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有众人在场,王母不可能像是上一次那样忍着轩墨,直接怒火上涌,说出了这样一句话。
月老递了一个眼色给轩墨,轩墨收敛了一下,自己刚才因为锦惜被吓到而暴躁的心情,微微躬身道:“小仙关心则乱,还请娘娘恕罪!”
王母见有了台阶下,也不多做纠缠,摆摆手,示意自己大量并不在意,又说道:“此事因为月华仙子而起,不过她却是不知情的,所以这罚是罚不到她身上的!”
月华仙子一汪碧水一样的眼睛露出了一份惊讶,心里暗想:这王母就是因为五彩琉璃珠,怕是也不会轻易放过自己,难道自己想错了?月华仙子心里犹疑不定,眼中精芒闪烁,一个劲的偷偷瞄着王母,猜测着王母心中的真实想法。倒是王母身后跟着的软玉,见此心下一片了然。
王母为人素来多疑,记仇。一般若是在她手里犯了错,惹的她生了气,若她肯直接罚一个人,那还算是好的,若是不罚,那就不是简单的了。
紫曜仙君见王母并没有责怪月华,略松了口气,王母瞥见紫曜仙君的神情,心里暗暗鄙夷,眼神中也带上了几分嘲讽的意思,暗道:世间男子,不过都如此而已!
“紫曜仙君,此事都是你为一己之私所起,说起来都是你的错,你可有什么要说的?”王母恢复了自己的端庄大气,不带一丝情绪的俯视着,站在下首的紫曜仙君等人,问道。
月华眼眸闪了几闪,却是在紫曜仙君说话前,抢先一步躬身低头,很是自责的说道:“此事都是因为月华而起,月华愿意替师兄承担一切罪责!”月华的眼眸闪闪,碧水一般的眼眸蓄满了泪水,让人看了心生不忍,双膝随着话音,“噗通”跪倒在地,嘴唇紧咬,一副很是委屈可怜的模样。
然而就是这样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也没能激起王母的爱怜之心,反而让王母因为想起某人,而心中厌恶至极,不由得声音冷厉的怒道:“本宫对紫曜仙君说话,月华仙子你逾越了,还不退下!”
紫曜见此,忙一拉月华仙子,抢步上前躬身道:“紫曜知罪,师妹沉睡时间过久,有些失礼,还望娘娘恕罪!”
王母深吸了口气,看也不看跪倒在地的月华仙子,只是阴沉着脸说道:“紫曜仙君,你可知罪?”
紫曜闻声,单膝跪倒道:“紫曜知错,还请娘娘给小仙一个弥补的机会!”说话间,眼睛却是看向了一旁的锦惜,其意不言而明。
锦惜如今懵懂无知,但是轩墨等人却是知道紫曜此言的意图,不由得恨恨的瞪了一眼紫曜,厌恶之色没有丝毫隐藏。
王母眼眸闪了一闪,看着紫曜仙君道:“弥补?天界众人若是因此事而失心于各界,倒是真的是你的错了!”
紫曜见王母并不往自己希望的方向说,自知自己计划十有八九是落空了,心中略有些失落,忙道:“小仙愚蠢,犯下此等错误,让娘娘您失望了!”
王母闻言,没有理会紫曜,反倒是侧脸看向了一旁的锦惜,嘴角带着笑容道:“虽然紫曜仙君做事有失偏颇,但是你作为天界一员,竟然罔顾天界脸面,虽然其情可悯,但是到底也是大错。”王母顿了顿,用眼睛扫视了一圈锦惜等人的神情,见轩墨眼神中满是愤怒,就是一向好脾气的月老,此时也是收了脸上的笑容,满面的冷意,唯有锦惜依然是一副茫然的模样。
月华听了王母前面的话,心头暗喜,以为王母将失去五彩琉璃珠的事情全都记在了锦惜身上,此时心头大定,面上也放松了些许。
王母暗暗冷笑,又道:“此事本事紫曜仙君之错,可惜锦惜你不知道轻重,此是你的错。
且紫曜仙君为天界立下了汗马功劳,有功劳可顶,而你成仙不过几百年,别说贡献,就是仙法上也是毫无建树的。如今这事情闹成这个样子,你休要怪本宫不公,你到底也是难逃其责的”王母面上是微笑的,但是嘴里说的话,却是句句如刀,直接将责任都推向了锦惜。
许是感受到了气氛的不一般,锦惜小小的身子有些发抖,看着高高在上的王母,心里充满了恐惧。
惊恐的锦惜不自觉的躲在轩墨身后,眨着一双犹如小鹿一般无害的大眼睛,害怕的看着高高在上的王母。锦惜只看见上面的王母,嘴一张一合的,但是她说的话却是半点没听进去,只觉得周围不知道怎么着,连呼吸也有些困难。
