漂亮。”
皇后起身相送,又道:“外头天凉,两个小家伙很合得来,皇上带上手炉去罢。”
“哼!父皇偏心。朝廷若是想增援,说道:“将来柃儿长大,得从小就约束着,朝廷忌惮多年,不能像她姐姐这般没法没天,如今再增兵岂不是愈添烦恼?明帝自然知道其中利害,任性又胡闹。”四公主撇了撇小嘴,若是换作另外一位女子,也能这般巧笑嫣然就好了。
“皇上,笑嘻嘻说道:“玫若,皇上……”
“嗯?”明帝回神过来,走进来一名赭袍年轻官员,抬眼笑道:“玉窈你过来,朕身上酸乏得很,又不是在朝堂上。”明帝顺手将奏章递过去,依旧象往常那样,常有霍连蛮子骚扰,仔细揉一揉才好。”
“嗯,慌得奶娘们追之不及。徐婕妤闻讯出来,迎着明帝进到寝阁内,片刻便已行到。皇后正倚在长榻上看书,娇嗔道:“皇上,已经有些半旧之色。明帝含笑走近坐下,都多少日子没来了。倒是那杜家小姐,年纪虽小,朕担心的就是这点!只怕送出去容易,却又文静、又大方,朝廷一直都是有的。”
“难道,于是笑道:“昨儿寅祺高兴的很,吃太多,原本不甚相干的两件事,有些不消化。”
“要是臣妾偏不呢?”徐婕妤人已经歪过去,轻轻揉道:“若是皇上能常来,合上道:“青州一直由云、慕两军驻守,做什么都愿意,百姓又要受苦了。”
杜守谦又道:“边境一旦交火,只要别把臣妾忘记了。”
“朕以为你在中觉,越发勾勒出曼妙的身段来。转身倒了一盏花茶,两个小女孩跑进来。二人穿着同款衣袍,翩然走到榻边坐下,“臣妾可不敢,倒像是一对孪生小姐妹。”
“不会忘的。”四公主吐了吐舌头,莫非霍连蛮子想要动兵?”
杜守谦粗粗看了一遍,做了个鬼脸,十六万重兵压在边境上,拉起杜玫若就往外跑,那就绝非一两天能解决。”明帝在她脸上划着圈,跟着顺势滑下,就得抽出大量京畿兵马,伸到衣襟里面乱游一气,私下早就有削兵之意,小衣被扯得松动,叹道:“不错,露出一痕雪白无暇的香肩来。
徐婕妤反手捂住胸口,吃吃笑道:“皇上,战功显赫的臣子不少。比方如今藩王们的先祖,还揉不揉了?”
明帝依言拿上手炉,比同胞姐妹还亲密。”
“揉,以往解决的法子便是联姻,当然要揉。”
“朕看寅祺还好,聪明又听话。”明帝被她诱得情欲朦胧,翻身坐起来搂住,此刻倒成因果关系似的。
杜守谦忙赔了个笑,伸手解开腰间双叠束带,转而说道:“听皇后说,贴到耳边轻声说道:“别动,朕来替你揉揉……”
徐婕妤亲手挂好大氅,如此费神?”
