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金经理们不时都在关注着“其他基金在做些什么?”“其他基金买了什么?又卖了哪些?”这些,都是“旅鼠”和“市场先生”的化身。
旅鼠是住在冻原地带的一种小体形的鼠类。它们之所以出名,是因为有着一种很特殊的习惯。春天,这些旅鼠会选择移居,到处去寻找食物和居所。每过三四年,一种奇怪的现象就会出现。
旅鼠生育力极强,而死亡率又奇低,所以短短几年之内,数目就很惊人。当它们的数目飙升到某个地步的时候,它们就会开始在晚间朝着海边的方向移动。不久后,它们也敢在白天走动。平时它们所害怕的动物,这时他们也不管那么多了,因此不少旅鼠就这样被吃掉,有些则饿死,有的呢,意外而亡。但大部分的旅鼠,都能够抵达目的地——海边。
到了海边,这些旅鼠就跳下海,一直不停地游泳,游到它们疲劳过度而死。
这样,旅鼠的数量锐减,又恢复到了三四年前的状态。旅鼠大规模地在短时间内被吃掉、饿死或海中淹死,这在动物界是少见的现象,究其原因,乃是在于旅鼠们的群体盲目性——盲目地在白天走动,盲目地跳下海,以及旅鼠们的个性盲从性——追随群体的选择,即使面临平日害怕的动物也不恐惧。巴菲特认为华尔街的基金经理们的行为就像旅鼠一样。
巴菲特认为,导致基金经理人像“旅鼠”的深层原因就是情绪化严重。这几千个基金经理人都是阅读着相同的报章杂志,相信同一些“专家”的预言,而最明显的是,他们都不敢和其他基金表现不一样。其中原因其实很简单,如果你管理的共同基金取得极佳表现,你的投资人当然会很高兴,你的奖金当然也会跟着增加。但万一你的投资下跌,而其他基金皆涨的时候,你的职位可就成问题了。
所以,可以了解的是,基金经理们不时都在关注着“其他基金在做些什么?”“其他基金买了什么?又卖了哪些?”这些,都是“旅鼠”和“市场先生”的化身。
读者可以把所有共同基金的投资报酬率拿来比较,看看有没有人能够远远地击败同行,又有谁能够长久地做到这一点。
今日在美国的基金界,正在酝酿着一件可怕的历史事件。近年来电脑科技股的大幅攀升,使很多散户股民因投机式的玩法赚到了钱,很多小型的投机式基金也赚到了钱。最糟的是,一些大型的传统基金,最近一两年来,也开始依靠科技股来提高自己整体组合的报酬率。
开始时,这些基金担心投资人会发现这种投机式的玩法而远离他们,所以,虽然一整年里依靠这些科技股赚到了些钱,但大家都不会忘了在年底时进行“橱窗粉饰”,把这些投机股卖出,换回传统保守的大型公司股份,使得投资人眼睛看了,心里在想:哇塞,我的基金多么棒,即使投资在稳重的蓝筹股里,也能够取得那么高的报酬率!
但在过去一年里,美国基金界却有了很大的改观。这主要是因为整个投资世界看到了这些年来科技股的巨幅飙升,使得美国指数不停地调整,把这些科技股选上,而踢走股价表现差劲的非科技股。试想,就连指数也理所当然地承认了科技股的表现,基金又为何不去投资这些未来的明星股呢?如果能够找到还未进入指数股的科技公司,买入之后,等到这些公司被选上进入指数股时,由于很多指数基金必须因组合因素而增额买入时,将更容易地盈利。这种思想,已经深入美国民心,使得今日的基金经理人,已经不必特地去进行橱窗粉饰,因为投资人看到你基金里有一些明星科技股,就会更加欣赏你的投资表现!
有许多人认为巴菲特没有投资过电脑科技股是其一大遗憾,然而巴菲特却认为,如果美国纽约股票交易所能够顺利度过千年虫的心理障碍期而不崩盘的话,那纽约股市还有一段上涨的空间。毕竟,还有很多传统的庞大基金还未大肆入场争购近年来已经飙升的科技股。在接下来几年里,在不懂得投资的美国人的压力下,以及在本身愚蠢的投资决策下,这些共同基金将会逐步提升他们在科技股的持有比重,因此造成已经不符实际(企业操作)盈利的股价继续攀升。
巴菲特除了形容基金经理为像“旅鼠”之外,更创造了一个新名词献给他们,那就是“集团避免不了的疯狂”(巴菲特在几十年的投资生涯中,为了更有效地解释投资概念,在评论中创造了很多的新名词)。
集团的疯狂,是指明知道自己做的是不对的事,却因其他人也都在做,而不得不做的不健康现象。
在投资世界里,巴菲特看到了基金和分析师的疯狂;在商业环境里,巴菲特更是看到上市公司的疯狂。
投资世界的疯狂,使伯克希尔得以低价购入优秀公司。上市公司的疯狂,则导致众多行业竞争者被不理智、低于成本的削价战淘汰或伤到元气,陷入流沙不能自拔。
经济蓬勃发展时,像沃尔玛百货公司和NFM那样良性的削价是好事,但在经济萧条时,以低于成本价格求存,只会使公司陷入困境。巴菲特称之为“在流沙中挣扎”,越是挣扎,越快往下沉。这个时候,不动才是上上之策。”