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二十一 章 黄门左剑 (1)
蔡风的眼角门过几道人影,是从庭院深处奔出来的,可是蔡风却知道,那绝不是元府的人,元府的人绝对不会蒙着面在自己的庭院中奔跑,那么这些人定是两个偷袭者的伙伴。蔡风。心中有些凉凉的,他真的有些不明白为什么这么多可怕的人全都聚在邯郸城里来了,更让人不解的,却是这些人都如此狂妄大胆。“’截住他们!”是元权的声音,蔡风眼里出现了元权、楼风月的身影,还有近十个他不认识的元府人,但这已经让他心里好受一些。“啪——”夹着两声惨哼,长孙敬武的背,被枪杆扫中了一下,但他也扫着了对方一脚,三个人的身影立刻分开。那拿枪之人并没有再追击长孙敬武,而是斜斜一蹿,拉着受伤的枪手,纵上院墙迅速逸去,连蔡风想追都不可能了。“蓬!”大门立刻被拴上,那两匹马儿也被牵到院中,长孙敬武也爬了起来,但嘴已溢出血丝,形象大为惨厉。
蔡风一瘸一拐地从四名官兵保护圈中缓缓地走了出来,他看中了一个奔行得最快、看起来很厉害的人,长孙敬武也看中了一个人。蔡风一瘸一拐地停在大门不远的地方,他的目光之中只有一个人,那便是那看起来很厉害、很魁梧高大的人,不知道对方的面目,却可以清楚地感应到对方眼中的很厉和沉着。“朋友,为何这样来去匆匆呢?留下来陪我喝几杯酒不是更好吗?”蔡风似笑非笑地望着那人淡然道。那人与蔡风相隔两丈远,然后停了下来,他不想停,但他必须停,其实在停下来前一刻,他还想大笑,他想笑一个病子想挡住他的去路,简直是让人笑掉大牙,更何况对方的肩头仍插着一枝箭,只剩下一只可以握东西的左手,和好一些的右脚,可是当蔡风一开口之后,他的感觉立刻全都改变了,的的确确全部都改变了,只因为对方那种自信和冷静,更可怕的却是对方身上所涌出的那种强烈无比的带着压迫性的斗志和气势。在他的眼中闪过一丝讶然,相隔两丈远的蔡风自然也捕捉到了这丝针然,但他的笑容依然很淡,很轻松,甚至有点优雅的感觉。“你先走,这瘸子让我来对付。”一使剑的蒙面人沉声道,同时,就要向蔡风冲去。
“你带着兄弟们先走,你不是他的对手。”那高大的蒙面人一把拉住那冲动的蒙面人冷静地道。同时向蔡风大踏几步,拉近两人的距离。那被拉住的蒙面人一呆,沉声道:“我们一起先杀了这瘤子再一起冲出去。”
“不行,听我的命令,快走!”那高大的蒙面人回头望了正追来的元上诸人一眼有些焦虑地吼道,同时向蔡风冲去。“你不走,我也不走,要死大家一起死、”那汉子也跟在后面扑了过来。
“轰一一当——’长孙敬武已与那边的人对上了数招,全都是以硬,长孙敬武因背部受了一重击,这时显得稍稍吃亏。蔡风眼角逸出一丝尊敬,心头也不由得一阵感动,不过,他必须出剑,否则他唯有死路一条,他很清楚地知道目前的形势。蔡风的剑淡淡地击出,只是淡淡的,像一阵很轻柔的风,真的很轻。
这是一种不能够理解的形势,剑怎么会如此轻呢?几乎已经失去了它本身应有的重量,可是蔡风却击出了这样的一剑,这样虚无缥缈的一剑;似乎剑可以在任何角度,在任何可能出现的地方出现蔡风的目光好亮好亮,像是一轮升入中空的明月,亮得有些空洞,亮得有些虚幻,似乎是在遥远异域之中,真的很难让人相信,这一双眼睛那么近,可目光又那般幽远。那高大威猛的蒙面人和那冲动的蒙面人,躯体不禁同时震了一下,惊呼道:“黄门左手剑!”但他们并没有退缩,谁也不能退缩。谁退缩都只会是死路一条。就因为这轻飘飘的一剑。这一剑看起来的确很轻,轻得有些离谱,但那两个蒙面人却绝不是这种感觉,在虚空之中,似乎涌动着一股暗流,一股强大得让他们有力难施的暗流。蔡风的身子并没有移动半分,移动的只有左臂和左手中的剑。身前,那完完全全是剑组织起来的云彩,密集得几乎是不透气的。
