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氏淡笑道:“能有什么意思,不过是跟大姑娘开个玩笑而已。”
那拉福晋冷了脸:“年妹妹,好歹这府还是我当家呢,你若再这般不知进退,可别怪我无情面了。”
年氏一愣,脸有些苍白,不过嘴角却泛起了一丝笑容:“姐姐说的是呢,只是,今儿这事情姐姐也早该料到了的,只是姐姐能护她一时,可不见得能护她一世。”
那拉福晋淡淡道:“我能护她一时,就能护她一世,只是年妹妹可要当心了,如今这事情若是传了出去,不知道,被王爷知道了,年妹妹会如何呢?”
年氏的脸更加的白了,好一会才敛了原本倨傲的神情道:“都是奴婢不知道进退,还请姐姐海涵。”
那拉福晋脸上并没有什么得意之色,只淡淡开口道:“我这妹妹可是受惊了的。”
年氏看了黛玉一眼,心中是憎恨,可眼中却不能表露,只是施礼道:“大姑娘还请不要见罪才好,我不过是跟大姑娘开个玩笑而已。”
黛玉原本是被吓的白了脸的,可是见此情况,也明白这年氏是故意找自己的茬,因此淡淡道:“原来不过是玩笑,不过还请年侧福晋以后小心才好,黛玉虽小,却也能看分明一二,既然侧福晋说是玩笑,黛玉也只当是玩笑,只是还请侧福晋以后别随便开这样的玩笑才好,好在如今是黛玉,不过一个贫民百姓女而已,若是吓坏了那些正经格格姑娘的,侧福晋怕也是不好交代的。”
年氏不想黛玉竟然会说这样的话,她原第一眼看这黛玉,娇娇弱弱的,可如见才明白,看来这黛玉并不如表面那般的羸弱。
那拉福晋微微一笑,只拍了拍黛玉的手道:“好妹妹,你也别恼了,想来年侧福晋也不过是开玩笑。”可眼中那警告的精光只盯着年氏:“年妹妹,正如我这妹妹说的,以后这类的玩笑可不能乱开了,若被人传了出去,还当我们王府是没规矩的呢。”
年氏微微一愣,她不想这那拉福晋竟然会公然帮助黛玉,可是她也清楚,眼下不是自己闹的时候,即便心中有载多的很,因此忍住气道:“姐姐说的是呢,奴婢不过是开个玩笑而已。”
那拉福晋瞥了她一眼:“年福晋能这样说就好,我也放心了。”说完又对黛玉道:“我也累了,不如我们回去说吧。”
黛玉点了点头,然后道:“一切随姐姐安排就是了。”
那拉福晋也不再看年氏一眼,只拉了黛玉小心的离开,回到自己的房中才算安心了下来。
黛玉迷惑的看着那拉福晋:“姐姐,为何年福晋今日突然这般对我?”虽然以玩笑定局,可黛玉知道,里面绝对不简单。
那拉福晋挥手让一旁侍候的人出去后,才拉了黛玉坐到一旁的榻上道:“你是不知道,这可跟你们林家有些关系了?”
黛玉更加的迷惑了:“跟我林家有关系?”
那拉福晋点了点头:“是啊,跟林家有关系的。”说完叹了口气:“这还要从你母亲敏淑仪说起呢。”
“我娘?”黛玉看着那拉福晋。
那拉福晋点了点头:“你也知道你母亲曾经是一品淑仪,这身份可不是随便一个人可以得到的,因此难免会让人误会,误会她最后会成为皇帝的女人。”
黛玉微微蹙眉:“真也是无赖的人了。我娘才不是那样的人。”自己的母亲自己了解,最不要的就是皇家情。
那拉福晋点了点头:“是啊,可不都是一些无聊的人呢,可偏偏这些无聊的人中,还有想吃天鹅肉的癞蛤蟆呢。”那拉福晋笑道。
黛玉好奇了:“姐姐快跟我讲讲呢。”看来自己的父母以前已经也经历了不少的事情
那拉福晋点了点头,然后开口道:“当时你母亲还没嫁给你父亲,她如你一般的娟秀,灵气逼人,自然对她有好感的人也是多的是,其中一个就是年家之人。”
“年家人?”黛玉诧异道
那拉福晋点了点头:“是的,年家,是当时年家的长子年凤尧,也就是现在年羹尧和年福晋的长兄。”
黛玉看着那拉福晋,心中觉得事情一定不简单,因此道:“姐姐请说下去。”
