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四十 章 无敌之人 (2)
厦门’的故事,他老人家法眼通天,天下又有什么事情能够瞒的了他呢?只可惜他不该收我这个不肖的弟子,我无法按照他的心愿去应付什么‘天厦门’的浩劫,我没有那么伟大,我的心结便是他为我结上的,此刻犹十解开,我没兴趣理会这些,只好交给师弟去做了。”黄海一声轻叹道。
万俟丑奴冷冷地望着黄梅,语气有些森冷地道:“师兄仍然是在逃避!”
黄海移开与万俟丑奴相对的目光,有些伤感地道:“不,我不想再逃避,我已经逃避了二十六年,这一生能有多少个二十六年呀?我要去面对这一切,我要去证实自己的存在,正视以前不想正视的人和事!黄海依然是黄海,只求再好好地活一次!”
万俟丑娘也不由得眼圈微红,这与他情同手足的师兄之性格,他了解得大清楚了,在那坚强而冷酷的外壳之下,却是那般的脆弱,那般的容易受到伤害,可是他更知道黄海的倔强,若是决定了一件事,绝对没有回头的余地2便如当年黄梅毅然选择了二十五年不说话也不愿留在山上看其师父一眼一、能够体量他的人,或许只有蔡伤一人而已。所以他情愿在蔡伤的身边居住了二十年,建立起一种可以超出生死的感情,当然也有一些赌气的成份,他明知蔡伤乃是他师父平生大敌的弟子,仍然与之相交。此刻,黄海说出这一番话,万俟且仅自然明白黄海要去干什么,不由得伤感地问道:“你真的要去南朝?”
“不错!”黄海坚决地道。
“可是你想到后果没有?”万俟丑奴沉声问道,目光之中充满了质疑。
“我不会考虑后果,世事的变幻并不是人所能预料到的,考虑后果也绝对不可能全面,而且,更会影响人的心情、因此,我不必去考虑任何后果,那全是没有必要的!”黄海果断地道。
“可是就算你能够胜过萧衍又能怎样?师组能够接受吗?都已经二十多年了,这足够让一个人改变很多很多!”万俟丑奴提醒道。
“但我没有改变,我依然是我!”黄海愤然道。说着竟高声吟唱道:“风云变幻我犹定,世事沉浮,痴心未改,负剑狂歌,沧桑未尽,天心何在?在心头2$然消魂天涯路。孤独总是过客。谁与我同伤,剑心悠悠,谁与我同伤,剑心悠悠——”
四周喝酒的人不由得齐齐将目光移了过来,好奇地望着黄海,变得静寂无山。
“看什么看?很好看吗?”万俟且仅没好气地恼怒喝道,那冰冷的目光扫过之处,人人惊若寒蝉,忙扭过头去,只顾喝自己的酒。
黄海将手中的小酒杯向地上重重地一摔,“啪!”地一声裂成无数小片,向柜台之上高声喝道:“拿大碗来!再上两坛酒!”
掌柜先是一惊,见两人都气势不凡,威势逼人,哪里还敢再说什么?忙吩咐小二送上两大坛酒,并附上两只大碗。
黄海提起桌上那仍十喝完的半坛酒,向口中猛灌,酒水顺着下巴滑泄下来,淋湿了胸前的衣衫,依然似毫无知觉一般。
“好,今天我们便喝个痛快,不醉不归,不醉不去!”万俟五奴声音有些激动而悲怆地道。他知道,黄海需发泄,发泄胸中积郁了二十六年的伤与痛,更要将所有别离的心绪在酒杯之中化去。
黄海重重地将酒坛向桌子之上一放,伸出修长而有力的大手,重重地在万俟五奴肩上拍了一下,粗声道:“好兄弟2
万俟丑仅扭过头去,避开黄海的目光他已经深深地感到这可能是最后的相聚。更明白黄海今日一去,能回来的机会少之又少。想到这世上惟一的亲人便要死别于此,他的目中竟蕴满了泪水,在眼中转了转却没有流出来,心情稍稍平复后,才转过头来,伸出一只粗壮而白皙的手掌重重地按在黄海的肩上,深沉地道:“无论在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都不要忘了你的兄弟盼着你重新相聚!”
