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氏:还是一样。我的责任及使命已经改变,但我所关心的目标没有改变,那就是如何让全世界的人,都能过上更好的生活。我的基金会也在研究此问题,推动相关计划。我出了书,现在我们在研究全球化问题。我研究全球化问题多年,并和其它志同道合的伙伴,成立国际绿十字协会。这是涉及范围极广的问题,我会先就主要问题加以说明。安全问题是首要的挑战,如果全球情势不稳定,就无法去处理其它问题;第二个挑战是落后及贫穷,对于安全最大的威胁之一,是全球有三十亿人,每天生活费不到二美元,没有生活品质可言,每一天都在挣扎着过日子。最容易受到伤害的人,就是老人和儿童,我认为这个问题,比核武问题还要严重。
现在我很关切如何处理这样的问题。全球只有三分之一的人,过着象样的生活。然而人类与大自然之间的冲突,已变得相当严重。声誉卓着的科学家预测,如果人类这样子生活下去,再经过一段时间,面临变化是无可避免的,生态剧变必然发生,人类将陷入重大危机之中。
我一直在思考这些问题,试图结合他人的力量做一些事。公众已经有了环保意识,像保护水源、森林。
现在的问题是,如何采取实际行动克服这些难题。没错,实际行动是最重大的问题。因为全球社会已经采取过一些行动,问题在于规范。他们必须制订法律规范,像天然气溢发的国际协议,禁止天然气运输,但就是行不通。以水荒为例,现在缺水是很严重的问题。国际绿十字协会曾举办“何谓手边的主权”国际研讨会,与会人士约有四千人。会议提出:每一个人,都有自由享有水及空气的权利,因为那是基本人权。会议结束了,但又能怎么样?会议并没有作出决议,因为美国没有签署协议。我认为在会议中,美国是扮演主导的角色,我在美国国会有很多朋友、伙伴,但如果美国在多种不同语言的国家拥有掌控权……我只是想强调,现在显而易见的事实,我可以列出有那些问题,他们都必须了解到,这是他们无法逃避,不能姑息的问题,还有冰盖融化的问题。喜马拉雅山上的冰川也在融化,那需要联合国的力量去解决。
●你们中国是一个人材济济的国家
一力:1989年春天你曾到中国访问,并在人民大会堂与邓小平会面。你是否能回忆起,当时与邓小平谈话的内容。
戈氏:那是令人毕生难忘的情景。那是个意义重大的事件,因为中苏两国对立多年。我刻意营造轻松的气氛,结果效果很好。
后来我去上海,参观了解当地的新发展,当时是由江泽民主席陪同我们参观,他会讲一点俄语,还一起唱歌。在经济特区看到当地的发展,我对中国的进步刮目相看。邓小平以国家力量解决问题,他们说,中俄高峰会,是人大会议决议的结果。我还和贵国外交部长会谈,我代表苏联广大的领导阶层与中国建立友好邦谊。我们这次的访问行程非常成功,达成我们的目标,建立中俄两大强权的紧密邦谊。
一力:根据你推行改革的经验教训,在中国改革的事情上,你对中国的领导人有什么建议?
戈氏:走中国人自己的路。任何国家的模式都不能套用在中国之上,你们可以从其它国家的经验中去学习,但不能沿用他们的模式。曾经有中国记者问我,说我是否认应我们应该将民主化方式应用在中国。我回答说,你们要持续改革,你们是一个人材济济的国家,你们应该很有自信,你们的人民很聪明,我不认为我应该给你们改革的建议。经过认真的研究分析后,我认为中国的改革可以成功,我诚心祝福中国政界人士,及一般民众,力量更强,智能更高。我还想补充一点,现任俄罗斯总统普京,仍然极重视中俄关系,继续亲密友好的邦谊。
●我们相识时,我20岁,她19岁……
一力:你是在莫斯科大学读书的时候认识你已过世夫人赖莎的,多年来,她一直陪伴在你身旁,甘苦与共。你称呼她做“我的将军”,你为什么这样称呼她?
