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里月华,万里梦。
华灯坠,流苏坠。
翡翠焚香,琉璃酒香。
珠帘垂,悱恻缠绵。
这日是静夫人五十的寿辰,百官朝贺。
只听一声鼓响,继而琴弦波动,琵琶音动。
几个碧衣少年抬着一个荷花台,犹如踏月而来。
中央的女子一袭碧裙,丝带束腰,长发似缎带披散,她缓缓转着身,眼波流转,冷艳如霜,孤绝方华。
只见她皓臂轻抬,三章水袖犹如白云萦绕,踮足折腰,弯臂,挥袖,一切犹如浑然天成,恰似那浩淼湖水中的一朵绿荷,美不胜收。
轻灵如雪雁,踏着银辉,乘着夜风。
只听琴音一转,琵琶声止,那台上的女子,皓齿轻启,空灵而澄净的声音响起,仿佛那九天之上的天籁仙音。
繁华声遁入空门折煞了世人
梦偏冷辗转一生情债又几本
如你默认生死枯等
枯等一圈又一圈的年轮
浮图塔断了几层断了谁的魂
痛直奔一盏残灯倾塌的山门
容我再等历史转身
等酒香醇等你弹一曲古筝
雨纷纷旧故里草木深
我听闻你始终一个人
斑驳的城门盘踞着老树根
石板上回荡的是再等
雨纷纷旧故里草木深
我听闻你仍守着孤城
城郊牧笛声落在那座野村
缘份落地生根是我们
听青春迎来笑声羡煞许多人
那史册温柔不肯下笔都太很
烟花易冷人事易分
而你在问我是否还认真
千年后累世情深还有谁在等
而青史岂能不真魏书洛阳城
如你在跟前世过门
跟着红尘跟随我浪迹一生
雨纷纷旧故里草木深
我听闻你始终一个人
斑驳的城门盘踞着老树根
石板上回荡的是再等
雨纷纷旧故里草木深
我听闻你仍守着孤城
城郊牧笛声落在那座野村
缘份落地生根是我们
雨纷纷旧故里草木深
我听闻你始终一个人
斑驳的城门盘踞着老树根
石板上回荡的是再等
雨纷纷雨纷纷旧故里草木深
我听闻我听闻你仍守着孤城
城郊牧笛声落在那座野村
缘份落地生根是我们
缘份落地生根是我们
伽蓝寺听雨声盼永恒
一曲结束,月下清歌,月辉亦醉。
“你是幽儿。”看上那双熟悉的眸子,水寒月早已情不自禁的站了起来。
“皇上,她只是个烟花女子。”一旁的静夫人咳嗽了一声,提醒君王莫失了威仪。
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水寒月一步步走了下去,走到了碧衣女子的面前。
碧衣女子静静的看着他。
“你是朕的幽儿,只有你敢用这样桀骜不驯的眼神看着朕。”水寒月说着想将碧衣女子拉过,却见那碧衣女子后退一步,甩动水袖,跪了下来。
“小女子只是望月楼的一名歌姬。”
“望月楼?你不是。不然今天来的应该是明嫣。”再不由碧衣女子反抗,水寒月一步跨上莲花台,将碧衣女子的手臂攫住拉入怀中。
众人哗然,静夫人气的站了起来。
“皇上如此与一个烟花女子行为轻薄,皇家颜面何存?何况幽贵妃早已死去,皇上难道忘了吗?”
“朕今晚要定她了。”水寒月说完一把将碧衣女子横抱了起来,不顾众人的脸色,径自离开。
“这,这,”静夫人气的无力的坐了下来。
座下,青衫男子嘴角微扬,眼神却凌厉,让人捉摸不透。
水寒月将碧衣女子抱到了正阳宫,将她扔在了床上。
“你就是幽儿对不对?”
“民女是……”话还没说出口,唇就被堵上,那吻来的热烈而霸道,舌头滑入她的贝齿,碧衣女子只觉全身无力。
“朕会让你承认的,你是朕的幽儿,朕不会认错。”水寒月离开那娇艳的唇,含笑很是满意的看着碧衣女子的反应。
碧衣女子看着他,手渐渐探入自己的袖中。
却见门被推开,静夫人满脸怒意的走了进来,身后跟的是李玥。
“皇上,她若真是幽贵妃,那她就该进天牢,她若不是,她就是风尘女子,老身绝不允许一个风尘女子染指正阳宫。”静夫人一指指着床上的碧衣女子,严词凿凿。
“姑姑,她不是幽贵妃,幽贵妃已经死了。朕不在意她是否是风尘女子,朕”
话被静夫人打断“老身在乎,这云水国的江山在乎,总之皇上现在立刻陪着玥儿一起去芳菲宫,这个女子老身来处理。”
“朕明日便送她离开。”水寒月面对静夫人终于做出了让步,但这并不能令静夫人满意,她朝旁边的两个公公知会了一声。那二人便上前准备将碧衣女子拉起。
却被水寒月一人一脚踢了回去,“就凭你们有资格碰她?姑姑,这件事朕自有分寸。朕再说一遍,这个女子朕明天会送她回去,朕不想再重复。李昭仪,陪姑姑回宫。”水寒月一拂袖,不再言语。
静夫人一声叹气,拉着李玥出了正阳宫。李玥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那个女子,只见那女子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她吓得立刻打了个哆嗦,那个眼神,难道真的是她?
“你不该那样做的,为一个风尘女子不值得。”话虽如此,碧衣女子语气却没有半点扼腕叹息。
“你走吧。朕命人送你出宫。”水寒月背过身去,不再看她。静夫人说得对,不管她是不是幽儿,她现在都是望月楼的人,即使思念的人在眼前,他也只能望而却步,放她离开。
碧衣女子站起身,赤足下地,步履轻盈,一步步朝水寒月走去。
水寒月感觉到她的气息的临近,却依旧没有转身。
碧衣女子手触及袖中那冰刃,正当举起时,小腹却胀痛起来。一时间全身犹如千万蚂蚁撕咬。
水寒月感觉到不对劲,转过身来,看到碧衣女子疼痛难忍的表情,立刻抱起她,对着外面喊道“李公公,快去传梁太医。”
怎么还会这样,锦幽不解。突然想到什么,她艰难的开口“现在是什么时辰?”
“刚过了戌时。朕忘了你还中着毒,现在夜棠已经死了,你的毒药怎么办?”水寒月焦急的看着锦幽,似乎疼的是他。
锦幽突然笑了,戌时,她出发之前,天魂端来药,告诉她喝完就完全去了毒了,并在耳边告诉她,他戌时在宫门口等着她。
天魂,你不相信我。如果说我对你还有一丝依恋,那么你让我喝下你亲手送来的毒药时,我与你再没有半点的牵绊了。
锦幽看着水寒月担忧的面容,突然觉得很讽刺,若不是刚刚静夫人来闹那么一遭,她就真的动手杀了他了。可是偏偏一切都变了。
天魂,我会摆脱你,我不属于任何人。
这个担忧的容颜还是为自己吗?这世上这份担忧会不会也会改变呢?经历了那些,眼前的这个人还值得相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