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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千金掷(1)

笪天平

当!当!当!

浑厚悠远的钟声,破开了大兴城最初的静寂,天际一弯琼钩,不知不觉间已悄然隐去。

曙光之下的长平大道,平平整整的水磨青石被晨露洗得莹然如玉,映出残月余光。长道左右尽是雕琢得美轮美奂的阁楼,廊腰缦回,檐牙高啄。夜色里远望,只有偶尔有房间闪过一丝未熄的烛火时,才能恍惚看到其中一个阁楼上坐着一个白衣青年,两条腿伸在楼外面荡来荡去,口中还隐约哼着小曲,眼睛却一眨不眨地盯着大道的尽头。

不多时,只听“嗒嗒嗒”上百双麂皮快靴踩破了长街的安宁,一队佩刀兵勇护着一顶四人抬的蓝呢官轿,飞奔而来。轿帘上有个小小的“玉”字,用银线织成,平白地露出一股雅正之气来,赫然是大兴令玉大人专为上朝用的官轿。看到那个“玉”字,青年嘴角勾出一丝冷笑,向着前方拍了拍手,三长三短,如同清脆整齐的号子声一般。夜里声音荡得远,这边掌声刚落,就听远处传来一两声模糊的犬吠。

这边官兵们走得甚疾,步履却整齐划一,纹丝不乱,轿子平稳如游船行于静湖。白衣青年看着越来越近的官轿,嘴角的冷笑愈发浓了,白袍下摆被风吹起,暗沉沉的晨光里便多了一抹锋利的亮色。

“啊!”突如其来的一声惨叫,伴着黑乎乎的一团影子,从旁边道上滚了过来,正挡在了兵勇足前。“汪,汪,汪——”一只牛犊似的黑獒从道旁一跃而上,两只暗绿的眼珠子鬼火似的飘移,形体如鬼魅一般,与半明半暗的天色融为一体。兵勇们猛然止步,当头一个身躯伟岸的校尉“刷”地抽出刀来,大声喝道:“保护大人!”

兵士们纷纷动了起来,有的退后,有的前移,在轿前布防。另有两人,拔出腰刀,便往黑獒身上砍去。那畜牲个头虽大,腾跃却很是灵动,居然躲过数刀,退到十来步远处,与人对视。喉中发出“呜呜”的吼叫,令人颈后生寒。

白衣青年在阁楼上霍然起身,双目紧紧盯着轿子。只见轿帘一掀,露出了一张枯黄却方正的脸,问道:“陆崇,怎么回事?”

名唤陆崇的校尉提了方才滚过来的那个黑影,扔到轿前,俯身道:“这有个乞丐,让野狗追着咬了。”

“多谢大人救命之恩,多谢大人救命之恩,多谢……”那乞丐看上去不过十来岁,头发蓬乱,污秽不堪。衣衫扯破了十余处口子,被鲜血染红了大半,说起话来已是语无伦次。

白衣青年眼睛微微眯了起来,手按在剑柄上,上身微微下伏,宛如一只准备向猎物扑击的豹子。凛冽的杀气散出,让人不由得有了一股凉意。

轿中之人浑然不觉,只是叹息一声:“如此西域凶獒,哪里会是野狗,定是那些浮浪游侠儿养的。这几日,恶犬伤人之事早听过多起。带他回府,看还有救没有。”

“是!”轿夫手一收,轿帘放下。在帘角将要落下的那一刻,伏在地上战栗不已的乞丐儿,却纵身而起。血衣下骤然有一线蓝汪汪的厉芒刺入帘中。

“大人!”官兵匆匆拔刀。乞丐冲破了轿帘,当刀锋要透入轿中人胸口的一刻,却对上了那人疲惫温和的眼神。少年心下微微恍惚,不由顿了一顿。就在这一犹豫间,陆崇长刀已经抵上了他的后背。

远立在阁楼上的白衣青年将这一幕收入眼底,眉头一皱,打了一声呼哨。这急厉的一声刺得所有人一颤,那只獒犬颈毛直竖,猛地纵跃,快如一道黑色闪灵。官兵们一心要制住行刺的少年,谁也没来得及防住黑獒。陆崇肩上剧痛,两只毛茸茸的爪子便已巴在他的项侧。