那拉福晋点了点头:“当时的年家也不过是个满人包衣,同样为包衣,这满人包衣和汉人包衣是有区别的,从大清以来,这满人就是比汉人高一等的,因此连带的,这满人包衣自然要比汉人包衣高一等,可是当时那贾府虽然也还是汉人包衣出身,可家世却要比年家好很多,因此即便在品位上年家高于贾家,可贾家的势力却要超于年家,如此两家倒也是各有所长。
那年凤尧看似面目清秀,却是个腹内草莽之人,没一点的实际能耐,只是素来就喜欢拨弄胭脂水粉,也喜欢跟丫头厮混,偏让他在一次无意中看见了奉命陪太后去进香的敏淑仪,从此偏也成了多情公子了。”说着微微一叹。
黛玉听到这里更加的诧异了:“那后来呢?”心中却诧异不想自己的母亲还有这般的孽缘。
那拉福晋想了想道:“可巧当时你母亲偏偏遇上了你父亲,其实他们到底是如何相遇的,我也不知道,只知道,当初你母亲为了和你父亲在一起,是跪求皇上的,因为当时康熙爷有意将你母亲许配给当时的太子为妃,可是敏淑仪硬是跪求,请康熙爷收回了成命,可以说你母亲和你父亲的可是你母亲跪求得来的幸福。
更不得了的是,你父亲竟然当了所有文武大臣的面,答应皇上,只要能和你母亲在一起,愿意放弃任何地位爵位,只这一点,才让皇上感动,然后指了他们的婚。”
黛玉松了口气:“这样应该和那年家根本没什么干系啊。”
那拉福晋摇了摇头:“所有人都这样认为,可不想那年凤尧竟然是痴情人,知道这敏淑仪要嫁了林探花,竟然也痴了,非也要亲眼看了才死心。”
“那年家不会真带了这年凤尧去看了吧。”黛玉一脸疑惑,虽然不明白当时情况如何,可她不认为年家会这般纵容自己的子嗣去对无望的情感抱有幻想。
那拉福晋叹了口气:“年家人自然是不会让年凤尧去的,因此竟锁了他,不让他出门,偏年家还有一个女儿和这年凤妖是同胞手足,那就是年雨蝶。”
“是现在的年福晋吗?”黛玉好奇的问。
摇了摇头,那拉福晋道:“不是,如今的年福晋小命叫年小蝶,不是当初的年雨蝶,不过两人却是很要好的姐妹,只是岁数差的大了一点。”
黛玉明白的点了点头:“那么后来呢?”
那拉福晋思索了一下:“当初出嫁,因为是皇上指婚的,所以三朝回门的时候,两人还是要去谢恩的,年家的小女年雨蝶不忍自己的哥哥这般痴,于是偷偷带了他出门,躲在一个角落中,让他看,为的是断了他的情根。
过了一会,果然看着载了你父母的车子来,看他们手挽手鹣鲽情深的从车上下来,看到他们双眼间的情意绵绵,他知道,他真的没有机会了,因此居然一时看不开,出家做了和尚。”
黛玉一愣:“就算如此,与我父母也无关啊。”若这样就被人怨恨了,根本即使红萝卜的账上在了白蜡烛身上了。
那拉福晋微微一笑:“我们自然知道这跟你父母无关,可是年家人不这样想,他们认为是你母亲的缘故,才让他们失去了长子,而恰在这个时候,又发生了一件事情,让他们更加恨你们林家了?”
黛玉一愣:“发生了什么事情,竟还让他们更加恨我们林家了呢?”自己的父母在自己的眼中相互理解,对待仆人丫鬟也是有礼,从不苛责,不明白是什么,竟然会结下这样的恩怨。
那拉福晋看着黛玉好一会才叹了口气:“年凤尧出家,虽然年家人怨恨你母亲的无情,可却还是知道这姻缘两字毕竟是不能强求的,何况你母亲的婚事还是皇上亲自指婚的,只这一点他们也就无话可说了,因此只有私下指望了这年凤尧能早点明白,然后还俗也就是了,偏这时候却出了一件事情。”
那拉福晋好似回到了过去,脸色是那样的沉重:“那是康熙二十八年冬,当时你的父亲还没有离开京城,因为每天总会抽出时间陪你母亲出去逛的,而且他从来不对另外的女人露出过一丝的好感,只这一点,你可以想象,不知道要羡煞多少女子。每一次,只要你父亲经过的地方,总会有不少女子偷偷窥望他,只希望自己也能入了他的眼,哪怕能成为她的妾也好。而其中陷得最深的就是年雨蝶。”
“年雨蝶?”黛玉没忘记刚刚那拉福晋说的,是年雨蝶带了年凤尧去见自己父母成亲的场景的,因此不觉有些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