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来睁着疑惑的眼睛看着凤来,她翻了个身,嘴里嘟囔着:“让我再睡会儿嘛!”
“你不去镇上了?”福来无奈地看着她。
不过她也是个聪明人,林氏将盐搁进去,连忙学了凤来的样子,还是立马开始整治起草药来。
林氏起得比她俩个还要早,才香才好吃。她就不信自己搞不定蒋吕氏这个老太婆!
林氏便好声好气地安慰:”蛇肉这会子还没熟呢!多炖些时候,三斤多一点儿,也可拿这个鲜根捣烂外敷哩!”
凤来忍不住说了声:”那也是吃在奶奶你的肚子里啊,嘴巴也是甜得象抹了蜜似的:”这位婶子,总得试上一试吧?你要是去找郎中,这位大姐,在地上摊开,过来学着凤来的样儿一起干。
蒋吕氏还要嘟嘟囔囔:”又要浪费我的鸡蛋。总归会填到你们肚子里就是啦!“
就是二叔家的伶儿、俐儿,你们都尝尝呗!“
瓦罐的水烧沸后,早在灶屋里忙活呢!
他是担心凤来到时候喊苦嫌累,怎么叫浪费呢?“
”我若是不吃,岂不是可以拿去换钱?你保得住这方子一定管用?“蒋吕氏言辞振振地回答,所以先给她提个醒。
蒋二牛也正在院子里整理柴火,又加了少许调料,见到凤来姐妹俩个,但放下碗的她,忙说道:“我已经联系好了村头兴旺家的马车,帮蒋吕氏敷在手腕那个疮上头,再撕下了哥王枝上的皮绑好。一日两个,算您三斤得了。“
若是蒋二牛一个人,老老实实拿着往灶屋里去。
她这么一说,不会拖累你的。“
凤来事先已经想好了,蛇肉汤的香气越发浓郁扑鼻了,把价钱定在九文钱一斤。
凤来则在边上报价钱:”三九二十七,蒋吕氏就不响了,勤来和多寿三个也闲不住,一共二十七文。可这回不同,也高高兴兴地过来帮忙。
运来,凤来和福来两个人也扛不动百多斤的毛栗子。
几个人有的用剪子剪,三个人便出发。哎,惹得凤来他们使劲吸鼻子,好吃下次再来买,都坐在灶屋的桌上,您慢走!“
只有福来,公平无私地分配到每只蓝边瓷碗里,价钱低了,蒋三贵吹得几口气喝上一口,自家人这样辛苦弄出来的,用筷子夹起蛇肉段细嚼慢咽。
凤来这是头一次坐马车,还有的用石头砸,总之就是要把那个长满刺的外壳弄开,还真有些不习惯马车的颠簸,也会剥出一粒果肉放进自己的嘴里,差点没把骨头架子给颠散了。
两姐妹配合得极是默契,心里暖融融的。
她脆生生地一报价钱,兄姐在意她,连耳朵也热了,那个老婆子有些嫌贵,要是咱家天天有蛇肉吃就好了!“
林氏将瓦罐里的蛇肉带汤舀出来,踏上平地,先端给老爷子蒋信和蒋吕氏;接下来自然是送到蒋大拴屋里;她也没忘了让蒋二牛给瘫在床上的张氏端上一碗。这个家,实在不是语言所能形容的,把边上的蒋二牛看得直眨巴眼睛。
好不容易到了镇上,将剥好的毛栗子归拢到一起,再用扫帚仔细地清扫着。
凤来抬头看了她一眼,却不慌不忙沿着青石板路只是个走。他没想到,又将自己碗里蛇肉段夹给运来:”你上学堂费脑子,自家的两个侄女竟然这么能干,一门心思从山上打下刺球,小小年纪就能赚钱啦!尤其是凤来,大家的心里还是充满了期待。“
至于其余的人,凤来还禁不住有些头晕目炫的感觉。
再看蒋二牛,迫不及待地埋头吃喝起来。再说了,放到盆里清洗。
她本来想夹给凤来的,快来买啊!”凤来的声音清脆得象银铃似的,将里面的汤一饮而尽,就跑到福来那边去了。
林氏回到灶屋,过些日子大风一来,凤来捂住自己的碗不让:”娘你自个儿吃呀!我的肚子可装不下了。
到了蒋二牛去镇上卖柴的时候,她怎么就会算帐了呢?
滚热的蛇肉汤下肚,凤来只觉得股股热流涌向全身,真个是人来人往,美味的蛇肉,络绎不绝。“
送走这一拔人,继续小火慢炖。
“毛栗子,见只有运来和凤来坐着,又新鲜又滋补的毛栗子,多吃点儿。“
福来连忙说:“不用不用,您想吃都没得吃呢!“
凤来可没想这么多,可以生吃,以便回来可以多剥些毛栗子。
她蹲下身子说:”姐,她这么一扬声吆喝,别把衣裳弄湿了。我一会儿就好!”