戈氏:那只是有些人说,我曾经那么称呼她。其实我是以更亲密,更可爱的昵称去叫她的,不是叫她“我的将军”。我们相识时,我20岁,她19岁;我们结婚时,我22岁,她21岁。明年是我们结婚50周年的纪念。她的去世令我相当失落,她是位慈悲为怀的女性,她应该活到现在的,她的去世令我相当难过。她生前非常亲切体贴,忠诚慈爱,极重视个人的尊严,不会为任何事牺牲尊严,在这方面,我们心心相印。
(在戈尔巴乔夫的办公室里挂的都是他夫人的像,在他办公室办公桌正上方是他夫人的油画。戈氏办公室的助手告诉赵一力,他经常在赖莎的画像前凝视很久……)
★克林顿:希拉里有我没有的力量(2005年3月10日)
美国前总统克林顿办公室8日宣布,克林顿将于10日再次入院接受手术,以消除去年心脏搭桥手术后留下的疤痕组织和流体,克林顿的病情再度引起人们的关注。
这位曾经驰骋美国政坛的风云人物目前的健康状况如何?退休以后的生活如何?克林顿眼中的现任总统布什又是什么样的?近日,阳光文化主席杨澜就以上一系列问题对美国前总统克林顿进行了独家专访。杨澜说:“《杨澜访谈录》已经采访了不少国际政要,但从来没有一个人像克林顿这样,一进演播室就与每个人握手,而且,握手时还看着对方的眼睛。”
关于白宫岁月
“我怀念那份工作”
杨澜:你怀念(白宫的生活)吗?
克林顿:我怀念那份工作,我热爱那份工作。而且当事情的发展与我设想的不符时,我就更想念了。但是当了总统个人时间就没了,这点我不怀念。我是一个喜欢有私人空间的人,我喜欢待在自己的家里,喜欢和朋友一起共进晚餐,如果我想看的话,我就可以去看电影,我喜欢做这些事。我喜欢自己现在的工作。所以我也不想从前,我喜欢当总统,喜欢这份工作,作决定,制定政策,和其他国家的领导人走在一起,我非常喜欢这种感觉。
杨澜:当你看到你的肖像挂在白宫,成为历史的一部分的时候,你在想什么?
克林顿:我很自豪,布什总统对我和我家人都很亲切。另外让我自豪的是,我和希拉里的肖像是第一次由一个美籍非洲艺术家帮我们画的,他画得很好。但我的思想是复杂的,一方面,这太好了,这成为了历史的一部分。
但我不想感觉好像我已经死了。你知道,你经常看到到处挂着那些人的照片。
关于退休生活
“大多数时间都花在公益活动上”
杨澜:吉米·卡特等美国前总统卸任后仍凭借自己的影响力活跃在国际舞台上,参与外交斡旋,人道主义援助等活动。作为公众人物,类似的工作也是你退休生活的一部分?
克林顿:我也做一些政治工作,只不过我从不谈论它们。我和中东的朋友保持着联系,我继续在北爱尔兰工作,那里有我的一个和平中心,在那里,我们让北爱尔兰各派和其他地方的各界人士坐在一起。离任以后,我也去过波斯尼亚和科索沃。我仍在工作,我每年都去中东,一次或两次。我还会去中东,帮助弥合阿拉伯世界和其余世界、以色列和她的对手、穆斯林和基督徒、犹太人之间的分歧。我在那里做了很多工作。
杨澜:今年你将开始建立一个克林顿全球论坛。这个论坛有什么不同之处吗?
克林顿:当然,事实上没有一个论坛会明确告诉参加会议的人,在他们离开之后应该具体做些什么。这就是我要解决的问题。我喜欢达沃斯(经济论坛),我觉得达沃斯,它作为一个经济论坛很好,把人们聚在一起,使他们意识到一些他们没意识到的东西,邀请商界人士加入,使得一些以前没法解决的公共事务得以解决。我的想法是围绕联合国建立一个小规模的论坛,在每年年底,聚集一些人,让每个人承诺为论坛上讨论的问题做一些具体的工作。这就是它的不同之处。
关于健康问题
“手术后更加心怀感激”
杨澜:自从做过心脏搭桥手术后,人们觉得您在电视上看起来身体不是很好。您是如何恢复的?
克林顿:我现在感觉很好。你知道,手术后的恢复是需要一段时间的。我每天都锻炼。我现在感觉很好,甚至感觉比我以前更好。
杨澜:每天会走多久?
克林顿:一般每天要走一个多小时。我还做举重锻炼,一星期四次。
杨澜:这次手术有没有让你重新看待您现在和以前的生活?
克林顿:每天我更加心怀感激,因为我差一点就犯心脏病。所以我更加享受每一天,更加感激每一天。我想尽可能地用好我仍能拥有的时间。
杨澜:在一些痛苦的时候你有没有想到过死亡?
克林顿:没有。父亲在我出生前就去世了。我爷爷去世时57岁。我的继父去世时58岁。所以对我们家而言,我已经算活得很长了。所以从我小时候开始,我就意识到自己不可能长命百岁,我从不担心这事。当总统的时候我也没担心过。我收到过暗杀威胁,我只是做我应该做的。
关于家人
“希拉里有我没有的力量”
杨澜:您认为希拉里参议员有没有能力在2008年把民主党再次带回白宫?你认为她是有能力的。
克林顿:如果她赢了那场选举,如果她准备参加选举的话,我不知道她是否会参加。最重要的是,她会成为一个非常好的总统,有利于美国。共和党参议员麦凯恩在一次电视节目中被问到希拉里是否会成为一个好总统,他说她会的;她本人被问及时她也说会的。这是熟悉她的人,不分党派,对她的一种尊重。她不会犯我在第一届任期内犯的一些错误。她有我所没有的力量。她是我认识的从事公共活动非常积极的人。无论做什么她都能做得很好。我想她会赢得纽约州的民主党人和共和党人的支持。
杨澜:你会在她背后无条件支持她吗?
