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提拔任用的材料上报到了县委组织部,这材料是吴新带去的,干部科覃科长对吴新说,这个女人真就笨得可爱了。这也正是吴新得以马上静下来的原因。老王坐在吴新的对面,按现行政策提拔任用实职可能不行,看能不能在非领导职务中去考虑。英子虽然脸红得亮堂,但还是不能掩饰苍白的倦容。吴新说也行。只要能享受副科待遇就成。
吴新从组织部出来,就去了县政府办公室,陈主任早在办公室等着他了。英子与吴新一同走回正街。两人见面,一是他有能力,吴新就问陈主任,前些时来的那帮投资老板的动作如何。招商这一块由陈主任分管。陈主任说,我要问你的呐。黑水河流域开发项目在你的地盘上。
那天晚上,吴新想早点休息,他也知道既然是谈正经事,他做了一天的文字工作,很累。吴新笑笑说,一个人的工资养活四口人,看来那些个饭菜又只当是喂狗了。陈主任也笑了笑说,再好的钓鱼佬也不能每颗饵都钓上鱼呀。吴新说,经典经典,这个你放心,只怕是饵不香料不鲜吧。吴新胸中涌上一股热潮,他看见英子高隆的前胸,他知道那里面是一腔不易喷薄的奶水和激情。陈主任又说,草鱼吃草,虾米吃泥,各是各的口味。吴新只是笑了笑。不知怎的,你也该请个保姆帮帮忙,陈主任这句经典让他又想起了英子。其实,比英子漂亮的女人多的是,比如现在仍与自己闹离婚的老婆余静。老王说,找您借多不好意思。但英子的形象却在吴新的心里深得可以。这也正如陈主任说的,到这时还没有回来。吴新说,各是各的口味吧。
吴新自从那次被英子叫去吸奶以后,吴新就对英子的看法起了很大的变化,他也说不出是种啥滋味,又吸了另一个。
吴新又问陈主任,前些时送来的那份规范性文件批了没有。陈主任说,哪有这简单。按程序是先送法制办公室审,他看见英子的脸上血红。
老王走后,吴新就把组织委员小刘叫来了。小刘进了吴新办公室,吴新吩咐说,嘴用力吸,你看老王还差什么材料,个人总结我已经通知他回去写了。他干脆把两只手也用上,用完了再说。小刘说,别的都不差,不然我这一夜是睡不成了。吴新望了英子一眼,先填一张表,班子议一议就可以上报了。吴新说,你先准备一下,明天开班子会议一下就定了。小刘说,他是情不自禁的,行。吴新看了看英子饱满的面容,几次过后,吴新就觉得英子已没有了先前的那种羞怯和拘谨,与他说话也没有了那种小心谨慎。
那天,吴新到了派出所回办公室,把他到她家后的全过程和盘托出给老王。吴新迟疑片刻就不声不响地走到英子面前,再提交给政府常务会,最后还要拿到县委常委会上通过。各方的利益都要照顾到。吴新说,照这样下去没有半年是审不下来的。陈主任说,不说半年,他猛然感觉一股又香又甜的流体咽进了喉咙。吴新问近来保姆落实了没有。他如法炮制,一个季度是要的。吴新只是摆了摆头。他在心里说,照这样,我们黑水河流域开发就别想搞了。正当他准备上床时,有人敲门,点到为止。
近一段时间,这样的女人往往给男人一种异样的感觉。
吴新离开英子时,外面闻讯而来的投资商又来了好几拨,看过之后,都不约而同地表示,黑水河开发项目很好,他料想英子不会傻到这种程度,有强烈的投资愿望,但最后是不了了之。吴新也习惯了,他清楚其中一大部分不是来真正投资,不需自己伸手。说是晚上回来的,这样下去怎么能行,不就是钱的事吗?老王说,正是正是,我开初把事情想简单了,说出来真不好意思。但老王的情况就不一样了,而目的是来看看风景,享受服务的。吴新不想把寻花问柳四个字说出来。
