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们身上还有一种味道,与迷幻草的香味混合,顿时让人心旌动摇。
这茶,这衣服,这香味,都有问题!而且是一环扣一环!
不消说,今日的事定然是个极大的圈套!
她眼底余光往金百泉那边一扫,发现金百泉表面上哈哈大笑着,实则也不敢真动那杯茶水。或者他未必是像金芝这般发现茶水中的问题,但他知道无端端上了茶,定是有阴谋的,这茶,还是不喝为妙。再者有金芝那句话,他不敢肯定妹妹是不是也发现了茶中的问题,但这茶水,更是要敬而远之,不敢妄动了。
“小妹息怒,喂,李论康,你们到底是想怎么!今个本少爷给你们脸才不远千里而来,到底是来赌钱的还是来喝茶的?上赌桌之前哪里有喝茶的道理?赶紧的,别玩这些虚的!”
“来人,给金三少和金小姐换一杯茶!”李论康眼看一计不成,心中再生一计。
“算了,别麻烦了!正如三哥所说,来这儿是赌钱的,又不是来喝茶的,真要喝茶就不到这来了。”金芝懒洋洋的道:“就这杯吧!不用换了。”
说完,她仰头一饮而尽:“赶紧开始吧,我都等不及了。”
今日势必不能善了,区区一点拙劣的迷幻草她还不放在眼里,就算再换一杯茶水,也是换汤不换药。
金百泉摸摸鼻子,约莫明白了小妹的意思,心想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还是要冒一番险的,便也拿起茶杯一饮而尽,不过在茶水入喉之时,却被他巧妙的用自身盈气包裹住,不让药力扩散。
李论康和夏侯海州等人都是面有喜色,道:“就依金小姐之言。”
说着命令仆役带路,几人鱼贯而进,来到一个空荡荡的大厅里。里面只有一张大大的石桌和数十把椅子,再无他物。路上,金芝突然打了个喷嚏,喷了胖子一身,还纳闷的揉揉鼻子,道:“怪了,怎么晕晕的想打喷嚏?”
光溜的胖子则是怪叫一声,欲擦拭而无法,恶狠狠的要挟着李论康等人还来衣物,李论康见正主已经在这儿了,便无意再为难这个小人物,让仆役带胖子去换衣服。
李论康等人都没发觉异常,只是暗呼药效发作了。唯有金百泉眼睛微亮,心想原来还有这招。但既然这个招数金芝已经用了,他势必不能再用,不然定会引起李论康等人的疑惑,只好忍着继续耗费点功力。
同一时间,夏侯家中。
太傅夏侯涛半闭着眼睛倚在软榻上,作为夏侯家的现任家主,年近七旬的夏侯涛自然有资格享受最舒适的生活,不过负担家主的责任,让他的舒适注定只能属于身体上的,精神上则要时刻为家族谋划,劳心劳力。
然而现在不同了,因为他们夏侯家终于后继有人。
“这次的事情,怎地交给了夏侯海州那个不成材的东西去做?若是办砸了,岂不是错过大好机会?金家小鬼不足惧,但他背后的金老匹夫却是极难招惹的。若他知晓,我们虽然不怕,始终也是麻烦!”
话有怪责之意,但口气中却轻松自如,神情中表现出了对面前之人很放心的样子。
在他的对面,是一个面目英俊,轻衫白袍的俊郎青年,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眉清目秀,唇红齿白,身形潇洒,好一个翩翩浊世美男子!只见他身子端坐如山,一举一动均是从容不迫,透露出优雅高贵的风度。
他便是夏侯超然,面具之下的他,果真一副旷世难寻的俊美模样。
闻言轻轻一笑,夏侯超然语气平淡的道:“爷爷行事从来如此小心,孙儿佩服。不过那金百泉只是一个纨绔子,纵有些小伎俩小心思,终究难登大雅之堂。对付这样的人若是还要出动重量级的人物,未免将他看得太高了。就算一计不成,以其为人,我们必然另有更多的机会,实在不必过于重视对待。再说,若是以较高层次的人与这等不入流的纨绔子混在一起,反而会显得格格不入,更易败露行迹,误了大事。”
他长眉一挑,嘴角露出一丝嘲讽:“海州为人行事不肖,却反而可以与金百泉等人臭味相投。人尽其用,以纨绔对付纨绔,相得益彰,不宜引人起疑。”
这也是夏侯超然没有重视起金百泉的存在,或者说是金百泉演得太好了,连同一个屋檐下的金芝都没能很快看出猫腻来,足见金百泉演戏的功底不凡,放在现代,绝对是奥斯卡金奖级别的演帝天才。
“说的也是!”夏侯涛赞赏的看着自己的孙子夏侯超然,对他的说法给予了肯定,而且越看越是满意。
夏侯超然作为夏侯家族年轻一辈的领军人物,无论举手投足还是言谈表情,尽显领袖风范,当真是无懈可击!心机智谋也堪称不世之材,甚至盈气的修为也是超卓俊杰,以不足二十岁的弱冠之龄便晋入了地盈高手的境界。这样的速度,就算在整个天香国,也绝对是独一份!
天之骄子,非超然莫属!
而最难能可贵的是,夏侯超然心性甚是沉稳,不骄不躁,更兼为人低调,极善于暗中筹谋,布局一切,年纪轻轻,便已经有了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的雏形!可以想见,夏侯家族若要腾飞,下一代的希望便在这夏侯超然身上!这样的人物,不论放在那里,都是人中翘楚!
今日的一场赌局,是夏侯超然精心为金百泉准备的,久候多时,只要金百泉落入局中,夏侯超然自然更有进一步的计划,让他永远无法脱身!今日,是一切计划的引子,也是让金家陷入万劫不复的开始,待计划全盘发动,金家势必会分崩离析,不能再构成任何威胁!
一切都顺利照他的计划进行,可是他怎么也不会想到,世上最大的变数已经出现在他的目标身边,那么事情还能顺利的照着他的想法进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