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拿这书卷的日馨眼中露出了一丝的佩服:“好诗,只这样的诗可为一绝,只是诗中似乎多了一些茫然和忧愁,更多的是举步维艰,可见这作诗之人原也是经历了不一般生活的人呢。”
纳兰睿涵知道日馨只是以诗说人,可却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想他这般的说,好似他对她太过了解了。
“那么画呢?”一旁的浩瀚再度问道。
纳兰睿涵一听画,不觉一笑,只看了一眼一旁的无衣道:“那画可不在我这里了,这诗也是我记下来的,原的诗稿人家姑娘如何能送,毕竟男女有别,倒是那画稿,你们可问老六要,老六可是硬生生用一块苍犀令换了一幅画了。”
“什么?”一旁的日馨、非凡和浩瀚不约而同的叫了起来。
倒是无衣一副闲闲的样子:“你们做什么啊?何必这般大惊小怪,不过是一块苍犀令而已。”
“不过苍犀令而已?”浩瀚微微摇头:“也只有无衣你会这么说,不过如此一来,我就更好奇那副画了。”
“就知道你们会这般说的。”无衣邪邪的算计着:“人家老六早也是知道的,早已经让人将画送回苍犀堂去俵去了。”说完眉间均是得意。
浩瀚不满的看着无衣:“就算在这么藏,总有一日也是能看的。”
“好了,不说这些了,你们总有机会看见那幅画的。”纳兰睿涵只得做最后的话。
其他几个虽然有些悻悻不甘的样子,不过也作罢了,倒是浩瀚看看左右道:“这不欢怎么还没来?”
纳兰睿涵微微笑道:“不欢去明刀门有事情去了,这次就不来。”然后看了看其他四人道:“如今那些事情准备的如何了?”
其他四人明白这会是正题了,倒也收了嬉笑之色:“如今一切准备的也还好。”
纳兰睿涵点了点头:“当初我们六个是因为志趣相投,才搞了这玩意,如今越搞越大,想收手倒也不容易了,可却也不能让别人注意了,尤其是朝廷,毕竟虽然我们无意跟朝廷为难,可若被朝廷知道了却也不是好事情。”
其他四人点了点头:“这是自然了,我们知道如何做?”
纳兰睿涵又点了点头,然后想了想道:“明年似乎有一次的选秀,同时也有一次会试,众人都也是有贡生之名的人,何不去试试,对于我们来说,未尝不是一个掩饰的好方法。”
其他几人想了想道:“这事情让我们考虑一下吧,毕竟朝堂上太多的规矩,不是我们喜欢的。”
“不过如今局势很复杂,闹闹倒也舒服。”浩瀚的狂妄就这样出来了:“我对于武举比较有兴趣,明年若有这倒可以去试试。”
日馨道:“我还是看书吧,若真要会试就去文试玩玩也是好的。”
非凡见状道:“既然如此,我们就一起玩玩闹闹好了,难得京城本身自己就乱。”
“乱的不过是皇族。”一旁的无衣邪邪的指出。
“这不是很好,虽然我对于当今康熙帝的治理还是认同的,不过他下面的几个,我可没认同呢,因此乱中出真龙,闹来才能知道谁才是真正的未来继承者。”浩瀚这般道。
纳兰睿涵微微一笑:“不过也要懂得节制,毕竟我可是旗人。”
“知道知道,总也不会让你为难了的。”浩瀚这般的喊着。
说完众人就一阵大笑,然后则是讨论下一步该如何做,谁适合什么位置等等,若这话题让康熙听见了,还不定是个什么表情呢。
这边的康熙并没有回畅春园,也许是独孤愁寂给他的讯息让他心中还是不舒服,因此决定私自带了他们几人直接转道去江南,看看江南的情况再说。
江南虽然多文士,可却是鱼米之乡,只这点,让所有为帝者都明白,有了江南的稳定,才能让整个国家的经济也有所稳定下来。
如果依照往常私访经历,这康熙必然是先去四川,曾经受过灾的地方,可是此番,康熙却是不动声色,只当做不曾知道这回事情,惜春诧异康熙的决定,却也明白帝皇之道不是她能了解的。
因为先在茶楼休息了一下,如此这般的动身又是临时决定的,只天幕降下的时候,众人不得已只得在荒野夜宿了,好在康熙虽然是一国之君,却因满族之人而对于夜宿并不在意,反而兴致勃勃的。
此刻胤禛也早已经归队,因此索性众人就围了火堆开始聊天。
黛玉因为素来体弱,惜春让露芋服侍她在马车内躺下休息了,只自己带了雪梅也凑兴的聊天
康熙看惜春也更了自己几个爷们一般席地而坐,不觉笑道:“你如今这般倒真有几分我们大清格格的样子。”
惜春听了,眨了眨眼睛,看着康熙:“感情皇阿玛的意思,大清的格格都是要会席地而坐的。”
康熙是一时语快,可不想这惜春竟然回答的这般利落,哭笑不得道:“你这丫头,拐了弯来说我们大清格格没家教了。”
惜春听了歪头咯咯一笑,然后道:“是皇阿玛您自个先开口这般说的,我不过是顺了您的话意而已,这会倒反而来数落我的不是了呢。”
康熙听了不觉摇头:“说不过你这巧嘴丫头了。”
这时候,一阵凉风微微袭过,惜春因为一时间风卷灰尘入了鼻子,不觉有些痒,忙裹了帕子打了一个喷嚏,康熙见了忙关心道:“丫头可是受寒了?”
