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拉福晋点了点头:“这年雨蝶当年带了年凤尧去看你父母成亲的场面,可不想自己却为此对林探花的风采给迷住了,她回到府中就大病了一场,起初家里人也只当她不过是担心年凤尧,对年凤尧出家愧疚,因此倒也不在意,可是从病好了以后,她总是瞒着家人,偷偷去看经过街道的林探花。”说到这里,她不觉幽幽一叹:“这也真是冤孽,偏偏这时候你的母亲却有了身孕。”
“我母亲有身孕?”黛玉大惊,这事情她从来都没有听自己的父母提过,那拉福晋点了点头:“是的,在你父亲眼中,有的只有你母亲,对于别的女人根本就不屑一顾,可是那些恋上你父亲的女人却不这样想,总认为你母亲怀孕了,是个机会,甚至有些人还托皇上来指婚。”
说到这里那拉福晋叹了口气“妹妹,你也有知道的,当今皇上康熙爷一直主张的是多子多福,因此对于这个事情自然也喜欢管,于是也就跟你父亲提,可不想你父亲当下就说了这样一番话,他道:‘臣多谢皇上厚爱,然臣的心中只有拙荆一人,即便是九天玄女下凡,臣也无心再娶,再者,如今臣妻已经身怀六甲,当是最需要臣的时候,臣若是此时再娶,一来违背了臣当初对妻的许诺,成了不义之人,二来有负臣妻,辛苦为臣诞下后嗣,是为无情,再来有负当年皇上您指婚美意,是为不忠,而既然臣能这样对待臣结发妻子,焉知以后就不会这样对待别人,这势必让臣为不仁之人,如此,似臣这般不仁不义无情无义之人,如何配立于天地之间,如何配为皇上做事。’当时康熙爷听了这话也真正的愣了,后来叹了口气对一些臣下道‘如海不愧是如海,果然见识如海啊。罢了,既然这是如海无心,以后也莫再提了。’
虽然康熙爷发了话,不过好些人还是不甘心,总是想了法子想让自己的女儿入了林探花的眼中。说到这里那拉福晋再度叹了口气,想起过去的一切,好似那些过去多年的事情还在自己的眼前。
黛玉不觉为自己父亲的话喝彩,心中不觉发出一阵欣喜,脸上也泛起了一阵别样的光辉:“爹爹,果然不一般。”
那拉福晋点了点头:“是啊,你的父亲果然是不一般的人,可是那些人奈何不了你的父亲,却开始在你母亲身上打主意,于是她们央求了太后跟你母亲说说。
太后于是招来了你的母亲,你母亲和你父亲是两心相许,生死同心人,如何能允许这事情发生,于是她对太后道:‘太后的吩咐,奴才原也当答应,可是奴才不过是个妇道人家,素来都说的好,为妻者勿言勿嫉。出家当从夫,若夫婿不乐意之事情,为妻者不可过于干涉,因此,太后若要奴才的夫君纳妾,当跟奴才的夫君去说,夫君答应,奴才自然不会反对,不然奴才就会犯了七出之多言,而可以被夫君休弃的,除非。’当时太后问道:‘除非什么?’
当时的敏淑仪这样回答:‘除非奴才无所出,这样自当劝夫君再纳妾才是。’可是当时你的母亲已经有了身子,如何说的无所出呢,何况你母亲说的也是有理的,一时间太后竟也不能说什么。”微微叹气,接着又道:“原本你父母以为这事情也就过去了,可是却不想,你父母的话语传了出去,那年雨蝶竟然也鬼迷心窍了,她认为,只要你母亲有着身孕,你父亲一定不会答应再娶亲的,因此若是你母亲没了孩子呢。”说到这里,那拉福晋的眼中出现了一丝的沉思。
“什么?”黛玉听到这里,惊呼的忙捂住自己的嘴巴,心中却是雪亮,看来自己的母亲似乎没有躲过那一次的算计。
那拉福晋的眼中有了泪水:“当初我不过是个不经事的小女孩,也不过五六岁,又加上我们家族的教育,竟让我凡事也没在意了。
当时因为年家是包衣,所以也常来我们家帮忙,我又没个兄弟姐妹的,因此竟和年雨蝶成了闺中好友,倒也可算是谈得来的姐妹,可是不想那年雨蝶竟然利用了我。”那拉福晋说到这里,眼中有了盈盈泪痕。
黛玉压住心中的震惊,只看着那拉福晋:“福晋,那后来呢。”她想起每年冬天的时候,母亲总会有一丝的悲哀,难不成和这事情有关系。