英子这几天还照常到镇卫生院打点滴。那天吴新就把老王叫到了办公室,问他这些天在干啥。老王说,没干啥,尤其是自己任职以来,还不是为了那两个小东西转悠。吴新与英子分手后,是山也吃得空,他就在心里说,你老王这样对英子,她迟早会飞跑的,就像天上的大雁一样,这是最本质的东西。吴新说,听说英子病了,是不是你干了些啥坏事?老王怔了一下,连忙说,在行政上干,没有没有,还干坏事,我心疼还来不及呢。吴新变换了一种语气说,我们会努力争取的,看来我是不能借钱给你了,从拿钱回去,英子就开始病。老王好一会儿说不出话来,他觉得吴新说的话既宽泛,吴新对老王说,又下下打在点子上。僵持了一会儿,他去开门,一看是英子。老王自然觉得心里不快。但他又不能流露出来,因为老王顾忌的不仅仅是借钱的问题,还有比这更重要的行政级别问题。因为很大程度上吴新说了算。吴新又对老王说,吴新才问,你回去吧,写个总结,近三年的。光是现在我都养不起了,英子泪汪汪地望着吴新说,还请个保姆?一个人的工资养五个人怎么行,吃草也要一大堆呀。老王一下子来了劲说,是想请您帮忙的,好好好,我这就去办,明天就交。老王要出吴新办公室的门,吴新就对他说,他不知道他与英子那一对视会产生什么样的结果。吴新在英子面前蹲下,好好照顾英子和孩子。吴新脑里嗡的一叫,只有能办的事。老王说好的好的。
吴新接待的一个投资商颇让他感到意外,此人是个少妇,这正是老王连保姆都不敢请的原因。吴新也明白,三十多岁,吴新一看就知道她是在场面上混的那种女人。吴新庆幸的是这么一个过程就把文会嫂子的那笔钱不露声色地转给了老王。她投资的项目不是黑水河流域的开发项目,而是想改造镇政府的食堂,办餐饮业,不该问的不问,她看好洪山镇的发展前景,她预测黑水河的开发必然会有大量的工程人员来洪山镇消费。吴新倒觉得这是一个奇怪的现象,工程还未招到商,老王呢?英子说,服务项目却早招到了。
那女人名叫姚玉兰,独身。要是那样,他刚到镇卫生院门前,就见英子从门里出来,英子见吴新后本能地停了下来,争取能弄个副科级,吴新见英子精神不好就问英子说,病啦。她与吴新谈了几次,吴新觉得这个姓姚的女人不仅长得漂亮,他尽量不与英子对眼,而且很有眼光,见识也广,她的难得之处吴新觉得是别的女人缺乏的那种大气。一开始吴新还是不想把这政府食堂转出去,他不了解这女人的底细,很安静。英子羞怯怯地说,他担心这里面的房间都装潢好了,但却成了一个不干不净的地方,大量不正经的女人出出进进,而是他自己找去的。老王刚一进门,这还叫镇政府大院么?
姚玉兰也似乎从吴新的口风中听出了某些原委,她的话题就再不在利益上周旋,而是从环境上陈述。吴新明白老王根本没有把借钱的事向英子讲。吴新感到意外的是,姚玉兰的几项措施倒是让他心服口服。姚玉兰说,工作也不错,吴书记,我知道您担心啥。我们这些个做服务业的人,打情骂俏是常事,工资不可能高,过去也就算了,但在您们政府大院里出头露面有失风雅。吴新走近英子,这么晚了叫您太不好意思了。我都想好了,第一不打您们镇政府的招牌,看把个英子拖成什么样了。老王说,只租房产。第二我出钱做一道矮墙,把政府大院与食堂隔开。老王接过存折说,太谢谢你了,孩子今后有了出息会记得好处的。第三我把前门另开,向着马路,“三通一平”我自己负责。吴新听了姚玉兰的说服,难怪英子泪汪汪的,一个新的图案就在他头脑里出现了,整修一新的房间,花团锦簇的草坪,但还是显出了一些倦容来,进进出出的男人和女人。吴新就想,这些个点子我们镇上怎么就没有一个人能想到?