几乎同时,白衣人忽然动了。他快若雷霆般一跃而下,犹自惊乱的官兵只觉有一条极淡的白影从轿子侧方切入队列。所当之处,兵勇们如草扎似的倒下,居然没能发出一声呼叫。那白影之迅,竟快过了声音。

陆崇大喝一声,刀光两闪,两只血肉模糊的爪子落在地上,他自己的肩上也红了老大一片。獒犬痛极的狂叫声中,陆崇手中长刀飞掷,化作一道流星向那白影射去。“大哥!”乞丐少年大惊,回头一声急喝。白衣青年临变不乱,平空挽了几朵剑花,磕飞了长刀,但他的去势也被这一刀之威阻住,落在了原地。

这一刻间,兵勇们醒悟过来,纷纷围上,已将刺客与轿子隔开。“大哥?你没事吧?”

少年神魂未定,白衣青年却将他一脚踢开,冷哼道:“不用你管!”

在这片刻之间,轿夫们抬动轿子,向后移出十余步。隔开了和两人的距离。

“以为这便无事了?”白衣人脸上浮起了一层狠厉的冷笑,手一晃,便有一只铜钱大小、明晃晃的金圈从手中弹出。那金色的物事掠动极快,肉眼无法见到实体,只彗尾似的一道虚影,划了一个大大的弧圈,好似要破天而去。异啸之声不绝于缕,直令人欲掩耳窜逃。

陆崇蓦然醒悟,大吼道:“快过来……”自己已扑在了轿帘上,可旁人尚未能反应,那金芒已从右侧轿围一没而入。

“啊——”惨呼出口,却又生生断了。长街瞬间静了下来。叫声切入这万丈软红的帝都上空,如一把利刃,插进昼与夜的分野。

天亮了。

白衣青年懒洋洋地倚在炕上,双眼半闭,两条腿在炕沿下荡来晃去。

“蒙大哥!全是小曲子的错,小曲子没用!妈的,该死!”少年跪在他面前,头垂得老低。边说边举手,“啪”地一声,打自已一个耳光。他两边面颊已红得要滴出血来,看得出已不知挨过多少记巴掌。

“算了算了!”白衣青年伸了下懒腰,脑袋左右晃动了几下,站起来道,“你总是惦念着我,这次的活也做得好,就算你将功抵罪吧。该给你的银子,一文也不少你的!”

“多谢蒙大哥,多谢蒙大哥!”小曲子面上顿时笑开了花,在地上扎扎实实地叩了几个头,“这次蒙大哥带我是长见识去的,其实都是蒙大哥一人的功劳,我哪里有什么用处,银子的事……”

“银子的事我说了算!”蒙姓青年踱步到衣架前,翻了翻上面的绸缎衣裳,漫不经心道,“一会和洪三他们去青央台玩儿,你瞧我穿哪件精神些?”

小曲子挨近了,涎着脸,凑趣道:“谁不知蒙大哥的人品在,什么衣裳也显得不与众不同?”蒙姓青年哧笑一声,道:“算了,问你是白搭。”他端了一杯水,呷了一口,有些含糊不清地问道:“对了,今儿早上,你分明能得手的,为啥却慢了?我觉得,你倒不像是怕!”小曲子顿了一刻,嘻笑着好似想混过去,可被那蒙姓青年乌幽幽的双眼一逼,却又低下头去。过了一会,方道:“我瞧那府尹大人像是个好官儿!”

“好官?”“扑哧”一声,蒙姓青年一口水喷了出来,看小曲儿的神情,不由多了两分轻蔑,三分有趣。他一边随手穿了件明艳的黄色绸衫,一边冷笑道:“如今的朝廷,居然还有好官,真是奇闻。小曲子,你这笑话我说给洪三他们听,今儿晚上就不用请人逗趣了……”他哈哈大笑,推门出屋。

小曲儿的面色本是红得不能再红了,这一下,就有些发乌。他紧跟了出来,转了话题道:“蒙大哥,大黑子死了,真可惜。”蒙姓青年也有点恋恋不舍道:“我养了这些日子,想吃肉尽它吃,咬了人从没人敢打。谁知这一下就去了,以后没了它,我也少了许多威风呢!”

