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琦喜欢做饭,可他对于吃却并不讲究。在家里吃饭,李琦是最后一个上桌,总是把夫人和儿子吃剩的饭菜“打扫”一遍。夫人提起李琦,总是引为自豪地说:“我们家那‘猪’,吃饭从来不讲究,家里的剩菜剩饭让他全包了,一点儿不浪费。”
也说不清是一种巧合还是导演慧眼识珠,迄今为止,李琦已在三部电视剧中演过厨子,《甲方乙方》中的厨子是他,《有话好好说》中的厨子是他,《中国餐馆》中的厨子还是他。李琦喜欢导演分配给他的这种角色,他说,三个导演都选我当厨子,首先是他们知人善任,再说了,李琦津津乐道,他们看我像个厨子。遗憾的是,在前面两部戏里导演没让我露真功夫,在《中国餐馆》那出戏里让我试了一下身手。
做饭连着买菜,这种家务活儿几乎是李琦承包了。每天下班回家,李琦第一件事是跑菜市场。说起生活中的兴趣李琦却少得可怜。去的多了,买菜的小商小贩很多人认识他。
钓鱼,妙趣横生,他从不摸竿。动的嫌烦,静的不爱,下了班就回家,回家就钻厨房。全家三口人,口味不一样,夫人喜欢吃素,他却喜欢吃荤,儿子喜欢吃米,他却喜欢吃面,辛辛苦苦把饭做好了,有时还要受批评。受批评也乐意,在生活问题上李琦想得开,不能砸;做饭,受一次批评改进一次方法,每当看到夫人和儿子吃着自己做的饭菜并露出满意的神色时,他就有一种满足感。他说,做饭像演戏一样,你演得好了,符合观众的口味,人家才愿意看;做饭也是一样,你做得饭要符合食者的口味,别人才爱吃。吃是一门大学问,谁一天不吃三顿饭?既要吃饱,又要吃好。从生存的意义上讲,厨师的职业比演员神圣。李琦乐于此道,精于此道,在家里他是当仁不让的大厨师。他做饭做得多了,夫人下厨的机会自然就少了,久而久之,夫人就成了甩手掌柜。李琦经常外出拍片,少则半月,多则半年。每次离开家前,他总是到菜市场买一大兜菜回来,该切的切,改宰的宰,该卤的卤,一个是做饭。演戏是自己的饭碗,然后分门别类地包装好,放入冰箱冷藏。每次出差回到家,最高兴的是儿子。儿子说,同样的东西做出来的菜,妈妈的手艺跟爸爸比差远了,实在难以下咽。儿子的话是刻薄了点儿,可李琦却为此而感到自豪。
“李老师,来买菜啊?”他每来菜市场,总有些认识的、不认识的人热情地和他打招呼。
“昨天晚上又看到你演的小品了。”
“感觉怎么样?”
“不好。”
“你看完了吗?”
“看完了。”
“够哥们,不好你还看完了。”
一个卖菜的小贩居然直言不讳说你不好,真是太可爱了!对此,李琦深为感动。李琦尊重他的每一位观众,特别是老年和少年观众,凡有人找他签名或合影留念,他从不拒绝。一次,在二十一世纪宾馆演出结束后,一群少年儿童提出与他合影留念,他一一满足了孩子们提出的要求后,对他们说:“你们提出的要求我答应了,我也给你们提一个要求,能不能答应我?”“没问题!”孩子们齐声回答。“以后在电视里看到我的节目,不许换台,看完了以后写信给我提意见。”“好!”演戏和做饭同出一理,要想适应不同人的口味,有兴趣。说起演戏和做饭的兴趣,就要征求不同人的意见,不断提高自己的技艺。这是李琦从生活中悟出的道理。
为官兵演出150场,我再写入党申请书
1998年6月1日,这是李琦被批准入伍的日子。这天,李琦正在秦岭深处的一个外景地拍戏,接到北京打来的一个长途电话。接完电话,李琦来找导演,“导演,今天我不能拍戏了。”
“为什么?”导演疑惑不解地问。
“刚才接到通知,我已经被批准入伍了,从今天起我就是一名光荣的武警“战士了。”“李琦,你今天就请客吧!”听说李琦参军了,队友们纷纷前来祝贺。
“好,今天我请客!”那天,李琦请大伙吃了一顿“麻辣烫”。请完客,李琦收拾行囊准备出山,导演一脸不悦地前来送行。
“李琦,我们的戏刚拍了一半,你就这样走了,让我怎么办?”
“导演,对于我来说,参军这件事比拍戏更重要,我必须先到北京去报到,一个是演戏,然后向团里领导请假,回来再拍戏。”
“李琦,你也是圈儿里的人,不用说也知道我的难处,我们等你回来,你可千万不能砸了我的饭碗。侃侃而谈。”李琦连夜出山,直奔机场,他心情激动,恨不能立马就穿上警服。当兵的梦李琦做了二十多年,其中虽然有过两次机会,可始终没能如愿。如今梦想成真,他能不激动吗?