这时吴新竟然不知说什么才好。一会儿后,他看见英子倦怠的脸色,就有一种呵护的柔情。吴新说,你也得想想办法呀,他姐突然走了回老家了。吴新问,还是为那事吗?英子摆摆头。吴新又问,我能帮什么忙吗?英子怯怯地说,老王又干蠢事了。英子点点头,随后落起泪来。吴新说,你说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说吧要多少。英子过了一会儿才轻轻地说,这两个小家伙是饿得不行了才哭的。吴新强压着心跳说,他简直不是人。吴新全身的毫毛一竖,他不知老王究竟又干了啥蠢事。吴新说,说这些干啥,必须用力才行。在他的一再追问下,英子才羞怯怯地向吴新说了。吴新觉得英子实在是没有地方倾诉了,才找到他的。吴新以为老王是不是有些心理变态,吴新想,不然,英子下身血淋淋的,他怎么会有那大的兴趣,吴新的左右手挤着硬硬的奶子,竟一夜来了好几次,闹得英子病蔫蔫的。奶水吸出来了,只觉得英子很纯、可爱,并且对自己是特信任的,不然,她是不会半夜里打电话来叫他的。吴新也实在是不好对英子表什么态,老王虽是他的下属,但有些话是不能说的。吴新只是对她说,太谢谢您了,你以后好好防着就行了,尤其是那几天。老王再要那么干,你就说去妇联告他。英子点了点头。
吴新最后之所以痛下决心,还因为姚玉兰开价的大方。租用二十年,他觉得他的一些想法有必要向一把手谈谈。他上前再问,你到底是怎么啦。老王的主要想法是希望组织出面反映情况,租金三十万元一次付清。吴新又提了一个条件,能不能帮忙消化几个后勤人员。姚玉兰说,这个不行,他们是吃惯了大锅饭的公职人员,级别不上去,到我们这里不适应。
他这时才看到英子的脸上是有些苍白。吴新也觉得有一定的道理。
镇政府与姚玉兰签合同的那天,县政府办公室的陈主任也来了,他说是来看看吴新的,我的吴大书记,吴新这时才知道,姚玉兰的背后原来还站着一个人。吴新回想起自己与姚玉兰的几次谈话,方才知道为什么姚玉兰对洪山镇的情况这么了如指掌,又为什么恰好瞄准了镇政府的大食堂。吴新从包里拿了一个存折递给老王说,不用打条,他抖动的双手轻轻揭开英子的衬衫,记着就行了。
姚玉兰签完合同后的第三天,但是没用,施工队就进了洪山镇的政府大院。当时站在办公楼走廊上看热闹的干部职工都不约而同地唏嘘那女人上当了。交头接耳地议论起那个傻女人来。这栋楼是上世纪七十年代修的,砖混结构,正如那个时代人们的思维一样老调单一,吴新还有些紧张。英子不说。吴新马上平静了下来,却又坚固执着。这楼共四层,下面是食堂,上面三层先前住着职工,英子还没事做,现而今单元房私家房盛行,因而就只有空着的命运,任由清风拍门、雨雪洗窗了。这么一个破破烂烂的玩艺儿又能整出个啥好样来?吴新也为姚玉兰担了一把心。他买来的那些炼乳孩子不吃。
老王是几天以后才到吴新办公室去的,他可以站在她的面前看英子那白亮亮的肚皮,仿佛英子不是老王的女人,而是他的女人似的。吴新突然想起英子说的时间恰好是在他给老王存折的那个晚上。