两个说着话,便过了里坊,往大街上走来。

方上街走了两步,便从后头传来急骤的蹄声,伴着“希律律”一声长嘶,便有一些毛茸茸的东西挨到了蒙姓青年脸上,却是一大蓬银丝似的马鬃。蒙姓青年一把抓了马缰,拍了拍马头,笑道:“好你个雪上风,怎么?想我了吧?”那马儿粗看纯白,细瞧毛尖上却闪着一星半透明的冷青色,两只黑亮的眼珠子微微润湿,此时正一个劲儿在蒙姓青年身上乱蹭,显是亲热无比。

小曲儿道:“这马儿真俊!”欲抚摸一下,雪上风的前蹄却往外猛地一拐,踢得小曲儿仰面朝天倒在地上。“哈哈……这畜生,养它费了本爷多少草料,也难得让本爷碰一下。你小子冒冒失失地去亲近,岂不是自找麻烦?”

马上人说话间,蒙姓青年已翻身上马,扯了缰绳回头问他道:“李明守,洪三呢?”那被称作李明守的一带马头道:“洪三自在青央台侯你蒙传大驾,还不快走!”“好!”二人手上皮鞭一挥,当头冲了出去。后头的人跟着飞奔,路上行人纷纷避让。道边有摆着小摊儿的,也忙不迭往后退去。

恰此时巷口里拐出来一个中年妇人,生得粗胖黑壮,臂间挽了个大竹篮子。见了人马声势,她本也早已贴墙站好,可眼神突然一定,却是满面怒容。她将篮子往地下一搁,从里头抽出一个二尺来长的捣衣杵来,几步跑过去,将跟在最末的小曲儿耳朵提在手中,拖了出来。妇人一手拧着小曲儿的耳朵,一手执着棒槌,就往他屁股上揍去,吼道:“你小子往哪里跑!跟着一群丧家败心的混账子,你学得好呀?”小曲儿侧着身子就躲,一边往地上赖,哀叫道:“娘饶命!哪里有,不过是……出去玩一玩!”

“放手!”蒙传一提马缰,从妇人身边擦过去,唬了妇人一大跳。他就手抓了捣衣杵,略一用力,就夺了过来。妇人恼道:“我自管教儿子,你是什么人,也来拦我?”

听到“也来拦我”四个字,蒙传背后的少年们先怒了,这儿一句:“真是稀奇了,还能在大兴城听到问我等这样的话,我们这些人,除了皇帝老儿,谁拦不得!”那儿便有人跟着骂道:“老泼妇也不看看自己的德性,蒙大哥愿意来教训你,不知道是你几辈子修来的造化!”

蒙传冷笑着把少年们的喝骂止住,道:“本也与我无干,不过,你方才道丧家败心的混账子!你是骂谁来的?”

他将棒槌往小曲儿手中一塞,道:“拿着!这女人方才打你,你尽管给我打回去!”

小曲儿不知所措地执了棒子,嗫嚅道:“可,可,可她是我……”

“怎么了?”蒙传将马头一拔,蹄子跃起老高,道,“我蒙传的兄弟里头,可没有让人打了不还手的,要是你不打回去,就别跟着我,丢人现眼!”