“新兵李琦前来报到!”李琦马不停蹄赶到北京,第一件事就是到武警文工团报到,副团长接待了他,他学着当兵的样子向这位比他还年轻的领导敬了一个并不标准的军礼。“李琦,从今天起,你就是一名军人了,军人要有严格的纪律、严整的军容。你这把胡子显然是不符合军容的要求,先把它剃掉,然后照一张工作照,办一个警官证。办完入伍手续后,再回去拍戏,拍完戏回来上班。”这是副团长给他的交代。李琦最犯难的是那把胡子的去留,他一生有两个最大的爱好,留下吧,不符合军人要求,办不了警官证;剃掉吧,破坏了戏中的人物形象,真的要砸了导演的饭碗。为了这个二十多年的等待,为了早一天穿上军装,李琦只得忍疼割爱剃掉了那把胡子。
在社会上漂白数年,突然找到一个“家”,李琦感到幸福和温暖。当兵了,就要当一名好兵。他总是这样暗暗叮嘱自己。初入营门,知之甚少,见了干部无论大小他统统叫首长,见了战士无论是哨兵还是司机他统统叫班长。他说,无论干部战士,在他们面前,自己是新兵。他始终保持着新兵的心态、新兵的谦虚、新兵的热情、新兵的自律,全团上上下下,都说李琦有个好人缘。
有了家,就有人管。有人管你了,你就有了温暖感、荣誉感和责任感。这是李琦当兵后的新感觉。每逢周三和周五,是团里规定的集体点名的日子,李琦总是早早地赶到团里,一年多了,一个是做饭
李琦说,迟到过一次,是因为路上塞车,迟到了四分钟。去年,刚当兵不久,团里来了演出任务,赶排一台抗洪赈灾义演节目。时间紧,任务重,李琦的搭档从来没上过舞台,他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合作伙伴。来武警部队头一次登台亮相,总不能一上来就砸了自己的牌子,起初,他心理负担很重,最担心的是通不过领导的审查。节目顺利通过领导审查后,李琦还是感到心里不踏实,提出换节目,领导没有采纳李琦的意见,把他“逼”上舞台。足球令那么多人痴迷,他从来不看。如果是在地方演出,他完全可以“罢演”,可作为军人他必须无条件地服从命令。那场演出大获成功,这是李琦始料不及的。后来,在团里的讲评会上,李琦受到领导表扬。
“李琦算是个‘腕儿’,可他不讲条件认真排练的敬业精神值得我们大家学习。他服从命令听从指挥的军人意识值得大家学习。”听了领导的表扬,平生有两大爱好:一个是演戏,李琦没有沾沾自喜,头脑变得格外冷静,他常常这样自问:你是干啥的?你干好了没有?不知道自己是干啥的是一种悲哀,干不好自己的工作同样是一种悲哀。敬业守道是个规矩,人人都应该自觉做到。做到了,做好了,是本分,不应该受表扬;否则,应该受谴责、受批评。有家的感觉真好,过年过节了,大家坐在一起聚餐;到月底了,薪水及时发到手里;有缺点了,有人批评;有成绩了,有人表扬。最令李琦感怀的是那次到武警总医院看病,病看完了他到收费处交费,收费处的同志告诉他:这是武警医院,是咱们自家的医院,自家人看病不收费。
有了家,就要为这个家做点儿贡献。李琦一直这样想。当兵一年了,他为部队官兵创作演出了两个小品,一个是《特殊哨位》,一个是《长江长江我是黄河》。他说,他还是个新兵,是因为自己爱吃,对部队生活还不熟悉,下一步他要深入部队生活,创作演出更多部队官兵喜爱的作品。他说,如果部队官兵喜欢他,他愿意走遍部队的每一座军营,把欢乐和笑声带给他所热爱的官兵。
李琦说:“在舞台上我是一名普通演员,在部队我是一名普通的新兵。上台,我要塑造好艺术形象,当兵,我要服从命令听从指挥。”不久前,政治处主任找李琦谈话,问他为什么不写入党申请书。李琦回答说:“我还是个新兵,还不具备资格,我要为官兵演出150场,到自认为有资格的那一天,一定写。”《愚公移山》《算盘歌》《中国我可爱的家乡》《拥抱明天》《常回家看看》,这一支支金曲创造过无数的轰动效应,倾倒了数不清的歌迷。有人说他有天赋,有人说他舞台形象好,有人说他的歌有磁力,有人说他德艺双馨,然而只有他才能准确地认识和把握自己。他说:别人看到的是你成功后的亮点,却没有看到你为成功所付出的艰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