惜春摇头:“皇阿玛别担心了,只也是被风卷的灰尘刺了鼻子而已,不是受寒。“
康熙这才放心的点了点头,然后道:“终究是在野外,你也要当心了,若实在冷了,早早上了马车,那里面总也是暖和的。”
惜春点头答应了下来。
倒是一旁的胤祥开口道:“皇阿玛,为何这般急急去江南,只回了园子准备了,明日再去不也一样吗?”
康熙不答,只看着一旁其他几个皇子:“你们怎么认为的?”
胤禛不语,似乎在思考,胤祹道:“我还以为皇阿玛这次要去的是应当是四川才是。”
胤祺也点了点头:“我也这般认为,让年羹尧坐大可不好。”
康熙点点头,回头看一旁沉思的胤禛:“老四,你认为呢?”
胤禛微微想了想道:“自古江南成为鱼米之乡,也是天下粮食汇集之所,四川受灾无妨,只要整体江南没受波及才好,这大概是皇阿玛要去江南的缘故。”
康熙点了点头:“没错。”
“只是皇阿玛,儿子也奇怪为何你不处置那年羹尧呢?”康熙笑了笑,看一旁抬头看着天空的惜春一眼:“丫头,你认为呢?”
“女子不问政,皇阿玛别问我。”惜春一脚皮球踢的可真快。
康熙笑道:“朕让你说,你只说就是,没人怪罪你。”
惜春奇怪的看着康熙,他考他的儿子管她什么事情,非要自己也凑一脚,不过小脑袋想不通的事情自然丢的也快,只道:“年羹尧即便再猖狂不过是臣子,因此皇阿玛并不怕,目前最重要的是民心,民心安则社稷定,只要江南的经济是稳定的,皇阿玛再回头来处置那年羹尧也来得及,最重要的是,要处置年羹尧可不是随便说说的,毕竟他手上可也是有兵权的,这种人当利用的时候还需利用,想来也正是目前还有利用的价值,所以皇阿玛才没处理那年羹尧。”
康熙边听边点头,不时的还露出满意的笑容,一旁的众位皇子更是看着惜春,眼神似乎有些异样,胤禛是深沉,胤祺是若有所思,胤祹是好奇,胤祥是开心,看到这情况,惜春的心跳了一下,她可不想成为康熙的棋子,因此以后这种事情还是少显比较好
惜春的反应自然没逃过康熙的眼睛,康熙微微一笑,不得不赞叹这惜春的敏感,往往自己一句话就能让她联想众多,这可不是寻常十一岁的女孩能办到的事情,不过即使她如今有了再多的警觉性,那又如何,自己的打算可从来不会因为任何原因而改变了。毕竟她也不过十岁多一点,经历了这么多年的自己,要算计一个小丫头,自然也是容易的。
康熙看着惜春,更想知道的是她下一步会如何做,因此难免只顾着她,这自然也引得其他几个皇子也都看向惜春。
惜春不想让他们父子几个注意自己,因此假意的咳嗽一声道:“看来外面果也是凉了,我回马车去。”
康熙知道有些事情是欲速则不达,因此并没有为难惜春,只是点了点头:“也好,你早些去休息吧。”
惜春点了一下头,然后和胤禛四人打了招呼也就走了,一直到车中,她才松了口气,不知道为什么,她有预感,只怕这江南之行不是很简单。想起康熙的神情,经历了两世的她,自然明白,为帝者,心思叵测,因此暗暗提醒自己,以后凡事要注意三分,谁让自己的身世带有敏感的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