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这样的感觉,大自然中的一切,我都感觉不到了。突然一个声音响起“嗯呜呜”有人在哭,是在这个空间里哭吗?还是
是小明在哭,他的声音。我已经听出他就是小明,“小明!小明,你在哪啊?”我在黑暗中寻找着我的同类,努力,再次的努力“奶奶,她死在这里。流了很多的血,血红血红的,眼睛、耳朵、鼻子还有嘴角,都在流血。她死的好惨啊,死的好惨啊。”我倒吸了一口凉气,这声音,这声音怎么越来越扭曲,开始不像是小明的语调。
我再次向后退去,不知什么绊倒了我。双臂迅速支撑着上身,我想站起来。可是我的双腿,向灌铅一般沉重,渐渐没了知觉。“是谁?你到底是谁?”我怀疑她正死死的抓着我的脚,让我无法逃离。“我被埋在这里。三年已经三年了,可怜的我,见不到阳光,下面很潮湿,你要不要下来陪我啊?”声音回响在耳边,我却看不到有人在我眼前。我激励的挣扎着,挣扎着。突然感觉天上掉下了雨点,顷刻间,瓢泼的大雨。
奇怪?这雨怎么是热的?刚好有一滴落进我嘴里,我吧嗒吧嗒嘴而且还是咸的?正在这时:“哎呀!你这小子,又尿炕,都多大了!”我猛的睁开眼睛,见左青刚刚抱起小明。我翻身跪在炕上,沿着尿湿的路线。哎呀我地妈啊!小明尿到我脸上啦!
清晨!我足足洗了三遍脸,可还是感觉脸上有一股奇怪的味道。左青靠在门框上,朝着我哈哈大笑着。“你老哥还笑,看看,看看!这都是你宝贝儿子的杰作,还笑,脸都快洗吐露皮了。”我指着让小明当作马桶的脸说着,左青听我这么说更是爆笑。
吃饭的时候,左青还不忘这件事,好悬将嘴里的饭粒笑喷出来。向楠有意无意的放下碗筷,一转身向厨房走去。“你看你,你媳妇儿都不高兴了,你还笑?”左青看了看我,好像想起什么,立刻严肃起来。
向楠从厨房拎着水瓶,扛着锄头下地去了。帮左青收拾完家务,我站在外面晒了会太阳。我观察墙角,并没有下过雨的痕迹,昨晚真的是在做梦吗?我来到左青身边,严肃的说:“带我去躺坟地。”左青脸色突然变暗:“去哪做什么?”说着左青放下手里洗着的碗,走进了屋子。
随后我也跟了进去:“昨晚我做梦,梦见你母亲在坟地里。”左青手里夹着烟,还没来得及点上。听我这么一说,忙盯着我看:“你可真厉害?我没告诉你的你都知道了。”左青坐在椅子上,靠在暖气片上。我没有说话,静静的看着他。左青点着烟,深深的吸了一口,在吐出一瞬间,烟雾弥漫开来。
左青看着地面发直,略带忧伤的说:“是,三年前我预感妈妈死了,不会再有生还或者回来的可能。但是我没有找到她老人家的尸体,我太不孝顺了。可是,我没有办法,我真没法办去找。活人我都关不过来,我还哪有那么多的精力。”我知道他指的是患病的小明,我也能体谅到他所说的。不然他的面容也不会这样憔悴,这样显得苍老。
我没在回复他,站起身来到屋外。找到一把铁锹,向我记忆中的坟地走去。左青家后面那条路,我印象深刻,这的确是我梦中的那条。我抬头向前望去,一片片绿油油的稻田和庄稼,出现在我的眼前。我抖了抖精神,决定到坟地里去看看。
坟地跟我在梦里的一模一样,我站在那条路上。眨着眼睛,望着那一堆堆高出地面的土包。我的嗓子“咕噜”一声,我真不知道如果这是晚上,现在站在这的我该怎么办。想到这,我举起铁锹,小心的向坟地里走去。
路过两个分包之后,我也没能找到梦中的那个小土包。正在我一转身时,我看到身后的大土包旁,有一个长满杂草的小土包。我慢步走了过去,印象中好像就是它。双手握起铁锹刚要动手,“哎!你干什么呢?”我被突如其来的吼声,吓的一激灵,立刻抬头寻找声音的来源。
一个留着胡子的中年男人,站在路上。一摆手示意着让我过去,收起铁锹来到他身边。将我浑身上下,打量了三遍后,他皱着眉头问:“你是谁呀?你是干什么的啊?怎么跑我们村上挖坟呢?”我有些不好意思了:“对不起啊!我想钓鱼,听说这边蚯蚓多,我就过来挖挖看。”听我这么一说他更是皱眉了:“钓鱼?在这挖?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这是坟地,还跑这挖来了,别挖出骷髅头把你吓死。快走吧!”
