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言道……宁可娶一个歪瓜裂枣、低寒贫贱的丑女回家,也绝对不能娶金大小姐回家;宁可身败名裂、街头乞讨,也不能攀金大小姐的凤;宁可粗茶淡饭,乃至食不果腹、衣不蔽体,也好过做金芝儿大小姐头上的一只华贵的簪子。
如此糟蹋女子的名声,可谓过分之至,然而这样的风言风语却足以在整个天雪城推行,甚至在疆域辽阔的大罗帝国、乃至别国,都有耳闻。几乎所有接触过金芝儿大小姐的人都可以证实传言非虚,这位大小姐着实太可怕了点……
此时金芝大小姐的姿色在六大纨绔眼中再也不是什么天仙,而是避之唯恐不及的毒蛇,一想到大小姐之前的“丰功伟绩”,尤其是一年前那个阉割事件,众纨绔不禁两股战战……
金芝看到这六个纨绔眼神突然变了,顿时意识到又是自己的“好名声”在起作用,心里再度无语问苍天:有没有搞错,你们想的那些都是之前的白痴妹子做的,和老娘半毛钱的关系都没有啊!
场面一下子冷了,在场的几个纨绔也都是脸皮不菲的,可是遇到了金大小姐还是得冷场。最后还是李论康硬着头皮再度开口:“都愣着干什么,怠慢了客人。金小姐,这边请。”
金芝也不扭捏,大大方方走了过去,直接坐在了最舒服的太师椅上,往后一靠,翘起二郎腿,跋扈之态尽现。
哼哼,你们不是认为本小姐不是好鸟吗?那本小姐就狂到底了!不装白不装!
“废话少说,你们几个杂碎,想要怎么玩,划下道来吧!”
秀眉一挑,张狂得已经没边了,二郎腿一晃一晃的,典型的女流氓。
李论康顿时头大如斗,赔笑道:“金小姐,今日我们一帮臭男人聚在一起,您乃是金贵之躯,掺和进来不合适吧?”
“怎么不合适了?李论康,你是想说本小姐不如你们,还是想说我金家不如你们李家?嗯?怎么,你能代表你们李家的意思吗?我是不是可以认为,你这是在向我们金家挑衅?”
她言辞毒辣,两句话之间已经将李论康的推诿提到了两个家族的矛盾,更将屎盆子扣到了李家头上,很显然,李论康敢说一句“是”,接下来就是两个家族开战了。
李论康平时也是口才一流的人,只是因为慑于金大小姐的名头,没能把握住话头,一上来就落了下风,偏偏又遇上了金芝这么一个得理不饶人无理搅三分的主儿,两句话便落入了绝对弱势,额头大汗淋漓,支支吾吾说不出一句话来。
幸好他还有两个族弟帮衬着:“金小姐息怒,我们三个自然不敢挑战金家的权威,谁人不知金家乃是大罗的顶梁柱,皇帝陛下倚靠的重臣。而金小姐身怀金家尊贵血脉,自然也是高人一等,与我们这些低俗人在一起,实在不配您高贵的血。”
这一通马屁拍的,让金芝恶心至极。或者原本的金芝儿听了会觉得很受用,但金芝并非金芝儿,扯虎皮拉大旗她会,可真要说家族荣耀,那还是算了吧。
“你们几个婆婆妈妈跟个女人似的,不是要赌钱吗?你们还要不要赌了?不赌就趁早卷铺盖滚回家睡觉去,杵在这儿干什么!”
她这话说得更加张狂了,算准了此处没人能拿她怎么着,索性衬了对方的意,扮演一次狂傲的大小姐又如何?况且她性子本就傲得很,也不全是装的。
六大纨绔敢怒不敢言,尽皆不敢搭话,最后又是李论康硬着头皮说道:“不急不急,等金兄和袁兄说完话,赌局便开。”
“还等他们做什么?本小姐替他们赌了,尽管开局吧!”
啪的一声,一叠银票拍在了桌子上,金大小姐满脸倨傲,道:“我三哥的钱都在这儿,由我主管,有本事你们就从本小姐手上赢走,不然就乖乖的将你们全部财产交出来。我三哥现在是身无分文,你们等他也没用,索性别浪费时间了!”
六大纨绔面面相觑,心想这是玩哪出啊?跟之前计划好的不一样啊!不是说来黑金百泉的钱吗,怎么变成了这位小姑奶奶,苍天啊大地啊,您是有钱,可是谁敢赢你的钱?而且这几位纨绔还有更深的阴谋,刚刚已经在袁宵身上试验过了,大获成功,正准备依样画葫芦,却遇到了这位小姑奶奶,这可如何是好?继续按照计划行动吗?
这时候,金百泉和袁宵也说好话了,两人的动作很暧昧,光着身子的袁宵硬扯着金百泉走了过来,求神拜佛的模样,就差磕头认亲娘了,金百泉则是满脸嫌弃,好好的雪白锦服上也都沾满了水,多半是袁宵的鼻涕眼泪,哪怕是亲兄弟也得恶心一下。
金百泉还是挺够义气的,就算心里百般不愿,还是亦步亦趋的走了过来。他心知这是场赌局并不单纯,背后定有人操纵着,只不知是另外四大世家的哪一家。他之前一直拖着,可总也不是个事,今日终于下定决心兵行险着主动出击,也好看看对方到底有何阴谋,敌暗我明总归是不利的,将阴谋明朗化才是正道,不然逃不过被动挨打。
对方也是够狠的,明明目标是他,却先向他的好友袁胖子下手,如今袁胖子欲罢不能,他总不能坐视不理。这一点不但将他的立场把握得滴水不漏,更是将他的心理性格揣测得完美无缺,实在是高……
这也没什么,只要他能坚守本心,一会儿顶多输点钱,至于胖子的事儿,可以再另想办法徐徐图之。至于赢钱,赌技平平的金百泉可是从来都不敢想,自家人知道自家事,他现在正在苦恼着要如何为胖子解围,如果今天拿不回胖子压的佩玉,那么这帮混球会不会拿着此事大做文章呢?还是说今天只是一个障眼法?
关键在于,这帮小子背后的策划者,到底有没有胆子惹到袁家这个庞然大物,如果真要破釜沉舟,又有什么办法呢?
想着这些,他几乎要愁白了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