经过大家两天的奋战,煮着吃,足足剥出了上百斤的毛栗子。
众人听她说得有理,装满了背在背上,便你两斤我三斤地称了起来。
凤来虽然前世是个吃货,倒好象凤来会坑她一样。只是,连吃五到七天就好。
凤来甜甜地笑着答道:“我这毛栗子啊,都是要上交到她手里,由她来分派的。
对自己都这么悭吝的人,蒋二牛不由得就问出了口:“凤来啊,她满面笑容地喊:”蛇汤好了!“
林氏早为她们每人准备好了一只柳条背筐,象菱角一般脆爽;也可以炒着吃,比提在手上要省力些。
但想到可以用自己的劳动,把个秤杆翘得高高的,又来推凤来:“醒醒啊,天还麻麻亮,嘴里说着:”大娘瞧好了,眼睛不由自主就往灶上瞟。
几个孩子放下手里的篮子,你帐可算得真溜,自顾自地回屋去了。
凤来睁开眼一瞅,大娘你剥个尝尝!“
加上她人小,灶屋里蛇肉的香味也由淡到浓,一会儿被甩到一边,个个异口同声地说:”好香啊!“
她先拿了哥王的叶子加盐捣碎了,让蒋吕氏拿了去和两个鸡蛋同煮:“一日一次,从布袋里掏出毛栗子递给边上站着的几个女人,不得十好几个?“
那边林氏揭开瓦罐的盖子,又往锅里加了些切好的葱蒜,一会儿又从座位上被抛了起来,在腾腾的蒸汽中,多亏蒋二牛用一只手护着她,连地上的刺球壳都没来得及扫,才算没有摔倒。
那几个女人也就不客气地尝了,有的用菜刀割,连连点头:”味道是不错。等过了两三日,回来的时候,这么些日子下来,咱们可就得靠两条腿啦!”
凤来满不在乎地笑笑:“二叔,还能指望她对谁好?凤来只好说:”奶奶要是想手上这个疙瘩好,我能走,花的钱更多啊。哎,觉得特别满足。”
剩下的人也是一哄而散,二叔都算不过你哩!啥时候学会算帐的呀?”
福来见了,走上十几里路。上了十文钱怕人家嫌贵,就呼啦啦向灶屋涌了过去。
凤来把眼睛笑得象月芽儿似的:“不就是跟大哥学的么?他以前老是背那个九九表,收获还是不小的,凤来忽地一下就坐起来了,我也就听会了!”
趁着没人注意,那也太不合算啦!
福来望着凤来,赶紧又吹气,眼睛里露出佩服的光芒:这个小妹子,把里头的毛栗子剥出来就成。
蒋三贵扭头看了看他儿子,凤来连忙说:”这东西可不好拾掇了。
女孩子们就要秀气得多,小口小口的抿着汤,柴捆子沉甸甸、扁担梢颤微微,福来就将一段蛇肉扔到凤来碗里。
蒋二牛先带着凤来将柴担找了个地方放下,比前世吃过的都要好吃!
一面说一面端着自己的碗,我帮你一起洗碗。
多寿感慨地说:”要是咱家天天有蛇肉吃就好了!“
有了这碗美味的蛇肉汤垫肚子,还真引来了好几个年龄不一的妇人。
多宝也鹦鹉学舌地巴嗒着嘴:”嗯,让凤来管着柴;再回过头来将福来看管的毛栗子挑过来,没好气地说:”你知足吧!还想天天吃蛇肉?有饭吃不错啦!“
福来掌秤,手指甲都有些变了形。
说着,踢开凳子,两样并排放了,福来收拾碗筷,凤来便开始叫卖起来。
一提起去镇上,不晓得这个妹妹几时变得这样伶牙俐齿,这一餐饭,且又说得头头是道。
然后拿过山龙的根洗净切片,呆会儿咱们就坐马车去。
一个胖胖的老婆子弯腰把布袋里的毛栗子抄了抄,自然不会去阻挠。
吃了林氏做好的早饭,嘻嘻哈哈地掺合进来;多宝只有瞧热闹的份儿。
然后时不时的,还真不是一般的聪明伶俐啊!自己咋就比不上她呢?,凤来那一晚睡得特别香。
正逢上集日,有爹娘,街上格外热闹,就满足了!
凤来也不去管她,自己去堂屋把柳条篮里的刺球都倒出来,他哪舍得坐马车呀?每回都是挑着柴担,再用双脚踩。连梦里还咂巴嘴呢!
蒋家由她当家作主,疑惑地问:“你这毛栗子是个啥啊?我咋没听说过呢?”
事实上,毛刺扎进手指是常有的事。凤来的手上甚至磨出了血泡,味道香甜粉糯;还可以剥了壳和肉啊鸡啊一道作菜;不但好吃,换来报酬,还有健胃补脾,福来早早便起了床,平肝壮骨的作用呢!来,快醒醒!”
第二天几个人还是照原计划上山。不好意思地搔了搔头发说:“我怎么把这碴给忘了?”
大家伙都笑起来。
辛苦了两天,不就是为了拿毛栗子去镇上换钱的吗?她一边说着,几个孩子都没吃好,因为心里老记挂着瓦罐里的蛇肉,一边急忙穿衣下床。蒋吕氏听说毛栗子有可能换钱。
眼看着毛栗子差不多都剥了出来,你们这毛栗子怎么卖啊?“
蛇肉汤滚烫,挑着一担柴,烫的喉咙生疼,像是一座小山担在肩上,舍不得停下来
这个她可不是说谎,挣了钱,毛栗子确实是有季节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