“就是就是……”旁边一伙人全数起哄。小曲儿脸色煞白,棍子在手上一时举起一时放下。妇人却双手在腰上一叉,瞪了双眼道:“小猢狲,你敢!”小曲儿惶然看了蒙传一眼,蒙传却抬头看天,瞧也不瞧他。见他犹豫,那一帮少年纷纷唾道:“快走快走,与这人在一处,羞也羞死了。”小曲儿听了这话,脸色忽得涨红,高高举起了棒槌,妇人还在冷笑道:“打呀,今日有能耐打你娘了……”话未完,一道黑影猛地压了下来,额上一痛,就有温热的水液顺着眉头淌下来。

“哐当!”棒子从小曲儿手中砸落在地上。听着身边叫好之声,他惊恐的神色中却掩不去一些畅快之意。妇人怔怔盯着眼前养了十多年,打了十多年的儿子,嘴唇颤抖,一时哭都哭不出来。

“行了,走吧!”李明守的话打断了乱哄哄的叫好声,纵蹄而行。妇人大叫道:“小曲子你给我回来,你给我滚回来……天啦,这都是什么世道……”

少年们俱都无忧无虑地跑远了,无人回顾。

獒犬的黑毛在干涸的血中凝结成块,差役们拖起犬尸扔在车上,街面已被清理干净,只余下两摊褐浊的血迹。路障被撤开,长平大道又通畅无阻,行人车马如往日一般喧哗而过。

过不了几日,青石上的血色也将被践踏泯灭吧!陆崇不由得又握紧了拳头。身为健将,边疆百战从无败退,却不能从刺客手中护得主官性命。愧疚之余,更有难言的屈辱在他心口上上下下翻腾个不休。

一乘小轿在他身边停下,帘子揭开,半百之年的干瘦老头从里头钻出身来。陆崇见了不由一怔,单膝跪下行礼道:“尹大人!”老头的脸如同霉掉的核桃壳,又干又硬,丘壑纵横,不见喜怒,只是淡淡道:“你认得我?”

“是!”陆崇抬头道,“今上登基时,曾与大人有一面之缘!”

“起来吧!”尹大人点头道:“玉大人的遗身已收殓了?”

陆崇起身道:“是……尹大人是何时回的京?”

尹大人干巴巴地道:“今晨丞相发八百里加急唤我回来,此时方到。”

陆崇忽地一惊,道:“莫不是……朝庭有意让尹大人继任大兴令?”

尹大人点头,道:“你随我来,我有话要问你。”

“是!大人是要上玉府吊唁么?”陆崇知道这位尹大人与前任私谊甚佳。

“吊唁有何用?”尹大人在上轿前一刻猛然转过身来,皱塌的三角眼中目光一闪,“这天子脚下的大兴城,居然有朝廷命官在上朝之时死于刺客之手。这世道早已是阴阳难辨,哪里需要吊唁!”几句话虽是平淡出口,却让陆崇身上不由一寒。

陆崇骑马随在轿旁,他心中有些忐忑,日后在这位尹大人手下当差,只怕是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如今这年月,主幼国疑,外戚擅权,法令松弛,伦常败坏。骄奢淫逸之风蚀尽朝堂上下,尤以京城为甚。通朝上下,便有数位刚正君子,却也黜斥得所余无几。

这位尹大人本名尹尝,素以执法严谨、清廉干练而闻名。太后一门虽用其才,却又防着他,多年来一直只让他在地方上转,不让其干预政事。尹尝却好似对官职不甚在意,每至一地,必整治得路不拾遗,夜不闭户。能吏之称举国闻名,却也因手段刚苛,朝中权官闻之无不色变。

陆崇隐约听玉大人提起过,尹大人刚正不阿,在他眼中,不务正业专司扰民的游侠儿,和贪墨枉法、颠倒黑白的贪官一样皆属天下五蠹之类。看来,这回玉大人被害终于让国丈一伙也怕了,不得不起用尹大人端正法纪。陆崇想道:但愿能在尹大人手下出一口鸟气!

进了大兴官衙,尹尝坐于席上,端茶盏呷了一口,问道:“玉大人那天上朝,是为了济东曹家的案子吧?”

“正是!”陆崇侍立于一旁道,“那虞氏兄弟杀了济东世族满门,竟敢躲到京城来。一住经年,无法拿获,也真算得上一桩奇事!”