那拉福晋看着黛玉:“我虽然是满族女子,可对于有才华的也是很崇拜的,因此对于敏淑仪,我一直很崇拜,总希望能认识她,那一次,年雨蝶突然跟我说,她知道敏淑仪经常去一个铁槛寺的地方进香的,我自然是开心了,因此在铁槛寺周围偷偷的看着敏淑仪。
敏淑仪果然来了,她很快也发现了我,知道我是想见她,因此笑着和我说了好多话,从此还当我邻家妹妹一样对待,而我也时不时的去探花府邸找她,可是我从没想道有一个阴谋竟然在靠近我。”说到这里,那拉福晋的眼中更是荧光闪闪了。
“那一天,我还记得是冬至,我原本是要去看敏淑仪的,可是年雨蝶突然来看望说,知道我去看敏淑仪,说什么也要一起去,说是想认识有才华的。我自然是相信了。来到探花府,才和敏淑仪说了没几句话,那年雨蝶突然说心头有些闷,要去花园走走,我们都没有怀疑,可是没有人知道,她根本不是去花园,而是去厨房的,因为她是客人,厨房的人自然没在意,可谁知道她竟然在敏淑仪用的补药中下了重重的藏红花。”
黛玉听到这里心一跳:“我娘,我娘。”黛玉担心的不知道该什么表达。
那拉福晋点了点头:“你娘为此就这样活生生被她堕掉了七个月一个哥儿,这还不是很重要的,因为藏红花过重,导致了你母亲很难受孕,这是当时的太医说的,而你父亲知道事情的真相后,想直接去杀了年雨蝶,可是你母亲死活都不让她去,但是这个仇却是结下了。”
“那后来呢。”黛玉的眼中有了泪水,心中对父母所受的苦更加的心疼。
那拉福晋道:“我为此很内疚,都是我的错,可是你的父母都没怪我,但是没多久我倒奇怪的听说你父亲竟然娶了年雨蝶。”
“什么?怎么可能?”黛玉不信的看着那拉福晋。
那拉福晋点了点头:“我也不信,可是因为当时我这事情也算是我惹的祸,因此我的阿玛和额娘都不准我在出府,直到有一天我听说年雨蝶疯了。”
“年雨蝶疯了?”黛玉更加迷惑了。
那拉福晋点头道:“是的,年雨蝶疯了,那时候我才知道,原来你父亲虽然不能杀年雨蝶,因为你母亲的阻挡,可是他却瞒着你母亲订下了一个计谋。
他以修养为命,让你母亲先去了江南,那里有林家老宅,而他则娶了年雨蝶,可是他娶了她,却并没有和年雨蝶同房,反而使计谋,让年雨蝶在一次中被人轮奸,而后,年雨蝶有了身孕,林探花根本就不准她打胎,一直到孩子道了八个月大的时候,林探花才命人给她强行灌下了藏红花,不但要她打下孩子,还给她加个罪名是失贞却隐瞒,意图混淆林家子嗣。年家人自然不服气,因此拉了林探花去见了康熙爷,可林探花的话,却让康熙爷最后却不得不为了保全他而,将他调到了江南。”
“我父亲说了什么?”黛玉更加的好奇。
那拉福晋想起了当时的情景,想起自己因为好奇偷偷想去弄清楚怎么会事情,却不想在林家,看见了康熙、林如海和年家人的争执,她永远不会忘记当初的情景。
“林探花当时当了康熙爷和年家人的面,不但不慌张,而且还大大方方,只说道:‘皇上,臣曾说过,臣一生要敏儿足矣,可是那年氏为了私心竟然害我妻儿,让林家绝后,更不可饶恕的是,竟然意图混淆林家子嗣,就算臣不宠她又如何,出家从夫,她应该知道这个理。
如今臣不过是要她堕胎而已,并不是要她的命,不过既然皇上您出面了,臣索性也说的爽快一点,当了您的面,臣就休弃了那不良之人。’说完还真当场潇洒挥笔,那年雨蝶哭泣着:‘你为何这样对我?’林探花道:‘因为我要为我的妻儿报仇,你以为你耍了手段我就会娶你吗,好,我遂了你的心愿,可我要你生不如死。’
只那一刻,所有人都知道,看似文文弱弱的林探花,他的发火不是任何人能承受的,年家人不甘心又能如何,林探花是汉八旗之一,他们不过是包衣而已,不过从此这恩怨就结下了。”
随着那拉福晋的述说,黛玉可以想象得到,当初自己的父亲是如何愤怒,想起这么多年来自己的母亲总在冬天伤感,原来是因为曾经失去了一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