黄海目中也闪过两点晶莹,深沉地望着万俟丑奴的眼睛,一瞬不移地望着他,并缓缓地抬起放在桌上的右手,重重地抓紧万俟五奴搭在他肩头的右手。
万俟五奴也在同一刻移过手掌重重地与黄海的手相握,两人的目光却在空中定定地交缠,不再有任何言语,也不需要任何言语,各自早从对方的目光之中读懂了对方的深店酒楼中所有正在喝酒的人士都静默了下来。在此刻,再不会有读不懂黄海与万俟丑奴两人之间的伤别,没有人会不为这种生死而真挚的情谊所感动。
两名抱酒的小二依然抱着酒。他们也只是静静地立在一旁,他们不想打破这种无声而弥漫着真情的沉默,楼中的空气都似乎给凝结了“凌姑娘,你要坚强一些!”草新元深沉地道。
凌能丽的心头再一次掠过一丝阴影,黑白分明美丽的眸子却失去了往昔的那种让人心颤之色彩,但却更让人心碎!
“是不是我多已经出事了?”凌能丽的声音竟平静得超出人的想象。却让革新元与五台老人感觉到一丝极为异样的感觉,可是他们却没有办法改变这已成事实的命运。
蔡新元黯然地点了点头,道:“公子早在两个月之前,已经将凶手的头颅派人送去了你多的坟前,主使之人乃是鲜于家族、公子也将鲜于修又打成了废人,本来公子要将鲜于修礼一家人全都用来忌你爹的在天之灵,可是这一刻却是无法完成他的心愿了。”
凌能丽默默无语地望着窗外晃动的树枝,美目之中缓缓滑落两行晶莹的泪珠。两只娇嫩的玉手轻轻地搭在身前的桌上,像是完全没有灵魂的躯壳,只看得五台老人与蔡新元的心都在滴血。
“凌姑娘,你要节哀顺便,自己的身体要紧!”五台老人担心地道。
凌能丽依然没有半点反应,眼泪只顾悠悠地流淌着,缓缓地滑过她的脸颊,滴到衣衫之上。可凌能丽依然没有丝毫的感觉。
“凌姑娘,凌姑娘——”五台老人大骇,忙伸手点在凌能丽的神藏穴上。
“哇——”地一声,凌能丽竟喷出一口紫色的淤血,然后软软的向地上瘫倒。
五台老人忙伸手接住凌能丽的身体,对一旁惊得不知如何是好的蔡新元喝道:“还不快去弄一碗参汤来!”
蔡新元这才知道事情严重了,忙退了出去,很快便端上一碗参汤,这些早已准备好了,只需要热一下便行的救急物,这一刻却派上了用场。
五台老人掐开凌能丽的口,将参汤很小心地灌下去。
“怎么会这样呢?”蔡新元有些不解地问道。
“伤心过度所致,她已经两天两夜未曾吃过东西,这一段日子以来,她的心中一直都只想着以死赎罪,刚才听你说公子对她如此好,这样一来,她便在悔恨交加之下伤了心脉,刚才吐出的就是积郁在C胸中的淤血,真没见识。把好门,我要为她打通七经八脉!”五台老人嘈叨道。
革新元听了不由得惊骇不已,想不到伤心也会出现如此状况,不过,他并不敢多说,赶快走出并虚椅上房门。
五台老人摇头轻叹,扶正凌能丽的身体,五指如兰花般伸出,这正是他的独门“兰花流星手”,但手指所落之处却是凌能丽的手心,两掌的劳宫穴。
数道似虚无却有实的劲气,迅速地钻入凌能丽的手臂,再行进入身体。
蔡风心急如焚,但却又无可奈何,体内的真气并不听使唤,而且肢体的每一寸地肤都似乎极僵,根本无法软化,他明白金蛊神魔田新球在他身上下了极为厉害的麻药,才会变成这个样子,在这种陌生而叫天不应、叫地不灵的地方,他根本就不可能逃出去,虽然他心不死,可一切全都是徒劳而已。
这时候,蔡风意隐隐捕捉到了一点熟悉的声音。
“呜——”一声低低的惨叫清晰无误地传入了蔡风的耳中,他不由得又充满了一丝希望。
“邓——”石室的门被人推开了。
“公子——”一声微带痛苦的声音传入蔡风的耳中。
“三子!”来人竟是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