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和惜春微微欠身,惜春开口道:“各位爷过奖了,我这画也不过是闺阁之作,总不及各位的大气。”人偶尔还是谦虚一点比较好。
老六突然笑道:“惜姑娘,你这画能不能给我,我要拿这画去羞一个人。”
惜春微微一愣,原因为黛玉的诗,纳兰睿涵曾讨取,让黛玉为难,不想自己的画如今竟然让这老六讨取,她自然看得出,这老六并无他意,只是单纯为了要画而已。
“你要去羞谁?”惜春好奇的问道。
老六古怪一笑:“一个自明一流的人,他总认为他的画和词是最好的,这会说什么也要去羞羞他。”
一旁的纳兰睿涵摇了摇头:“老六,只那件事情你还记得啊。”
老六点头一笑:“我素来对于这种事情是记性好的很呢。”
纳兰睿涵倒也不说什么,只是笑了笑,不再多说什么。
惜春虽然好奇,却心中暗暗猜测,这想来他们江湖人的恩怨,因此倒没说什么,再来惜春生性虽有些淡然,可却又有一份的豪爽,因此也不在意,只道:“你若要,只拿去也是了,只别给我惹了祸事,自然也是可以了。”
老六哈哈一笑:“姑娘放心,这祸事绝对惹不上你的。”
惜春不在意,只将一旁才晾干了画卷了,让雪梅递给老六。
老六呵呵一笑,小心的收藏好,然后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盒子给惜春:“不能白受了惜姑娘的画,老六随身也没什么东西,只里面一个小玩意,送给姑娘,权作玩耍之用。”
惜春欲打开,老六却道:“姑娘,这东西不可在这里看,不如姑娘回家去看吧,老六保证是不会害姑娘的。”
惜春见老六这般郑重其事的样子,不觉收了手,只交给雪梅:“你且帮我保管了,回去了再给我。”
雪梅答应的收了起来。
纳兰睿涵看着老六这般举动,只眼神闪了闪,并没有说什么,只道:“看来老六果然送了好东西了。”
老六对于纳兰睿涵的话并不在意,只再度呵呵一笑作罢。
惜春虽然满腹疑惑,却也知道此刻,这纳兰睿涵也好,老六也罢想来是不会告诉自己的,因此她也不再追问什么。
如此大家又用了些点心,康熙才道:“时间不早了,我们也当出发了。”说着站了起来。
康熙一起身,一旁的胤禛四人和惜春黛玉自然也就站了起来了。
纳兰睿涵和老六也站了起来,纳兰睿涵道:“老丈准备去哪里?”
康熙微微一笑:“既然出来了,自然当到处走走,也不定,不过如今只先回京城准备了,过两日起身去江南。”
纳兰睿涵笑道:“如此,在下则在这里祝老伯一路顺风了。”
康熙呵呵一笑:“我相信,你我还会有再见面的时候。”说完也不再多说什么,只走了出去,在门口早有小二牵了众人的马匹来,惜春和黛玉还是坐车,其他人骑马的骑马,赶车的赶车,然后离开了,走出大约四五里路的时候,康熙对胤禛吩咐道:“着人查清这茶楼的底细,朕觉得这茶楼可不简单。”
“是,儿子马上就去吩咐去。”说完先离队而去。
清明茶楼啊,康熙远望一眼,然后捋了捋胡子,总也是要你现出真身的。
且说纳兰睿涵等人送至康熙等人远去后,纳兰睿涵看着老六:“你觉得这一行人如何?”
老六还是哈哈一笑:“这事情可不好说,每个人都不简单,即使是那两个姑娘,只怕也是不简单的人。”
纳兰睿涵看这老六的笑容,微微皱眉:“别拿你这套笑容来对付我。”
老六收敛笑容:“也罢也罢,我也当走了,不然这副模样见人可不好。”
纳兰睿涵点了点头:“一会见。”
老六回头看了一眼纳兰睿涵,眼中闪过一丝光,然后只笑了笑,才大步走出茶楼。
待老六无了踪迹,纳兰睿涵对一旁的小二道:“前几日我们订的雅室可准备好了?”