“那也没什么奇的,收容他的,是国舅的把兄弟。连丞相府橼吏持了官印文书上门,都被打了出来,还有谁敢去拿?”尹尝不急不徐道。

陆崇心上一紧,这话要传了出去被国丈一家知晓,杀身大祸就在眼前。他偷眼看了尹尝的神色,却没见他有一丝怒色,也无讥笑之意,才恍然发觉尹尝说这话只不过在叙一件实事,并无它意。

陆崇道:“总之是太后也听说了这事,觉得实在不像话,便召了国舅进宫,斥责了一通。玉大人这才把人犯拿获处决。今日上朝去禀明太后,谁知……全是末将无能!”陆崇复又跪了下来,语声已有些哽咽。

“依你看,刺杀玉大人的,是什么人?”尹尝似乎对陆崇的泣声有些不满,加重了语气问道。

陆崇忙拭去眼泪,站起来道:“依末将看,必是千金掷无疑!”

“千金掷?”尹尝有些费解,道,“是人名还是兵刃?”

“禀大人,是兵刃,也是人名,不过却不是一个人的名!”

“哦?”

“京师中有一帮官宦富贵人家的子弟,不受父兄管束,纠集了市井无业泼皮四处殴斗生事。更有甚者勾结了城里的游侠,以刺客自诩,专门收人钱财,为人了解私怨。这三五年来,最出名的,却是千金掷!这是一样奇异暗器,见者无生。有一伙人用这暗器行凶,出手一次便要千金为酬!日子一久,便都称那暗器为千金掷,称那一伙人亦为千金掷!”

“哼,这是在效法古时的探丸郎么?”尹大人冷冷一声,语气陡转,“你们身负维系一方平安之责,竟也如此纵容?”

陆崇冷汗涔涔而下,答道:“这些游侠儿聚散不定,属下也曾纠集部下追捕了他们几回,最后都被上面拦下了。据说,竟是国丈府内的手书,从那之后,就没人再管过了。”

“哦?”尹尝眉毛一挑,陷入了沉思。

“玉大人遇害时,末将就随侍于身侧。本已拦住了刺客,可那人居然发出一件暗器来,色作纯金,好似可以随心而动,玉大人就是伤在这东西之下。另有多位兄弟也如此遇害。若只凭那刺客自已的本事,末将决不会让他得逞!”陆崇的神色好似又回到昨日晨时,虽极力克制,话间仍掩不去怒气,“我验看了玉大人的伤口,必是千金掷所伤无疑。”

尹尝缓缓放下手中杯子,站起身来踱了几步道:“你且去为我办成几件事,在日落之前。”

“听大人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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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姨娘,夫人似乎断气了~”“哼!这么一碗药都下去了,难道她还能活着不成?”“那这······”一个年纪稍长的人朝着这位称作姨娘的人示意了一下自己手中的婴儿,似乎有些犹豫,“这好歹是个男孩,现在夫人已经死了,如果姨娘把他占为己有,然后得了这府中的中馈······”“嬷嬷?!”女子也不等她的话说完,就打断了她,“你记住了,我恨死了这个女人,她的儿子,只能随着她去,我就是以后自己生不出儿子,抱养别人的,也不会要她的。把他给我扔马桶里面溺了,对外就说一出生就死了!”猩红的嘴唇,吐出来的话却是格外的渗人。嬷嬷还想说什么,动了动嘴,却是一句话也没有说,转身朝着后面放着马桶的地方走去。却是没有发现旁边地上一个穿着有些破旧的衣服的小女孩此刻正瞪大了眼睛看着她们两。这是什么情况?自己不是被炸死了吗?怎么会······于此同时,脑中不断有记忆闪现出来,她们是自己的母亲和刚出生的弟弟啊?!不行,先救人。转头看见旁边谁绣花留下的针线跟剪刀,想到自己前世的身手,拿起一根绣花针就朝着那个嬷嬷飞了过去,却在半路上掉落下来,暗骂一声,这人是什么破身体。却引得那两个人听见动静看了过来。女人阴狠的盯着她,“你居然没有死?”微微眯起眼睛,自己的前身也是被她们弄死的了,看样子她们谁也不会放过,抓起旁边的剪刀就冲了过去。随着几声惨叫声,从此以后,府中府外都传遍了她的“美名”——凤家大小姐心肠歹毒,刺伤了府中无数的人,宛如一个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