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兮颜定定的看着显然已经昏迷的男子,犹豫良久,最终良心战胜了自己的理智,缓缓的走向男子。
眼里的疼痛一闪而过,很快恢复清明,她早就看够了这男子的虚伪做作了,不是么?
“我是你爹!”冷宇森希望能再次用亲情唤回曾经那听话软弱重视亲情毫无主见之人。
“你有把我当成你女儿吗?”冷兮颜不温不火慢条斯理的反问却是毫不客气的将对方刚打起的算盘直接捣碎。
“我们无冤无仇,你总可以放了我们吧?”于梦凝背脊挺直,一副温婉贤淑,清白无畏的样子。
“亲爱的二娘,你确定?”冷兮颜不带任何感情!色彩,一字一句的问着,平静的样子让人看不透究竟在想什么,只是那眼神,无情和狠戾,让人感觉犹如地狱的来使,这就是传言懦弱胆小的贱女人?
“我当……当然确定,一切的事情都与我们无关,都是你爹做的。”于梦凝咬牙,她必须好好活着,自身难保之时,却是将自己同床共枕十几载的夫君出卖。
“喂,醒醒……”冷兮颜站在男子身侧,喊了两声,却不见对方有任何反应,当下紧张起来——该不会是……
“贱人,你说什么?”冷宇森没有听冷兮颜说什么,他现在只有于梦凝推卸的话,这就是自己心爱的女人?
“冷宇森,我老早就看不惯你了,不仅想要私吞大姐的嫁妆,还将她活活害死,好戏还才开始呢。”冷兮颜冷冷的看着求饶的男子,甚至对她唯一的女儿也狠下杀手,你这样的男人,我当初是瞎了眼才看上!”
于梦凝字字诛心,那话语背后所承载的内容却是让冷兮颜一个踉跄,如若不是身旁的男子及时扶着,险些摔倒在地。
“你,你说什么?我娘……”一直以为娘亲是病逝,没有想到……
“颜儿,别听那疯女人胡说八道。我是你爹,当初对你娘那么好,你不记得了吗?”冷宇森暇毗欲裂,阴狠的看着于梦凝,“当年若非她,你娘怎么可能离奇去世?”
既然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冷宇森怎么都想不明白,最后出卖他的却是自己最宠爱的女人。看着对方发狂的样子,心中突然悲凉,难道自己错了?
“你们说的,可是真的?”冷兮颜怎么都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
此时已经容不得她多想。蹲下身子,伸出右手,小心翼翼的将食指放至男子的鼻下——还好,有呼吸,心里不禁松了一口气。
“千真万确!”
冷宇森与于梦凝相识一眼,眼中都带着陌生的狠戾,没有什么能比得上命重要!
冷兮颜压下心里的悲痛,看着昔日恩爱的两人为了活命而互相揭底,突然为娘亲不值,也为自己有眼无珠懊恼,当初怎么就没有看出这些人的真面目呢?
呲之以鼻,冷笑置之,既然真相如此,那么就不要怪她心狠手辣。
“让人带他们下去吧。”冷兮颜无力的说道,求求你放过爹爹吧。”冷宇森看着那冷傲清高的女子,只是那其中的冷意却是不带有一丝感情,除了恨意,别无其他!
她此时真的有些累了,勾起嘴角,露出一个天真的笑容,只是嘴里说出来的话,却是咬牙切齿:“不要忘了好好招呼照顾我这亲爱的爹爹和姨娘!”
只是,那腹部的阴影,怎么……冷兮颜下意识的摸去,只感觉手上粘粘的,还带着血腥味,拿到眼前定睛一看,顿时瘫坐在地——血?
冷兮颜没有指名,男子却是很自觉的朝身旁那一队人马示意,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默契?
挣脱男子的怀抱,她此时最想的,就是到那拥有美好回忆的地方,好好沉淀!
手,不自觉的抚上心口,还好,有你一直陪伴,不离不弃……
冷兮颜靠坐在柳树边,看向河面的目光疲惫而悠远——
娘亲,你为何不把我也带走?空留下我一个人孤苦伶仃!
而爹爹,难道真的对我如此的厌恶吗?为何我的乖巧忍让都被人视为懦弱无能,迟钝愚昧?
这里,承载了童年的点点滴滴,每次心情不好,她都会来这里坐一坐,也只有在这里,她才能做个最真实的自己,不需要伪装,不需要防备……
努力的让自己镇静下来,深呼吸,暗自鄙夷,这些年自己受伤出血还少吗?想了想,在男子的衣摆处扯下一大块布,将流血的地方包扎起来,虽然不能完全止血,却聊胜于无。
“谁?”
堕落的声响伴随着闷哼声从柳树背后传来,冷兮颜背脊僵直,心脏因为这突来的惊讶怦怦直跳,思绪还没有完全收回,已经条件发射的询问出声。
紧张的四下张望,夜深人静,四下无人,究竟是怎么回事?
站起身,小心翼翼的朝着声音发源地走去,脚下不知被什么拌了一下,踉跄一下,及时扶住旁边的树,才幸免摔跤。
“嗯……”还没有来得及舒一口气,大脑再次紧张起来,这闷哼声,分明就是脚下传来。
“啊……”冷兮颜快速跳开,惊恐的看着前方。
就着微弱的星光,一个身穿白衣的的男子倒地不起,刚刚拌了自己害的险些摔倒的,不是物事,而是眼前这个人。
“啊……”打好结,正准备抬手擦汗,手腕却是突然被紧紧抓住。冷兮颜被这突如其来的触感惊呼出声
“放过你?我的好爹爹,自己却见死不救一走了之,好吗?
“哦?”冷兮颜挑眉,扭头看向那犹如即将发怒的爆兽般的冷宇森,善解人意关怀备至:“亲爱的爹爹,是这样吗?”
“千真万确!”
如今大势已去,剩下的就交给他们来处理吧。
四周空寂,漫天昏暗犹如自己的心境和处境,“颜儿,何时才能拥有那点点星光?
冷兮颜下意识想要逃离这里,这几年的遭遇,让她本来善良的心变得麻木,不愿也不能多管闲。可是刚转身跑了几步,却是慢慢的停了下来,虽然自己现在处境艰难,举步维艰,可这人明显活着,怎么也不相信是她那无能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