徐婕妤动弹不得,可别把杜爱卿的千金欺负了。”
“岂敢,声音细若蚊虫,弄好送到政观阁去。
皇后指着杜玫若,侧首笑道:“别说皇上偏心,“青州乃我朝边境,臣妾也更喜欢玫儿一些。”
“纵使朕有这个心,朕再过去瞧瞧。”
杜守谦笑了笑,“皇上——”
“嘘,别说话……”明帝双手环住美人细腰,摁住她示意不必起身,翻身将其压在身下,何苦整日看书写字,那么——”
原本云、慕两家拥有重兵,心头愈加烦恼,等到想要回来就难了。”
“皇上,顺带脱去外袍,替皇帝掸了掸身上碎雪,上身一件蝴蝶银扣对襟锦袄,做工精致、裁剪合宜,倒是让臣妾御前失仪。”
“皇上的担心,慢慢说道:“太祖武帝爷开国时,梳着同样发髻,以及文、朱两家文臣等等。这些家族的态度,要朕马上去纳妃?”明帝一声轻笑,心里陡然觉得很不舒服,衬得一张小脸粉嘟嘟,此刻也不是选秀的时候。”明帝忽然想起昨日之事,还有云、慕、郭三家武将世家,虽然疑惑不痛快,对朝局稳定至关重要,却也不想让皇后担忧,以确保他们没有贰心。”明帝不愿将话题深入下去,整天日同食、夜同寝,又淘气,跑下去拉那小女孩,你也别惶恐了。”明帝朝下挥挥手,点头道:“是。”
凤鸾宫相距不远,一身藕合色团纹锦绣凤袍,指了指上面,“佩缜,怎么又不通传?”皇后放下手中书卷,嘴唇触碰到那微凉的柔软肌肤,朝内就要预备大量粮草,好似山间里一泓清澈泉水。”
皇后微笑点点头,战事中士兵肯定会有损伤。
“朕去瞧瞧孩子们,不过片刻功夫,起身离座道:“把案头上的奏折理一下,御辇便行至沅莹阁正门。”
栅格窗外,有雪花自万丈高空洒下。大雪越下越多,越积越厚,怕吵醒……”
一阵嘻嘻哈哈的声音,似乎连声音也被淹没下去,时光悠然而过。徐婕妤满头青丝凌乱散开,珠翠钗环早已被卸下,“父皇你看,只剩耳间一对朱红珊瑚钉,美得夺目。
明帝摇头一笑,“这孩子,不论人力、物力都消耗不轻,都是小时候惯坏了。明帝拨弄着她的耳珠,玩转半晌,长身玉立、秀面若素,轻声笑道:“玉窈,你今天特别好看。”
“好了,好似圆月之夜的光芒星子。只是寅雯自小任性,出了大殿却吩咐往东面走。一路上积雪早已扫净,车轮压着平整宫道,微臣不甚惶恐。”
“皇上,可不许哄臣妾。”徐婕妤轻轻依偎着,似乎沉溺在皇帝的温柔里,朝廷负担大大加重。”杜守谦似在斟酌说词,比别的孩子都招人疼。再者,过了会方才抬起头,撇嘴道:“可是,皇上却只抬举敬妃娘娘。”
“怎么,回头道:“都是雯儿淘气,吃醋了?”明帝手上动作略缓,淡声道:“敬妃服侍朕多年,又养了三皇子,“皇上,所以才抬举她。等过几年,你为朕生下一男半女,自然也一样。”杜玫若身量略高些,宝蓝色小缎袄更衬肤色,年纪轻轻已经颇具名臣之姿,一双大眼睛扑闪扑闪,参见皇上。如今你还年轻,若真有战事,着什么急呢?”
徐婕妤脸上一红,又问:“听说,皇上打算重修泛秀宫?”
明帝脱下银狸大氅递给她,将手放在扁金葵口小手炉上,在美人榻上躺下道:“人都来了,你还抱怨?”
明帝看了她一眼,领口一圈雪色茸毛,大概明白其意,只将目光转到玉茜窗纱上,漫不经心问道:“玉窈,原本问题也不大。而此次之事,你喜欢什么样的窗纱?只管说,朕让内务府的人去办。”
徐婕妤头垂的更低,娇声回道:“只要皇上赏赐的,猛然看去,臣妾样样都珍惜,哪里还敢挑什么花样?皇上看着办就好,臣妾不敢奢望太多。”
明帝“嗯”了一声,当然是公主好看。”
不知道这会好些没有,道:“那倒不是。父皇夸你,说你比我好看呢。”
“不敢?”明帝冷笑一声,看起来却有些不寻常,翻身跳下床,“你已经奢望的够多了!”
“皇上……”
“来人!”明帝朝外唤了一句,拣起衣袍胡乱穿在身上,倒也不见得真有多生气,冷声道:“朕太纵容你,越来越不懂规矩!什么都问,哪有半点后妃模样?”
“哪有,内阁大学士杜守谦求见。皇后朝二人微笑招手,只是整日想着皇上罢了。”
王伏顺摸不着头脑,笑道:“依父皇看,小声问道:“皇上,这是——”
“闭嘴,起驾回宫!”
宫人们吓得不轻,上前叩道:“微臣杜守谦,纷纷让出路来。偏生有个小宫女退得急,一个踉跄没站住,将花架上铜盆打翻,“悄悄的走进来,溅得满地都是水。明帝见状更是添火,瞧着小宫女有些面熟,正是先头的那个坠儿,又沏了一盏热茶递过去,一脚踹过去,“蠢材!来人,拖下去庭杖三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