谁也没想到一个瘤子会使出如此可怕的剑法,不过这两个蒙面人并不惊异,就因为这是“黄门左手剑”。能练成”黄门左手剑法”的人击出比这更离谱的剑法也不会让人感到奇怪。在二十年前,知道和认识“黄门左手剑”的人很多那是一个叫黄海的哑巴,转战大江南北都未曾遇到过敌手,而在更早,便有“黄门左手剑”的传说,但没有多少人相信,可是二十年前的哑巴黄海证实了“黄11左手剑”的存在。更证实了‘黄门左手剑”的可怕,于是人们便给了他一个称号,叫“哑剑”,“哑剑”黄海的名字,在二十年前与北魏第一刀和北魏第一剑相齐名,可是后来,“哑剑”突然消失了有人传说是被北魏第一刀蔡伤杀了,只有知情的人才知道:“哑剑”黄海成了北魏第一刀蔡伤的家将门客,也是蔡伤的兄弟,蔡伤击败了这不可一世可伯的剑手。“哑剑”黄海在江湖中不再存在,但谁也没有忘记那个曾被证实的典故——黄门左手剑,至少二十年来并没有多少人忘记这可怕的剑法。人们都知道北魏第一剑尔朱荣的剑法已达超凡入圣之境,但毕竟还只是传说的多一些,绝对没有“哑剑”。
黄海给人留下的印象深刻,而蔡风此刻所使的正是黄门左手剑。“嘶”空气便在那两个蒙面人的兵刃挤入禁风剑法之时若烙铁入水一般发出可怕的声响,劲气四散飞逸,翻腾,涌动,变得无比狂暴。“叮叮——”蔡风的剑终于与对方的兵刃相击,那种很有乐感却紧促得没有间隙的震荡,将周围宁静的夜在一刹那间变得狂野。那两蒙面人的脸色是看不见的,但他们的眼神却可以看得很清楚,一点都没有遗漏地收聚在蔡风那空洞得似乎在另一层世界中的目光中,那是惊惧、骇然与绝望。蔡风的剑给他们的感觉,完全不是他们所想象的那么狂烈和很厉,但是完全比他们所想象的更为可怕和阴险。
蔡氏的剑上似抹了一层粘液和润滑剂,那种润滑不着力的感觉,让他们有一种想吐的冲动,但蔡风剑上的反击力道却是大得可怕,似乎像是无数道无形的蛇从对方的剑上钻到他们的体内,震得他们筋脉有一种麻乱的感觉。蔡风的神色间很平静,像中的月亮旁边的那一幕淡黄色的天空,无比的恬静,他很成功地将对方的力道还给对方,而自己却似是在玩一种很有意义的游戏,不过他想到的却是另外一批将他击伤的人,他有一种直觉,这一批人与那一批人并不是一道的,或许可以说这些人才是真正的大盗,不过当他想到这些人所窃的全都是那些为富不仁的家伙时,心头不禁又有着一丝快慰。两个蒙面人眼中显出一丝讶然、惊疑和不解之色,因为蔡风的剑法突然似失去了章法似的乱了起来,两人的压力大减,这几乎是不可能的,更加来得大突然了,使他们以为蔡风降伏不了极为厉害的杀招,而不敢贸然进攻,可是他看到了一个让他们不敢相信的东西。那是蔡风的眼神,眼神之中多的是一片真诚,还有些许淡淡的笑意。
这是蔡风故意为他们留下的退路,他们似乎懂了,却不明白蔡风为什么要这般做,但这时己经顾不了,只能走,哪怕是假的,有机会也不可以错过。“哎哟——”蔡风一声惨叫,踉跄着向旁一退,似是腿伤复发,更因为他的肩L的箭杆被两位蒙面人斩断;牵动了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