克林顿:无条件支持她,无论她做什么我都支持她。
从1974年,我们结婚前一直到2000年她都在帮我,一共27年。所以我想下一个27年该我支持她了。
杨澜:您说过在白宫任职期间最高兴的一件事就是在切尔西高中毕业典礼上演讲。作为一个婚姻生活中有过麻烦的父亲,你有没有信心给她一些建议?她也正在寻找自己的另一半。
克林顿:她把生活处理得很好。她问过我意见,我也给了。但我很信任她,她有能力自己拿主意。我想当孩子长大成人后,家长的大部分任务已经完成了。你可以给他们一些建议,如果他们要的话。但你得给他们空间、私人空间,他们有权利作决定。我想在美国,家长们都担心孩子一旦长大就走了,不再回来看他们了。
我女儿不是这样的。这对我很重要。我要求的只有这些。
关于布什总统
“他是一位非常非常有能力的政治家”
杨澜:布什总统曾经这样形容你的个人风格,克林顿总统可以同时正视人们的眼睛,与他们握手,抱抱他们的宝宝,拍拍他们的狗。你如何形容他的风格呢?
克林顿:我觉得和他单独相处时,他是一个非常好的人。他很讨人喜欢。他很坦率。他对人有一种直觉,知道他们想要什么,怎样才能说服别人去做他想让他们做的事。我们有很大的不同,也有一些相似之处,这可能因为我们都来自美国南方,出生于同一时代,受同一种文化的熏陶。我认为他是一位非常非常有能力的政治家。
★普京:“叶利钦为何选我仍是个谜”(2004年3月13日)
就在投票开始的前一天,3月13日俄罗斯《共青团真理报》部分转载了普京总统不久前接受法国一杂志记者米舍尔的采访内容。据报道,普京总统坐在自己郊外官邸的壁炉旁,娓娓道出心中许多隐秘,阐述了自己的人生准则。
关于朋友——
我的朋友不是很多。我们不常见面,但时有往来。这些人称得上是我真正的朋友,从不回避对我的批评。他们甚至把批评我当成嗜好。他们对我来说举足轻重,因为他们与政治没有任何瓜葛。
关于崇拜——
对我本人并不存在个人崇拜。个人崇拜现象已经从俄罗斯消失了,而且我认为是彻底消失了。当然我不否认,公众对我个人表现出更大的关注。我以为这是自然现象,谢天谢地,但愿它是暂时现象。
关于专制化民主——
我不承认有人给俄罗斯贴上的所谓“专制化民主”的标签。绝对的民主概念是不存在的。法国人信奉的民主,与美国和日本人心中的民主就不会相同。当然,有一些不能不遵从的民主基本原则。但是如果没有达到一定的经济发展水平,要想保障这些民主原则是不可能的。我们现在面临的任务就是建立有效的法律制度,保障公民严格遵照法律行事。
关于前总统叶利钦——
对我来说,当年叶利钦为何挑选我做他的接班人,至今仍然是个不解之谜。
我不认为应该对发生过的事采取批评态度。叶利钦是俄罗斯变革的领袖人物,对他的评价是历史学家的任务。对我来说,重要的是与继承下来的消极阴暗面进行斗争,努力兑现我本人对全国人民做出的承诺。
关于霍多尔科夫斯基——
我们之间不存在竞争,不存在报仇。对于他身陷牢狱,我没有丝毫高兴。是俄罗斯总检察长做出决定的,因为总检察长认为存在风险,霍多尔科夫斯基有可能逃避法律责任。如果他当选为国家杜马议员抑或联邦委员会成员的话,他就会拥有豁免权,就可以逃避法律追究,以至无法拿他是问。
关于工作态度——
我下班时间也仍然在工作。我的作息时间非常严格:每天早晨7点半起床吃饭,然后去健身房锻炼1至1个半小时,之后就开始工作,或是去克里姆林宫,或是在总统官邸。我的闲暇时间基本上在健身房度过,有时也去骑骑马,但这种情况不多。我通常在夜里1点半钟或2点钟就寝。
关于伏特加酒——
我本人没有贪杯的习惯。我从来不多喝一杯酒。酒精无助于人们作出决断。我本人最大的享受,就是实现设定的目标。如果在这一道路上存在着障碍,我就会想办法去排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