我边走边回过头看他,在我转弯后,偷偷的看着他走远。我这才又从新回到坟地里,突然,我发现刚才看到的小土包,有被人动过的痕迹。会是谁呢?刚才那个人,不可能!我眼看着他走了。我站在坟地里东张西望着,除了我自己没发现任何的人。
蹲在地上观察这被破开的新土,他用的工具应该不是铁锹,更像是树枝之类的。我顺着新土继续向下挖着,终于被我发现了一些线索。在半尺深的坑里,发现有白骨露出,而且还有一些残破的衣物碎屑。
我犹豫不定,到底是报警还是不报呢?想了想最后决定报警,如果没有警方介入,第一我说不清道不明,二来白骨是谁也无法鉴定。我边打报警电话边向路口走,突然!不知被什么击中后脑勺,当即晕了过去。
我从昏昏沉沉中醒了过来,发现手脚被绑着,嘴上也塞着布无法呼救。我躺在一堆干爽的杂草中,突然,一声闷闷的“哞。”我用力回头看去,一头大黄牛正在我身后,瞪着鸭蛋大的眼睛看着我。这里是牛棚?我被关这了?到底是谁将我绑来的呢?
我用力向下扭动着,努力向门口那个坛子靠去,也许它能帮我逃出去。正当我起劲的扭动身体时,那扇木门突然“吱嘎”一声打开。一个带着白色口罩的人,端着饭菜走了进来。放下饭菜马上转身离开了,这是什么意思嘛?给我饭吃却不给我松绑,有这么伺候人的吗?真是的。
中午了,看着可口的饭菜,我真想痛快的吃上一顿。可是死到临头还哪有这份闲心?
也许盘子锋利的缺口,割起东西比坛子快。想到这,我将身体向后靠,举起双腿。看着可口的饭菜,真是可惜了。我不再犹豫用力向饭菜砸去。由于盘子上有菜,破碎时没有太大响动,这正是我想到的。挪动身体,拿着一小块破碎的盘子,摸索着向绳子上割着。
绳子终于被我攻破最后防线,断裂后惨痛的落入深渊。我轻轻的推开门,向外面看去。当我要离开这里时,我回头看了看那头牛。逃出这里我拼命的向田地里跑去,我的动作很大。他们发现了我,在我身后边喊边追着。
还好,一直保持跑步的习惯,因此我落下他们二十米左右。我歪打正着找到了那条小路,正看到前面有一群人。我拼命的喊着,呼救这。身后追我的见有警察,立刻向回跑去。警察看到立刻迎上来,我指着他们说:“他们绑架我!”警察立刻追了上去。
坟墓中的尸骨,三年后再次从见天日。左青见尸骨身上穿着的衣服,正是母亲当天参加婚礼时穿的。我看着痛苦的左青,我沉默了。经过警方对其鉴定,这具尸骨正是左青的母亲,宋玉芬。
原来当我离开左青家时,小明就在我身后一直跟着我。在我被那人发现,往会走时。藏在草丛中的小明现身,开始挖坟。见我再次回来,小明立刻躲了起来。没想到那个人也没走远,而是一直在另一头拐角盯着我。见我打电话,在我身后将我击晕,并且将我关了起来。
小明见我被抓,立刻跑回家告诉左青。这才引来警察,经小明说坟地里的事。警察等人赶到了坟地,并且发现了宋玉芬的尸骨。警察将绑架我的父子俩,连同我一起待回警局。却意外破获了,一起三年前的抢劫案。
张茂是张永发的儿子,三年前策划一起珠宝抢劫案。他成功了,一起的同伙一共是三人。其余两人在逃跑时,不幸被车撞到。一个当场死亡,另一个重伤不治后来也死了。没有经验的张茂心惊胆颤的跑回家,将事情跟父亲张永发说。当时气的他捶胸顿足,可是他又不舍得将唯一的儿子交出去。就想出一个“活死人”的方法,午夜两人在坟地里,挖了一个大坑。将制作好的箱子放了进去,这个箱子很特别。在上边留有一个大管子,是用来流通空气用的。
张永发的“活死人”计划,就是将张茂藏在坟地里。这样谁都发现不了他,正当两人放下箱子时。发现小路上有动静,宋玉芬正抱着小明路过这里。张茂一紧张,误将手电开关打开,引起了宋玉芬的注意。张茂怕被发现,心里一晃,将送玉芬杀害了。
白天我站在坟地里,张永发担心我发现张茂的藏匿处。便出此下策将我击晕后绑在牛棚,张永发交代了所有罪行。他知道法网恢恢,迟早会有这么一天,但是他没想到这一天会来的这么快。
这三年来,张茂一直躲在坟地里。做一个“活死人”,有天晚上张永发来送饭。张茂哭丧着说要自首,而他父亲却没有答应。
录完口供,我问刘警官我是否可以走了。他笑呵呵的对我说,一会要有记者来采访,让我稍等。当记者边问我边给我拍照时,我突然这样想:“我本来是一个心理医生,却意外的破了案,天下之大真是无奇不有。”
我乘坐最后一趟公共汽车,回到沈阳。看着熟悉的街道和霓虹灯,不由的让我想起小明和他的奶奶。
“夜,弥漫着罪恶。血,流进黑暗的灵墓。冰冷的尸体旁,生命已没有了希望。寂寞的漫长,孤单的灵魂要去何方。我的命谁来还,又谁来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