小二恭身道:“主爷吩咐的事情早已经准备妥当了。”
纳兰睿涵点了点头:“带路。”话语是那么的简洁,多的却是一股与生俱来的高者威严,看来这纳兰睿涵也是个不简单的人。
小二再度躬身:“请跟小的来。”
大厅上,似乎还是人来人往,而纳兰睿涵则沉思着走进了一处雅室,一走进似乎想到了什么,只道:“出来。”
话落,但见一个二十来岁的紫衣人出现:“紫岚见过主爷。”
纳兰睿涵点了点头:“你立刻派人去查清楚刚刚那一行数人的来历。”又顿了顿:“尤其是那两个姑娘的来历。”
紫岚躬身道:“属下这就去。”说完,从窗口跃了出去。
纳兰睿涵待紫岚离开后,又走到一旁早备好的笔墨前,然后拿出一把扇子,接着他随手几笔,一丛野菊赫然跃在了纸上,似乎是风姿摇曳,又似乎是欲语含羞,却不管是如何的姿态,却都有一股傲视的感觉,然后又在一旁,用小狼毫写写了几句诗,若熟知的人会发现,上面的提的竟然是黛玉的问菊。
似乎完成了,他深深松了口气:“欲讯秋情众莫知,喃喃负手扣东篱。孤标傲世偕谁隐,一样花开为底迟?圃露庭霜何寂寞,雁归蛰病可相思?休言举世无谈者,解语何妨片语时。”又叹了口气“孤标傲世偕谁隐,一样花开为底迟?是什么样的环境竟让你有这般的想法,一样花开为底迟?这又何苦。”眼前似乎闪过了那明眸灵气的容颜,淡淡的笑容夹杂一丝的忧愁,让他心碎也让他心疼。
“凤若在想什么呢?”纳兰睿涵正沉思,却进来数人。
但见进来之人之人一为青衣,一为蓝衫,一为米白,一为黑色,四人容颜同样是俊丽多秀,只神态又各不相同。
青衣者眉间多了儒雅之气,手中更是拿了一卷书,似乎走哪里,看到哪里。
蓝衫者眉目中有的竟是狂傲之气,那睥睨天下的狂傲在他身上却又似乎是那么的自然。
米白者,一双桃花眼竟显无数风流,只观这点也当明白,此人当属风流人士。
黑衣者,却是满脸的阴柔邪气,若这纳兰睿涵是阳刚的皓日,则眼前之人分明是夜间神秘的皎月,一阳一阴,一刚一柔,两个极端,却又似乎同样的出色。
“日馨、非凡、浩瀚、无衣,你们来了?”纳兰睿涵招呼道。
“凤若,我才和你分离多长时间,你如何就这般生疏了?”无衣的眼中满是揶揄,然后又瞟了一眼他的扇子,趁他不备拿过来打开:“都许久不见你画画了,倒不想今儿你倒有闲情画这句话。”又看见了那旁边的诗句,眼中微微诧异,然后看了一眼纳兰睿涵:“原来如此。”倒也不说什么,只将扇子还了他
纳兰睿涵原有些不悦这无衣抢了自己的扇子,可见他看后并无取笑之意,然后也微微诧异,何时这无衣的性格竟然改了呢。
一旁的浩瀚见纳兰睿涵和无衣只见的举动,有些诧异:“你们怎么了?”
“没什么?”纳兰睿涵并不想将扇子给众人看,只将扇子拿在手中,却不打开。
“什么东西竟让兰若你这般的小心。”非凡见了有些好奇,说完直接去拿纳兰睿涵手中的扇子。
纳兰睿涵只一个滑步就躲开了,然后看着非凡,眼中露出一丝的不悦:“非凡,你确定要做我的对手吗?”
非凡微微一愣,然后讪讪坐到一旁位置上,只道:“算了,整个武林除了无衣,还没人是你兰凤若的对手。”原来纳兰睿涵竟然就是如今的武林中的玉书生兰凤若,只是为何这玉书生是兰凤若而不是用纳兰睿涵的名字,后面会有所提及,这里按下且不说了。
非凡又看一旁一脸悠闲正喝茶的无衣道:“无衣,你刚刚看见的是什么?”
无衣连头都不抬:“一丛菊花一首诗。”
非凡微微一愣:“这算什么,一丛菊花一首诗,这又不是什么稀罕事,还让凤若这般的宝贝了。”
无衣摇了摇头:“宝贝的不是这菊花,而是那作诗之人。”
“无衣。”纳兰睿涵不悦的看着无衣。
无衣邪邪一笑,一双阴媚的狐狸眼透露着如狐狸一般的算计光芒,嘴上却对非凡三人道:“只当我没说。”
无衣越这般说,其他三人就越好奇。
纳兰睿涵有些无奈的看着无衣一眼:“很好很好,总也是有一日要报答了你。”然后对其他三人道:“才你们没来之前,在二楼大厅的雅座中遇上了两个才女,一个作诗一个作画,只看了她们的诗画,不得不说这两人可谓当世无双之女。”话语中对黛玉和惜春倒也是佩服的
“哦?”浩瀚一听说是女子就来了兴致:“做得什么诗,画的什么画?”
纳兰睿涵微微一笑:“诗我倒是记得几句,你们听听也好,可是要羞煞你们这些须眉男子了。”然后沉吟了一下道:“欲讯秋情众莫知,喃喃负手扣东篱。孤标傲世偕谁隐,一样花开为底迟?圃露庭霜何寂寞,雁归蛰病可相思?休言举世无谈者,解语何妨片语时。这诗的题目为《问菊》,众位觉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