轩墨此时早就因为王母的话,憋了一肚子的火,看着王母的眼神里充满了愤怒。王母瞥见轩墨那墨色幽深的眸子中深深的怒意,心下一凛,但是却没有像上次一样退让,而是让自己与轩墨的对视的眼眸染上了深深的冷意。
软玉是站着离王母最近的人,王母身上的变化她是感触最深的,那刺骨的寒意还有深深的悲哀,感染了软玉,让软玉心里不由得产生了一些疑惑。
紫曜眼见王母没有对自己治罪的意思,暗自松了口气,但是眼见此等罪责都算到了锦惜身上,心里又是一紧,不由得扭头去看锦惜。
这一扭头,紫曜又是一阵气闷,只见锦惜将头靠在轩墨身上,一双如同白藕一般的玉臂死死的攀着轩墨是胳膊,纤长的手指紧紧的抓着轩墨的衣袖。轩墨轻轻的拍着锦惜的肩膀,嘴里也不知道轻声说着什么,竟是让那刚才还紧张的要命的锦惜,嘴角溢出一抹笑意。
原本想替锦惜求情的话,被紫曜从嘴边咽了回去,他知道轩墨在天界没什么功勋,说的话怕是也没什么力度,他要等,要等他们为了锦惜求他。因为唯有如此,他才能再有一丝,让锦惜重新回到他身边的机会。
只可惜紫曜的心思,让一旁的月华看了一个通透,心里暗暗冷笑一声,还不等众人说话,就说道:“到底此事是因我而起,师兄怕为难了我,不敢为锦惜妹妹求情,但是我却是不能当做没事情发生的!”
月华的话堵中了,紫曜心中打的好算盘,却是也无从反驳,只能苦笑着对月华道:“你休要多言,不然娘娘可是要治你罪的!”
“此时此刻,莫说是要治罪,就是要月华去替锦惜妹妹受罪,我也是愿意的!”月华闻言,掩面流泪道。
旁人不知道月华的真面目,轩墨月老等人却是知道的清清楚楚,檀儿一直压着脾气,此时却是压也压不住了,说道:“人界常有人说,又要做婊子,又要立牌坊,今日我倒是真见到了!”
王母闻言面色略沉,软玉见王母脸色不对,忙高声喝道:“放肆,竟然如此污言秽语!”
虽然软玉口中是如此说着,但是心里却是觉得檀儿这话,那是解恨过瘾极了。那一日的事情,王母细致的和她说起过,她心中对月华,也是有几分看法的。
月华久居天界,那里听过这样的话,脸已经是羞的绯红一片,隐隐的透出了几分血色。
紫曜觉得檀儿说的实在过分,低声道:“你太过分了!”说着,手一伸竟是要动手的意思。
锦惜一直躲在轩墨身边,此时不知道为什么,却是一下子挡在了檀儿的身前,抖着身子道:“你坏人,我不许你打她!”说着一把抱住了檀儿。
紫曜一愣,檀儿却是抹了抹眼角流下的泪水,对着月老和轩墨说道:“你们看看,虽然她都不记得了,但是她还是护着我,像是以前一样护着我!”
月老点点头,眼里也有了水意,紫曜愣了一下,就忙靠向锦惜的身边道:“锦惜,你可记得我?”
锦惜抖了抖身子,一脸的惧意,檀儿一把揽过锦惜道:“仙君,别欺人太甚!”
王母眼见他们闹了半天,才道:“今日本宫叫你们来,一是处理此事,二则是要做出处罚,你们可知道?”
众人都躬着身子道:“是!”
王母吸了口气,再次扫视了一圈道:“锦惜,你虽然其情可悯,但是到底五彩琉璃珠因你而失,如今本宫就罚你,下界收集七种苦,修补本心,补心成功之日,就是五彩琉璃珠回归之时,也是你重登天界之时!”
紫曜有些发愣,轩墨冷冷一笑,不置一词。王母接着道:“紫曜仙君,虽然过错较多,但是于天界功勋甚多,就罚面壁思过百年!”
王母说完,又看了一圈,然后用手点指檀儿道:“你出言不逊,本宫罚你下界重新修行百年!”檀儿闻言,紧紧握着锦惜的手,颇为欣慰的说道:“如此,我倒是可以和你一起了,省得我还要偷偷下界!”竟丝毫没有把这惩罚放在眼里。
紫曜一直低头不语,正当王母要再次说话的时候,他却是仰头很是恳切的道:“娘娘,事情都是因紫曜而起,紫曜愿意陪锦惜一同下界,直到她重回天界。至于娘娘的惩罚,紫曜愿意事成之后加倍!”
王母略沉思了片刻,说道:“如此,本宫就许了你,只是你下界却是不许带半分法力!”紫曜点点头,没有异议。
月华见紫曜要随着锦惜去,眼眸连闪,还没等她拿定主意,就只听见王母说道:“月华仙子久不曾在天界走动,天规疏漏,就留着这里由本宫调教学学规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