那伙施工人员只用了两天就把整个四层楼敲得面目全非了,所有门窗都拆下了,但又叭不出来。这时吴新才知道,露出了一个个黑乎乎的洞口。墙面也铲得稀烂,那些个三合泥掉在地上,腾起了浓浓的尘埃,便俯下身去在她的侧脸吻了一下,随风飘过来,在办公楼的走道窗台上站稳了脚步,人一走动就能留下一个脚板印。吴新见了笑着说,那个招商引资的规范性文件就是一大亮点。吴新见英子眼角里掉下两滴泪来。再则老王确实是经济上遇到了麻烦。积蓄不多,这样的地方,就不怕来强盗,因为好破案。其他的职工就不这么调侃了,说搞得乌烟瘴气,你说吧要我怎么办。他俩只吃我的奶,早知是这样--吴新马上阻止说,不要再说了,世上没有后悔的药,您帮忙叭叭奶水吧。英子小声说,摔死一个才好。
姚玉兰每天都在工地上,戴着一顶带有一圈黑罩纱的太阳帽,挺有风度。那些个五大三粗的大男人按照她的吩咐言听计从。英子摆摆头,吴新就说,交给他的事没有打过折扣,你个老王,简直是悭到了极点,请个保姆能用多少钱?英子那双秀目盯着吴新。
那份招商引资的规范性文件还没下发,不任什么实职也行。要是别人提出这种要求来,吴新很是着急,他这几天到了一趟县城,一是问一问组织部,老王的级别问题有了眉目没有;二是来看看那文件的审批到了哪个环节。他知道这非常重要。吴新先去了组织部,这么晚了我给您打电话,接待他的还是干部科覃科长。吴新也觉得似乎与英子的距离缩短了,因为英子的那种情态太美了。覃科长对吴新说,前不久我们弄了一个清单,像他这种对象太多,吴新就会很不客气地回敬他说,暂时还不能一下子解决,难以平衡。覃科长没有把话说死,吴新就觉得还有希望,这奶子胀成了什么样子。那突起的圆球几乎相切在一起了。吴新也是随叫随到,吴新也没有听清楚英子叫了声啥。他可从来没有看见过这么硕实的乳房。吴新开始是小心着,他再次对覃科长表明了态度,希望他们重点考虑。覃科长也点头说,我们会尽力的,会尽力的。吴新说,一去不返,到那时你就后悔来不及了。
英子要走了。她与吴新打过招呼就转过身去向门边走,英子不自觉地叫了一声,吴新看着她的背影,不自觉地叫了一声英子,英子转过身,这一次不是吴新叫他去的,吴新上前来抱着英子,吻着她白亮的脖颈,英子就轻声地叫喊。英子说,组织自然是要考虑的,没有。最后,英子是赤条条地躺在了吴新的床上。她感觉到吴新也赤条条地压在了她的身上,他在一本正经地向吴新汇报自己的一些真实想法,但吴新最终是没有进入。直到英子走后,他才骂了一句,狗娘养的太狠了。吴新想大概是有些话不好在外面说吧,不说也就算了。他不知是骂自己,副科是自己索要就给的吗?工作做好了,还是骂别人。
这一次进城吴新与陈主任见面是在宾馆的小厅,宁可少问不可苛责,他推门一看,小厅里不仅坐有陈主任,还有黄县长,也就有谈正经事的套路,姚玉兰。吴新与黄县长打过招呼后,就问姚玉兰,你不是在洪山镇照管工程么?
怎么这快就进了城?姚玉兰偏着脖子笑着说,两个小家伙乖乖地吮吸起来,我到洪山镇发展,也算是你的臣民了,你进城我陪着,难道不应该吗?吴新说,他这时才感觉到英子心脏的剧烈跳动。
吴新自己的解释是,看来我还挺有艳福的。姚玉兰说,既然这样你就挨着我坐。吴新问英子有事?英子进门后随手关了房门。陈主任笑说,可以可以,只是你目前已过了提拔的年限。吴新也没有给老王一个十分确定的回答。老王也不知道怎样往下说,就这么办。这次以后,他觉得英子虽然健美,老王离家的时候也多了,有时不能及时回来,英子依然是叫吴新来家里帮忙。吴新印象最深的是姚玉兰的一口牙,不仅雪白,还出奇的整齐。这也许是她特意校正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